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家族私兵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所以商队的护卫很多不是被杀就是被擒,真正难对付的是那两个身穿大食长袍的突厥人,他们手持弯刀,刀法如流星般快速,李恩对付其中一个,而另外一个直接奔李建成而来。
李建成见躲不过,便立即拔剑在手,与之搏斗。其实作为武将世家,李建成弓马皆熟,武艺并不弱。可年纪还小,沙场经验不足,不像突厥人经常的烧杀劫掠,杀人如麻,杀招不断,一刀接着一刀想李建成的要害部位袭来,气力也没有突厥人有力,每与突厥人的弯刀碰撞,被震得就像感到手要断了一样,所以慢慢的落于下风。而突厥人越战越勇,誓要取其性命。咣啷一声,李建成宝剑宝剑落地,只得调转马头,突厥人穷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突厥人手中带血的弯刀就要砍下来。
“砰!”一把紫金锤砸到了突厥人的身上,其吐血落马,这时,李恩带领亲兵赶到,将其制住,数把钢刀架在了突厥人的脖子上,突厥人一脸愤怒的看着李建成。而李建成却不管他,一脸欣喜的看着正往这边来的救命恩人。
“原来是阔海大哥,多谢大哥救我一命,请受小弟一拜。”说完便跪下磕头,雄阔海赶忙扶住。
“公子不比客气,不知这人为何追杀公子?”
而突厥人这时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李恩懂点突厥语:“公子,这突厥人说他一点都不服气,说你们只会耍阴谋诡计,喜欢暗箭伤人,都不是好汉,中原人都是狐狸,不像他们是草原上的雄鹰。永远光明正大,有种跟他一对一单挑。”
“突厥人,老雄我今日要为我朝死在他们手里的无辜汉族百姓讨回公道。”说完就要将手中大锤砸向突厥人,李建成赶忙拦住:
“雄大哥且慢,此人小弟还有用处。”又对李恩说道:
“你们可有伤亡。另外他们的货物可有玄机。”
“禀公子,商队护卫全部拿下,反抗者一律斩杀,就是在缉拿突厥人的时候有四人受伤,恐怕再也不能重回战场了。另外在其装布帛的箱子底部发现了夹层,里面有大量的火药,在防瓷器摔的纸包里发现了铁砂。”李建成检察了这些赃物后,心中说道,这回你王仁还怎么为恶!
这时,雄阔海问道:“请问这位公子,难道你是官府中人?”
“不瞒大哥,在下姓李,名建成,家父是陇州刺史李渊。至于其他事情,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望大哥跟我回城,我慢慢的跟你解释。李恩,速速清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李建成指挥着手下人打扫战场,把马匹货物收拢,俘虏、伤兵全部送到别院医治,血迹全部清洗干净。
片刻之后,十里亭一片安静,仿佛没有经历过一场战斗。
窦家族居内院密室,李渊在中堂正坐,李建成、李恩、李安、雄阔海等人侍立在旁。阎旺跪在李渊面前,身后站立着两名兵士。
“阎旺,你罔顾国法,走私铁砂火药与异族,助他们屠戮我朝百姓,罪大恶极,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只是一个商号掌柜,一切事物皆是别人栽赃,小人对于火药铁砂之事一概不知啊!定是手下人收了外族人的贿赂,从中夹带,还望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公道。”阎旺虽说低着头,但言辞中的不敬不削明眼人一听就知道。
“哼哼,真是个刁民,你以为王长史会保你吗?你手下的护卫已经招认每次都是你亲自押送货物上路,另外那两个突厥商人也说你是他们的接头人,你就算不说,本官也可以私通外敌之罪处你斩首之刑。你的家眷亲属一起株连。你若肯从实招来,本官或可法外施恩,饶了你的家眷,想想你的儿子与老母,难道你希望他们跟你一块上黄泉吗?”阎旺一听,呆坐在地上,眼中透露着无比的绝望。。。。。。
“雄大哥,此事你已完全知晓,还望大哥能助小弟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小弟必向家父举荐大哥投入军旅。并另有重谢。”
“公子厚意,阔海心领,行侠仗义是我辈本分,即便公子不说,我也要为那些屈死的百姓讨回公道。有何吩咐尽管说。”李建成便在雄阔海的耳边细细的说到。
次日,李渊召集陇州所有的文武官员到刺史大堂议事,官员们不知何事。但李渊终归是上官,所以还是早早的来到大堂,侍卫点名查证之后,确认无一人缺席。突然,正堂中一群甲士冲了进来,官员们面面相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啪!”只听李渊惊堂木一敲。“拿下。”李恩与雄阔海二人一左一右,架住王仪的双臂使他不能动弹,王仪大骂:
“李大人,下官所犯何罪,被你锁拿?”
“哼!王仁,你为官一任,不思造福一方,却纵容亲族,残害百姓,是为不仁;皇上朝廷待你不薄,封你为长使高官,你不思报晓国家,反倒勾结异族,走私火药铁砂,盈利自肥,是为不忠。你的内兄阎旺已经招认,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李渊,你陷害同僚,排除异己,我王仁也不是好欺负的。”王仁一边弓着腰,一边嚣张的反抗着。李渊冷笑一声,“带进来。”
侍卫将阎旺与两名突厥人押了进来,并且还在李渊的案头放了一达书信跟两本帐本。“王仁,你且看清,他们可是你的故人?这些书信和帐本是你与异族勾结的证据,本官今日暂时将你收押,并用六百里加急火速报于圣上案前,待圣旨下后便将你明正典刑。带下去。”王仁听完后像条死狗一样被侍卫拖了下去。其他的官员一个个默不作声,低着头,汗水从头上不断的涌出,大堂上鸦雀无声,李渊缓缓站起,拿出其中一本帐本对底下的官员说到,“王仪勾结异族牟利,罪大恶极,现以伏法,各位只需安心尽职,但各位在此处为官,却不思为百姓出力,却随波逐流,共谋私利,各位知罪吗?”
堂下的官员们听到这话,一些年纪大但又官微职小的官员顿时昏了过去。李渊看到后微微一笑:
“本官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另外各位的难处本官也理解。所以对于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希望各位不要再辜负朝廷与百姓之厚望。”说完便将帐本投入火炉之中。望着账本变成了一堆纸灰,并随风飘散,一些人的心也随着风中的纸灰平静下来。
“刺史大人贤明智慧,我等必谨记刺史大人之嘱,上忠心报效朝廷,下善待百姓厚恩。”一群人在陇州司马程国宣的带领下向李渊膜拜。李渊点点头,向众官施礼拜谢。众位官员退下之后,李建成来到李渊身边,
“父亲,这些人大多与王仁有所勾结,并且个个脑满肠肥,正好借此机会加以铲除,为何父亲要放他们一马。”做为后世青年,李建成还是崇尚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原则。
“建成啊!你还年轻,官场中事有些不太了解,须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再说了,他们在此为官多年,军务民政都很熟悉,官员与地方之间关系盘根错节,我们初到贵地,根基不稳,很多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搞出动乱,影响大局。”李建成听着,但心中不以为然。
“是啊!有些事情不管在哪一世都是有一定的约束,黑白难解啊!”李建成心中说到。
深夜,王仁府.“哼!这帮吃我家的饭却不拉人屎的畜牲,平日里与我爹称兄道弟,如今一有事都成了缩头乌龟,想置身室外,想得倒美,别以为李渊烧了帐簿,我这里还有一本。”屋内没有点灯,透着月光,王仁的儿子王道齐脸上犹如地狱恶鬼一般,阴森寒冷。
第二天一早,陇州六曹参军与程国宣的府上都收到了一封拜贴,并且附上“到府一叙,若是不来,后果自负”的字样,大多数官员看了看,轻轻一笑,不置可否。与大多数官员不一样的是,陇州司马程国宣却眉头紧皱,原因很简单,陇州的很多官员都是陇西氏族子弟,只有他是凭着军功起来的,做为一个毫无家族势力帮衬的官员,程国宣来到陇州以后对于一些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也不敢与人发生冲突,是公认的中立派,老好人。所以这些年来王仁与旺记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一些,并且每年王仁也给他们这些官员分润一些。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还是去王府探探吧!也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严重。”
晚上王府书房。“什么,你要我拿出陇州的军事城池布防图,这可不行,若城防图外泄,这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果落入了外族人之手,那就是全城百姓的灾难啊!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哼哼!程大人,实话告诉你,别以为李渊烧了那本帐簿就没人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还有第二本帐,这些年你拿了我们家多少好处,又将多少违禁物资送入异族手中,实不相瞒,另外一本我已派专人送往长安,若是你不肯合作,不出十日便会放在圣上案前,圣上的手段我想不说你也会知道后果。”程国宣想到如果真的将这些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其他的官员可以以家族来掩护,最多丢官罢职,甚至会不了了之。而他将会做为替罪羔羊用来杀鸡警猴,回想着这些年靠着一刀一枪在沙场上拼杀,用一身的伤痕换来的功名,程国宣心里一股不甘。而且又觉得委屈,双拳紧握久久才分开。
“也许只有他能帮我了。”
注:魏晋时期,官府朝廷实行九品中正制度来作为选取官吏的基础,因而出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现象,并且到了五胡十六国时期,少数民族为了更好统治中原而更加的深化了这个制度,并与通婚等手段形成了更大的外戚势力。有时还会左右政权的稳定。在北齐与北周长期对峙时,形成了以地域为名的陇西氏族和关东氏族。贫寒学子与平民子弟如果要做官必须由上品推荐及立下军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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