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在气道法力辅助之下,一点点将那力量牵引出来,再炼入力道之身中。
力道之身此时已可炼化诸有万物,而一旦有上层力量融入进来,就可推动功行攀升。
这里本来不只是依靠简单的吞夺就可完成的,还需要懂得大道变化,并使以功法妙诀转运配合。
可到了大德这一步,只要意念到了,那么这一切自然而然便可成就。
随那力量不断炼入身躯之中,他能推断出来,这一步骤距离完成当也用不了多久了,甚至他若有意推进,那么再快上一些也是无妨。
因为从道理上说,只要他气道伟力足够,就能抗住所有那力量带来的压力。
而且他还有布须天和造化之地为后盾,便是有什么万一变化也有办法应付,所以稍加激进一点也是无妨。
这还仅是力道之上得来的好处,此回对抗此力,他亦是解化了这里道法,对大道之领会无形中又增进了一层。
若不是还有造化宝莲存在,说不定这部分大道已是被他占夺过来,而现在仅只是同享。不过若能将所有宝莲气机都是寻到,自能将这一部分大道纳入己身。
他在闭关二百载之后,力道之身才是淬炼功成,但这并非圆满,只是将通向最终之路的根底筑牢。
他此刻已是不再引动那些独特力量了,可周围用以抵抗的伟力尚不能撤回,须得设法将此力抚平才好。
于是心意一转,那六股相互冲撞的宝莲气机徐徐散开,少了牵引气机,那力量如无源之水,再无半点泄出。
不过已然入到诸有之中而又未曾被他炼化的力量,一时之间却是回不去了,要是放任不管,其永远不会消散,还会不断倾压诸有之内的一切。
这力量并无法炼化,所以要么以自己伟力将之镇压,要么另寻办法挪为他用。
他考虑下来,却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将之凝合成为一件宝物,这样不难解决此事。
他伸指一点,自身上化出一缕精气,与之混合一处,并以意念束缚,就见诸多道法在里浮动映现,过得片刻,其化成一件玄色大氅,披落在了己身之上。
这件大氅纯粹是依靠他力道之身镇压,当然这里不必他花费什么气力,只要在身旁近侧,就可一直维系下去,若是到了别处,却是有崩散之虞。
要有下来与敌斗战,一旦遭受外力倾压,又无暇顾及之时,此衣可以稍稍替自己分担一二。
而自己所修力道之法若是有机缘接触到那莫测之力,并修持圆满,那么此衣甚至可以一同得了这般好处。
他把衣袖抖开,扫了一眼,心中忖道:“而今守御有造化之地和这宝衣,攻袭之上只有太一神珠,却嫌少了,不妨再祭炼一件出来。”
念头转此,他心意一唤,便见一团清光浮于面前,却是将清鸿剑丸取了出来。
与相觉分身斗战时,他考虑到速战速决,将太一神珠祭了出来,这重作祭炼的法宝也算是未负所托,几在一合之下就迫得相觉认输。
但由此也可看出,相觉只是自觉不敌,担忧场面上输得太过难看这才提前退缩,并不是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假设被两名或是三名大德围攻,只太一神珠稍嫌薄弱,那有剑丸傍身,却能弥补此中些许不足。
这剑丸之前他已设法提升过一次,不过大德掌握有无之道,若在此境之下,任你再如何了得,伟力笼罩之下,瞬息间就可将你送入虚无之中。
所以也当打开大道之限,再是淬炼一番。
这剑丸与他心神相合,纵是送去大道之中,一念之间,就可召引回来,倒不必如太一神珠祭炼之时那般小心翼翼。
他把手托起,对着剑丸望有一眼,上面顿时绽开无限清光,待光华散去之后,手中已是空无一物,不过只是瞬息间,一点灵光从虚无之中绽放,倏尔化为龙眼大小,清光一凝,又是还回了原来模样。
他微微点头,心神一引,就将之收了起来。
这里事了,他便起意外顾,见分身那处又是寻得一处不大不小的造化之地,目前已是占了下来,并在依附其上的现世之中传下了道法。
只是他再是扫视一眼,却发现这造化之地中异类陡然增多了不少,还有罗教、德教之人也是死灰复燃。
且不止此间,除布须天外的几处造化之地都是如此,令得演教的扩张势头一时也是放缓了。
不难见得,这背后定然有一股伟力推动。而能不知不觉侵入界中,则应该是造化宝莲之力无疑了。
他略作察看,这伟力现在已是撤走,不由哂笑一下,现在诸有之内持有宝莲之人无有几个,而敢暗中做这般手脚的,除了相觉别无他人。应该是其人不忿先前被驱赶出了造化之地,方才做出了这等小动作。
不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妖魔异类暴增无数,罗教、德教再度兴起,这都是在演教地界之上,光靠演教自身可能应付不了。
他思索了一下,他自身伟力不便插手具体事宜,不过这里倒是可以令九洲修士出手相助。
思虑一定,他当即唤来景游,命其携得一道符书下界,告知九洲修道人,其若有余暇,可以相助演教修士剿灭外道。
演教总坛之中,自高晟图闭关后,就将事机交给了高果,他是最早跟随高晟图之人,道法功行又是在教中最高那一层,所以教众还较为信服,就连唐由也是服气。
不过他虽是暂代掌教之责,可毕竟没有高晟图的威望,实则他也只能管得了布须天演教道众完全执掌的一些地界,而其余分坛则大多数都是放任。
而布须天之外那些造化之地的演教道众,虽是依靠张衍伟力立下的界门能够往来交通。但因为那里地界也是极广极大,立教之初与布须天演教也没什么牵连,所以总坛管束不了多少,只是各是派遣了一个使者长驻。
但是近来这些分坛教众不断上报,说是接连遭遇大妖侵袭,恳请总坛派遣人手相援。
高果也是有些头疼,现在演教虽是还在不断扩张,可是大多数是在无有灵机的地界内打转,而灵机兴盛之地却是少有完全占据的。
这是因为有灵机之地,总归是有修道宗门和妖魔凶怪的,修道宗门只要不来惹演教,自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可凶怪妖魔却不在此列,因此剿杀异类,不但可以减少人道威胁,还可以扩大势力范围,这也是演教长久以来的做法。
可这不是一两个上境修士就可解决的,可以说多少人手都填不满。
他正为此事发愁之际,有弟子前来禀报道:“主事,界外来了一位柯道长,说是与我演教商议携手对敌妖魔一事。
高果道:“不知哪一个宗派之人?怎么找到了此处?”
那弟子道:“这道长自称是来自还真观。”
高果道:“哦,那也算是自家人了,快快拿我主事符诏,去将这位请了进来。”
到了他这个地位,已是稍微知道一些事了,还真观掌门似与自家教祖有着极深渊源,以往两家弟子经常有相互帮衬之事,只是彼此上层倒是还从未见过面。
少顷,一名高瘦道人走了进来,打一个稽首,道:“贫道柯不逾,见过高主事。”
高果还得一礼,道:“道友远来,有所怠慢了,还请入席安坐。”
柯不逾谢过一声,安坐下来。
高果道:“方才听底下弟子之言,道友此来是为助我对敌妖魔?”
柯不逾正声道:“正是,敝派掌门有令,说是贵教眼下人手局促,遇得不少难处,故特命各处分观相助贵教剿灭外道异类,贫道则负责我两家往来交通一事。”
高果一听,心中一喜。还真观在诸天万界同样有不少分宗下院,又擅长降伏魔头,所以与演教打交道也是最多。
若只是来得这柯道人一人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但要是得了还真观鼎力相助,那便不同了。
他起得身来,一揖道:“多谢贵教相助,果在此谢过了。”
“哪里哪里。”柯不逾连忙站起,避开他这一礼,又捋须笑道:“贵教也是眼下才遇得这等为难之事,以贵教之势,再过得个数千上万载,当就有足够人手应对此等事了。”
高果摇头道:“哪有这般容易。”
说来演教功法在入门极是简单,无需外物就可修成,到了哪里都可迅速站住脚,可越往上走越是困难,对心性意志的要求极高,他认为能维持住现今占据的地界便就不错了。
要是真的人手充足,那势力不知道要庞大到什么地步,到时就不是与异类妖魔之争了,而是要与诸天万界的修道宗派产生矛盾冲突了。
不过演教上层脑子都很清醒,所以一直对诸天宗派保持友善,而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会对内加以约束,不会轻易与之结怨。
两人再是商议一阵,便将大致事宜定下,此时弟子又来报,道:“外面有一位元道长来访,说是要借我演教界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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