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82章王家上门要人
这一刻,太子一扫平日的温和与隐忍,整个人就好像**开的牡丹,高贵不可侵犯。·
太子的命令来得太快太突然,陵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相信,太子居然敢顶着抗旨的罪名,对血衣卫出手。
等到陵洛反应过来时,血衣卫已被太子的侍卫逼得后退数步,这个时候陵洛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下令:“太子殿下违抗圣旨,你们还不快动手,将太子拿下。”
师出有名,将士才有气势,才有胆识,毕竟对一国太子动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有陵洛这句话,血衣卫也就不怕了,与太子的侍卫打了起来。
他们身后就是邱府的祠堂,不多时就打到了祠堂门口,邱府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打出手血衣卫与太子侍卫,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好好地,就动手了?
直到有两个血衣卫死在祠堂门口,邱府的下人才反应在过来,连忙起身把人丢出去,同时将祠堂的门锁好,拿起木棍、菜刀,挡在祠堂门口前,以免有人再次闯入祠堂,打扰邱将军与凤夫人安息。
西陵天宇过来时,正好碰到这乱战,西陵天宇连忙示意下人转个方向,将他推回去。
太子没有吃亏,东陵皇子在内斗,这对东陵来说算是丑闻,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东陵皇上心里膈应。
丁清将西陵天宇的举动看在眼里,暗赞西陵天宇有眼识,悄悄地给暗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趁混乱时,暗中助太子的人一马。
不是他要帮太子,而是看到陵洛倒霉,他就高兴。
不是一个洛王嘛,你再牛也牛不过太子,太子发怒,这后果也很严重,虽然等待太子的将是更严重的惩罚,但这对太子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个好事,与其战战兢兢地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不如放手一博,好好地做一回自己……
太子带来的人是他手上仅有的精锐,个个都是高手,再加上有暗卫趁乱相助,百来个血衣卫瞬间就被屠杀干净,陵洛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不剩,太子的侍卫,将陵洛、咏王和舟王团团包住。
丁清一见情况不对,连忙给佟瑶他们打手势,趁乱时,大家全部溜了。
这种皇室大丑闻,他们可没有胆子看,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一定会杀了他们灭口。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丁清很不厚道地丢下太子跑了,横竖太子现在占上风,只要太子一直这么无所畏惧,陵洛在邱府就占不到太子便宜。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不管今天过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胜利属于太子。
太子背手而站,风姿卓越,眼上带着恬淡的笑,退下平日的小心,不再隐忍,太子身上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风华。
只是这满地血色,让在场的人明白,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主,他铁血无情,有着储君该有的心志与手段。
“皇兄,你要干什么?”陵洛一脸阴沉,他发现他看不透太子,太子这是要谋反嘛,没有一丝准备的谋反?如果不是谋反,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失理的事情。
太子难道不知,屠杀血衣卫的后果嘛。
“皇兄?真是一个讽刺的称呼,你不是叫本宫太子殿下的嘛,这个时候才记得本宫是你的皇兄,七弟,你不觉得晚了嘛。”太子笑道,胜利者的气度,让陵洛不敢直视。
太子此时的气势,就好像他是掌控他人生死的王者,如果皇上看到这一幕,定会明白自己错了,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只不过被他打压了,生生毁了……
陵洛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太子,更不会承认他怕太子,挺直背脊,与太子对峙,咬牙切齿地道:“皇兄,你这是谋反,你就此收手,臣弟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定会向父皇求情,让父皇饶你·”
这是陵洛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第一次是邱若寒,那个疯女人在他母后的宫殿前,抵着他的命根子威胁他。
第二次就是现在,虽然侍卫的刀没有指向他,可陵洛却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气息。
太子眼也不眨地看着陵洛,陵洛那强撑的勇气,太子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收手?这才刚开始,本宫怎么舍得收手,今天这一幕多难得,以后要看这样的场景,可就难了。”
“皇兄,你疯了?你这可是在谋反,谋反是死罪,哪怕你是太子。”陵洛的眼睛猛得睁大,不要思议地看着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此时的太子就和当初的邱若寒一样,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横竖他不拼也得死,不如拼一拼,拖他们下水也是好的。
可他不想陪一个疯子玩。
“疯?你说本宫疯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吃惊:“七弟,本宫有没有疯,你很明白,本宫是不是要谋反,你也很清楚。本宫要是疯了,就不会站在这里,本宫要是谋反,也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还不够格。”
能挡太子继位的人只有皇上,太子要谋反,就应该把皇上杀了,太子这话倒是没有错,舟王一听太子没有谋反的意思,连忙劝解:“皇兄,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叫你的人退下,我保证我会和父皇解释,这件事错不在你。”
无论如何,先脱离了眼前的险境再说,出了邱府,回到皇宫自有人收拾太子。
“呵呵……五弟,本宫在你眼中就这么蠢,本宫的人退下后,本宫还有活路吗?你们回宫后,不给本宫加罪名就行了,还说什么帮本宫解释。”太子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从不曾真正开心地笑过,这一笑倒是让人看得炫目。
舟王被太子说得一脸尴尬,不过作为皇子,他们哪个脸皮不厚,形势没有人强,舟王哪敢翻脸,只能陪着笑脸:“皇兄,只是死了几个奴才,事情并不严重,就算父皇要罚你,也不是多大的事,皇兄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
“绝路?本宫已在绝路上,又哪里需要逼。”太子直视对陵洛,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从陵洛接手血衣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绝路上。
陵洛不比舟王,他在太子面前傲气惯了,之前被太子气势所压,已经让他懊恼羞愧了半天,现在又被太子盯上,陵洛哪里会退,抬头就与太子对峙,冷傲地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陵洛根本不审时度势,依旧是狂妄地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咏王和舟王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苦笑……
“本宫想怎么样?”太子早就习惯了陵洛的目中无人,毫不在意,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七弟,你说本宫把你们都宰了如何?”
“你,你不能这么做。”舟王后退一步,太子的侍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推,舟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陵洛扶了他一把,可陵洛握舟王手的力道,能将他的手折断。
“皇兄,凡事三思而后行。”陵洛语露威胁,虽然他担心太子真会动手,可却不肯在太子面前低头。
“不能?三思?本宫是太子,这天下还有本宫不能做的事情嘛,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三思。”太子嚣张地道,如果不是太子一脸平静,双眼如同死水,陵洛真要怀疑太子疯了。
“太子又如何,你杀了我们,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过他们有没有,他们可是有家累的人,我们三个人死在这里,这些人通通要诛九族,甚至邱若寒也要为我们陪葬。”陵洛小心遣词,希望能说服太子身边的人,让太子明白个中的厉害。
“诛九族?七弟你是不是变傻了,本宫要杀你们,又怎么会带有家累的人,这些人是本宫培养的死士,什么叫死士,七弟你不会不明白吧。”太子嘲讽地道,多年的鸟气,今天一口气全出了,那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他真笨,为了那个根本坐不稳的位置,小心谨慎了大半生,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早知如此,他就该恣意妄为,就该狂妄嚣张。
他是太子,他怕谁。
“那么邱若寒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邱若寒考虑。”陵洛咽了咽口水,看太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惮。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太子明显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本宫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邱若寒。本宫真不明白,父皇看中了你哪一点,居然花那么精力栽培你。一个愚蠢到,被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的皇子,你凭什么去肖想那个位置?一个对敌国的公主摆出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皇子,你对得起东陵的百姓吗?
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你害了那么多人,结果对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脚把人踹了,你这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毫无担当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本宫想到这些年,与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争,就觉得恶心。”
太子一针见血,把陵洛贬得一文一值,陵洛恼羞成怒,可却无从辩驳,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样。
太子不在意地一笑:“恨本宫?那你就恨吧,本宫不在意,虽然本宫很讨厌你,可本宫还不至于冷血到残杀手足。来人呀,把三位殿下绑起来,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邱姑娘救人。”
说完,转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轻盈,潇洒如风,丝毫不见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犯了大错后的惊慌。
无惧便无,他对皇上无所求,他还要怕什么……
御花园里,一阵寒风吹来,皇上全身一寒,倒吸了口气,连忙端起一侧的茶杯握在手心,温热茶杯握在手心,皇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七皇叔轻轻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皇上,你输了!”
子落下,七皇叔微微往后仰,一派闲适,心中却在盘算,太子应该把洛王他们几个牵制住了。
他不要太子做太多,只要太子坐阵邱府,把人牵制住就行了,至于皇上?希望他别着凉了,不然他就罪过了。
皇上放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笑道:“多日不见,九弟的棋艺又进步了。”
临近尾声,胜负也已分明,皇上并不惊讶七皇叔会赢,只不过……
看了一眼棋盘,皇上别过脸。
在东陵敢赢他棋的人只有陵七,敢赢他这么多个子的,也只有陵七。
“臣弟闲,终日钻研棋艺,要没有进步那就可笑了。”七皇叔意有所指地道,皇上笑了笑不再说话,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七皇叔道:“时辰不早了,留下来陪朕用膳。”
“臣弟遵旨。”七皇叔亦起身,只不过他没有看着皇上,而是侧着脸盯着宫墙看。
一整天皇上都与七皇叔待在一起,是牵制七皇叔,同样也把自己给牵制住了,到现在皇上还不知,太子在邱府发威的事情,更不知陵洛已被太子给捆了起来。
太子虽然张狂了一些,可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他把陵洛三人绑了起来,丢在独立的院子里,派自己的人看着,以免到时候皇上迁怒邱府的人。
太子强硬,连陵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王锦凌十七叔的面子,太子下令,把王家全部圈了起来,丢在院外,做完这一切,太子便悠闲地去找西陵天宇。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品茗下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西陵天宇看太子自信满满,完全不在意此事的后果,心中暗自佩服七皇叔,这一步棋走得真妙,这世间,也只有陵洛才能刺激太子,让太子丢下所有的后顾之忧,放手一博。
邱府的下人知道事情平定下来,也从角落走了出来,在管家的指挥下,收拾好心情,开始默默地打扫邱府。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今天必须得收拾好,不然这年也没有办法过了,除了受伤严重的佟珏,所以人都动了起来,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也有一半帮忙搬东西。
邱府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血衣卫给砸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丢出去,然后重新去买新的物件摆进来。
清理容易,要在一天之内买齐一个家所需要的东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邱府从开府至今都没有进项,邱府根本没有那个购买能力,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也被血衣卫的给撕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怎么办事?就在管家一筹莫展时,丁清放话,让管家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邱府所需的物件,他会让人送过来,银子什么的他会和邱若寒算。
邱府不是没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到手,云家的安胎药卖得极红火,每天拿出来的量都早早卖空,几乎是一个哄抢的局面。
一个月后,云家就会和邱府结算,到时候邱若寒就是想要重建邱府也没有关系,老管家很清楚邱若寒赚钱的能力,听到丁清的话也不虚伪客套。
众人拾柴火焰高,天黑之前,邱府的下人便把那些碎片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破损的门窗和墙壁,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了。
空空荡荡的邱府,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老管家边看边叹气,整个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当苏家铺子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时,老管家又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把东西摆放好,让厨房的人早早去做饭。
邱府要收拾,可太子等人还在,他们不能饿着太子……
手术室里,邱若寒正打着最后一个结,黑黑的眼圈,泛着红丝双眼,诉说着她的疲倦,邱若寒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收拾手术室。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陵洛带着血衣卫的人来了,有血衣卫的人在,邱府的人怕是讨不到好。
除了她,邱府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实在无法放下手的活,出去应付陵洛。
王锦寒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中断医治,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医治好王锦寒,这样才对得起邱府上下。
收拾好房内的一切,重新给王锦寒挂上消炎退热的药剂,把外屋两个暗卫侍女叫了进来:“守好七公子,盯着七公子身边的药,不许任何人碰七公子,就是七皇叔也不行。”
“姑娘……”暗卫侍女没有应下,而是犹豫地叫了声。
邱若寒凌厉地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我命令不了你们?”
“不,不是,请姑娘恕罪,只是王爷有令,奴婢要贴身保护姑娘。”暗卫侍女被敲打过,根本不敢离邱若寒的身。
“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邱若寒身边不要不听命令的人。”邱若寒眼神凌厉,气势十足,不容两人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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