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城外,突厥始毕可汗的营帐,始毕可汗大发脾气。
“混账,都这么多天了,一座孤城还没有攻打下来,你们要知道,隋朝的援军会越来越多,而且如果我们这次徒劳无功,会让我们的部众耻笑的。”
“大汗!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城内防守严密,我们攻城器械不足,而且,我们发现隋朝的援军已经在离我军数十里的地方,害怕如果我们全压上去的话!他们偷袭怎么办?”说完,脸上就挨了始毕一巴掌。
“混账,笨蛋!他们虽然有那么多的人,可是他们的马匹一定不多,我们有这种优势,还怕与他们对阵吗?”那个人捂着自己的脸,不说一句话。
“给我压上去,我一定要杀进城去,让那个杨氏小儿跪在我的面前。”大家都不说话。这是有侍卫进帐禀报:
“报!大汗!漠北急报!”始毕打开一看。
“混账!传令下去。撤兵!”众人疑惑的看着始毕。
“达头乘着我军远征,派遣奸细潜入我方营地,我的儿子已经死了,马上撤兵。撤兵!”看着突厥的骑兵退却,杨广派人跟踪,发现他们是真的走了,命人打开四门,正常出入,大批的军队进入了雁门,大批饥饿的贫民和商贾涌出了城,杨广下令摆宴犒赏三军,到处都是运送鸡鸭鱼肉的车辆,浩浩荡荡的向行宫驶去。在宴席上,杨广非常高兴,举杯向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和宇文成都等人敬酒。
“朕今日能够脱险,一面是因为众位爱卿前来勤王有功,另外也多亏李建成、李元霸你们二人深入敌境,使计策离间达头和始毕的关系。所以,这第一杯,朕敬你们几人。”
“谢陛下赐酒!”李建成等人一饮而尽。杨广意犹未尽,趁着高兴对李渊说。
“嗯!李渊,你教子救驾有功,朕封你为太原留守,接旨山西河东一带的军政民事,加封为唐王,不世袭罔替,李建成,朕封你为唐国公世子,日后由你承袭唐国公的爵位,李世民,李元霸,你们也救驾有功,朕封你们为敦煌公和陇西公,宇文成都,你负责城防辛苦,加封为开封郡公,朕还想让李建成、李元霸加入朕的护卫队伍,为朕护驾,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李元霸一听要离开父亲母亲,脸上马上有些不悦,直接在杨广面前嚷道:
“皇上,家母有病,请皇上让元霸留在家母身边尽孝。”一听这话,杨广的脸色又有些不悦,李渊和李建成马上跪在杨广的面前。
“皇上!犬子年纪还小,不懂规矩。”
“皇上,小弟年幼无知,只是当年臣弟离家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与母亲相聚,臣愿意跟随皇上,护卫左右!请皇上恩恕三弟的罪!”李建成把头磕的满头是血,晋阳公主看到了李建成头上的血,心里心疼极了。慌忙来到李建成的身边,为他擦血:
“小哥哥,你流血了,快擦一下。父皇!你看建成哥哥都流血了,你就原谅元霸哥哥吧!”
“晋阳你。。。。。。你是堂堂的皇室公主,怎么能如此的不分尊卑!”杨广有些狂怒,宇文化及乘势在旁边加把火:
“皇上,李元霸居功自傲,目无君上,理应问斩,李渊教子不严,理应一同问罪,以正朝纲!”看到宇文化及在旁边添火加油,李建成的心里更是恼怒。‘这个奸臣,当年宇文述陷害忠良,他的儿子比他的老子还要可恶,怎么办?怎么办?’李建成思索着,如何打动杨广的人心。这时,他的手突然触动到了独孤皇后在世时赐给他的玉佩,想起独孤氏,李建成计上心头。
“皇上,臣近日刚刚做了一首诗,名曰游子呤,不管做的好不好,请皇上品评。”杨广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诗人,他听到李建成要念一首诗,心中便起了争强好胜的心:
“你念出来吧!”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下臣的诗词粗卑,请圣上品评。”李建成低着头,暗中看着杨广的脸色。杨广轻轻呤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起当年赴江南上任的时候,独孤皇后送给他的一件亲手缝的战袍,又念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时候,想到如果没有母后在父皇面前为他摆功评过,哪有他的太子位,甚至是后来登基为帝的荣耀。
萧皇后看在眼里,也赶忙从旁相劝:
“皇上,李元霸侍候母亲极为孝顺,正是世间楷模,皇上应该成全孝心才对呀!”听完萧皇后的劝说,杨广倪着眼睛。心里虽然对李元霸抗旨有些不悦,但他最终的目的是留几个棋子在身边牵制李渊,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不计较什么了。
“算了,李元霸,你对母亲孝顺,真是个孝子,其实朕也很想念自己的母亲,好吧!你就留在你母亲的身边尽孝吧!另外,李渊,你做太原留守后,事务一定很繁忙,朕给你安排两个副手,王威、高君雅何在?”
“臣在!”两名官员从人群中走出。
“你们二人跟随朕多年,朕在东宫时你们就是我的旧属,平日里工作勤勉,兢兢业业,为了犒劳你们的表现,现在朕加封你们为太原副留守,好好协助李大人,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写奏则告诉朕!”听到杨广的话,李渊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晚上,萧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
“晋阳,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那个李建成。”晋阳默默的听着,点点头。萧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把他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窦夫人带着李秀宁、郑婉贞和李元霸来给李建成送行。
“建成!你出门在外,尤其是直接在皇上身边侍候,万事一定要小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窦夫人亲切的叮嘱道。
“母亲请放心,孩儿会小心万分的。秀宁、婉贞,我不在家,元霸又是个粗人,你们好好帮我照顾母亲。”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夫君,你一定要保重啊!”李建成把郑婉贞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声安慰了一下,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给窦夫人,叮嘱他一定要亲手交到李渊的手里。随后骑上马,跟随着杨广的巡游队伍远去。窦夫人看着李建成远去的身影,窦夫人的眼中流下了两滴晶莹的泪。晚上,李渊打开了李建成的信,上面写着:
“父亲大人明鉴,孩儿这回跟随皇上随行护驾,明里是皇上对我们李家恩宠,暗地里未尝不是皇上对我们李家提防牵制,但父亲不要太过担心,以孩儿愚见,当今天下乱象已经显现,群雄逐鹿的局面很快就会展开,父亲可以明面上疏于政务,让王、高二人处理,暗地里可慢慢积蓄力量,以待日后天下激变之时成就大业。孩儿在皇上身边定会千方百计的表现恭顺,打探消息,孩儿李建成上。”李渊看完信后,把书信放在蜡烛上一烧,随着书信被火付之一炬,李渊轻轻的叹道:
“建成,你长大了。会为我们家族着想了,为父真是欣慰呀!”杨广巡游经过涿郡,在第三次对来护儿大将军做了征伐高句丽的战前鼓励后来到了洛阳,留守洛阳的越王杨侗来参见他:
“臣孙参见皇祖父。”
“啊!侗儿免礼!平身!”
“谢皇祖父!”
“嗯!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老师樊子盖呢?”
“启禀皇祖父,樊老师自从听到皇祖父被突厥蛮子围困的消息后就卧床不起,现在一直在家养病,所以未能前来接驾,请皇祖父恕罪!”
“哦!传旨!摆驾樊家!”杨广来到樊府以后,来到了樊子盖的窗前。樊子盖听说杨广前来看他,自己拼了命的要从床上起来。杨广看到马上把他扶住。樊子盖伸出自己如同朽木的一支手臂。
“陛下!陛下!”杨广握住他的手。
“爱卿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多多休息吧!”
“陛下!臣要油尽灯枯了,现在还留着一口气不走是因为有句话想对陛下说,请陛下听一下臣最后的进言!若是冒犯了陛下,就请陛下看在老臣年迈,病入膏肓的份上,不要牵连老臣的家人。”杨广点了点头。
“陛下!如今天下乱像已经开始,国力也开始下降,臣请陛下放弃辽东之役,修养生息,毋以虚名而再次征伐辽东,待国力恢复,民乱平息后再征讨高句丽!若不停止辽东的征伐,到时中原的民乱加上北部的蛮夷内外夹攻,恐怕会危及社稷呀!”杨广听到樊子盖的话后,心里已经有些不悦,碍于樊子盖是个病人,又对他有了先前的许诺,不好发作。樊子盖好想没有注意到杨广的脸色,继续说着他的话。
“皇上!老臣要走了,老臣在下面一定祈求神灵,保佑中华,保佑大隋,惩罚突厥。”说完,就咽下了自己最后的一口气。
“樊尚书!樊柱国!”
“老师!”
“父亲!”樊子盖咽气后,杨广下旨在洛阳停朝三日,为其守灵,在樊子盖的灵堂上,杨广思索着樊子盖的话,慢慢的,他开始觉得,樊子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是不是该听从他的建议,停止辽东的征伐,把隋军主力撤回来巩固中原呢?带中原叛乱平息后,修养几十年,再征讨高句丽怎么样!不行,我已经两次讨伐了,如果不继续会让四方蛮夷嘲笑我的。不行!’这时,一个太监送来了两份军报,杨广撕开其中一份,是江南招讨使王世充送上来的,上面写着:
“皇上,臣幸不辱命,江南叛乱被臣略施小计已经平息,另外皇上在江都的行宫臣已经命人重新整理扩充,请皇上移驾江南。散心。”杨广看了王世充的奏报,心里如蜜一样的甜。
“哈哈哈!王世充真是栋梁之才呀!嗯!叛乱平定真是大好事啊!来人,传旨,加封王世充为江都太守。”又翻开另外一本,谁知一看大怒,一口鲜血吐出,旁边的太监宫女赶快把杨广扶住:
“快叫太医!皇上!皇上!”杨广摆了摆手。
“来人,速速传在洛阳的文武百官速速前来见驾。快去呀!”侍候杨广的太监看到杨广大怒,赶快向外跑去,在门口还被门槛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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