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海上拦截
朝霞满天，映红了一望无际的海洋。晨曦的飞鱼号满挂船帆，乘风破浪。
“大人，鲍勃教授和他的那个仆妇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情绪有点激动中……”施华德上了船台，向洛里斯特禀报道。
昨天晚上埃尔等人搬运的那两个麻袋里面装的人就是那个破解了矮人火药配方的鲍勃教授和他身边的仆妇席薇拉。通过埃尔的老兄弟，现在的社区老大勒多斯了解到，鲍勃教授无儿无女，并没成家，不过身边有个叫席薇拉的早年丧夫的寡妇给他做了近二十年的贴身仆人。
据勒多斯的打探，鲍勃教授跟这个叫席薇拉的妇人关系有些不大清楚，很可能是顾虑到自己的名声才没有娶她为妻，实际上两人感情很好，似乎鲍勃教授每月从启明星学院得到的薪水都是交给这个席薇拉负责安排自己的生活。
启明星学院在莫伦特城学院中的排名很低，好象是二十一名左右。鲍勃教授的薪水并不高，每月也就三枚金福德。由于教授喜欢研究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在这上面花费很大，所以生活过得并不怎么宽裕。另外鲍勃教授在启明星学院过得也不怎么愉快，多次扬言要另谋高就。
原本洛里斯特以为能很容易的招揽鲍勃教授，谁知这个鲍勃教授是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对贵族是深恶痛绝。洛里斯特亲自过去延请反而遭到了一顿痛骂，还被教授拿着扫把赶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鲍勃教授是不是早年和贵族有过什么冲突吃了什么亏，但时间紧迫洛里斯特也顾不上了解内情再三顾茅庐了，就在昨天晚上命令埃尔带人直接把教授给弄晕，甚至连他那个仆妇席薇拉也一起给抓过来，到了船上就由不得教授任性了。
“好的，我去看看他，安抚下教授的情绪。”洛里斯特说，他没看到施华德在他身后翻了翻白眼。
鲍勃教授的情绪不是有点激动，而是非常的激动，尤其是看到洛里斯特后他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船上了。这刻他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一连串的市井脏话喷涌而出，让人目瞪口呆，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学识渊博举止有礼的学院教授。
“鲍勃教授，我请您来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洛里斯特好不容易才等鲍勃教授住了嘴。
“你什么也别想，我是不会如你所愿，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你这个可恶的……”鲍勃教授根本没听洛里斯特在说什么，又是一顿痛骂，夹杂着攻击洛里斯特本身智力的言语，把洛里斯特拉到了和毛驴平等的地步。
洛里斯特充耳不闻，仿佛就没听见鲍勃教授那些人身攻击的斥骂。他把目光转向教授的那个仆妇席薇拉，发现她有些晕船，忙吩咐在舱外侍立的施华德去他舱室的药箱里拿管治晕船的药剂来，顺便给教授泡杯茶，润润他干哑的嗓子……
教授对洛里斯特的厚脸皮终于无可奈何，他以为能激怒洛里斯特痛打自己一顿，自己也好表现下坚贞不屈坚定自己不为其所用的信念。谁知洛里斯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唾骂放在心上，反而照顾起晕船的席薇拉来。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绑票？我是个穷教授，根本没什么钱。学识？莫伦特城那么多学院的教授，水平比我高的多的是，而且你没听说过我和学院的争执吗？在别的教授眼里，我是个不务正业，喜欢研究希奇古怪东西的老顽固而已……”喝着茶，沉默了半天的鲍勃教授再次开了口，这次他没有漫骂，只是深深的疑惑。
洛里斯特笑了，能正常交流就行：“鲍勃教授，我找你为的是火药。”
“矮人的发射火药？”鲍勃教授还是很疑惑：“这个我早已经研究完了，去年就把那配方发表在学术报告上，不是被莫伦特日报登载了吗？你去公众图书馆应该找的到，都在那上面，没什么遗漏。”
“教授，我感兴趣的是你认为，矮人的发射火药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我想得到的就是火药的最佳配比。”洛里斯特说。
鲍勃教授摊了摊手：“那你应该去找矮人，从他们手里得到大量的硝石矿，这样才可以进行各种火药的试验，到最后才能得到最佳的配比。问题是在人类世界，我们没发现过硝石矿。那些矮子根本就不会把硝石矿卖给我们……”
鲍勃教授又咒骂了几句，不过这回挨骂的对象成了那些方头方脑的矮人。
“教授，我也没有硝石矿，但我却可以提供给你大量的硝进行火药的试验。把你请过来就为了这件事……”洛里斯特说。
“不可能……”教授震惊的跳了起来：“你怎么没有硝石矿却能提供大量的硝？如果你有大量的硝那你第一次上门就可以告诉我……”
洛里斯特笑着摇了摇头：“教授，您应该明白，火药是一种威力很大的武器，甚至能改变盖林特兰斗气称雄的局面。我并不想为此而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大自然其实是很奇妙的，人类世界没找到硝石矿，但却有一种方法能提供大量的硝，只是除了我还没有人发现。如果你耐心点，到了我的家族领地，您就会知道这种方法是什么了。”
“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办法？”教授有些迫不及待。
洛里斯特摇摇头。
鲍勃教授狠狠的瞪着洛里斯特，洛里斯特微笑着不为所动。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骗我……”教授认了输。不认输也没别的办法，人都在船上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前方有船，注意警戒！”头顶上传来瞭望手的叫声。
“鲍勃教授，席薇拉女士，请你们在船上安心的休息几天，看看大海的景色，等到了我的家族领地，相信你们会明白，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可憎可恶的。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我的侍卫，能办到的我会尽力使两位满意。先告辞了。”洛里斯特低了下头匆匆往顶上的甲板走去。
“大型三桅纵帆商船两艘，中型双桅快速风帆商船四艘，中型双桅方帆武装商船六艘，它们成扇形向我们围拢，似有敌意！不对，它们插的旗帜是酒桶与剑。他们是奇克德商会的船！他们是敌人！……”
头顶上传来瞭望手嘶声裂肺的叫喊声，前方出现的船只已清晰可辩。
洛里斯特快步上了船台，看见大副老杰克正拿着一把奇怪的尺子在量一条随风飘荡的长绳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似在计算着什么。
“船长！”老杰克很快就冲着掌舵的船长威尔逊叫嚷道：“我们是逆风，速度才八节，对面那群混蛋是顺风，一半是快速帆船，速度都达到了十节，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已没办法进行大转弯避让动作了，再过十分钟我们就会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洛里斯特厉声喝问。
“大人，对面那只奇克德商会的船队明显不怀好意，而且指挥这只船队的统领很有经验，他们排出的阵形是想围捕我们，无论我们向哪个方向突围都将落入对方两艘船的夹击之中。一旦他们用远程攻击毁掉我们的船帆，我们这艘船的速度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只能任由他们宰割。我本来想掉头避让，但我们这艘船的翼板吃水很深，转弯的话要划个大圈，那时对方就已经和我们接触了……”威尔逊船长急速的解说到。
“避开对面那两艘大船，走之字形从左边那两艘船的中间冲过去，乔斯克，射落那两艘船的船帆，埃尔，换火箭，让钢弩任意射击那些船……”洛里斯特略一思索，马上就有了决断。
乔斯克伫立在船头，手中的绿色长弓拉成了满月。霹雳声响，一道绿色的闪电从他的手中射出，几乎就在一眨眼之间，迎面飞驰而来不过五六十米远的那艘中型双桅快速风帆商船犹如挨了无形的一拳，船后部那条最高的桅杆摇晃了两下，朝着船头栽倒下来……
乔斯克竟然一箭射断了桅杆，那条中型双桅快速风帆商船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甚至改变了方向在海上转起圈，船上乱成一片。一个空挡就这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乔斯克弯弓瞄上了对面的另一艘船，这条船上的船员已经发现了乔斯克神箭的厉害，舵手开始也驾着船走之字型，不再笔直的横冲直撞过来。而且还有几个持弓的船员，拥挤到船头向着这边放箭，意图干扰乔斯克的瞄准。
乔斯克凝神静气，视对面飕飕飞来的乱箭如无物，只是这一箭射出并没象第一箭那样奏效，将桅杆射断，而是擦着桅杆掠过，虽然带走了一大片的木头，但那桅杆确实没事。对面的那艘船上的水手船员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这时两船相距不过三四十米，还在飞速的接近，洛里斯特站在船台上已经很清楚的看到对面那艘船上的水手船员正在做着拉开大型弩弓，点燃火球等远程攻击的准备。
乔斯克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手中绿色长弓霹雳声连响，对面船上惨叫声惊叫声连成一片，刚才还在船头四五个拿弓的水手个个握着插在喉咙里的绿色长箭倒在甲板上挣命，那些在甲板上忙活的水手船员无一例外都倒了下来。这二十多人一中箭，甲板上顿时一片空旷，剩下的没中箭的全找地方躲了起来，谁也没料到敌人的这个黄金神箭手牛到这般的地步，这连射技能已经是神乎其神了。
一声更大的惊叫响起，对面那艘中型双桅快速风帆商船上被风鼓的满满的四张风帆，最下面的两张大风帆在风中扭曲着挂落下来。刚才乔斯克还有四箭射断了承载这两张大风帆的绳索结扣，两张大风帆正好落在甲板上面放在火盆里燃烧的火球上，火苗飞窜而起，对面这艘船上顿时浓烟滚耕，火光冲天，还在桅杆瞭望台上的瞭望手看着底下的熊熊烈火，绝望的发着惨叫跳向了大海……
威尔逊船长飞快的转着舵，晨曦的飞鱼号轻盈的擦着对面那艘着火的中型双桅快速风帆商船的船舷掠过，他们已冲过了奇克德商会的这只拦截船队的包围，前面是一片的海阔天空。等这支拦截船队再掉过头，想逆风追击晨曦的飞鱼号时，凭借速度的优势晨曦的飞鱼号可以把它们很快就抛得不见影子。
“放！”在相隔一百多米远的一艘大型三桅纵帆商船上面的甲板上，随着一声令下，四五个火球从船上射出，可惜的是射程不够，在离远去的晨曦的飞鱼号十几米的距离落入了海中。
一个紫红色脸膛的大汉看着远去的晨曦的飞鱼号，淡淡的说：“不要再发射火球弹了，射程不够只是白白的浪费而已。放飞海燕，告诉三少爷我们拦截失败，再告诉第三拦截船队，要他们注意，对方船上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黄金神箭手，就凭一人之力冲破了我们的包围，还让我们损失了一条船。留下一条船救人，其余的掉头，尾追过去。希望第三拦截船队不会使我们失望。”
“遵令，提督大人。”一名船员连忙跑去传令。
旁边另一名大汉问道：“大哥，那船真是古怪，象泥鳅一样太滑溜了，以我们的速度很难追的上啊。”
“没事，尽力而为吧。三少爷对这条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速度太快了。当初这条船要是肯停下搭载三少爷，把他送到莫伦特城，三少爷就不会因相差一天而被淘汰了。第三拦截船队有库莫里大剑师坐镇，提督船队的老亚力经验丰富，得到我们传递的消息自有办法对付那条船。如果那条船想大回转避让的话，我们追过去正好把它包围，那时它就插翅难飞了。”
晨曦的飞鱼号上欢呼声不断的响起，能毫发无伤的冲过敌人的拦截让所有的水兵和侍卫都很兴奋，干劲十足。
洛里斯特看着那四五个火球远远的落在船后的海水里，皱了下眉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威尔逊船长回头一望，正好看到最后一个火球落到水中：“哦，那是火球弹，大人，这是海上交战时最主要的远程武器，就是用粘土，细沙夹杂丝麻和火油，最后用胶藤汁水混合弄成人头一般大小的圆球，使用时点燃再放到专用的大型弩弓上发射而出，射程在一百米以内。
这玩意射不中没关系，射中了到了船上很麻烦，用水浇不灭，还四处乱滚。有时运气好一个火球弹就能让一艘大型海船灰飞烟灭。我以前问过我们家族有没有装备这种武器，可船厂说我们家族另有最新式的远程攻击武器，这种落后的东西就别提了。”
洛里斯特正想说话，却见埃尔骂骂咧咧的上了船台。
“大人，那些钢弩根本就没什么用。”埃尔说。
“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洛里斯特问。
“大人，钢弩射程虽然远，可瞄不准啊，这不是在陆地上，海上起起伏伏，对面又不是军阵，闭着眼睛朝一个方向发射就行，一二百米外那些船看起来就是手掌那么大，还都是一艘艘的很难瞄准。而且这些发射出去的铁制弩箭也没什么用，我发射了十只，就射中两只，一只插在船舱上什么事也没有，另一支在风帆上开了个洞不知飞那里去了……”埃尔抱怨道。
洛里斯特汗颜中，自己太想当然了，把战车钢弩给搬到船上才知道这不是适合海上交战的远程武器，还不如奇克德商会船队发射的火球弹来得有威胁。
“大人，海上交战远程攻击的最佳距离是三十米到五十米，超过这距离想击中对方的船只就有大半是靠运气了，毕竟大家都在大海上，船只在不停的运动，所以射程远并不占什么优势。现在的海战最主要的是靠接舷战，如果对方兵力占优势的话，一般的远程攻击也造成不了敌人的多少损失。”威尔逊船长在旁边接口说。
洛里斯特点点头：“谢谢你的指点，威尔逊船长，等回去后我们再商议一下，船上布置什么样的武器才最适合……”
话音未落，就听瞭望手又在大喊：“前面，前面又出现船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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