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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清晨,杨奇从睡眠中醒来。看了看天花板,发现自己依然在精武会厢房中,没有回到自己家。冥冥中有种觉悟,杨奇知道自己这个国术的“梦”,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了。
盘腿而坐五心向天,一股热流从胸口发出奔向四肢百骸,金轮舍利的力量再一次激发出来。自从杨奇修成般若功第一层之后,他就可以感觉到那舍利子的存在和状态。
他感觉这舍利子能用大概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自己都可以凭借这舍利子的力量精修龙象般若功。同时,杨奇也发觉,自己在龙象功上的天赋的确不如般若功,般若功第一天就修成了第一层,而且第二层也遥遥在望。可龙象功似乎还没有动静,需要水磨工夫一点点修持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奇总觉得流入身躯的相当一部分热流被左手掌心吸走了,最终作用在身上成为龙象功助力的并没有多少,也不知这些热流去哪里了。
“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之内就能练成般若功第二层了。”感觉到一丝精进,杨奇收功起身。收拾了一下全身,杨奇换上一身正宗的民国功夫装,走向了唐大先生的院落。
唐大先生现在也住在精武会院中,只是相对来说偏僻清净。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的时候,杨奇准时来到唐大先生的院落,而唐大先生也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一身高深莫测的感觉。
当然,是真牛逼还是在装,杨奇决定自己去体会一把。
“先生,我来了。”杨奇在五步外站定,拱手道:“咱们从哪里开始?”
“杨奇,虽然我已经决定要教你了,但是在正式传授之前,我还想再问你一句。”唐大先生注视着杨奇的双眼:“学功夫很苦,一个人一定要有坚定地信念才能坚持下来,而这个信念说穿了是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学功夫?”
“这……”杨奇想了想,问道:“我的答案能影响什么?”反正都决定要教了,现在问这个干吗?尤其是,杨奇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或者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影响嘛,不多,只是影响我教不教你真本事罢了。”唐大先生一笑:“你要答得不好,我就叫你去马步站桩,吃十分苦头学一分本事。你要答得好——”
“怎样?能吃一分苦头学一分本事吗?”
“不,连马步站桩都不让你站,吃百分苦头才学一分本事。”
杨奇心中立刻吐槽——那谁还好好答啊!一定要求站桩才行啊!
“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影响还挺大的,但是实话说我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心中吐了槽,但是杨绮还是思考了一下后认真答道:“说实话,虽然这时代国难当头,但扶危救亡这种大觉悟大道义,现在的我还不具备。当初对八卦掌感兴趣,也说不上什么缘由,只是想学,所以就学了。听起来或许可笑,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只是单纯的为学而学罢了。”
“暂时还没有答案是吗?”唐大先生点了点头:“那就等你受够了苦头之后再重新问一遍吧。”
受够了苦头……怎么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唐大先生脸上的阴影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么反派!“先、先生,我是去马步站桩吗?”
求站桩,一定要求站桩啊!马步站桩梅花桩,啥桩都行!
“对,站。”
杨奇松了口气。
“站是站,但不是让你马步站桩。”唐大先生伸手一指:“看到那个水缸了吗?”
“看到了。”杨奇看了看那接近一米七高的超级大水缸,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浓。
“你站到缸沿上去扎马步,这叫马步站缸,又叫站环桩。”唐大先生拍拍杨奇肩膀,声音温和:“去吧,把鞋脱了,第一次不要求你太多,站十五分钟就行了。”
“哦,好。”杨奇活动了活动手脚走过去,伸手一搭缸沿——怎么这么窄!咽了口气,回头看那唐大先生,唐大先生声色俱厉:“快去!”
“知道了!”
两手抓住缸沿,脚下一蹬手上一撑,算是利落的站了上来。这个时候杨奇分外感谢法王他老人家,要不是舍利子的洗礼,自己绝对不是这个麻利劲。
“快点,把手放开,面向外边,站起来,站好!”严厉的声音传来,杨奇只能迅速把手放开。前晃晃,后晃晃,稳住、稳——稳不住啊!
这个缸沿,超、滑!
“握——操——!”一声惨呼,杨奇消失在大缸里面。片刻后,缸里传出带着回音的骂娘声:“这缸怎么这么坑人啊!竟然还有小半截埋在土里?里面有他娘两米多深!哎哟疼死我了,喂,外面的,给来根绳子行不?”
“自己爬,爬不上来就饿死吧,反正我是不会管你的。哦,对了对了,还有这个。”唐大先生拿出一个手抄本,翻开第一页开始读:“拳术,总不过体、技、意,三元——我说我就念这一遍啊,待会儿我问什么你要是答不出来,我就开始往缸里扔石头。咳咳,体者,身体之坚强也,所谓力能扛鼎身如飞鸟,托梁换柱倒拽九牛——提问,托梁换柱指的是谁?”
缸里面杨奇喘着气呼哧呼哧的道:“不知道!”
“不知道?”唐大先生随手一抛,一个石子飞进缸中。噗通一声响,听着像一个人倒地的声音。杨奇吼声传来:“你丫来真的!而且砸的怎么这么准?”
唐大先生淡定如昔:“记住了,托梁换柱讲的是商朝的帝辛,答子受也行,但答纣王算错,因为我不喜欢纣王这个称呼。”
“尼、尼玛!”一双手忽然从里面伸出来抓在缸沿上,只见杨奇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重新出现在上面:“这事儿根本就他娘没讲吧!”左手扒着缸沿右手把那石子往这边狠狠一丢:“让你丫拿课外题体罚我!”
唐大先生一抬手就把石子稳稳接住,看也不看杨奇一眼:“把手放开,面向外面,站起来!哦,对了。”唐大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去屋里,不一会儿拿出一个水桶,大小比少林寺的和尚练功时用的要大一些。
杨奇勉强站在缸沿上,正晃荡着,看那一桶明晃晃的液体,心中又涌上不详的预感:“你拿一桶水来干什么?”
“这不是水,这是油。为了教你拳法,我花了不少钱买油。”
“这……还是那个问题,你拿一桶油来干什么?”
“油比水强,油不会让你浮上来,而且更滑。”唐大先生抬眼看了杨奇一眼,双目中似乎有寒光闪过:“你每掉下去一次,我就往缸里倒一桶油。在你淹死在油里以前要是还站不稳,那就淹死在里面吧。”
“什么!”心中一惊,杨奇脚下一哆嗦,立刻又倒了进去。
“好,第一桶。”唐大先生的声音每时每刻都那么淡定:“对了,以后记得把衣服洗干净,把你泡死以后,这油我还打算再卖出去呢。”
“泡过死人的油你也卖?你这黑心黑到骨子里的奸商!我是不会屈服的!”缸里传来不屈的骂娘声。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表赞赏,免费另送三桶。而且以后每次跌倒都按照四桶的标准,以兹鼓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先生你说话啊,别去拿油啊先生!唐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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