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千鹤师弟,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
四目道长迎上前去,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他身后的车队。
“上次一别,已经是四年前了,师弟惭愧!”
千鹤道长招手唤来身后四名年轻道人,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东南西北,还不快叫师叔!”
四名年轻道人赶紧冲四目道长行礼:“见过师叔。”
“好好好,都是棒小伙,要跟着你们师父好好学。”
四目道长展颜一笑,乐呵呵的回礼。
千鹤看着走上前来的陆离,见其目中神光璀璨,行走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当即忍不住询问:“师兄,这位是?”
“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我来做介绍。”
四目道长一拍脑门,赶紧道:“这位是陆道友,你别看他年纪轻,论起术法方面的造诣,只怕不下大师兄!”
千鹤道长闻言,当即郑重行礼:“陆道友,贫道千鹤,有礼了!”
“见过千鹤道长,在下陆离。”
陆离拱手还礼,自谦道:“不过是末学后进,当不得道兄如此夸赞。”
这时身后一休大师也带着菁菁阿乐走上前来,几人又是一番见礼。
眼见几人见完礼,四目道长有些按捺不住性子询问道:“师弟怎么突然过来,他们这是?”
他走到篷车边上,仔细打量,口中喃喃道:“铜角金棺,还用墨网缠着,这里面莫非是?”
千鹤道长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正是殭尸!”
“那为什么不直接烧了他?”,四目道长连忙追问。
“不能烧,唉,这里面是一位客死边疆的王爷。”
千鹤道长脸上露出苦笑,解释道:“我这次受了皇上委托,要一路护送它回京。”
“赶路时遇到意外,马走丢了,带的糯米也不够,所以来师兄你这里借点。”
“同门师兄弟,说什么借不借的?”
四目道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冲着家乐吩咐道:“家乐,去拿一袋糯米给你师叔!”
“是,师父!”,家乐答应一声,赶忙回屋。
这时陆离也来到篷车前,询问道:“千鹤道长,你可是要将这具棺材护送往盛京?”
“的确如此!”
陆离了然的点点头,所谓盛京就是沈阳,乃是清室退位后的居所。
千鹤道长口中所说的皇上,指的就是末代清帝。
如今虽已是民国,但因为民国本身是通过谈判绥靖后的产物,前清的皇室依旧保留了下来,并获得优待。
末代清帝虽主动退位,但依旧保留皇帝尊号,被民国政府以外国君主之礼优待。
并且每年还要划拨四百万银元,作为前清皇室的生活费。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这支队伍会如此寒酸,运送王爷的遗体竟然才派一辆篷车,七八个旗丁跟随。
他伸手敲了敲那副铜角金棺,手感冷硬的确是黄铜没错。
但听回声沉闷,里面显然是用的木料,应该就是表面包了一层铜皮。
这也合理,哪可能真用纯铜制棺?
且不说造价几何,光是重量也堪称恐怖,绝不是区区四轮篷车能承载得了。
至于纯金,那就更是做梦,把整个清室打包卖了都凑不出一副来!
‘只是,那前清皇室为何非要押送一具已经尸变的王爷?’
陆离双眼微眯,心中不停思索,本能的察觉到这件事颇多吊诡之处。
‘从岭南押送一具殭尸去往关外的盛京,这一路数千公里,就靠这么点人手?’
他目光瞥向车队后头,正一脸沉静端坐在肩舆上休息的小阿哥:
‘尤其是还派这么一个小孩过来,沿途运送一具殭尸,这合理吗?’
陆离心中一动,突然想到某种可能。
他看向千鹤道长,指向肩舆那处询问道:“道长,肩舆上那位是?”
“那是七十一阿哥。”
“他也是前清皇族?跟棺材里那位王爷关系近不近?”
千鹤道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既然是阿哥,当然也是皇族,算起来是那位王爷的子侄辈。”
陆离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子侄辈,那就是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了。
他心中冷笑,这前清皇室背后有高人啊,当真是好算计!
按照电影中的剧情,今晚会突降暴雨,天雷正巧击打在铜角金棺上,导致棺材上的墨网损坏,里面的皇族僵尸趁机出棺,大杀四方。
一切都看似巧合,但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就说这铜角金棺,若只是为了皇家威仪需要,直接在棺材上刷金漆就可以,又何必给整副棺材包铜?
因为铜能导电引雷啊!
那小阿哥明明才是个七八岁的幼童,却为何非要安排他随行运送?
他这一路除了拖累队伍,还能帮上什么忙?
是因为他是棺材里面那位的三代血亲啊!
棺内那具皇族殭尸,根本就不是被铜角金棺与墨网镇压,而是在主动渡劫!
此世天道厌恶邪祟,自然也会对邪祟突破晋升上层层设卡。
它想要突破当前桎梏成为甲尸,就必须承受一道天雷。
因此它背后的人才会特意打造一副铜角金棺来分薄雷霆威能,辅助它渡劫!
而血亲对于殭尸而言可是大补,小阿哥就是个移动血包,供皇族殭尸渡劫出棺后快速恢复力量。
‘实际上整个车队所有人,包括千鹤道长等人,全都是给那皇族殭尸准备的血食!’
他抬眼扫过整个车队众人,心中微冷:‘好算计,好狠毒!’
正当陆离低头思索时,一休大师走过来打量着篷车。
想着千鹤道长提议道:“为何不将顶棚拆下来,让棺材多晒晒太阳,这样也好化解一下尸气。”
千鹤道长一听,有道理啊!
当即唤来几个徒弟拆卸顶棚。
陆离在一旁冷眼旁观,却是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那没有意义,也于事无补。
棺材上的墨网是否被雨淋化,根本不会影响那皇族殭尸出棺。
只要暴雨一来,那殭尸必然尝试突破,引来天雷轰击!
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从车队后面走过来一个举止妖娆,面上敷粉擦香的中年男人。
他一手叉腰,一手捏着手帕掐兰花指,还未靠近就传来一阵浓郁的香粉味。
冲着千鹤道长等人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拆顶棚做什么?”
千鹤道长赶忙解释:“是这样的乌管事,我们是想让棺材多晒晒太阳,也好散散里面的尸气。”
“是这样呀?”
乌管事眨眨眼,感觉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当即娇哼一声,颐指气使道:
“行了行了,休息的够久了,赶紧上路!”
说罢,他一甩手帕,转身扭着腰臀,往肩舆那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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