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平和石清夫妇三人刚吃过早饭准备出发。中文突然发现石中坚和梅芳姑两人从山上赶来,好奇之下,张平过去询问他们有何事情。
“他长乐帮想让我儿子当替死鬼,哪有那么容易,这次我这个当妈的要去替我儿子讨个公道。还有,以后他就叫石天意,没有其他名字,知道吗?”似是知道了张平是石清夫妇的义子,因此梅芳姑对张平说话一点好语气都没有。
见得梅芳姑是真心关心石中坚,石清夫妇对她的冷面相对也不甚在意。反而又帮梅芳姑买了一匹好马,一行五人随即向松江府赶去。
这一日行至下河镇,五人见天色已晚,便在一间客栈住下。张平提议自己先行前往长乐帮打探消息,剩余四人去往松江府联络同道。石清夫妇对张平的武功十分有信心,第二天便在此处分头行动。
张平和石清夫妇等人在下河镇分手之后便朝东北方向行去,准备先去长乐帮的老巢镇江探探虚实。
七天之后,张平便赶到了镇江。为防炸眼,他早已将一身道袍换下,换上了一身寻常布衣。
在镇江转了一天,没有太大收获的张平便寻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开始吃晚饭。现在刚过了月份,天气适宜,又是经商的好季节。可是饭店的人却不是很多,点了菜后,见闲来无事,张平便与掌柜的攀谈起来。
“老丈,按理现在该是经商出行的好时节,何以我观这镇江之中人丁冷淡?”
那掌柜的听到张平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回道:“客官你不是本地人,所以对这里不了解。本地是长乐帮的总舵所在,以往那些年这长乐帮虽然霸道,但好歹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自打三年前来了个姓石的帮主,可苦了咱们镇江的百姓了。不管谁家的闺女,还是过往行人商旅中的女眷,只要被他看上,都得被他抢了去。这三年来,已不知有多少姑娘和良家被他糟蹋了。闹得现在,人心惶惶,哎……”
张平停完,说道:“可是我听说最近这个石帮主好像改邪归正了。”
“客官说的是,最近几个月确实没有发生这类事情了。不过说不定是最近长乐帮无暇顾及的原因。”
“此话怎讲?”张平听了掌柜的所言,感觉可能有什么线索情报,便赶忙问道。
“这不是听说关东四大门派要来寻长乐帮的晦气,这些武林中人一旦动起手来,难免殃及池鱼。这不大伙听到风声后纷纷闭门不出,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只是小老汉还有一家老小需要供养,才不得不开门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掌柜的许是清闲的无聊,便将其中原因一一道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感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到时候自己等人若能联合关东四大门派一同向长乐帮发难,必能平添不少助力。
而他估计关东四大门派若来,不管大路小路,必是从西南方向而来。念及于此,张平在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骑马向西南方向赶去。
半天后,张平来到距离镇江大约六十里路之外的一个小镇上。在确定关东四大门派尚未到此后,张平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每日只是练功,晚上则出窍在附近侦查,静待关东四大门派的到来。
几日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这日,约摸有十个关东汉子策马来到小镇。他们来到一个饭店,纷纷下马进去点酒点肉,预备大吃一顿。
张平见此,赶忙跟了进去。只见大堂内三张大白木桌旁此时已被那些关东汉子坐满,于是,张平便在屋角里的一张小桌旁坐下。这饭店本不甚大,伙计们暂时都在招待那三桌上的客人,忙着上酒上菜,暂时无人理会张平。
张平看他们一行只有十九人,恐怕几日后只能壮壮声势了。就是不知道这几个领头的掌门人功夫如何,能拖住几个长乐帮的堂主。
这时,突然从店外走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边走边说道:“好的很,有酒有肉,爷爷正饿的很。”说完,便走到中间一张大桌旁的长凳旁,将一个原本坐在上面的大汉挤开,自己坐下开始大吃大喝。
那老者好生无礼,关东四大门派与他寒暄。不想那老者却突然要对锦州青龙门的风良下杀手,理由竟是不许别人和他一样用九节鞭。而那老者竟然是丁不四,张平早听说过江湖上不三不四武艺高强,喜怒无常,又听石中坚讲起过这丁不四。今日一见,果然是不三不四,不伦不类。双方话不投机,不一会儿,便相约出去上演全武行。
只见那丁不四不亏是纵横江湖多年,一日不过四令人闻风丧胆。一条金黄的九节鞭使得密不透风,飘若浮云,骄若惊龙。与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战做一团。
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显然个个功夫不弱,似乎还练有合击之术。辽东鹤范一飞和紫金刀吕正平贴身近攻,青龙门风良在一旁查缺补漏,飞蝗刀高三娘子站在远处不时攻丁不四所必救。
一时间,双方打的是旗鼓相当,好不热闹。张平此时则在一旁暗中观察,若是四大门派掌门遇险,自己则出手相救。若是丁不四不敌,自己就再寻机会。
也许是老天都要帮助张平。在高三娘子的一记飞刀削断丁不四几根胡须后,丁不四忽然一声长啸,攻势立刻大增。而四大门派掌门似乎已经尽了全力,原本双方的平衡形式逐渐向丁不四偏移。
眼见五人斗到酣处,丁不四突然间左臂一探,手掌已搭向吕正平肩头。吕正平挥刀便削他手臂。张平看出这一刀削出,丁不四乘势反掌,必然击中他脸面,以他狠辣的掌力,吕正平性命难保,便赶紧开口呼叫:“要打你脸哪!”
张平内力惊人,一声叫出,虽在诸般兵刃呼呼风响之中,各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吕正平武艺了得,听得这一声呼喝,立时省悟,百忙中脱手掷刀,卧地急滚,饶是变招迅速,脸上已着了丁不四的掌风,登时气也喘不过来,脸上如被刀削,甚是疼痛。
吕正平滚出数丈后这才跃起,心中怦怦乱跳,知道适才生死只相去一线,若非有人提醒,这一掌非打实不可。吕正平滚出战圈,范一飞随即连遇险着。吕正平吸了口气,叫道:“刀来!”他的大弟子立时抛上单刀,吕正平伸手抄住,又攻了上去。却见丁不四的金鞭已和风良的软鞭缠住,一拉之下,竟提起风良身子,向吕正平的刀锋上冲上。吕正平回刀急让。
张平再次喊道:“使笔的小心,抓你咽喉!”范一飞一怔,不及细想,判官双笔先护住咽喉再说,果然丁不四五根手指同时抓到,擦的一声,在他咽喉边掠过,抓出了五条血痕,当真只有一瞬之差。
张平连叫两声,先后救了二人性命。关东群豪无不心存感激,回头瞧他。张平见施恩的目的已然达到,便施展轻功,跃入战团。
只见张平双掌纷飞,切入众人兵刃之中。右手连拍两下,吕正平和范一飞便感到兵刃上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握稳兵刃退了两步。而张平左手化掌为爪,犹如灵鹤捕蛇,一记探云爪擒住了丁不四的鞭梢。丁不四用力回夺,张平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岿然不动。
张平随后开口道:“丁老爷子,在下义兄石天意曾在紫烟岛和丁老爷子不打不相识。丁老爷子和关东四大门派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所以在下斗胆请丁老爷子就此罢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丁老爷子意下如何?”
“什么石天意,我不认识,莫非你是雪山派的?”丁不四见来人武功高过自己,说话倒是干净了许多。
“在下疏忽了,义兄石天意便是当时的大粽子。不知丁老爷子现在意下如何?”张平说罢手中暗自内力一运,丁不四感到又是一阵大力从鞭梢传来,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说道:“看在大粽子的面子上,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了,放你们一马。”
张平听到这里,便放开了鞭子。丁不四此时却突然一掌袭向张平胸口。这一掌快而毒辣,张平若被击中,不死也要重伤。此时,只见张平不慌不忙的右手平推一掌,这平淡无奇的一掌却封死了丁不四所有的变化。转眼间,两人便双掌相交,方一接触,丁不四便感到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还来不及化解,便被击飞。将饭店的土墙撞坍了半堵,跌进店中。
跟着张平等人忽然听得四声惨呼,一名关东子弟三名闲人俯身扑倒,背心涌出鲜血。张平等人抢过看时,只见四人背上或中破碗,或中竹筷,丁不四已不知去向。却是他自知不敌,急怒而去,一口恶气无处发泄,随手抓起破碗竹筷,打中了四人。
范一飞等忙将四人扶起,只见每人都被打中了要害,已然气绝,眼见丁不四如此凶横,无不骇然,又想若不是张平仗义出手,此刻尸横就地的不是这四人,而是四个掌门人了,当即齐向张平拜倒,说道:“少侠高义,恩德难忘,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张平说道:“不敢,不敢!小事微劳,何足挂齿?在下道号向礼,俗家的名字已多年不用了,勿怪。”跟着又请教四人的姓名门派。范一飞等人便一一说了。
然而张平深知点到为止的好处,随后,张平便与四大门派诸人以自己有事为由,一一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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