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文文使劲揉着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就睁开了眼睛。
熟悉而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她刚睁开眼时的想法。
此时,天才刚刚亮,但身为鸦天狗,文文视力非常好,所以借着那一点点从窗户照进来的微微晨曦,她还是非常清晰的看见了天花板。
木质的天花板上,天然木纹无序的蔓延,虽然很相似,但却和以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奇怪,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看着天花板,文文紧锁着眉想了好一会,才忽然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她的屋子,而是上次为了实现和某人的约定而新建的木屋。
有了答案,文文紧锁的眉头才松弛了下了。
对了,没错,这里的确不是她的屋子,而是别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感觉有些熟悉,是因为在前些日子,她经常在这里发呆。
偶尔发呆累了,还会在这里小小睡上一觉。
次数多了,自然觉得天花板熟悉了。
文文想着,忽然自嘲起来。
只可惜,她这些日子做的事似乎都白费了。
那个人现在已经有了生活的地方,压根就没打算和她回来,实现当初的约定。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他已经来了幻想乡那么久,当初陪她在竹林睡了那么久野外,那些日子,也不能求他和过去一样睡野外,等着她吧?
说到底,错的是她。
他辛辛苦苦将她带回妖怪山,因为她,他路上还差点被毒死。
然而最终,她到了妖怪山后,他却好像扔垃圾似被她扔掉,单方面违反了约定。
啊,幸好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了,哪怕再见面,还是笑眯眯的,如同刚开始一般。
嘻嘻,真是个大方的家伙。
只可惜,以后估计见不到了。
因为她想履行当初的约定,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宁愿生活在对他来说极其危险的红魔馆,也不愿和她来妖怪山。
呵,发生了这种事,真是觉得有些没有见面再去见他了。
话又说回来了,明明只是被他小小的拒绝,为什么会觉得以后没脸见他呢?为什么还会觉得失落了?
还不是一般的失落,失落到了没心情笑,甚至还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呢?
文文不知道,只是脑子想的有些痛。啊,心好像也是。有些微微的刺痛呢。
呼~算了,还是别再想那些事,再去喝几倍杯好了。
一醉解千愁,等喝醉了,自然就什么烦恼也忘了。
文文长舒了口气,就掀开身上的被单,准备爬起来,继续去喝酒了。
然而,就在文文刚刚坐起来,她却忽然愣住了。
看着整洁一新的屋子,看着床边她整齐干净的衣物和道具,再看着身旁沉睡的那人,文文愣住了。
她楞楞看着那人,又忽然发现了什么,就抬起手臂用鼻子一咻。
啊,没有酒味呢。
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身上没有酒味呢?
文文思索着,思索着,思索着。
她终于有了答案,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脸。
“呀,是你干的吗?陈安。”
文文低声自语着,忽然觉得不想喝酒了。
她仰首望向窗外,就看到了什么。
那是晨曦破晓。
奇怪,看着那微光,心忽然有些甜呢。
这么想,文文再次躺了下去。
……
第二天,当陈安睁开双眼,他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原因是,他身旁的文文正紧紧搂着他。
原本盖在文文身上被子不知何时被掀了开来,此刻,她睡姿非常不雅。
不仅双手搂着他脖子,那充满慵懒和笑意的俏脸也紧紧贴着他脸,同时,一条白嫩大腿也压在了他身上。
陈安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抱枕一般,被文文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香甜气息伴随着文文有节奏的呼吸打在陈安脸上,让他感觉有些痒痒。
陈安一醒来,就发现这个情况,顿时苦笑不已。
真是的,把他抱这么紧,以为他是抱枕吗?
他无奈叹了口气,就稍微的用了几分力,想挣开文文。
可惜失败了。他挣扎的举动除了让文文抱他抱更紧外,毫无效果。
陈安越发无奈,也不好太过激烈的挣扎,只好继续躺在床上,等着文文‘清醒’过来。
就这样,时间安静的过了一会,文文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看着被她搂在怀里,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脸,文文没有表示任何的惊讶。她心满意足的在陈安脸上蹭了几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的一只翅膀盖在了陈安身上,不仅搂在他脖子的双手更使劲,就连大腿也夹得更紧了。
陈安:“……”
发现文文‘醒了’居然不放手,反而还抱的更紧了,陈安真是无语了。
他无奈的斥道。
“喂,文文,够了啊。不要在装睡了,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其实文文根本就是醒的,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赖着不舍得爬起来罢了。
顺便一提,陈安一开始挣扎时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揭穿她罢了。
文文睁开眼,佯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被你发现了呢。”
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却一边将陈安抱的更紧。
陈安:“……”
发现了文文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却纠缠更紧的真相,他顿时满头黑线。
这只文文,男女之防可真是差劲啊。
醒了居然还把他抱这么紧,真是不像样!
陈安心里嘀咕着,却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能这样笑嘻嘻的,看来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果然,一醉解千愁真是至理啊。
他微笑起来。
“看来文文你已经不生气了。”
“谁说的,人家现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的好不好!”
文文一听,顿时不满的嘟起了嘴,还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来表明自己的气愤程度。
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在文文醒过来后发现陈安在她身边时,又看着整洁一新的房间。
那些因为陈安不肯和她回来,而要待在红魔馆的怒气和那种莫名其妙的伤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穿衣服?
关于这点,文文完全没有在意,也不像陈安担心的那样将他当做色·狼。
毕竟在竹林时,这种事也发生过,而且她也知道,陈安从头到尾就没有过龌蹉心思。
要不然在竹林那会,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她,早就惨遭毒手了!
对于文文的回应,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了,既然已经不生气了,就别搞怪了。
赶紧放开我,一个女孩子这样抱着我,你也不觉得害臊吗?”
“嘁,害臊?那是什么?”
文文对于害臊这个词嗤之以鼻,摇果断拒绝了陈安的要求。
“至于放开你,才不要。好不容易抓到的,要是放开你,你肯定又要跑了。”
陈安:“……”
喂喂,什么叫抓到?你把我当什么啦?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婉言相劝。
“放心,只要你松开,我肯定不会跑。再说了,现在不松,你待会不还是也得松开吗?还是赶紧的,松开我好了。”
“真的?”
文文语气有些松动,不过眼珠一转,就将松动扔到三途河去了。
她笑嘻嘻的。
“算了,你这家伙的话不能信,为了防止人家放了你,你不跑,而是溜,人家还是继续抱着你好了。”
陈安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我去,文文怎么知道他待会不是要跑,而是要溜的!?
察觉到了陈安脸色的不对劲,文文顿时眯起了眼。
“果然,陈安你是打算溜吗?”
陈安有些心虚,却还是义正辞严的狡辩起来。
“错觉!那绝对是文文你的错觉!像我这样的人,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说不跑,就不跑!”
“真的?”
“当然!”
陈安毫不脸红的自卖自夸起来。
“要知道,诚实可是我最大的优点呢!”
文文撇撇嘴,完全不信。
换着花样夸了自己十分钟,陈安却发现文文还是没松开他,顿时苦起了脸。
“文文,你怎么还不放开我啊?”
文文眨着大眼睛,看起来天真无邪极了。
当然,那只是看起来,说的话却是无赖到了极点。
“陈安,人家什么时候说要放开你了?”
陈安:“……”
他磨磨牙,决定不在等文文抱够,而是开始自救。
他先是用力挣开了几下,但由于力气没文文大,没挣开。
用手想去拨开文文的手,结果发现文文那看起来纤细,没有一点肌肉的手,力量却强的可怕。拨不动。
又努力的一会,一直失败的陈安简直恨不得撞死在枕头上。
该死的,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女孩子的手都挣不开,真是见了鬼了!
陈安心中咬牙切齿,却也没打算放弃。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那只文文抱死在床上!
陈安眼珠一个劲的转,就继续思索怎样才能把文文从身上弄走。
他想了好一会,终于一拍文文的大腿,想到了办法!
陈安瞅着文文盖在他身上的翅膀,最后告诫了一句。
“喂,文文。赶紧放手,要是再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啊!”
文文哼了一声,对于陈安的告诫不屑一顾。
“哼!你能把人家怎么样?人家可是妖怪哎!”
之前废了那么多功夫都拿她没辙,以为现在吓唬一下就有用吗?
哼哼,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文文不识抬举,陈安也就不在客气,冷哼一声,手就抓上了文文的翅膀。
翅膀是文文的弱点,这件事是陈安在迷途竹林时照顾文文发现的。只要抓住她的翅膀,她就会变得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都不会有。
不过,刚开始摸文文翅膀时,她可不会无力,反而越摸越生气呢。
真是奇怪的事呢。
但无论怎样,翅膀是文文的弱点,这点是不会错的。
“哇,笨蛋,不要碰人家的翅膀啊!”
察觉到陈安的举动,文文顿时惊叫着想要收回翅膀。可惜晚了一步,翅膀已经被陈安抓在了手里。
翅膀被抓住,文文的声音一下变得软绵绵的,俏脸染上了红晕,大眼睛里水波流转,缠着陈安的四肢也失去了力量,松开了。
察觉到了这点,陈安赶忙拨开文文的手,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然,为了防止文文恢复正常,又死赖着他不放,所以他抓着文文翅膀的手并没有松开。
从床上爬起来,陈安训道。
“让你不听话,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放手啦~”
陈安忽然察觉文文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头,怎么那么嗲?
他奇怪看了眼文文,顿时吓了一跳。
“文文,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文文俏脸被淡淡的红晕渲染,一对传神的眼睛水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不仅如此,还有她身上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肤,无论是脖子还是身体,全都像脸一般,染上诱人的淡粉。
陈安被文文这种表现吓了一跳,急忙就放开了手。
“文文,你没事吧?”
急忙把翅膀藏在了背后。文文一脸嗔怒。
她用软绵绵的,好像撒娇一般的语气责怪起来。
“笨蛋,都说不要抓人家的翅膀啦!”
要知道,不仅生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翅膀可都是鸦天狗的要害啊!
“谁让你不放手的。”
陈安辩解一句,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再说了,以前也不会这样啊。”
以前摸文文翅膀,也只不过是让她脸红一些,根本没有其它的反应好不好?
呃,开头的生气不算。
“啰嗦!谁让人家之前和你又不熟,那时候要不是动不了,早就好好收拾你了。”
文文瘪瘪嘴,接着灵动的黑眼珠狡黠一转,就开始哼哼了。
“不管,你要负责!”
陈安一愣,顿时大吃一惊。
“哈!?你说什么?”
“负责啊。”
文文一脸的理所当然。
“鸦天狗的翅膀可不是可以随便摸的呢。那这可是只有配偶才能碰的地方呢。
既然你刚刚摸了人家的翅膀,你当然要负责咯。”
陈安果断拒绝了。
“不干!”
摸一下翅膀就得负责,开什么玩笑啊!
要是这种事就得负责,蕾米和芙兰不也得负责,她们可也被他碰过翅膀呢!
“纳尼!?”
文文大怒,张牙舞爪的恐吓起来。
“摸了人家重要的翅膀不负责,小心人家就杀了你。”
“没有缓和的余地?”
文文斩钉截铁。
“没有!”
“唉,这么决绝?”
陈安脸色一苦,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没想到只是来找文文解释一下,居然被逼婚了,真是见鬼了。
而且是错觉吗?总感觉好像经历过这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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