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54章审案
“我们血衣卫有冤枉你吗?”处长咬牙道,这一次他们真没有冤枉邱若寒。·
“有没有冤枉我,你们血衣卫最清楚,处长大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在哪,这个护卫的话明显有假,而且他说我带护卫闯血衣卫大牢,在听到一声巨响后就带人退了出来,那么请问我如何劫人?
处长大人,你们自己虐杀嫌犯,把人看丢了,我邱若寒来大理寺告状,问你们要人,你们居然倒打一耙,说我把人劫走了,还真是无耻。”
为表示自己的愤怒,邱若寒一甩衣袖,退回自己的位置,朝大理寺卿行礼:“三位大人,臣女已经问完了,如果血衣卫非说昨晚臣女带人去血衣卫了,那就请大人允许,传七皇叔上堂为臣女作证。”
这……
三人大人了,他们哪敢让七皇叔上堂呀,好吧,邱若寒的证词更可信,大理寺卿准备判是血衣卫诬告。
可就在此时,刑司处处长再次跳了出来:“大人,我还有证人。”
“还有证人?说……”大理寺卿看向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刑司处处长得了允许,阴恻恻地扫了邱若寒一眼,:“邱若寒,你别以为拿七皇叔出来说事就有用,你昨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和七皇叔在一起,昨天你和七皇叔在夜晚进城,七皇叔随即就被宫里的人请走了,这两个守城兵可以作证。”
“是的,大人,小人可以作证,小人昨天晚上正好守城门,碰到七皇叔与邱姑娘进城,与他们一道进城的还有一个神秘的高手,七皇叔进城后,就被宫里的人请走了,邱姑娘则与那位神秘高手一同回了邱府,属下还记得那时候天才刚黑。”
两个守城士兵跪了下来,将昨晚七皇叔进城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详细到让邱若寒怀疑这两个小兵不是凡人。
“邱若寒,可有此事?”大理寺卿再次问向邱若寒,血衣卫这一次出动的三个证人,他们的供词对邱若寒非常不利。
两个小兵指证,邱若寒与七皇叔虽然在一起,可很早就分开了,邱若寒完全有时间劫了人再去九王府。
邱府护卫的供词,则能证明邱若寒去了血衣卫,就算没有去,邱若寒也解释不了,邱府的护卫昨晚为何受伤。
百密终有一疏,邱若寒每一步都做到了极致,可忘了证人这种东西,邱若寒站在公堂上,神情肃穆,面对大理寺卿的话,邱若寒只能咬牙说:“绝无此事。”
她不能认,她现在就只能赌,赌宫里的人不会出来作证,她相信宫里的人,其实就算宫里的人出来作证她也不怕。
她与七皇叔饮酒下棋,可并没有说什么时候,那就进城前好了,反正那个时候天也黑了,至于守城的小兵所说的神秘高手,哼,有本事去找左岸。
“没错,绝无此事,本世子也可以作证。”邱若寒话音落下,翟东明的声音就在人群后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翟东明一身世子朝服,威仪十足,在四个护卫的护送下,气派十足地朝公堂走来……
邱若寒双眼一亮,见到翟东明来了,她心下大安。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让佟瑶去找王锦凌是一步妙棋,王锦凌知道这事,知道她要来大理寺告状,肯定会找翟东明,因为翟东明的身份不一般,他可以强而有力地为她证明,那两上守城小兵的话是假的。
锦凌果然知她,就知道她今天会需要翟东明……
昨晚劫狱后,邱若寒就想派人去肃亲王府找翟东明,昨天晚上的事能瞒过别人,可瞒不过负责京城安危的翟东明,有翟东明为自己护航,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只是,邱若寒不敢派邱府的人去,一来太过显眼落人把柄,二来肃亲王不一定会见她的人,让王锦凌出面就不同了,锦凌能自由出入肃亲王府,也有见翟东明的法子。
锦凌果然妙,知道她特意去王家借状师,目的是为了什么,邱若寒满脸笑容,这伙看翟东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亲切,有翟东明在,那两个守城小兵的供词很快就被推翻……
两个小兵的指证,与邱府护卫的背叛在邱若寒的意料之外,昨晚忙了一晚,饶是她心思再缜密,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也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就不得不说,血衣卫还是很厉害的,一出手就找到了她没关注到地方。
事实上,她都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进城的,一直赶路,天黑了还在赶路,一心盼着回家,哪里会注意到守城小兵有异。
翟东明的出现倒是在邱若寒的意料中,她想过血衣卫会让人验伤,而这个时候翟东明的用处就派上来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翟东明不仅可以阻止大理寺派人验伤,还能为她推翻两上守城的小兵的供词,邱若寒满脸笑容地看着翟东明,既然翟东明这么晚来,他定是准备充分了的。
果然,不出邱若寒所料,翟东明这个时候来,确实有万全的准备,翟东明进来后,并没有看邱若寒,而是朝上大理寺三位大人点了点头,表示行礼。
翟东明身份尊贵,当然没有人敢不瞒,三位大人连忙拱手还礼,这可把旁观席的百姓看傻眼了,这年轻的小哥身份这么尊贵,这人来干嘛的?搅局?
这一刻,公堂之上光芒万丈的只有翟东明一人,邱若寒早早地就退到一边,把主场交给翟东明。
翟东明并没有让邱若寒失望,他不擅交际,也不擅说那些不实用却好看的话,一开口便是说那个守城小兵作假证。
“大人,这是最近一个月守城将士排班的名册,昨天晚上守城门的根本不是这两人,不管昨天晚上有谁进城,这两人都不可能看到。大人请看,这排班的记录并不是今日所写,而是上月就将一个月的排班顺序写好。”翟东明示意身后的护卫将一本厚册子递上去。
那本厚厚的册子,是用来记录这一个月城门口排班的情况,上面写满了字,而且不仅仅有昨天的记录,本月未来几天的记录都有,一字一字清晰可见。
这册子不允许涂改,不允许有错字,所以要是作假的话,轻易的就能看出来,如果说是昨天誊抄的,那也是不可能,墨香味会不对。
大理寺卿核对了名字,点了点头,又让师爷检测了册子的时间,确定是十多天前所写,没有任何出错,便将名册还给了翟东明。
这可是机密东西,少看为好。
到这一刻,血衣卫那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翟东明徇私枉法,为邱若寒作假证。
啪……底下人气场太强,大理寺不得不拿出惊堂木壮官威,只是他这一拍,也只是吓到了那两个守城小兵和明典,两个小兵不等大理寺卿发话,就磕头如捣蒜:“大人,冤枉呀,冤枉呀,小的按名册上的安排,是昨天晚上守城门,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昨天与小人交班之人,大人,小人冤枉呀,冤枉呀。”
“冤枉?这么说是本世子冤枉了你了?你们不死心是吧,好,今天本世子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呀,把昨天守城的人通通都带上来。”翟东明倨傲地开口。
作假证谁不会,他连名册都能弄假,让下面的人作个假证又有什么难的,一挥手就上来一熘的守城小兵,恭恭敬敬地给三位大人磕头后,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大理寺卿大感有面子,问话也温和了许多。
“昨天可是你们守城?”
“回大人的话,是的,大人可以寻问昨天进出城的百姓,就是小的几人守城。”
“那么这两人你们可认得?”大理寺卿指着另外两个小兵问道,翟东明带来的小兵们看了一点,同时点头,然后让人他们当中的领头人说话:“认得,这两人也是我们的兄弟,他们今日晚上守城门。”
这话和名册上的记录一致,守城门的人很辛苦,一整天都要站着,为了保证他们的精力足够,他们都是守一个班休息一天,这个时候说他们今天晚上守城门,那么昨天就不可能守城门了。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冤枉,小的冤枉呀,赵阿狗你这个浑人,你这是要害死老子。”两个小兵见翟东明来本就怕,这个时候听到昨天守城的兄弟,一起推翻了他的证词,就更惶恐了。
作假证,可是要坐牢的,两个小兵不依不饶大吼大叫起来,与翟东明带来的兵打成一团,翟东明高傲地哼了一声,与邱若寒相视一笑,又默契地别过头。
血衣卫敢在肃亲王府埋密探,肃亲王绝不会放过血衣卫,而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参与,这口气肃亲王府出定了。
“肃静!肃静!”公堂大乱,大理寺卿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下去,震得桌上的物件晃动个不停。
邱若寒看了一眼大理寺那通红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真心觉得那样拍下去,绝对很痛。
公堂上,大理寺卿有绝对的权威,这一吼打架的小兵都不敢再动了,保持着拳头抡一半,脚抬一半的姿势,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邱若寒真想笑出来,这可真是行为艺术呀。
大理寺卿黑沉着脸,一口中气丢出五支红头签:“来人呀,把这三个扰乱公堂的人拖出去打。”
“是。”官差上前,将三个“作假证”的人拖了出去,那三人看到五支红头签,脸色煞白。
打人的签分三种,白、黑、红,一支白签是打一板子,一只黑签是打五板子,一只红签是打十板子。
白签打得重但不伤筋骨,黑签是重重打,红签是见血的打,同样打五十板子,白签打完还能走路,黑签打完估计半个月也起不了床,至于红签那不死也得残了。
邱若寒知道,这三个人废了,而他们废了就表示血衣卫完败,他们的讼状不成立,现在轮到她邱若寒告血衣卫把孙思行弄丢^
有翟东明这个要找血衣卫麻烦的人在,邱若寒相信她会赢得很漂亮。
五十大板,还是见血地打,不死也要残,可他们明明没有做假证,他们说得都是大实话呀,三人被官差押下去时,同时看向刑司处处长,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明典看到刑司处处长那张阴冷的脸,就知道血衣卫不会出手救他们,默默地低下头,一副等死的样子。
那两个小兵却不甘心,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高喊:“大人,大人救命呀,大人你可要救我们呀,我们可是为血衣卫办事,大人你不能不管我们,救命呀,大人救命呀!”
“拖出去,拖出去,堵住嘴拖出去,给我打,狠狠地打。”不说还好,一说刑司处处长脸就更黑了。
你他大爷的,这些话能当面说出来嘛,你这么一说,不是说老子买通守城兵诬陷邱若寒嘛,一回头果然对上三位大人,还有翟东明、邱若寒晦暗不明的眼神。
刑司处处长心里恼火,正想大声说,他们血衣卫没有做见不得人的勾搭,可一张嘴就对上邱若寒那双能杀人寒眸,心中一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快这预感就成真了。
邱若寒洗清了劫囚的嫌疑,那么现在就轮到她出招了,孙思行没有被邱府的劫走,那么血衣卫就要把人交出来。
翟东明心里跟明镜似的,虽想找血衣卫的晦气,但不会抢邱若寒的风头,也不会主动出面踩几脚多好,不伤筋不动骨。
“大人。”邱若寒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以示对上面三位大人尊重:“臣女虽有作案的嫌疑,但臣女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作案的能力,邱府的护卫都是肃亲王借给臣女的,他们会保护臣女的安全,但绝不会帮臣女犯法,大人不信可以问明世子。”
“不错,邱府的护卫都是我肃亲王府的人,他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绝不会做劫狱之事。”翟东明适时声援,明亮的大眼闪着一丝算计的笑。
血衣卫犯到他肃王府头上,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他不敢拿皇上怎么样,但要找血衣卫的晦气却不难。
别人怕血衣卫,肃亲王绝不会怕。
“咳咳,这个当然,当然,邱姑娘可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怎么可能会做出劫囚的事。”这个时候大理寺卿才记得邱若寒的身份,之前叫邱若寒跪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傲气。
邱若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戏嚯的笑,也不看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只继续对大理寺三位大人陈述。
“大人,血衣卫不让臣女去探监,反过来诬告臣女劫走嫌犯,臣女不与血衣卫计较诬告之事,现在臣女只希望血衣卫能让臣女见一见孙小神医,不管是死是活,你总得让我见到一眼不是,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说到最后,邱若寒哽咽了一声,却没有哭出来,只是看着血衣卫,一脸期盼。
这个……大理寺三位官员面面相觑,邱若寒这个要求很合理,她只是要见一见人,这并没有错吧。
人是顺宁侯府送入血衣卫的,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要有人出来为此事负责。
虽说血衣卫审案,别人插不了手,但这案子已经递交到大理寺,大理寺也不能坐视不管,大理寺卿道:“肖处长,邱姑娘的要求合法合理,你们血衣卫如何说?”
这年头当官的能有几个干净的,大理寺卿也怕血衣卫查他,所以言词非常客气。
怎么说?说毛线的说,人都被邱若寒劫走,他们去哪里找人,刑司处处长别过头,没有说话。
邱若寒眼神一暗,她是有意为之,三位大人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加相信邱若寒没有劫走孙思路行。
毕竟一个邱若寒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色与本事,人本能地同情弱者,在血衣卫和邱府间,邱若寒明显是弱者。
邱若寒吸了吸气,将脸上的悲伤之色压下,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拿不出人!拿不出人!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是去了一趟顺宁侯府,给老侯爷看了病,就莫名地犯了事,莫名地入牢了,莫名地不见。
那是一个大活人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别说孙小神医的人品和医品人尽皆知,就算他真犯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落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的地步。”
说到最后,邱若寒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想到孙思行身上的伤,想到孙思行在血衣卫大牢受的苦,邱若寒就剜心般的痛。她刚刚所说并没有夸大,要不是她昨晚把人劫了出来,孙思行绝对会死不见尸。
孙思行的伤那么重,在血衣卫大牢不出三天必死,按血衣卫的做法,肯定会直接把孙思行的尸体处理掉,到时候只要说人越狱了,就不干血衣卫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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