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秋白起了个大早便去了市长办公室,把安雅同意当武馆馆主的事告诉了欧阳东。【】
听到这一消息,欧阳东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因为如此一来,他想让苏秋白当馆主的愿望就彻底破灭了。
“你小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大恶人似的!也不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欧阳东无奈地说道。
苏秋白笑道:“我知道市长是一片好心,不过这份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您放心,我会依照之前承诺的,去武馆帮着教一教弟子的,如此一来,谁当这个馆主其实差别并不大。”
事已至此,欧阳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总算有个着落了。武馆的场地早就已经投入了建设,再有个把月也就可以竣工了。这两个月以来,相关的负责人已经接到不少应聘资料,都是来竞争武术老师的岗位的。我们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因此也不知道究竟该选什么人好,因此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因此苏秋白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离开市长办公室之后,苏秋白左右也是无事,便先去欧阳东告诉他的武馆地址转了一圈。因为修行之地最是要求清静,故而这武馆的地址就定在了江海市南郊的一片空地上,离市区较远,算的上安静了。
此时的武馆主体已经建成了,剩下的基本就是装修的工程,苏秋白大致转了一圈,发现江海市在这武馆上也是下了血本的,其规模比江海大学的校区都差不了多少,各项设施也是一应俱全,看起来十分豪华。
苏秋白原本以为这武馆不过是为了应对那些坑蒙拐骗之人才建的,能有个普通高中的规模就了不起了,再随便雇几个老师,教点皮毛就行。他几乎可以肯定,华夏国的其他地方就是这么干的。但此时看来,欧阳东是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正经工作来做的,难怪之前那么执着地想让他来当这个馆主。
这个武馆的选址一看就是外行人选的,因为这地方毫无特别之处,灵力也并不怎么充沛,可以说完全不适合用来修行。不过一般人想来修行多半也是好奇心的驱使,真正想修成正果的也没几个,外部设施建的好一点,完全能够蒙混过去了。
离开武馆之后,苏秋白便回到了家中,开始发愁父亲来了江海之后的事。
从卫海军区赶来江海,如果是坐飞机的话,用不了几个小时。因此他猜测,父亲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果然,他回到家半个小时之后,就接到了苏破军打来的电话。
“你母亲现在在哪?我已经到江海了,我想尽快见她一面。”苏破军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秋白有些为难地道:“我还没告诉她你要来江海的事,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当初答应过她,不把她回来的事告诉你。”
苏破军想了想,说道:“那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直接去找你们。”
看来他是想搞个突然袭击,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如果母亲知道的话,是一定不会同意见他的。
把地址告诉苏破军之后,苏秋白就开始忐忑地等待,为了避免尴尬,他还特意把闲在家中的安雅给支走了。
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在客厅看电视的东方妙有些奇怪地说道:“是不是小雅回来了?奇怪,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回来了?”
苏秋白知道门外的人一定不是安雅,因此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先给母亲打声招呼。
看到苏秋白古怪的表情,东方妙也觉得有些奇怪,指了指门说道:“门铃响半天了,要不我去开?”
苏秋白连忙往门口跑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来人果然是苏破军。
苏秋白闪身一让,便让苏破军进了家门。
东方妙不经意间一转头,看到苏破军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紧接着,苏秋白就看到她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变化了足有三四次。从起初的吃惊,到迟疑,再到带着一丝怒气,几乎是一气呵成,看的苏秋白的心也跟着一阵狂跳。他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责怪自己的冒失举动,但这一刻是迟早都要经历的。
东方妙没有说什么,起身便准备往卧室走去,苏破军见状连忙冲了上去,拦住她说道:“阿妙,你先别走,听我说。”
东方妙闻言便停住了脚步,用冷淡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要说什么?”
苏破军回头看了苏秋白一眼,示意他先离开,但东方妙却开口道:“不必回避,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苏秋白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口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后只好盯着天花板不放了,只不过耳朵却仍仔细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阿妙,对不起,这么多年来害你受苦了。”苏破军先是道了个歉。
东方妙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点头道:“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还有别的要说吗?”
苏破军宁愿她与自己大闹一场,甚至打骂自己一顿,都远比她现在的冷淡态度要强上百倍。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只要她仍有气,就说明她对自己还有感情,但她如果一直是这幅样子,那说明她真的已经对自己死心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试着挽回一下,便说道:“我知道,我说再多也难以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但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补偿你。”
东方妙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却是冷笑着说道:“补偿我?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被囚禁的这二十多年?”
苏破军心痛地看着东方妙,他本以为她虽然被抓回太乙门,但毕竟还是掌门家的大小姐,总不会过的太差,但此时听来,她在太乙门的生活远比自己以为的要糟糕多了。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去救你的,但以我一己之力实在难以与太乙门抗衡,而我去参军最初也是抱着这个目的,还天真地想着,只要我在部队里出人头地了,便带着军队去救你。可我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连这个念头也不得不破灭了。万念俱灰之下,我只好埋头于工作,试图以此来减轻对你的思念。那些年间,我连家都不敢回,怕的就是看到秋白便想起你。”苏破军痛心疾首地说道。
一旁的苏秋白闻言,惊讶于父亲心里竟还藏着这个秘密,原来他从前很少回家,竟是这个原因!
东方妙听到这番话也终于有所动容,冷如冰霜的面容也有了一丝缓和,这时她才正眼看了苏破军一眼,说道:“你知道吗,我刚被父亲抓回去的时候,也知道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将我救出的,因此我那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屡次想要自尽,却都被父亲拦了下来。直到后来……”她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显然是想到了自己被与玉桑树连为一体时的痛苦回忆。
“后来我被父亲囚禁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那时起,我又开始奢望着你或许会来救我出去,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等到,就这样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穴中度过了二十六年之久!”东方妙说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东方正……他竟如此对你?”苏破军又惊又怒地说道。
东方妙苦笑一声说道:“若不是秋白来救我,如今我多半已经死去多时了吧。”
苏破军闻言回头看了苏秋白一眼,脸上尽是感激神色,而苏秋白却依旧在盯着天花板看,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完全没注意到父亲的目光。
“阿妙,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能够团聚,我想用我的后半生来尽力补偿你,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苏破军认真地说道。
东方妙怔怔地看了苏破军半晌,终于摇头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们早已回不到从前了,而我也不需要你的什么补偿,你还是回你的军队去吧。”
苏破军立刻摇头道:“只要你点个头,我可以立刻辞掉在军中的一切职务,从此以后,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绝不再离开你半步!”
东方妙却不为所动,“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并不需要你陪着,我的后半生有儿子就足够了,即便他不能总陪着我,那我一个人生活也没关系。”
苏破军本来就不善言辞,今天能说这么多已经突破了极限,可是东方妙的态度依然如此坚决,他几乎已经无计可施了。虽然不愿就此放弃,但心中免不了也生出了绝望的感觉。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苏破军失落地问道。
东方妙闻言却不说话,冷淡的眼神只是望向别处。
一旁的苏秋白听了这么久,担心再放任下去二人就要互道珍重了,连忙开口道:“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