当路明非从狮心会会馆出来的时候可谓是满脸匪夷所思,鬼知道楚子航师兄居然还有八婆的属性,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楚子航的高冷滤镜在他心里一下破碎了。
一区的男生宿舍楼这时候已经关门了,深夜12点,这个点没回宿舍的,不是春风扑面就是嗨到天亮,鬼才信你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借口?
但偏偏有人是例外。
如果是楚子航说搞学术去了,没人不信的。
至于路明非,S级的学生卡轻轻一刷宿舍门就开了,他有特权的。
303宿舍,路明非倒头躺在床上,重重地伸了一个懒腰,楚子航的笔记被他压在枕头下。
说实在的,他有种感觉,芬格尔知道暴血是怎么回事,甚至清楚怎么暴血,自己完全不用躲着他把楚子航的笔记藏起来。
“学得怎么样?”在路明非思考要不要逼问芬格尔的时候,芬格尔主动把头从上面伸了出来,“饿不饿啊,咱们点个夜宵如何?”
“你熬夜难道就是为了我的一顿夜宵吗?”路明非掏出手机点餐去了,他记着自己还欠了芬格尔十天夜宵呢。
“哎呀,这不是为了给你压节奏一直没睡吗,你居然会这么想师兄。”芬格尔又开始装成受害人骗同情心了。
“又有节奏?也是,零都上门来问我组队的事情了,随便传两张照片上去都是热帖。”路明非叹气。
“师弟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学院的热馍馍了。”芬格尔随手删了一个说路明非是渣男的帖子,“人红是非多,说你不钟情陈雯雯,到了大学随便释放魅力当渣男的帖子都出来了。”
“六。”路明非无话可说,“想黑我真是从哪儿都能找到角度。”
“安啦,师兄已经把这些无理取闹的帖子一条龙服务了。”芬格尔露出贴心的笑容,“所以师弟今晚我们能不能吃一整只烤鸭?我想吃带酱料,有春饼和豆皮的那种。”
“OK。”
“话说师弟狮心会的历史好玩吗?有没有什么比较劲爆的东西?”芬格尔起了歪心思。
“一般,都是些无聊的实验,真要说刺激还得是血统精炼。”路明非冷不丁的抛出来两个词。
芬格尔忙把头缩回去,“师弟你害惨师兄了啊。”
“师兄我要的刺激不是这方面的刺激啊,我是想要八卦,八卦啊!你是S级有校长罩着,师兄现在F级比骡子都不如,听了这个分分钟被拖出去洗脑啊。”芬格尔欲哭无泪,苦着张脸泄气似的又删十个帖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校长也会。”
嗯,校长也会。
“师弟你还是用枕头把我闷死吧。”芬格尔在找角度跳窗了。
“师兄你知道临界血限吧。”路明非忽然问。
“知道。”芬格尔顺嘴答道。
“血统精炼技术就是干这个的。”路明非笑。
“师弟我有点困先睡了,烤鸭送来你放冰箱好了。”
头上传来“咚”的一声,可以感觉到是芬格尔的头砸在床板上了。
路明非缓缓起身趴在芬格尔床边,看着师兄赤裸裸的后背,精壮的肌肉,他低声说,“师兄,你真不知道暴血技术吗?”
“我...”芬格尔心说这么危险的东西校长还真是放心交给你,“但凡跟血统和精炼沾边的东西都很危险,何况这俩玩意儿还组了个四字词语。”
他又从床上坐起,“狮心会的机密档案就这么跟我说了,真的好吗?诺玛还盯着咱俩呢,说不准东窗事发后,师兄我被拎去洗脑,师弟你只用写份检讨,师兄只是F级扛不住这口锅啊。”
“校长说这玩意看当代狮心会会长的心意,师兄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楚子航师兄绝不会刁难你。”路明非从枕头底下抽出笔记,“再说了,师兄临走前还告诉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师兄你呢。”
“师弟你故意的。”芬格尔叹气。
路明非没说话,把笔记本留在了芬格尔床上。
“这种东西狮心会恨不得藏着谁也不知道,外人多看一眼就上火,但师弟你就这么随便把笔记给我,捂住耳朵也要硬塞进来,非要拉师兄下水。”芬格尔说。
“师兄你不是外人。”路明非说。
“……”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作为你的直系师兄我要警告你,血统精炼技术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蒲公英,即便在宗族里也是嫡系才能拿到的东西,这项技术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玩明白,普通混血种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会很严重。”
“师兄你以前是A级。”路明非说。
芬格尔彻底愣住了。
宿舍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芬格尔没来由的笑了一下,“师弟,有时候我也以为我拿到的档案是假的。”
路明非刷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之后拉开宿舍门取了烤鸭回来,等到摆好盘拿出饮料以后,他才抬头看向芬格尔,“师兄你一开始就拿我当S级,所以我也一直拿师兄当A级。”
“原来你还记得师兄是从A级掉下来的,最初的定级是根据血统来的...所以你当时说的十天夜宵,是抱着请A级打手来的?”芬格尔一个大跳下了床:
“师弟你也太鸡贼了,早知道当初我就欲迎还拒一下了,亏本!”
“我还以为师兄你会感动一下呢。”路明非无奈的说。
“还真有那么一点感动。”芬格尔大拇指跟食指掐在一起,留出一点距离,“但也只有这么一点。”
“这么听起来师兄你还真是丧良心。”路明非翻翻眼睛,撕下一块儿油滋滋的鸭腿。
“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让师兄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你又不是王道剧本里的主角,两句嘴炮就打的人落荒而逃。”芬格尔撕下另一根鸭腿,“不过我上次这么感动,还是有师妹在宿舍门口和我表白的时候。”
“看来师妹和你谈恋爱真是看错人了,居然只有这么一点感动。”
芬格尔撇撇嘴,把黄瓜丝、酱料、香菜和一大块鸭肉卷进春饼里,两口啃光后还嗦了嗦手指头。
他仰头往后靠去,窗外星光点点,月色依旧,他忽地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首诗。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但他很快又摇摇头,伸手去和路明非抢肉吃。
“师弟,孔融让梨,孔融让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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