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百味楼内。
“这么奢侈？点五枚灵石一位的套餐？”
“我请客！你吃就完了！”
一边说，文淼一边付过灵石，拉莫语朝百味楼二楼走去。
挑一个靠内侧的包厢坐下，二人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短暂的沉默过后，最终还是文淼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你的灵根现在怎么样？”
不论是在进入天星涤灵池前，还是进入天星涤灵池后，莫语都没和她提过灵根的事。
对此，文淼也能理解。
能被分配到杂役院，莫语只可能身怀四、五灵根。
而天星涤灵池虽然能够在最大限度上纯化灵根，却也不见得能把四、五灵根提升到多高的品质。
看到文淼脸上的表情，莫语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略微斟酌后，他勾勾手指，示意文淼凑过来。
“我的灵根有点特殊，我告诉你之后你得对外保密。”
闻言，文淼毫不迟疑，当即立下一个天道誓言，速度快到甚至没给莫语留下阻拦的机会。
“其实也不至于保密到这个程度……”
“少墨迹这个，快说快说！”
得知莫语的新灵根不错，文淼心头的压力骤然消散，整个人也欢快起来。
“空灵根，异灵根的一种，你听过吗？”
听到这话，文淼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之色：
“空灵根？我只听说过‘破空灵根’，空灵根是什么鬼？”
“反正也是顶级的灵根就是了。”
对于空灵根的特殊能力，莫语没有多说。
——窃听能力事关重大，云玉琼严禁他向外透露，天星宗内的知情长老甚至需要立下天道誓言，以此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出去。
他不告诉文淼，其实也是在保护文淼。
眼见文淼依旧一脸“不信”、“你骗人”的表情，莫语轻叹一口气，放出一丝气息。
然后他就看到文淼的瞳孔急速缩小，跟见光的猫眼一样：
“练气八层？你吃化肥了？”
“跟你说我是顶级灵根，你又不信，哎————”
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呲溜一口，莫语摇摇头，小装一逼后立马收回气息，深藏功与名。
还是那句话——
不为人前显圣，谁还修仙啊！
“可恶啊！又被你装到了！”
文淼双拳紧握，气得牙痒痒。
这叫什么？
这就叫“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之前对莫语的所有担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文淼把筷子一拍：
“我要吃最贵的十枚灵石的套餐！你把剩下的钱给我补了！”
“吃！都可以吃！”
见状，身心舒畅且小有家资的莫语也不吝啬，直接按铃叫来侍者，一挥手把两人的套餐升到最高级别。
等侍者走后，莫语才把讨论的内容扯回到正题上：
“你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纯化个灵根要这么久？”
“用天材地宝纯化灵根和用天星涤灵池洗练灵根能一样吗？我的速度已经不慢了！”
翻个白眼，文淼先是吐槽一句，然后才认真答道：
“我先在北阴冰泉外适应了几天，调整好状态，才服下寒晶淬灵露进入北阴冰泉开始纯化灵根。”
听到这话，“前·灵根纯化大师”莫语点点头。
这番操作没什么问题。
传统纯化灵根的办法非常复杂，讲究“天地人”三者合一。
“天”便是指“能够纯化灵根的天材地宝”，其重要性和珍贵程度不必多说；
“地”便是指能够给纯化灵根提供帮助的“地势”，假如修行者想要保留灵根中的火属性，就需要他前往阳炎之地洗练灵根；
“人”便是指被洗练灵根的修行者，“天地”齐备后，修行者还不能立马开始纯化灵根，必须找准时机，在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后才能开始纯化灵根。
相比传统纯化灵根的复杂流程，没有任何限制的天星涤灵池之逆天，可见一斑。
“后续我又在北阴冰泉中待了七天左右，通过不断炼化寒晶淬灵露的药力，将灵根逐渐纯化为单·异·冰灵根。
“纯化完灵根，我按照师尊的吩咐，没有着急从北阴冰泉中出来，开始利用寒晶淬灵露残存的药力，尝试觉醒体质。
最终结果就是这样喽！”
说完，文淼一甩头，满头莹白色的短发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听到“体质”二字，莫语来了兴趣。
“你觉醒的是什么体质？方便说吗？”
——截至目前为止，他所有的“修炼配置”中，就差“体质”这一块没补齐了。
体质和灵根、悟性、心性一样，也是修行资质的一种。
灵根分单、双、三、四、五、杂六种等级；金、木、水、火、土、冰、雷、剑、空等……多种属性。
体质也分灵、玄、圣、仙四种品质；修炼增益、大道加持、战斗强化、属性亲和等……多种类型
就以宁祈安为例，她的通明仙体本就是“仙”品体质，效果还是“道心通明，悟性逆天”。
四舍五入一下，相当于一个体质能干灵根、悟性、心性三方面的活。
这修炼起来能不快吗！
“我？我觉醒的是清霜灵体。我的冰灵根的特殊属性刚好也与‘霜雪’有关，也算是相得益彰。”
面对莫语，文淼没什么好保留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情况全“倒”了出来。
“师尊还说，我的清霜灵体本就是后天所成，后续若有缘法，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恭喜恭喜！”
听到这话，莫语主动举杯。
修行者最怕潜力耗尽、前路无望，文淼的体质后续还有提升空间，这确实是件天大的好事！
莫语和文淼接下来又闲聊几句，百味楼的饭菜便开始陆续上来。
扑鼻的香味惹得二人食指大动，也不多聊，直接动筷。
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
文淼面色酡红，气息吁吁，眼神迷离，软软地靠坐在椅子上，满头白发也稍显凌乱。
相比之下，同样是第一次的莫语表现得就好很多。
起身提提裤子，他越过桌子，伸出一只手在文淼眼前挥了挥。
“喂喂！不是跟你说，不能喝就少喝点嘛！”
十枚灵石的套餐里有灵果酒。两个之前没喝过酒的人秉持“这钱花都花了，不能白瞎”原则，还是把灵果酒分着喝了。
然后……
然后文淼就变成这样了！
“补行！我景田开心！九妖喝！”
一把拨开莫语的手，文淼猛地坐直身体，却又好似想起什么，忽然双眼发直，呆愣在原地。
短暂的寂静过后，她缓缓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肩膀抽动，无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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