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吕布依旧无法入眠,任他如何辗转反侧,脑海中都会自动出现接下来他可能会遇见的各种情况。
该思考的,都已经想好了,然而这脑海,却是无法控制,不断幻想着。
吕布直接坐起身来,让人点燃灯盏,随即拿起丁原送过来的六韬看了起来。
这次丁原是真的下了血本,六韬说给就给了,是一点都没有迟疑。
借着微弱的灯光,吕布认真的看着书,这不是他有多好学,而是因为,书籍对他而言,有助于睡眠。
没一会,只见吕布缓缓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六韬,片刻后掉落在地上。
清晨,吕布早早醒来,或许是原身的作息,也或许是他原本数年没有迟到的打螺丝的习惯,自然而然的就醒来了。
一番洗漱后,吕布随即来到赤兔马前,兴奋的看着。
赤兔马啊,昨日他还没有骑呢,今天他怎么样都要先试一试。
牵着马绳,踩着牵引绳,径直翻身上马,又将牵引绳收起。
这个时期,没有马镫,只有一边有一条细绳,以供上马,但上马之后,必须要收起来。
不为别的,打仗之时,若是不收起来,这玩意很容易导致身体失衡,亦或者被扳倒,缺点不少。
至于马镫与马蹄铁,都是没有的,全看自己一身过硬的本事,没有丝毫辅助工具。
这些因素,都是导致骑兵几乎都是健硕高挑,平衡能力极强的人,也是骑兵珍贵的原因。
许多人,骑上马不被摔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更不用说作战了。
至于在这种双腿没有丝毫着力点,只能夹紧马腹的情况下,骑射,更是万中无一。
如今军中的马匹,几乎都比较大,不像南方的马,显得有些娇小。
就比如眼前的赤兔,身高一米八,就问吓不吓人,其他战马虽然没有赤兔马这么夸张,但个头都不小。
若是人矮一些,站在这种健硕的马匹面前,都会感觉自己有些渺小了。
若是战马仰蹄,站在这样的马匹身前,心中只会恐惧,这个马,会不会把自己踩死?
吕布骑上赤兔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只见赤兔马却是不乐意了,不断的跳动着,试图将吕布从马背上摔下来一般。
原本吕布还担忧,但那熟悉的记忆触发,整个身体变得无比的协调,任由赤兔马如何乱蹦,吕布坐在马背上稳住泰山。
“哈哈,驾!”
吕布大笑出声,整个人都无比的兴奋,眼前发生的,让他更加兴奋了。
一夹马腹,赤兔马顿时跑出,绕着营地开始跑了起来。
一人一马纵情狂奔,虽然是赤兔马在跑,但那英勇的雄风,让每个看见的军士,都在大声呐喊着:将军威武!
回到原点,吕布轻轻抚摸着赤兔马头上的毛发,这个时候,赤兔马已经温顺下来,已经被吕布所降服。
吕布尤为不过瘾,总感觉少了些什么,随即眼前一亮。
“来人,去将某的方天画戟取来!”
吕布总算知道缺少什么,那就是方天画戟,作为吕布,不玩方天画戟,玩什么?
两个军士将方天画戟抬来,吕布直接单手拎住,拿到方天画戟那一刻,吕布的气势再次一变。
脚下的赤兔马仰起前蹄,吕布紧拉马绳,在赤兔马的嘶鸣声中,伴随着升起朝阳,吕布方天画戟向上一指,仿佛要破开这天一般。
吕布满是豪情,一拍赤兔马,顿时冲了出去。
“哈哈!吾乃吕布是也!”
吕布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之中,成廉等人纷纷目光火热的看向吕布的身影。
“将军威武!”
营中的大军,在成廉等人的带头欢呼下,齐齐大声呼喊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丁原看着这一幕,听着这些声音,整张脸无比的阴沉,双手更是攥紧。
“这究竟是他的大军,还是我这个主公的大军!”
丁原心头暗恨,身为所有人的主公,最怕的,就是这一幕,底下的将领,比他这个主公,还要深得军心。
狂欢之后,吕布终于是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来到赤兔马身前,深情的摸着赤兔马头前的毛发,径直一笑,将自己的头伸了过去,放在赤兔马的头上。
待分开之时,赤兔马眼中仿佛有些不舍一般,更像是通了灵智一样。
“今后,我们两人一起并肩作战吧!只要我尚在一日,绝不会亏待于你!”
这是吕布对赤兔马做出的承诺,他深知,在这么一个时代,有着赤兔马这样的坐骑,是多么的难得,是多么的重要。
赤兔马打了一个响鼻,径直点头,吕布看得不仅诧异,更是无比高兴。
“都说宝马通人心,这次,我信了!哈哈。”
与赤兔马又待了一会,吕布随即让人给赤兔马重新打造住的地方,毕竟以后就是他伙伴了,住的地方也不能差了。
回到营帐没多久,李肃又来了。
“贤弟,我来了,这次可是给贤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啊。”
吕布一脸笑意的将李肃迎进帐内。
“不知兄有何喜事,我可是等不及了。”
李肃顿时大笑出声:“这喜事,便是董公答应贤弟了,贤弟要的人,都已经带来。”
吕布闻言,顿时变得激动,哪怕在面前,他也没有任何隐藏,此刻的他,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
吕布忍住将几人带进来的想法,如今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来人!上好酒,今日我要与兄长畅饮一番!”
酒过三巡,吕布一时有些微醺,但脑海却是无比清明。
他并不擅于喝酒,但如今的酒,实在没有什么味道,他也总算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能喝酒了,想要喝醉,这得喝多少才会醉?
“兄长,此行辛苦兄长了,待到董公那里,将来若是发达,必不忘兄长今日之情。”
李肃脸上的笑意更甚。
“那到时便托贤弟之福了。”
又是一盅酒下肚,李肃继续道:“贤弟,还有一事,董公虽应下贤弟所求,但贤弟必须要以丁原首级明心,唯有如此,董公才可放心。”
吕布双眼精光一闪,随即一脸苦涩。
“兄有所不知,如今我无军权,那丁原老儿对我无比戒备,要杀此撩,极其困难。
不过我却是可以为董公创造一个机会,一个杀丁原,掌控并州军的机会。
只需兄带话给董公,由董公抉择便可。”
李肃闻言,顿时收起笑意,整个人无比严肃。
“贤弟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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