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隆喘着气,他躺在新房间的石头地面上,后背的皮肤粘着汗液凉飕飕的,烛光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闪烁着。
虽然他没有让王国上下的贵族们闹洞房的仪式走完,但他也已经能想象明天一早起来,贵族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三十多年前,与自己同名的叔叔新婚后,贵族们笑称小新娘满足的叫声远至暮谷镇都能听到。贝尔隆不知道三十多年前是个怎样的场景,但雷妮拉的声音说不定也能传到暮谷镇,说不定还能传到更远处。
在闹剧发生后,后知后觉的贵族们跑来婚房前大笑着砸门,最后还是克里斯顿·科尔爵士拔出武器才将他们驱散的。
他们在梅葛楼分到的新房间与国王的类似,不过不在同一层楼。卧房、会客厅与餐厅都在同一个房间中,隔壁就是他们的书房。
“那是你的计划吗?”雷妮拉睡在不远处的躺椅上问道,“用一场闹剧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不,是泰兰的主意。”贝尔隆回答着,“我告诉他我不希望有人用他们的脏手碰我的妻子,他说他来安排。但愿你父亲不会太生气吧。”
“今天不是属于我父亲的,是属于我们的。”雷妮拉说道,她的一只手在腹部来回揉搓,然后突然坐了起来,轻轻踹了贝尔隆一脚,“站起来,我有件事需要告诉你。”然后把他的裤子丢给了他。
贝尔隆穿好裤子,只见雷妮拉裹着被单,将她送给自己的龙骨柄匕首拔了出来,来到烛台前,将匕首的锋刃放在火焰上炙烤。
贝尔隆从地上站起身来,他走上前去,从身后环住雷妮拉,手从被单的缝隙中伸进去,触碰到她温热、光滑的皮肤。
“别闹,我认真的。”雷妮拉拍掉贝尔隆不安分的手,“我父亲在将这支匕首赠予我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个预言。”
“所有的预言都很模糊,而且时间也不确定。”
“就如同‘梦行者’丹妮思预见了瓦雷利亚的末日,‘征服者’伊耿预见了人类的末日。一股来自北方的寒冷与黑暗将吞噬活人的世界,只有坦格利安的族人,才能联合王国的力量对抗这股邪恶。他将预言称之为‘冰与火之歌’。”雷妮拉让匕首继续燃烧着,“这个预言本应只告诉铁王座的继承人。”
贝尔隆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又不是铁王座的继承人。”
雷妮拉将烧红的匕首递给贝尔隆,上面出现了一行他没有见过的高等瓦雷利亚语文字,“预言中的王子将从我的血脉中诞生,他的意志即为冰与火之歌。”
“如果我同我母亲一样死去。”她说道,“你有责任将这个预言告诉我们的儿子。也许预言中提到的王子会出现在一百年之后,甚至一千年之后,但我们的血脉必须延续下去。”
“儿子?”贝尔隆将匕首放在烛台边,“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我在梦中见到他了,贝尔隆。”雷妮拉来过丈夫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梦见他了,他会在一年内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我们最好再努把力,争去让你的预言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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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得还挺早啊。”雷妮拉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说道,将被单拉到胸口。
“我让仆人拿了些燕麦粥和热牛奶,还有些昨天晚宴上没有端上桌的食物,现在还是热的。”贝尔隆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镜子前洗漱,拿着剃刀,将胡子刮干净。
“谢谢你,我的丈夫。”雷妮拉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坐起身,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套上丝绸睡衣,来到餐桌前,一口牛奶下肚让她嘴唇周围染上了一丝白色。
“你想回凯岩城吗?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后,住上几个月,再回君临。”贝尔隆突然问道。
“只要你愿意,我都行。”雷妮拉回答道,她放下盛着牛奶的杯子,用铜盆中的水洗了洗脸,也来到镜子前梳理起头发,今天是比武大会的第一天,他们必须要出席。
“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贝尔隆轻声说道,他的将双手放在雷妮拉的肩膀上,“你仍然是‘王国之光’。”
“让我的侍女进来吧,我可不像你一样,独自就能换好衣服。”
贝尔隆来到床铺前,从腰间抽出龙骨柄匕首。
“你在干什么?”雷妮拉回过头问道。
“我必须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护好你的声誉,还有国王陛下的颜面。”贝尔隆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个小口,将血滴在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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