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的大当家并没有逃跑成功,他被村民里的一个年轻小伙一镐头给锤下马,然后被追上来的突击队员给抓住!
除了突击队员的追击外,见山贼落败,村民也参与了进来,五六个人追一个人,手持木棍锄头榔头什么的都有,追不上就捡石头扔。
不一会儿这伙山贼全部被俘,无一逃脱。
村民的表现让突击队员们大涨见识,原本以为他们都是一群勉强苟活、毫无血性的待宰的羔羊,但这一表现彻底推翻了突击队员们的认知。
这些底层民众的形象,跟后来鲁大师笔下的麻木不仁的底层形象还是有差别的。
这些村民并不是不会反抗,他们看得很清楚,面对二三十个持刀的贼匪,他们敢反抗就会成为刀下鬼,那样的反抗没有意义,所以只能忍耐。
但见山贼被打得落花流水,这些村民见有胜算,纷纷站出来痛打落水狗,狠狠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一群很精明的保守主义者!这是李承明对这些村民的印象。
王朝末年跟王朝末年的底层群像,是不一样的。
明末底层百姓虽然也活得艰难,朝不保夕,但脊梁骨还没被打断,腰还是直的,他们渴望向上爬,渴望机会。
只要遇到适合的时机,他们不畏一切艰险,敢于扫清一切障碍,不惜拿命去拼去搏,只为一个看得见的未来!
正因为这样,才有卷席大半个明朝,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农民起义!
只有李自成才对村民的表现毫无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似的。
也是,李自成本身就是农民起义的头头,要说对底层的了解,十个李承明也比不上一个李自成!
战后统计,这伙山贼被当场砍死的有5人,重伤的8人,轻伤和被俘的有14人。
还活着的山贼被反绑跪在打谷场,一个个垂头丧气,形势反转,仿佛这群山贼才是待宰的羔羊。
小女孩的父亲,那就是那个中年庄稼汉走过来,对李承明抱拳一拜,憨厚一笑,道:“好汉爷,谢谢你们出手相助!要不是你们,我家姑娘就被掳走了,那些粮食也保不住!”
李承明嘴角一抽,你叫那些贼匪为好汉爷,称呼我也为好汉爷。
搞得我也像是山贼似的。
但嘴上也客气道:“路见不平而已,不必介怀!”
然后看了看那些跪着的山贼,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那些贼匪?”
一个老人走过来对突击队员们抱了抱拳,然后看突击队员们都是以李承明为首,才恭敬地对李承明道:“老朽赵言,在赵家村算是有些辈份,谢谢各位好汉解围,若不是各位好汉出手,赵家村一大半人可能挺不到收夏粮,大恩大德,断不敢忘,若有所求,但凡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顿了顿又道:“这伙贼匪如何处置全凭好汉吩咐!”
李承明想了想,如果照李自成的做法那自然是全部杀掉,但李承明还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只要不是没有人性的清军,李承明都愿意给作恶不多的人一条生路。
于是道:“老人家你之前知道这伙山贼吗?”
赵言点点头:“那个头子叫宋福龙,听说原来是左总兵军中的人,后来左总兵被李闯王打败后宋福龙逃到了这里,落草为寇。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下山打秋风抢粮食,搞得这一带的乡亲们苦不堪言。”
李承明又问道:“他杀过人没有?”
赵言恨道:“这畜生怎么没杀过人,死在他刀下的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还专门欺负孤儿寡母没有依靠的人...”
听着赵言怒斥山贼宋福龙,又有几个村民出来作证,李承明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将村民们叫来,指认这些山贼的罪行,让村民们决定他们的生死。
经过村民的描述和指认,李承明大概知道了这伙山贼的来历和恶行。
这伙山贼人不多,一共只有不到四十人,除了这次下山抢粮食的,还有十来个人留守在山上的寨子里。
确定了手里有血债的,除了大当家宋福龙外还有其余两人。
李承明倒也干脆,明正典刑后将宋福龙等人直接在打谷场上咔嚓了,吓得其他山贼瑟瑟发抖。
至于剩下的山贼,虽然没人指认他们杀了人,李承明也没打算直接放了他们,毕竟收尸还要人呢!
......
在这个村子耽误了不少时间,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时,李承明让剩下的几个山贼带路,直接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本来李承明也想一走了之,但听说这伙山贼老巢还有人,还有不少财物粮食时,忽然有了想法。
见识过这个时代的穷困后,李承明才真正了解到粮食的珍贵。
在这个时代,只要你手里有粮食,就有人给你卖命,他们甚至只要求自己吃饱,和可以拿回不多的粮食养活家人后,就可以死心踏地给你卖命!
所以通过还活着的山贼之口,李承明得知他们的山寨里存着不少于一万斤粮食时,心动了。
虽然不多,但这是笔唾手可得的钱粮,不要白不要。
至于山寨里留守的十多个山贼,李承明不怎么放在眼里。
果然,突击队员们轻易就拿下了山寨,甚至没有死人...山贼也没有死一人,全部活俘!
砍了两个有血债的山贼后,李承明去清点了山寨里的钱粮。
“爷,这里有一万两千三百斤稻谷,还有一百四十二两银子,和三十七吊铜钱,现在都归您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山贼,名叫陈七两,跟在李承明身后表情谄媚地说道。
李承明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为人机灵,从小被父母七两银子卖给一陈姓地主,陈姓地主给他取名陈七两,从小在地主家里就被欺负得狠。
被逼落草为寇也未作恶事,相反以前跟着下山打秋风时,还明里暗里为乡亲们说话,所以村民们对他也有印象,特地交代李承明抓到他后给他一条生路。
分开审问山贼里其他山贼也对他无恶感,思虑再三后李承明决定让他带路清点物资。
这里的钱粮不多也不少,全部换成粮食后勉强够两百人吃一年。
这些粮食一时也带不走,李承明只好叫陈七两下山叫村民上来搬运这些粮食。
给予一定的报酬后,叫村民代为保管这些粮食,而且收缴了山贼的武器后也交给村民带走,让这些村民也有了一定的自卫能力。
搞定了粮食后,突击队员和李自成在山寨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才携带剩下的银子和铜钱离开。
这次从山寨里搜刮的这些钱粮也让李承明有了想法。
当部下不多人时通过清剿山贼土匪获取钱粮也是一条路子。
湖北山多,在这里落草为寇的山贼土匪并不少,甚至有很多本来是官军,被打散了后就直接落草为寇的。
这些人可能也劫掠了不少钱粮,正好拿来充作军用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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