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67章当皇上很苦逼
“你很担心王锦凌？”七皇叔没有说回去的事，反到问道。·
邱若寒也不避讳，点头是：“是，我不希望他有事。”
“如果本王与他同时出事，你救谁？”七皇叔承认自己吃醋了，在宫门口，邱若寒选择登上王家的马车，七皇叔就极度不满。
那是他和王锦凌的较量，结果证明他输了。
“救王锦凌。”邱若寒想都不想就答到，本以为七皇叔会变脸，结果七皇叔只是冷冷地道了一句：“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宁可救他也不救本王。”
手中的杯子握得死紧，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溅出，滚烫的水落在手背上，七皇叔却不觉得痛，只是盯着邱若寒，想要从邱若寒嘴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锦凌对我来说是一不样的，当初我被世人指责、鄙夷时，只有他不用有色的眼光看我，只有他平等地待我，只有他给我一个机会。你和王锦凌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同时出事，我会先救锦凌，但我会陪你一起去死。”要不是王锦凌当初相信她，赌上整个王家的名声，也要让她医治双眼，她不会这么快在皇城站稳脚步。
王锦凌把她当恩人，认为她医好了他的双眼，给了他新生，可同样王锦凌对她来说也是恩人，如果没有王锦凌的信任，她医术再高也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相信。
世人都说，是她邱若寒成就王锦凌了，可有谁知道，没有王锦凌也不会有邱若寒的今天，没有施展的舞台，她再有才华也会被埋没。
“就因为这个原因？”七皇叔心中的愤怒少了几许，尤其是听到邱若寒说愿意陪他死，七皇叔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对于邱若寒特别看重王锦凌，七皇叔也能理智的对待了，邱若寒当时四面皆敌，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那个唯一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王锦凌，确实是特别的。
邱若寒苦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七皇叔，眼中隐有泪光。“不是，我对锦凌另眼相待，是因为在所有人都不把我当人看时，他把我当人看，让我知道我还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尊严有骄傲，我不是任人践踏的蝼蚁。”
那个时候的她处境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覆，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每每想起心还是会痛，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是无法轻易忘掉的。
七皇叔定定地看着邱若寒，心中最后一丝怒火也消了，邱若寒和王锦凌的过去，是他无法参与的，那时候的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王锦凌的好。
“本王明白了。”明白邱若寒为什么对王锦凌特别。
那时的邱若寒真是被人逼到绝境，践踏到了谷底，才会将王锦凌的平等对待，看得如此重。
那时候……
七皇叔闭了闭眼，邱若寒说得没有错，那时候把邱若寒当人看的，只有一个王锦凌，毕竟像邱若寒那样懦弱无能的孤女，没有人会将她放在眼里，只是……
邱若寒你可知，王锦凌把你当人看，只是他的教养使然，那时候的王锦凌没有王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于王家其他人而言，他也不是竞争者，那时候的王锦凌干净得如同水晶，那样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露出嫌恶与不耻的神情，也不会去践踏一个，与他无关的弱女子。
也许邱若寒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拒绝王锦凌的求亲，但对邱若寒来说，那种时刻有人愿意用平等的态度对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七皇叔闭上眼，想着他那时对邱若寒的态度，轻轻地叹了口气，两人陷入寂静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有意思，瞬间转换话题又太过生硬，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王锦凌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他今天找邱若寒，是要跟她说顺宁侯府的事，结果被七皇叔一打岔，他气得给忘了。
王锦凌懊恼至极，暗叹自己心志不够坚定，可都快到王家了，再折回去也不是一个事，只能将这事记在心上，准备改天去找邱若寒说。
车夫驾在马车跟在王锦凌的身后，一直都好好的，可行至闹市时，拉车的马突然发狂，撒腿就狂奔了起来，在闹市横冲直撞。
“快，快，马受惊了。”
“让开，让开，马受惊。”
……
好在，车夫和护卫都早有防备，在马受惊的刹那，车夫和护卫同时出手，一个用匕首、一个用大刀，直接将马捅死。
轰……
俊马带着马车倒地，因处理得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撞翻了几个摊子，车夫从马车跳下来，看到这一幕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回过神，一瘸一拐地走到王锦凌所坐的马车前，咚的一声跪下：“公子……”
这一声，就让王锦凌明白，这马真的有问题，也许之前是车夫有意为之，但这一刻却不是。
王锦凌自嘲地一笑，同时又暗叹自己命大，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这么一撞、一摔，就是不死也得伤，他要回王家养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掌权。
“回去。”王锦凌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地道。
今天确实是幸运，要不是他怀疑车夫有意弄出惊马一事，怕邱若寒看出端倪，不敢过于僵持，顺势坐上邱府的马车，那么他此刻就和这马车一样，倒在地上了。
这马车是他专用的，平时只有亲信之人能接近，他轻易不会想到马车有问题，看样子，这一次不仅要清理王家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是该好好清一清，他应该学学皇上，出手就要狠，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王锦凌的马车在闹市翻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庆幸王锦凌命大，马车出事时他正好没坐在车上，也有人暗恨，好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给毁了，他们算得好好的，这一次只要王锦凌受伤，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王锦凌软禁起来，结果……
功亏一篑，反惹祸上身。
王锦凌回到王家，如何地杀伐果断外人不得而知，这毕竟是王家的家事，王锦凌就算要出手，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丢王家的脸面。
邱若寒悄悄地打量七皇叔，看七皇叔一副冰山脸，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过去的事情她不会和七皇叔计较，当初把她当蝼蚁一般践踏的人多得去了，七皇叔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高高在上的无视她罢了。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七皇叔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那时候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最深的并不是王锦凌，而是陵七。
见七皇叔抿着唇，邱若寒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明一些，只会互相猜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时候的我很无助、很迷茫，也很不安，处在那样的境况中，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都能让我记在心上，任何一点关怀，我都放大数十倍。
同样一个馒头，你给快要饿死的人，那人会感激你救了他一命，一辈子记在心上；你给一个吃饱了的人，那人只会看看你，并不会把你放在心。那时的我就是那个快要饿死的人，一点点好也能让我看到活下来的希望。
我会喜欢你，不顾你的冷漠死缠难打，也和当初有关，你在我狼狈不堪时，给了我一件可以遮身的衣，遮住了我一身的污秽，遮住了刺骨的寒心，暖了我那颗冰冷绝望的心，就在那一刹那我心动了。”虽然，我很快就知道，你给我那件衣服不过是施舍的心态，可我还是把你记住了，那种情况下，那件衣服于我而言，就是救命的馒头。
后面这句话，邱若寒没有说，可七皇叔明白，七皇叔双眼缓缓睁开，看着邱若寒黑亮的眸子，道：“如果时间重来，本王依旧会那么做，依旧是那样的态度。”
给邱若寒一件外衣，对他来说已是超出他的极限，他不可能把邱若寒一个普通人放在心上，那时候的邱若寒无论表现得多么坚强，都改变不了她蝼蚁一般的命运。
“我明白，所以，明知你只把我当闹剧，我还是动心了。”不过是一个路人，别说七皇叔，就是她邱若寒看到了，也不一定会伸手去帮。
因为他们天生都是冷情的人，仁善这样的面孔不适合他们戴，一件衣服对他们来说足够了，这天下可怜的人海里去了，他们能帮几个，还要从头帮到尾。
“本王是不是该感谢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他和邱若寒也许同样会有可能，但不会这么顺利。
“如果没有那件衣服，我们永远不会有可能，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叔，与我这个平民百姓不会任何交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是陵洛的小叔，七皇叔你应该明白，当日我所受的羞辱，与陵洛脱不了干系，只要你姓东陵，我就讨厌你。”
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好，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她绝对不可能对七皇叔动心，即使七皇叔再强硬也没有用。因为陵洛，她对所有姓东陵的男人都没有好感。
七皇叔一怔，想到邱若寒对孙卿的冷淡，瞬间就明白了，对邱若寒来心动就是那么一刹那的事，而刹那的心动便是永远，没有那一瞬间的心动，他和邱若寒之间想要有什么，会无比得艰难。
要知道他会对邱若寒心动，是因为邱若寒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是邱若寒的不屈与坚强打动了他，是邱若寒的才华与冷静让他心动，如果没有那件衣服，邱若寒不会关注他，他也不一定会对邱若寒动心。
原来，缘分是这么巧妙的事情。
瞬间七皇叔就释然了，他很庆幸邱若寒的过去有他，不然他现在就和王锦凌一样，爱不得，即使他用强的，怕也只会将邱若寒折断。
“本王很幸运。”七皇叔抚着冰冷的茶杯，眼中终于泛起了笑。
他比王锦凌幸运那么一点，早王锦凌一步，在邱若寒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一件可以遮风的衣服。
“时也，命也。与幸运无关，正因为是你，我才会心动。”如果给她那件衣服的人是陵洛，她只会将衣服甩到陵洛的脸上。
事情说开了，七皇叔虽然还是不喜欢王锦凌，但邱若寒的态度让他心安了，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萦绕，不管过去如何，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王锦凌这个心结总算解开了，七皇叔也能正视王锦凌的存在，只要王锦凌安分守己，不做非分之想，他也不会想王锦凌难堪。
看邱若寒精神还不错，七皇叔便将另一件事提了出来：“若寒，血衣卫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如果你要对顺宁侯府动手，现在可以出手了。”
“快过年了，这个时候出手可以吗？”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直提起也没有意思，邱若寒也转入正题。
“可以，顺宁侯府那边本王让人查了，真要办他们有个两三天就足够了，年前可以把这事办下来。”依顺宁侯府那些人的品性，没有必要让他们过安份年。
而且有顺宁侯府的丑闻暴出来，也能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免得大家一直盯着血衣卫的事情不放，也能让王锦凌痛快地出手，只要王家不大乱，就不会有人管他。
“你查到了什么？”邱若寒想到之前的推断，隐约明白，顺宁侯府的后院，应该隐藏了一个天大的丑闻。
“叔父、兄长**侄女、亲妹。”七皇叔不带感情地说了出来。
啪……邱若寒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瞳孔勐得放大：“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顺宁侯的亲弟弟，还有儿子，长年**自己的侄女与亲妹，设计孙思行的事，也不是顺宁侯所为，而是那位死去的六姑娘。”七皇叔没啥感情地道，他没有邱若寒那般惊讶，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和杀人放火差不多。
“你说六姑娘故意陷害孙思行，就是想要将侯府后院这事给暴出来？她这么做是为什么？”这下邱若寒就想明白了，难怪她瞬间就能找到顺宁侯府的漏洞，这个漏洞想必是那位六小姐故意为之。
“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那位六姑娘在十岁那年，就被顺宁侯那对叔侄奸污了，之后一直是这对叔侄的禁脔，这么多年六姑娘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保住她的亲妹妹。
那对叔侄对恐吓她，她要敢寻死，就对她的妹妹下手，六姑娘便一直忍着，直到她发现，自己的忍辱负重并没有效果，那对叔侄还是打算对她的亲妹妹下手，六姑娘便拼死一博，看她那个样子怕是早就不想活了。”这位六姑娘即可怜又可悲，可惜七皇叔这人真没啥同情心。
“这件事，顺宁侯知道吗？顺宁侯夫人知道吗？”邱若寒眼中闪过一抹沉重的悲痛。
这个时代的女子真的很悲哀，她们一生只能依靠父兄，如果父兄遗弃了她们，她们就只能任人宰割，活得猪狗不如。
“知道，那位六姑娘第一次被奸污，顺宁侯和夫人便知，顺宁侯警告她把嘴巴闭紧一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宁侯夫人则警告她别寻死觅活，不然她妹妹也活不了。对了，六姑娘是顺宁侯的妾室所生，并不是顺宁侯夫人所***污六姑娘的人当中，就有顺宁侯夫人所生的儿子。”那六姑娘整一个悲剧，出身再好又如何，根本没有人拿她当人看。
“真是一个悲剧。”邱若寒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重重地，让她喘不过气。
清白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那就是命，如果她当初被陵磊奸污了，她会怎么样？
她一样可以好好地活着，但绝不会和现在一样，七皇叔应该无法容许自己的女人，是个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邱若寒眼珠一动，七皇叔就知道她想什么，挑眉道：“想什么呢，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有点脑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关在后院，忍受那对叔侄长达五六年的凌辱，那位六姑娘倒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可也证明她没有脑子，随便就让人拿捏住了。
“我没乱想，只是为那位六姑娘感到悲哀，在后院长大的女子能有什么脑子，她那个嫡母如此待她，就可以看出嫡母不仁。那个六姑娘是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她能忍这么多年，可见她是个坚韧的女子。”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才有活下来的勇气，七皇叔说六姑娘不够聪明，她却看到了六姑娘的无奈与悲哀……
没娘的孩子是棵草，如果那六姑娘有亲娘在，哪怕是一个妾室，六姑娘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没有爹娘保护的女子，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只会被世道给生生吃了，邱若寒庆幸，她比六姑娘幸运一点，有自保和生存的能力，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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