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没错,天气按照一般人的说法,应该算得上是炎热吧。虽然这些对自己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裹上被褥暴晒在太阳之下,还是赤身果体的站在雪地之中,都是没有意义的。
有一种烙印叫做忍耐。
肉体上的忍耐总是容易解决的,只要意志足够。但是真正折磨着自己的,应该算是精神上的“寂寞”吧。就在刚刚,要是能够回过神来点一点头就好了,那么现在也不至于……
“呼。”
一个人孤寂的被抛在家里,哪怕爱丽丝根本没有恶意。
伊莉娜站起身收起了书,那本污渍斑驳,相比于爱丽丝那本故事书要残破的多的“书”。屋子里空荡荡的,爱丽丝在刚刚已经带着露娜上街去了,为了满足蕾蒂安徒生的要求,多半她们现在也在为了躲避阳光而在哪舒坦的坐着吧。
真正的主人离开了的家显得十分冷清,硬要说的话的确还有那位老仆人在,但伊莉娜并不想去打扰他。果然,现在只能追上去么?一定会被笑的吧,那时候就不要理会,姑且摆起一张脸好了。
伊莉娜穿上了鞋子,柔软舒适也昂贵的鞋子,哪怕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帽子……啊,是了,这种大热天还带着帽子的话一定会被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的吧。
得放回去……虽然没办法做到和蕾蒂亦或是爱丽丝那样行为举止上的优雅,但至少也得有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样子。必须得把这一切习惯下来,一个“普通人”会在这个夏天做什么,穿什么,到哪去……
难懂却新鲜,不过实在是比书上那早已倒背如流的文字来的有意义。
“哦……这伊莉娜大小姐啊!我……咳咳……”
正给花儿浇着水的老仆人一边咳嗽着一边跑了过来,他穿着仆人的装束,明明满脑门都是汗却根本没有想过脱掉。
这也是礼仪的一种吧,虽然无法理解。
“谢谢,我自己开门就可以了。”
伊莉娜挥了挥手拦住了老仆人的去路,转而快步的走向爬满了花的铁门。很重,推起来都有些费劲,但对于一个人来说推门却是很普通的。
至少没必要去麻烦仆人,而且……
“还有……我不是大小姐。”
是的,自己并不是大小姐,只是个普通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老仆人似乎有点发愣,他一定是在疑惑着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可这就是事实。
“……真的很热。”
为了不再多想下去,伊莉娜尽量的体会着这夏日的骄阳所投下的炽热。四处看去,街上的行人已经少的可怜,就算有,也是匆匆打着遮阳伞离开的女性。她们的妆容全花掉了,脂粉像是颜料一样糊在了脸上,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好笑。
“……”
越来越近,擦身而过,渐行渐远。好像被恶狠狠的目光给盯了一阵子,是被察觉到自己心中在发笑了吗?女性还真是一种感性的动物。
“爱丽丝……在哪呢?”
伊莉娜小声的嘀咕着,视线所至之处别说是爱丽丝了,甚至就连人都开始渐渐离开。虽然说是带着蕾蒂一起去找昨天那个……女人,但至少也不会在街上乱晃吧,尽管如果真的发现了那对摇晃的“兔耳朵”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兔耳朵没有找到,反而发现了……
“啊。”
是那个女人!为自己作画的女人!只是她如此急匆匆的行进是要去哪?
伊莉娜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在这同时也不自觉的拿起了书。
【Don’t.attempt.to.hide】
隐匿了,正如伊莉娜不自觉启动的魔法所带来的效果一般,伊莉娜匿去了她自己的身形,并且尽量以不被对方感觉到的距离跟随着。
一袭白裙的女人,银发在夏日里闪着光,除去脖子那的丝巾有些违和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闪耀。她是被蕾蒂所憧憬的人;她是爱丽丝要找的人;她也是为自己作画的人。怀特,和她速写画角落里的签名一般,一个“白”到能吸引走所有人目光的女人。
她手上拿着一朵蓝玫瑰,她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她就这么突兀的暴露在了太阳之下,转进了小巷继续匆匆的赶着路,殊不知现在的她正像是走单的公主一般吸引着强盗那不怀好意的实现。
你这是要去哪呢?从未开口,恐怕也无法说话的哑巴公主?你知道真正的“世界”到底有多危险么?你看得清摸得着就在你身边的危险么?你……从未考虑过后果吗!?
“!”
黑影约了过来,两只,而且配合的十分默契。默契的不像是惯犯,也不像是老手……而像是以此为生的“职业者”。危险果然还是来了,冲着不会说话的“公主”。
“好咧,是个好货色!”
麻袋还在哑巴“公主”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给套了进去。手法熟练的恶人们虽然看不见隐匿着,却就正站在他们身旁的伊莉娜,可是却并不妨碍他们随手对着麻袋里的可怜虫来一记手刀。
怀特,这个不会说话的笨蛋其实不用挨打也没法求救的吧。而且,在这无人的地方,谁又能发现的了这其实并不少见的“绑架”呢?
是有人发现了,而且还是一个魔法使,一个有能力做英雄的魔法使。只是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么做?仅仅只是因为她为自己作了一幅画?
呼,还不够啊。救人也是有风险的,既然不是友人的话,至少得拿出相应的理由才行。可遗憾的是,这个怀特是说不出来的吧。
就这样看着笑着的强盗们走吧,这不过是这个世界里又多的一起“绑架案”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
“这个别给那个死胖子了,是个好货色,我们直接送到伊……”
好,奇怪,的。
……
狼窜了出去,雪白的毛皮幽绿的眼睛,它很厉害,它很孤傲,它在一瞬间就扑倒了强盗中的一个并咬碎了他的脖子。四溅的血花洒在了狼的毛皮上,洒在了麻袋上,洒在了强盗同伴的脸上,把一切在片刻间染得通红。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血之花终于让发愣着的伊莉娜回过了神,她解除了隐匿,屈服着身体与精神的本能来到了幸存着的罪恶之人的身边俯视着。
狼已经扑倒了他,随时都能咬掉惊慌失措的猎物的脖子。但是现在绝对不能放任狼这么做,因为……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噫!你……”
“带路吧。”一如往常冷淡的声音,虽然连伊莉娜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其中有什么东西变了味道。
“如果你还想多活一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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