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整合大军之后,在汾州一带再次召集了不少一万多新军人马,粮草由各县邑、乡镇临时凑集了不少,支援大军使用。
这是因为叛军在晋州的暴行逆施,无视城内百姓的死活,触动了当地世俗百姓的底线,同时杨素爱民如子的形象也被传开,使用大军粮草解救晋州城内百姓活口,让当地不少人称颂,地主豪强,门阀士族,乡绅富甲都站出来,带头捐粮,要支援朝廷大军尽快评定叛军。
“感谢汾州父老们的相助!朝廷大军,会尽快平定叛乱,还大家一个太平盛世!”杨素当场表态,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威望。
周罗睺、鱼俱罗、麦铁杖等人都钦佩杨素的手腕,治军严明,动辄杀将士以正军威,但同时又体恤伤员,对百姓怀有仁慈之心,难怪百战百胜,实在是个强势人物。
罗昭云也体会到,正义形象的重要性,把自己的队伍塑造成仁义之师,用实际行动,感化百姓,就会得到拥戴,往往事半功倍。
数日后,十万大军雄纠纠,气昂昂,再次北上,进入介州的地域。
那杨谅所任命的介州刺史梁修罗驻守在介休,梁修罗听说杨素来了,非常害怕,弃城而逃,沿途根本就没有多少叛军抵抗。
周围灵石、永安、平遥等县邑,每城只有一千多叛军驻守,被城内的世家门阀的私兵组合起来,一起杀敌投诚,把县邑献给了朝廷大军。
这等若朝廷军队,不动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收回了当地一些城池。
几乎所有的当地豪门、百姓全部拥戴朝廷正义之师,对叛军的行径和作,乱祸国殃民及其反感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杨素派出的斥候和情报人员,大肆渲染有关,把叛军不顾晋州城百姓死活,要饿死数十万人的手段公布出来,让汉王的军队一下子失去了土壤的支持,如无根浮萍。
罗昭云沿途中,算是再次见到了世家门阀在地方的影响力,不少大族的族长,真臂高呼,几乎堪比县令、县丞的威望了,而且他们有钱有人,一个大家族组织起几百人的武装力量,不成问题。
“各地的门阀世家,根深蒂固,不论才学、威望、财富等等,都集中在少数豪强手内,累世公卿的积累,寒门之士难以出头,以后要在地方行事,必须要拉拢当地的贵族,不可贸然得罪!”罗昭云心中暗自想着。
杨素原地整休数日,粮草充足之后,继续率领大军推进,到达清源,离并州晋阳还有数十里了。
在此处,萧摩诃为统帅,王世宗、赵子开为左右副帅,统兵将近十万人马,前来迎战。
防御工事早就筑好,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倘若朝廷大军失败,叛军就可以死活复燃,东山再起,继续南下作乱。
如果萧摩诃的大军战败,那么后方的晋阳城,已经兵源短缺,难挡住杨素的围剿了。
双方都很清楚,这一次的作战,关乎太过重要了。
所以两军一对峙起来,剑拔弩张,气氛紧张,随时要生死相向,不死不休了。
周罗睺策马出了方阵,高呼道:“萧兄,出来一叙!”
他跟萧摩诃算是故交挚友了,当初并称南陈军方双雄,都是常胜将军,勇武过人,奈何如今都已白发苍苍,英雄迟暮了。
萧摩诃坐于中军阵内,看着对方的那个身影,有一点失神,他认出了周罗睺,当初自己提携过他,而他曾在乱军中救过萧摩诃一命,算是彼此抵消,谁也不欠谁,平等相交。
“四十年的交情,难道不值得阵前一见吗?”周罗睺大声呼喊。
片刻后,叛军方阵开始移动,闪出一条人行道来,萧摩诃策马而出,白须浓密,老当益壮,双目仍虎虎生光。
“你我各为其主,还有什么好叙旧的吗?”萧摩诃勒马停在阵前,冷淡地说了一声。
周罗睺看着他的身形,叹息道:“萧兄,回头是岸,还请三思,不要抵抗了,让这些将士们,有个活路,减少罪孽吧!”
萧摩诃晒笑道:“嘿嘿,你我都是战将,一声戎马,杀敌无数,马革裹尸,一声令下,万千人丧命,早已罪孽深重了,还有什么惧怕的?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到七十岁,本将军已经够本,这一战,也许是我人生最后一次大战,如何轻言放弃?”
“你这是执迷不悟!”
萧摩诃冷哼一声:“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是你迷惘了,失去了当初的本心!”
周罗睺浑身一僵,心中隐隐猜到了他这句话的深意,直到此刻,他忽然有些明白,萧摩诃一把年迈沧桑,依然还要执着辅佐杨凉,本就不符合常理,因为即便能成功,他七十多岁的年纪,也绝无多少名利可得了。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萧摩诃不甘心大隋安稳,要让他乱起来,皇室操戈,自相残杀,以此报复隋朝灭陈的国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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