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
一声大吼,这本来已经喧嚣的街道之上犹如烈火烹油般,更加喧嚷。〔网((
秦军的士卒在这街道之上,快步的窜行者着,最终,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为的百人主对着一干士卒命令道:“奉太子殿下令,查抄墨家叛逆,不能走脱一人。”
“是!”
秦军的训练有素,不到一刻就将这间酒楼里里外外的都搜查了一遍。只是,却是一无所得。这间酒楼,上至老板,下至跑菜的伙计,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踪迹也无。
正在士卒将酒楼中的情报禀告百人主,这百人主气急败坏的时候。酒楼对面的一座屋宇,隔着木板窗露出的一丝缝隙,一双眼睛正观察着这一切。
直到秦军撤离,他才合紧了窗户,转身说道:“巨子,秦军已经走了。”
屋中,灯火曳曳,此刻正聚集着十数人。
“高大哥,据点里的兄弟都怎么样了?”一头白色长,绝色无双,昔日闻名燕国的歌姬,现在墨家的六大统领之一,雪女问道。
“全部已经撤了。”雪女自从加入了墨家,人已经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过,高渐离总是感觉雪女与自己之间,有着一层隔膜。当初雁春君死,本来压在两人心头的巨石落下。只是没有了这块巨石,雪女与高渐离之间的关系又变得与从前一样,不冷不淡。直至如今,高渐离与雪女之间的关系仍然没有改善。两人之间,客套礼貌,但他却是始终无法贴近雪女的心。
这十数人中,为的两人,正端坐在一个案桌两旁,正是墨家的巨子燕丹和道家人宗的掌门逍遥子。而案桌之上,正摆着一个铜黄色的盒子,其上阳文古朴深奥,其意晦涩难明。
燕丹点了点头,目光在桌上的盒子转了转,却是没有说话。
满堂寂然,那本在监视秦军的动静之人略一沉吟,说道:“这些天来,我墨家在楚地的十数个据点都被是秦太子所毁,上百个兄弟被秦军抓获绞杀,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很明显,秦太子是要将楚地之上的墨家据点都摧毁,逼得墨家的兄弟退往大本营,机关城。”说话的是逍遥子,他抚了抚白色的胡须,说道。
“逍遥兄的意思是,嬴子弋的最终的目标是我墨家的机关城?”燕丹略一沉吟,道。
房间里的气氛不自觉的又变得压抑了几分,直到一道身影从屋外走来。来人的度很快,可以看得出来身法轻功很高。来人在众人之间徘徊逡巡,最终停在了燕丹的身旁,单膝跪了下来。
“小跖,怎么了?”燕丹问道。
“巨子,我得到情报,公输家,阴阳家,名家最近都有异动,而秦太子新训练的五万新军,更是早已经从关中开拔,秘密的来到了楚地。”
“看来逍遥先生推测的没错,秦太子秘密调动了这么大的力量,最终目标的确是机关城。”墨家的统领之一,集墨家机关术大成者,班大师说道。
“巨子,我们该怎么办?”高渐离皱着眉头,问道。
“通知墨家在楚地所有的弟子,放弃眼下所有不必要的据点,退往机关城。”燕丹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正中秦太子下怀么?”班老头不解,说道。
“自帝国的禁兵令以来,我墨家的势力范围一再的缩减,但是秦太子若是就此看轻我墨家,将我墨家当作砧板上待宰的肉,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以我墨家机关城的防御,别说是五万大军,就是五十万大军前来,依然讨不了好。”燕丹目中精光一闪,无比自信的说道。
“小跖,你立刻将我的命令传遍我墨家在楚地所有的据点。”
“是,巨子。”盗跖点了点头,一个瞬闪,只见屋门晃荡了两下,他的身影已然不见。
“秦皇暴虐。秦太子的行事,更是有乃父之风。从他在楚地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看出,粗暴异常,将来若是由其继得帝位,对于天下苍生,怕是没有什么好处。”逍遥子幽幽一叹,说道。
“没错,秦国之内,唯有公子扶苏,才是值得辅佐的对象。将来由其继位,对秦国,对天下苍生,才是一件幸事。”燕丹参与六国会盟,答应了效忠公子扶苏。然而墨家上下,对其有异意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墨家的众人,不少都对秦国有着很深的敌意。如今他们的领,却是突然说辅助暴君嬴政的儿子,这的确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燕丹的手段很是高明,短时间内已经让这些异声消失了。
“只是,谈何容易。”逍遥子摇了摇头,说道:“秦太子在秦国内部的根基深厚,公子扶苏想要扳道秦太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一条丝绸之路,就已经将秦国内部,王,李等军功世家都笼络在了他的身旁,更不要说,秦太子是眼下帝国诸公子之中,唯一拥有封地的人。其私属的兵力,有着数万之巨,座下鬼狱幽骑,更是天下骁锐。”听着燕丹的花,屋中众人互相看了看,脸色茫然,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公子扶苏与之相比,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我们墨家的前途完全就是一片灰暗嘛!
燕丹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扶苏公子具备一样东西,却是嬴子弋不曾具有的,仁心。”
“仁心?”雪女疑惑的说道。
“没错,仁心。一颗对待天下万民的仁心。这也是我墨家为什么要辅佐公子扶苏的原因。我们固然可以推翻秦国的暴政,甚至消灭秦国。然而这样的话,天下苍生又要受多少苦难?世间又要遭受怎么样的浩劫?而从内部改变这个帝国,也许可以兵不血刃,造福天下苍生。这或许是消灭秦国的暴政,最快也是对天下苍生造成伤害最低的办法了。”燕丹悠然一叹,那心系天下苍生的高大形象深深的打动着在场众位墨家弟子的心。
“谨遵巨子之命。”在场的墨家弟子俯身拜道。
“都起来吧!”燕丹说道。
“是,巨子。”
“逍遥兄,这便是熊心殿下从阴阳家的大少司命手里夺来的盒子么?”燕丹问道。
“没错,当初忘情将之夺回,并没有多想,就随手放了起来。直到他出前往镜湖医庄之前,我才得知。兹事体大,我不敢擅专,因此带了过来。”逍遥子脸色严肃。事关苍龙七宿。这个据说能够改变天下的力量,不知道多少人在垂涎着。这么棘手的东西,逍遥子感觉还是赶快脱手比较好。
“班大师。”燕丹看向了一旁的班老头,自从这个盒子出现之后,班老头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它。对于机关一类的东西,身为墨家机关术的抗把子,班老头和公输家的公输仇一样,都有着近乎本能的痴迷。
“属下在。”班老头禀手道,声音中还有着一丝颤抖。
“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将其打开?”燕丹询问道。
“短则一月,长则三月。”班老头想了想,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很好,我已经邀请了诸子百家,六国旧族的各位英雄齐聚机关城,商议对抗秦太子的事宜。到时我要在天下英雄的面前,将之打开,将其秘密公之于众。”
“巨子,这是不是有些草率?”高渐离劝道。
“不,天才为何纷争不休,就是因为苍龙七宿的秘密,谁也不曾得见。若是让大家知道了,了解了,或许,会减少一些纷争。这也可以让大家齐心协力,对抗秦太子。毕竟,这是一个我们即使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打倒的对手。”燕丹说道。
“是,巨子。”高渐离禀手道,不敢再有异议。
“到时,在天下英雄的面前,我要让嬴子弋的五万羽林,尽丧于机关城下。逍遥兄,希望你人宗能够鼎力相助。”燕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但有所命,在所不辞。”逍遥子一时,豪气万丈,颇有些几分当年关中大侠的意气。
“雪女姑娘。”墨家的会议结束之后,众人离开,高渐离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雪女。
雪女回过了头,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漠,“高大哥,怎么了?”
高渐离犹豫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说道:“雪女姑娘,我听说这里晚上的夜景十分漂亮,不如我们去看一下?”
“不好意思,高大哥,我有些累了。”雪女歉意的点了点头,淡漠的说道。
“那好,你早点休息。”高渐离哈哈一笑,傻乎乎的说道。
雪女走远,班老头一把搭在高渐离的肩膀上,唉声叹气。
“怎么了,班老头?你好像比我还要不开心啊!”
班老头没有回答,又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别丧气,年轻人嘛,就是要多经历几次失恋的痛楚。”
高渐离瞥了一眼班老头,“班老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小跖一样不正经了?”
“哈哈,事实上,这是小跖要我带给你的话。”
“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小跖啊!”班老头凑近高渐离耳边,轻轻的说道:“小跖猜到你今天会对雪女姑娘表白,于是开了盘口,赌你会不会成功。在场的兄弟都下了赌注,全部赌的是不成功。只有我老头子,堵的是会成功。这下,我老头子可是要赔惨了。”
“盗跖!”高渐离握紧了双拳,眼里闪着怒火,嘴里狠狠的念叨这个名字。
…….
苍茫的荒地,天空有着一只巨大的白鸟在逡巡着。
卫庄持着鲨齿剑,于高坡之上,拄剑而立。他的身后,赤练缓缓上前,缓缓的说道:“卫庄大人,我们已经渗透进了楚地几个项氏一族的据点,可是都没有得到盖聂的消息,秦太子给我们的情报,会不会是假的?”
“假的?嬴子弋没有这个必要给我一个假的情报。盖聂是一个棘手的敌人,这一点,他应该十分之清楚。”卫庄肯定的说道。
“那么我吩咐麟儿,前往下一个项氏一族的据点。”赤练点了点头,正准备退下。
天际,一声长鸣。那支巨大的白鸟俯冲而下,向着卫庄而来。赤练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戒备着。
卫庄站于原地,目视前方,一动也是不动。白鸟离地面还有三四丈的距离,一拍翅膀,又飞向了天空。白凤从鸟背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灵,落在了卫庄的身后。他抬起了双手,指间上还跃动的一只蓝羽白腹的小鸟。
“谍翅回来了,那边有消息了,已经现了盖聂的踪迹。他带着一个小孩,正与项氏一族的项梁一起。看样子,是准备前往墨家的据点。墨家好像正在策划着什么?”
“走!”卫庄一声,霸气四射。
……..
茫茫荒道之上,一架马车急的行驶着。这辆马车的身边,还跟着十数名骑士。
“项梁大人,多谢相助。”盖聂禀手道。
“盖聂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不畏权贵,毅然离开了秦国,为天下敬仰。如今有难,项梁又怎可袖手旁观。”项梁看了一眼荆天明,说道。
荆天明的身份,别人不知道,项梁还是知道的。项梁与燕丹分手之时,燕丹考虑墨家的人手不足,无法接应带着荆轲遗子的盖聂,于是将盖聂带着荆轲遗子的事情告诉了项梁,希望项氏一族能够接应盖聂。项梁听说了盖聂的事迹,将以往的成见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一口答应了。
“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熊孩子凑了上来,插进了项梁与盖聂之间。
“去墨家。”
“墨家?那是什么地方?有鸡腿么?”说到了鸡腿,熊孩子留着口水,笑嘻嘻的说道。
“……..”这就是荆轲的遗子么?项梁暗道,心中狐疑,这个孩子怎么是个吃货?
“小心。”盖聂忽有警觉,将熊孩子一把推开。
天际,一道耀眼的剑光从天而将,一剑将行驶中的马车劈成了两半。
“是你!”烟消云散,原本坚固的马车已经成了躺在地上的破木。烟尘之中走来一人,霸气四射,气势无双。
“好久不见了,师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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