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照别院,亭花漫草拂悠闲。
此刻,牡丹与千钰等人相坐在四面通透的阁楼之上,天翊尚未回返。
君竹探问道:“大人,东西到手了?”
牡丹笑而不语,微微点点头。
芷兰同君竹相视一看,彼此的神情都带着欣喜与兴奋。
芷兰道:“大人,不忘小哥离去已有些时候了,要不芷兰去接应他?”
千钰、千叶、小貂尽皆一诧,她们只知天翊离去,却不知天翊离去所为何。
此时听得芷兰如此语气,顿觉事情恐不是天翊道别时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牡丹道:“放心吧,不忘小哥不时就会折返。”
说着,牡丹还特意看了看千钰、千叶以及小貂,大有让两女一貂宽心之意。
就如牡丹所预料的一样,没多长时间,天翊便从夜色中走来,回到了这闲舒的别院中。
千钰率先起身,来到天翊身旁,细语绵柔:“不忘,下次你出去,可不可以带上我?”
丝语如滑,轻柔绕耳,千钰这突如其来的问及之言,直使得天翊“手足无措”。
见状,小貂低沉的“呜呜”了两声,接着一跃到千叶怀中,双眼迷蒙。
千叶愣了愣,一个没忍住,竟是噗嗤地笑了:“不忘,你看钰儿妹妹多担心你!”
天翊对着千钰尴尬一笑,目光倏地一转,看向牡丹:“牡丹城主,此番比试既是已经结束,不忘打算明日便启程离开朱雀城。”
牡丹含笑道:“一切就依不忘小哥自己的意思好了,此番承小哥之情,令我百花有重开之机,牡丹在此拜谢小哥了!”
说着,牡丹对着天翊躬身一拜,那随在牡丹身旁的君竹与芷兰,亦是做出同般举动。
“恩?”
天翊一愣,正欲闪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好似被冻结了住,竟是无法移动分毫。
就这般,天翊完完整整承了牡丹三人的俯身之礼,待得三人正身,那无形中禁锢着天翊的诡异之力方才撤销不见。
天翊诧道:“牡丹城主、君竹前辈、芷兰前辈,你们这是何意?”
牡丹道:“不忘小哥,你受得起我们这一拜!”
君竹与芷兰点了点头。
说着,牡丹倩手一挥,自其手中显现出一块色彩斑斓的令牌。
牡丹道:“不忘小哥,此令百花,当日牡丹便承诺过,若是谁人能胜了小丹帝,自有百花之诺加身。”
牡丹将百花令对着天翊抛了过去。
天翊接过令,不由得瞄了眼身旁的千钰,他知道千钰对“百花之诺”极为看重。
天翊道:“牡丹城主,不知这百花令可否转赠他人?”
牡丹稍稍一诧,看向千钰时,后者已是将头低矮了下去。
牡丹道:“若是不忘小哥亲手相赠,自然算得数,但倘若是小哥将其遗失而被他人获得,那就另当别论了。”
天翊颔首了一下,走到千钰身前:“我知道,你比我更需要它!”
看着天翊递来的百花令,千钰很想拒绝,神情中隐有挣扎翻涌。
沉寂半响,千钰缓缓伸出一手,接着从天翊手中接过那一片璀璨光华。
千钰低眉垂眼,羞红着脸:“谢谢!”
天翊顿了顿,不知此时该道说些什么,余光晃动,正好瞟见君竹正含笑打量着自己。
“咳咳...”
天翊轻咳两声,看向君竹:“君竹前辈,不知可有兴致小酌两口?”
君竹惊诧片刻,恍然觉悟,连道:“君竹正有此意!”
说着,天翊与君竹便欲结伴而去。
还不待天翊动身,那卧在千叶怀中的小貂,突地窜飞起来,闪躲下,直接落至天翊左肩。
“唔唔”
小貂昂首而立,若有一股挥斥方遒的豪迈衍生。
千叶诧异道:“不忘,小貂怎么了?”
天翊苦涩笑了笑,应道:“小貂酒瘾犯了!”
“恩?”
千钰一愣,喃喃道:“我也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
千叶不甘落后,一手举起,连道:“我也要去!”
见状,天翊脸上的苦涩与无奈更加浓郁,牡丹同芷兰相视一笑,并未参言。
今夜,注定是醉人的一夜.......
南宫阁,灯火辉煌,坤艮楼。
此时,一道倩影身处在楼下,她不时地便会抬头仰望,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笨虽然笨了一点,可实力却是不弱,它与武忘哥哥相依为命,算不得外熊!”
南宫盈盈嘀咕着,作沉思模样。
“当然了,我与武忘哥哥也不是外人,我与小笨去把那不忘打败,应该不算借势吧?”
就在南宫盈盈思量之际,坤艮楼下,一只肥噜噜的小熊腆着肚子从楼中大摇大摆而出。
见状,南宫盈盈连忙小跑上去。
小笨一顿,稍作思虑,一抹惊诧浮现于面,继而便逃窜出去。
“小笨,你给我站住!”
南宫盈盈生气地喝道,却不见小笨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小笨,你若是想要帮武忘哥哥,就给我站住!”
下一刻,南宫盈盈的喝声再起。
闻言,小笨突然停顿住,转身后,带着一抹狐疑的神色望向南宫盈盈。
“小笨,武忘哥哥今天被人欺负了,你现在最好别去打扰他,如果你想要为武忘哥哥报仇的话,就跟我来!”
说着,南宫盈盈转身离去,好似并不担心小笨不跟来一样。
以她对小笨的了解,只要是关于武忘的事情,小笨就从没含糊过。
昨日武忘在朱雀楼炼丹的时候,施展的炼丹手法飘逸灵动,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直看得南宫盈盈在一旁欢呼雀跃不已。
也不知为何,一向不受外界干扰的武忘,在听到南宫盈盈的欢呼声后,竟是走神了。
一个不注意,武忘所释放的火元力竟是超出了药材的承受极限,从而导致药材受毁报废。
事后武忘喝斥了的南宫盈盈,就连小笨都对她瞪眼相看,这才有她负气离去的一幕。
而后南宫夏出现,南宫盈盈一番“颠倒黑白”之言,竟是将打扰武忘炼丹的罪魁祸首“栽赃”到小笨身上,这才有了罚小笨“面壁思过”的一事。
此时,就如南宫盈盈所预料的一样,小笨左摇右晃了几下脑袋,接着便大步从容地朝着南宫盈盈追了去。
不一会儿,一人一熊便来到了那一座云阁之下。
“小笨,我的爷爷你未曾见过,等会儿你要听话,若是惹得爷爷不高兴,你这熊命说不得就没了。”
南宫盈盈郑重叮嘱道,这跟在她身边的小熊,别看其傻里傻气的,可是它身上的傲气却是不比武忘少多少。”
平日里,哪怕是在面对南宫夏的时候,它也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
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会说这是小笨的笨,也有人说这是小笨的傲。
听得南宫盈盈这般煞有其事的言语,小笨两眼圆鼓,挠了挠头,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南宫盈盈无奈一叹,继而便同小笨踏入云阁。
刚一入得云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凭空显现。
小笨愣眼盯着老者,神情中渐起警惕之意。
南宫盈盈撅着小嘴,好一副受尽委屈模样。
老者愣了愣,眯眼笑道:“盈盈,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盈盈?告诉爷爷,他是谁?”
南宫盈盈小跑到老者跟前,挽着其手臂轻轻晃动:“爷爷,盈盈近日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年纪不大,实力却是很强。不知爷爷可有办法让盈盈取胜于他?”
南宫盈盈一边说着,一边望向老者,眼中的恳求之意实让人难以推辞,更不说这个对其宠溺有加的老者。
老者挑了挑眉,道:“哦?还有比我们家盈盈更厉害的人?”
南宫盈盈嘟了嘟嘴:“爷爷,你就别取笑盈盈了,武忘哥哥就比盈盈厉害。”
老者一顿,说道:“既是如此,盈盈为何不去找你武忘哥哥帮忙?”
南宫盈盈应道:“爷爷,武忘哥哥今日不小心输了比试,盈盈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你要是不想帮盈盈的话,盈盈现在就离开。”
说着,南宫盈盈松开挽着老者的一手,满脸的苦涩与委屈。
见状,老者哈哈大笑起来:“盈盈,你到爷爷这里来,怕是早就想好对策了吧?来,给爷爷说说,那人实力如何,你打算如何应对?”
南宫盈盈破愁为笑,对着小笨使了个眼色,接着道:“爷爷,那人的实力跟今日侥幸打败武忘哥哥的人差不多,你应该都看见了吧?”
说到这里,南宫盈盈稍稍顿了顿,发现老者的脸色并无任何起伏后,方才继续道:“爷爷,盈盈的对策很简单,那就是让爷爷把我跟小笨全副武装起来。”
“全服武装起来?”老者不由得一愕。
南宫盈盈点了点头:“没错,全副武装,而且是用灵宝全副武装,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啊!?全用灵宝?”
老者一诧,这话怕也只有南宫盈盈能这般风轻云淡说出口来。
灵宝,那可是无数炼气士梦寐以求之物,得之一件已是天之侥幸,哪能如南宫盈盈说的这般轻松,全部用灵宝来武装自己?
“爷爷,你该不是舍不得几件灵宝吧?你要是不借灵宝也行,那爷爷你得给盈盈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来。”
南宫盈盈直直盯着老者,静候着答复。
小笨不知何时已是瘫坐在地,一脸的百无聊赖。
此时,老者的脑海中映现着日间天翊与武忘交手的一幕,思绪不断地飘飞。
久久之后,老者苦涩一笑,这一次,他所宠溺疼爱的孙女可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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