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独自一人坐在酒吧二楼的包厢里,脑海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她不是来买醉的,只是放纵。
可是真的要放纵起来,她却觉得穿过人群时,碰到别的男人一下,都脏得想吐。
最后只能寻了个包间,底下一楼的情况能够一览无余。
深色流光的酒从喉咙里穿过,只有无尽的苦味。
在离开了十几年之后,回来就乱我们江家名声……
这话像是炸弹一样在江夏脑袋里乱炸,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一直以来压抑的无助感像是洪水泛滥。
多年前刚到国外时的那种被抛弃的无辜与无助,又一幕幕回到眼前。
难道她就不是江家的人?难道她就应该注定被抛弃?
她纤细羸弱的身子窝成一团,躲在沙发角落里,缩得几乎快要看不见。
司鸿西找来的时候,眼神在包厢里环绕一圈,这才定在沙发上。
看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她,不由得眼神一暗,大步走了过去。
江夏不知是醉还是清醒。
手里的酒瓶被他拿走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着是他,寻求温暖般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脑袋在他小臂上贪欢的擦了擦,一脸满足的微笑。
司鸿西被她这一系列猫咪似的动作,弄得不敢再动。
可随即刚才还一脸满足的江夏,下一秒又开始滔滔大哭起来。
眼泪如同落珠玉盘,一颗一颗硕大无比,滴成水帘。
司鸿西手还被她拉着,见她哭,长臂勾着茶几远处的餐巾纸,可还差了些距离。
他一动不敢动,拿不到纸巾又连忙徒手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不出几秒,江夏素净的小脸被他擦的全是水,而那两汪清泉里,还源源不绝的往外冒。
“不要赶我走……不要……”
江夏迷迷糊糊的,抱着温暖的胳膊说着胡话。
司鸿西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又企图勾那可望不可即的纸巾,心里的烦躁像是决堤的洪水。
他憎恨这种无力的感觉,什么也做不了,心却抽抽的疼。
“不会,你就算要走,我也不准你走。”
磁性的声音从嗓子里传出来,渲染了许多的沉稳,坚定,让人心里一暖。
既然擦不完泪水,司鸿西干脆刚起去拿纸巾,一把将江夏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他将江夏抱在臂弯里,让她的耳朵贴着自己的心脏,俯着身子,唇慢慢落在她的眼睑。
江夏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感受到蕴热的暖意,她无意识的往司鸿西怀里躲了躲。
咸咸的泪珠,两个各自睫毛抖动的人。
吻了好一会儿,江夏这才平静了些。
只是小脸上终究还是残留了一片泪渍,提醒着刚才的惨像。
司鸿西毫不费力的将她横包起来,才一动,又听见她嘴里嘟囔道:
“我没有丢脸,我是江家的人,我没有丢脸。”
他的心一沉,借着手臂的力量,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像是哄诱小孩一样,语气轻柔呵护,更是无比的耐心。
“你永远是江家的人,江家只会以你傲。”
带着肯定而诱惑的语气,江夏好像终于放了心,沉沉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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