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姑娘,你就跟我家少爷回去吧,这样对你,对沈家都好。”
说罢,王大疤瘌带着四五个壮汉冲上去,从前后左右方位包抄过来,断掉沈家人的退路。
为了防备沈家狗急跳墙,四五个壮汉拎着手臂粗的棍棒,上面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看得众人有些胆寒。
“杀!!”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石头口中喊出,只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双眼冒火,双手紧握八尺有余的长矛朝王大疤瘌的大腿刺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枣木长矛顿时将王大疤瘌的大腿刺个通透,泪泪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石头疯了,快救我!”
跌坐在地上的王大疤瘌痛苦的哀嚎着,强忍着疼痛,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往后退,一点都不顾及自身的形象。
一道长长的血痕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不论是围观的靖边堡百姓,还是趾高气昂的王家公子都愣住了。
老实,为无用之别名!
在他们的印象中,石头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憨憨的,是个人都能欺负,没想到石头敢用长矛扎人。
“良哥儿说得对,扎人比扎鱼简单多了!”
“你们还有谁敢过来,谁?”
扎人之后,石头双眼通红,像被刺激的大水牛,手中的长矛对着围过来的四五个壮汉比划着,大有再刺几下的冲动。
第一次见血之后,人一般有两种反应,要么变得懦弱不堪,唯唯诺诺的,像个鹌鹑似的,从此怕见血;
另一种就像石头这样,热乎乎的鲜血瞬间唤醒心中“恶”的一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杀人如麻、心冷如铁。
“废物,都是废物,以前总是吹嘘你们多么厉害,胆子多大,哪儿呢?”
“半大孩子,你们都对付不了,我平日里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吃白饭啊!”
“所有人都给我上,今天抓不到婉儿姑娘,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愣了一会儿,王家公子收起手中的折扇,恼羞成怒地推搡着身前战战兢兢的跟班,甚至用脚踢,毫不顾忌。
在王家公子的恐吓下,四五个壮汉对视一眼,捋了捋袖子,拿起手臂粗的棍棒围上去。
面对四五个壮汉的进攻,年纪还小、力量不足的石头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后背挨了好几下。
“小子,你刚才很狂啊!现在怎么不行了?”
“老老实实让我带走人得了,还敢反抗,给我抓住他,今天得让你尝尝厉害,点天灯、拨皮抽筋,你选一个。”
将折扇插进后脖颈处,王家公子看着鼻青脸肿的石头,呵呵大笑,笑的很是肆意,很是猖狂。
身为坐地虎王家的少爷,王家公子被人称为“净街虎”,“小霸王”,谁敢得罪他?
只要他看上的东西,靖边堡的百姓哪怕含着泪,也得双手献上,还敢反抗,岂不是倒反天罡?
“王公子,放过石头,我跟你走!”
看着石头凄惨的模样,李婉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捏着手中的丝帕,咬着嘴唇一字一句说道。
李婉儿知道,王家公子是冲着她来的,良哥儿此刻不在家,她不能让沈家出事。
“婉儿,不可!”
看着婉儿决绝的样子,沈陈氏心下一沉,连忙抓住李婉儿有些粗糙的素手,紧紧抓着不放。
她知道,不能松开,不能让王家公子带走婉儿,不然后果难料。
就在这个危机的关头,沈元良背着吊睛白额大虫挤进空旷的院子,看见眼前咄咄逼人的一幕,面若寒霜。
只见沈元良将千斤重的大虫往地上一扔,抄起枣木长矛,大喝一声:“住手!”
话音还未落下,沈元良三两步来到院中,对着四五个壮汉中最凶猛的一个刺过去,锐利的长矛当即贯胸而过。
随即一抽,一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孔洞出现在壮汉的胸膛,从一端能够看到另一端,场面十分血腥。
“杀人了,杀人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壮汉,瞥了一眼目光森然的沈元良,围观的“吃瓜”百姓吓得尖叫失声,不少人一哄而散,像个无头的苍蝇似的慌不择路,狼狈逃窜。
五尺高的院墙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人陌生面孔,他们面不改色的望着煞气腾腾的沈元良,面露欣赏之色。
“良哥儿,有话好好说,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动不动就杀人的行为,很不好,很不文明。”
吓破胆的王家公子伸出右手,手心朝外护住自己,面色惨白舔着脸,低声下气的说道。
正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小小的沈家出现一个楞的不说,还出现沈元良这么一个不要命的怪种,杀人不说,还将吃人的大虫打死,由不得身骄肉贵的王家公子害怕。
毕竟,他是价值千金的瓷器,沈元良他们只是破瓦罐,用瓷器碰瓦罐岂不是亏大发?
“我们沈家欠你们王家总共三十两白银,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待我将这个吊睛白额大虫卖了,三十两银子,我一分不少还给你,现在请你离开,带上你的狗腿子。”
沈元良一手搀扶着石头,一手握着沾满血迹的长矛,目光森然的盯着王家公子的脖颈处,大有他不同意就鱼死网破的意思。
怒火冲天的沈元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刚刚突破九品中的他面对王家这个坐地虎,还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王家公子不采纳他的建议,沈元良只有先杀了他,然后带着娘亲、婉儿、妹妹以及石头亡命天涯。
“好好,我们这就退!”
被沈元良冰冷的眼神盯得发毛的王家公子后脖颈子直冒凉气,一股不可抑制的恐惧涌上心头,止不住的后退。
“砰!”
满心满眼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导致王家公子没有看路,被门槛所绊倒,摔了狗吃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王家公子头也不回的冲出沈家院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沈家的屋舍,他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脸色铁青,望着沈家院子的方向目露凶光,抓着折扇的双手握的“咯吱”作响,指尖泛白,这件事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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