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白回到之前野餐的地方,却见几个女孩还有童剑都在,便有些惊讶,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照应不了你们。”
安雅答道:“她们担心你有事,所以执意要留下来,不过有我在这里保护她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秋白点了点头,还好这次来的只是几个小喽啰,解决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这件事背后的隐情才是他最关心的。
他有轩辕剑的消息无疑是周参放出去的,而他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也不可能只告诉了凌云宗一家。更有可能的是,现在修真界的人多半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名门正派可能还不会打别人东西的主意,但是像凌云宗这样的小门派,就难免会起贪婪之心。虽然他现在的修为在修真界已经不算低了,但是毕竟天外有天,如果那些人群起而攻之,他还真的未必能有胜算。
此时危机虽然解除了,但是苏秋白已经没了玩乐的心思,便与众人告了别,提前回家去了。
回到别墅之后,苏秋白拿出轩辕剑和神农鼎,静静地望着这两件法宝出神。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原本只想借这两件神器的威力去救出自己的母亲,并不想仗着有神器在身招摇过市,因此在去救母亲之前,他一直不敢轻易动用这两件宝贝。那次用轩辕剑攻击周参也是迫不得已,之后他虽然并不后悔,却也猜到会因此而惹上麻烦。只不过他原本以为会是周参来抢夺,那样他非但不会担心,反而还会为此而高兴,因为他本就打算除掉周参为那些无辜的女孩报仇。但这周参果然狡猾,知道自己不是苏秋白的对手,便放弃了抢夺神器的机会,反而把这消息公诸于众,惹的大家都来争抢,以此来报苏秋白的断臂之仇。
此时不过来了凌云宗一伙人,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更棘手的对手,因此苏秋白想,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了。
苏秋白原本心想,自己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了,此时去救母亲兴许已经可以成功,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再等一等。
想到此处,苏秋白忽然想到,自己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宅在这别墅里,要不是屡次的机缘巧合,他的修为根本就不会进阶的如此神速,如果没有那些好运气,他现在多半还只是个黄级后期的毛头小子。
但是这一年里他也经历过很多事,从刚出山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懵懂少年,变成了经历过风浪的沉稳青年,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只是总指望着运气也不是办法,他在人世的历练毕竟还太少,所见过的东西也十分有限,因此他想趁此机会去全国各地走走,一来是能开开眼界,历练一番;二来也能试试看能不能再遇到一些机缘,总之这对他也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打定主意之后,苏秋白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所幸他的东西本就不多,如今也不过多了个乾坤镜和玲珑玉葫芦罢了。
周馨等人一直玩到天快黑才回来,刚一进门,就看到苏秋白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见她们回来了,他回头说道:“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女孩们一听这话,顿时停止了笑闹,都一脸认真地朝他围了过来,还以为他又遇到了什么危机。
“我最近惹上了一点麻烦,留在江海恐怕会有点危险,而且容易牵连你们,所以我打算出去避一避风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回来。”苏秋白简明扼要地说道。
几女闻言面面相觑了半晌,还是安雅最先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至少要跟我们说一下吧,说不定我可以帮的上忙呢?”
苏秋白却摇了摇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其中牵扯甚多,我不想跟他们正面交锋,所以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大家的重任就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那些人都是冲我来的,只要我不在江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们。”
安雅低头思索了一番,见苏秋白去意已决,便点头道:“那我就不强留你了,只是你记得要与我们保持联系,万一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即便我帮不上忙,也可以去我师门求助。”
苏秋白忽然想到,安雅的师门也是修真门派,他们会不会也收到了轩辕剑的消息?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不管她的师门如何,都不会影响他与安雅之间的友情,因此便也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点头道:“我的手机会一直通着,你们有什么事情也记得联系我。”
周馨见此情景,挽留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开口说道;“小白,以后我会把公司属于你的那部分分红按时打到你的卡上,你在外面不必担心钱的问题,只需注意安全就好了。”
其他几个女孩也依依不舍地跟他道了别,阮玉更是挂在他脖子上不肯下来,死活不愿意让他走,最后还是几个女孩一起好说歹说的才哄好了她。
第二天,苏秋白天不亮就拿着东西离开了别墅,也免去了女孩们送他时又要伤心一次。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坐火车,而是走到长途汽车站门口,随便上了一辆从车站出来的大巴车,买了票之后才知道,这车去的是一个叫阴昌的城市,反正他也没听说过,索性也不管了,上车就开始蒙头睡觉,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售票员过来推醒了他,一边说道:“同志,醒醒,终点站到了。”
苏秋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四下看了一眼,见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车窗外是一个车站的模样。
拿起行李下了车之后,苏秋白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对这个叫阴昌的城市他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连城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车站门口站着几个拉客的旅馆老板,见苏秋白出来,纷纷热情的上前问道:“小伙子,住店不?”
苏秋白挑了其中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中年男人,便跟着他来到了他的旅馆。
这阴昌城看起来并不大,街道和建筑都略显陈旧,一看便知道经济不怎么发达。这中年男人的旅馆门面也不大,招牌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没有更换过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丰阳旅馆”四个大字还依稀可辨。
这样一家旅馆的环境自然好不到哪去,好在苏秋白对此并不算挑剔,只要有张床睡,对他来说也就够了。
付完押金之后,苏秋白便拿着钥匙上了楼,刚一进二楼走廊,他便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顿时皱起了眉。
这旅馆的内部构造比它的门面看起来大多了,二楼的走廊直通到底,大约有三十来个房间,唯一的通风口就是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而那窗户离苏秋白所在的楼梯口至少有二十米远,刚才那阵阴风并不像是从那里吹来的。
看来这旅馆里是有点古怪啊,苏秋白心想。不过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因此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苏秋白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旅馆老板说这几天生意很好,就只剩下这一间空房了,说话时眼神闪躲,被苏秋白看在眼里,却并没在意。他心里清楚,走廊尽头的房间是这整个建筑风水布局中煞气最重的房间,那老板多半也知道他这旅馆不太干净,只是为了赚苏秋白的房费,便硬着头皮让他住下来了。
苏秋白开门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的门有响动,便扭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年轻女孩正从房中走出来,看到苏秋白在看自己,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那女孩长的斯文白净,很有书卷气,苏秋白对这个邻居倒是十分满意,因此也微笑着对她回了个礼,这才进了房间。
刚一进门,苏秋白就感觉到一阵凉意,此时正是冬季,会觉得冷也是正常,但是刚才那阵凉意却并不是寻常的寒冷之意,那是渗入骨髓的一种阴冷,想来是因为这房间地处凶煞之位,阴气长久积郁不散,久而久之,这里只会变得越来越凶。再一想到老板刚才那心虚的模样,这房间恐怕平时并不对外开放,多半还是死过人的。
苏秋白把包往床上一扔,随手打开了空调,好在这破旅馆的空调系统还不错,没一会儿,房间便有了阵阵暖意。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秋白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视,却发现只有一个频道能看,放的还是电视购物的节目,正在卖女士内衣。苏秋白翻了翻白眼,把遥控扔在了一边。总算是有点热闹的声音,总比一片死寂要强,
看了一会儿广告,困意再次袭来,苏秋白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了,修道之人五感本就灵敏,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下。睁开眼睛一看,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电视依然开着,只不过连购物广告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伸手关了电视,苏秋白下床巡视了一圈,见屋里没有什么异常,又去卫生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
整个卫生间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墙上、镜子上、浴缸里、地板上,总之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迹,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的苏秋白后退了两步。
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着了道,也怪他一时大意了。
比起眼睛,用神识探知了一下四周,发觉这里果然并没有什么血迹,甚至连一丝阴魂的气息都没有。这却是奇怪了,能施展出这种障眼法的,一定是个厉鬼,但他可不觉得有什么厉鬼的修为能高到在他面前完全隐匿了踪迹的。
仔细扫视一圈后,确定这里什么都没有,苏秋白只好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睡觉去了。
睡了没一会儿,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用手指敲击墙壁的声音。
苏秋白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坐起了身,却发现刚才关掉的电视机又打开了,画面依然是那一片雪花。
这一次他索性也不关了,直接推门进了卫生间,但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又被吓了一跳。
这一次倒是没有血迹了,但是墙边的下水管道上竟挂着一个吊丝的人,面色青紫,眼球突出,正死不瞑目地瞪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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