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往那呈现异状的劫力靠去,其也似被吸引过来,他很快就沾染到了一些。与此同时,一股玄妙意念也是由此传递了过来。
一瞬之间,他便知晓了这些异样劫力的根由所在。
造化之精破碎后,面对那无穷无尽的劫力,还有那方才生诞出来的造化之灵,诸位大德并无法占据上风。
只是不知什么缘故,造化之灵未能抓住这个优势压倒诸位大德,反而诸位大德在与之抗衡的过程中,道法得以增进,到得而今,已然是能够相持了。这些劫力就是以往对抗之时存在下来的,自然也是沾染到了大德伟力。
所以他若能将这些劫力降伏,而大德本身又不进行刻意遮掩的话,那么他自是能够借由此看到诸位大德与造化之灵对抗的种种过程,而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应该也能从中找了出来。
他当即沉入此中,边是消磨边是推演起来。
好在这回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彻底压下这股力量之后,他对于那道人口中所谓的大势已是有所了然,同样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那道人至少有一桩没有说错,他而今已然是执子之人,这无需他人来证明,也无需对方来给予,完全是由于他有资格,有能为坐上这个位置,
不过,此是真正的大道之争,大势既是权柄,也是束缚,不过与其被当做一枚棋子,那还是自己坐到棋盘之上为好。
此刻疑惑尽去,他不再耽搁,把伟力一荡,便再度冲入镇压劫力的行列之中。
他心中知晓,由于劫力不断被三方势力共同削夺,恐怕到了最后,这一部分大道没有谁能占去太多,可彼此只要不令对方能彻底占据,那么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此刻另一边,相觉等人一直在看着虚寂缺裂那里的变化,随着劫力开始被消解瓜分,诸有也在发生着变化。
最为明显的感觉,就是造化之灵伟力愈来愈盛,若说他们以往所感得的伟力乃是稀薄气雾,那么这便是汹涌浪潮,阵阵拍来的同时,也是令他们伟力摇荡,似随时要被卷入进去,
微明皱眉道:“不妥,这伟力看去在逐渐强盛,这般下去,还未等造化之灵正身归来,我等便会被逐入永寂之中了。”
象名看了一下周围,沉吟一下,道:“这些伟力却是避过了诸多现世,似是造化之灵在克制自己,不使诸有倾毁,我等若能避入其中……”
恒悟叹气道:“那也需有造化之地为依托才可,否则现世难以承受,且寻常造化之地也是无用,恐怕唯有镜湖、布须天这等所在才能免去倾压。”
众人相互看了看,却都是无奈,这里除非张衍愿意放开门户,但是他们现在不敢与他联系,因为他伟力现与劫力混合一处,贸然动以神意,恐怕反会将劫力带了回来,那时怕不是更快入得永寂。
闳都却是对此不屑一顾,他当初曾正面面对造化之灵正身也不曾破散,现在这点冲击自也是不能拿他如何。
季庄沉声道:“不对,实则还有遮护之法,诸位且先仔细感应,这里除了造化之灵伟力,还有其余同道的伟力也是掺杂其中,不曾被消磨了去,我等若是能借以托庇,那么至少眼下可以避去这一劫。”
相觉也是笑道:“季庄道友说得是,我也正想说此事。这些伟力当是与造化之灵对抗的那些同道所留了,不然不会在此僚伟力之下仍然如此坚韧的。”
众人方才只是苦苦应付伟力,想着退去,对于周围那些倒是没有去细辨,现在得季庄和相觉一提醒,仔细一辨,果然见周围有一缕缕伟力与造化之灵伟力一般飘散下来,其仿若浪潮之中的礁石一般,无论怎样冲刷,都是巍然不动。
众人神意交流了一下,各自把伟力散开,试着往那些伟力之中避入进去,只是这些伟力态度不一,有的对众人异常排斥,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有的虽是愿意接纳,可诸人反却感觉不妥。这般景象无疑说明了,是否能躲入其中全凭伟力主人意愿,万一改了主意,那么他们立刻会被驱逐出来,纵能一时暂避,可自身也只能全由伟力主人拿捏了。
正在为难之时,其中一缕伟力一转,倏尔变化出一人形影来,恰是先前他们见过的那名道人,其人打一个稽首,道:“诸位道友,如我此前所言,若是愿意不再附和那玄元道人,我可用伟力遮护诸位。”
相觉等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出声,正如之前一般,他们并不信任此人,再则,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也没有必要急着做出决定。
那道人似也知晓这个缘故,没有离去,也没再开口劝言,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那伟力不断高盛,众人的抵抗也即将到达极限之时,忽然自那镜湖之中有一道光亮现出。
相觉心下微微一松,笑道:“诸位,镜湖门户已开,定是玄元道友准我等避去那处,入到其中,当能无碍了。”
众人原本凝肃神情也是放松下来,不再去理会那名道人,转念之间,俱是顺着那道亮光往镜湖之中沉入进去。
那道人见得这一幕,知道事不可为,默然片刻,如出现时一般,一个恍惚,便飘散不见了。
布须天内,青圣此刻正在精研造化之灵交予自己的功法,有了张衍同意,他再无顾忌,自是放开手脚修行。
修持之中,他也是发现,这门功法与自己契合无比,许多难关障碍,自己只是念头一转,便就跨了过去,道法增进极其迅速,很快就提升了到了一个以往无法企及的高度之上。
他此刻已是能隐隐感觉到,自己一旦放开束缚,就有可能去到一个渺茫莫测之地。
只是他仍是压制着自己,因为任凭他修为再高,只要没有造化宝莲,那就无法定住自身,回转诸有之中,所以不得此物,那终究是不能跨至大德之境的。
他心中也是思忖,自己修行至此,只靠自身,修行可谓已是到了尽头,那造化之灵化身也该是出现了吧?
正思索之时,忽觉两道熟悉气机到来,却是神常、簪元二人,他心中有些奇怪,这两位若是事,大可神意来寻,亲身而来,却是少见,想了一想,便起身出迎,待见得二人,打一个稽首,道:“不知两位道友何事寻来?”
神常、簪元二人与他见了一礼,随后以审视目光看了他几眼,神常道人十分严肃地问道:“道友,可能解释一下,为何近来你气机增长如此之快。”
青圣一怔,知晓两人是误会了。
他自身气机平时不显,现下在劫力破散之际,却是莫名增长,怎么看都有问题。关键张衍此刻伟力深入劫力之中,无暇来理会布须天,表面看去,这却似正好给了他一个钻漏子的空档。
他想了一想,以神意传意言道:“两位道友,我功行之所以长进,乃是因为修炼了一门道功,这门功法的确有些来历,好在玄元道友对此是知晓的,而且此事不难证明,两位只需一问玄元道友,便知我未曾虚言。”
簪元道人沉声道:“我等要是能交通玄元道友,也就不必来此问询道友了。”
现在劫力正要消散,造化之灵正身将要到来之事谁都能看得出来,张衍则是唯一能与之对抗之人,可以说是他们所有人存身下来的最大倚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布须天做为遮挡了,所以自己内部不能出得任何问题,而青圣这个时候修为猛涨,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
本来问过张衍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方才他们意图如此做时,便有一种强烈感觉提醒他们万不可如此做,想到张衍正与劫力对抗,很可能这般动作会将劫力牵连过来,于是二人也只好放弃,先是赶到了青圣这里,万一有问题,也可伸手阻止。
青圣稍作思索,看来道:“那两位道友之意,我是明白的,只是两位却也太过小视玄元道友了,若我有异,这么大的疏漏,玄元道友又怎么会放任不管呢?”
神常叹道:“道理是这般没错,可有些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青圣道:“两位既是不信,不如这般,那不妨先留在此处,若是情形有异,也可随时伸手阻我。两位以为如何?”
神常、簪元看了看他,俱是点头。
青圣则是在两人面前盘膝坐下,不再运持功行,只是默默等待。
不知过去多久,三人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仰首观去,却见那缺裂所在,劫力已然所剩无几,看去很快就要消散殆尽了。
青圣这时心头微微一震,却是先前那道人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神意之中。
那人影笑言道:“青圣道友,你修行倒是顺利,或许你已是将你我交言告知给了那玄元道人,不过无碍,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此刻将我神意接纳入布须天内,那么我之前诺言仍是作数,那造化宝莲仍可予你。”
青圣看他几眼,默默点了下头。
那人影大笑一声,伸手一指,一朵灵光溢动的璀璨宝莲便在前方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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