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楼,第四层,武忘临窗而望。
他神情低靡,颊见颓色,双拳紧紧攥着。
南宫盈盈与小笨各侍一旁,一人一熊焦忧以望。
此时,武忘的脑海中,浮掠着一道又一道身影。
他们抱以微笑,谈天之深远,观星之璀璨,坐看风轻云淡,仰视云海松涛。
然而此刻,武忘却发现,自己好似处在一方逼仄的空气中,那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的声响,使得他心生不安。
武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咬着牙,切着齿,满心不甘。
见状,南宫盈盈怯柔道:“武忘哥哥?你在盈盈心中,永远都是最耀眼的。”
“最耀眼的?”
武忘一愣,转而看向南宫盈盈。
“武试中,我不是他一招之敌。他能使得星宿丹塔首席莫潇,携众长跪丹塔,拜钦之意不喻而明,你还认为我是最耀眼的?”
南宫盈盈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笨也于此时“唔唔”了两声,道说着唯有武忘方才能听懂的熊语。
闻听小笨之言,武忘罕见地笑了笑。
南宫盈盈沉思片刻,连道:“武忘哥哥,你与不忘丹试过了吗?”
武忘顿了顿,眼中突显精芒,惊道:“对啊!我都没与他丹试,岂可这般妄自菲薄?”
说着,武忘那颓散的意气犹若风发一般卷涌而起。
下一刻,武忘一拂赤红长袖,转身便走。
南宫盈盈急道:“武忘哥哥,你要去哪里?”
武忘一顿,道:“我要去找寻我想找回的东西。”
南宫盈盈同小笨相视一眼,极为默契地朝着武忘靠了过去。
“武忘哥哥,盈盈要与你一起,我跟小笨今天差一点就将他打败了呢!”
一人一熊作一副自得洋溢之态。
武忘眉间一挑,诧道:“差一点就打败了?不过还是输了。”
接着,武忘横眉望向小笨,神色中隐有怒意翻涌:“小笨,以后没我的允许,切不可动用你那一身熊蛮之力,你可清楚?”
武忘的言辞略有意味深长之意,盯着小笨的眼神闪烁着异样光芒。
小笨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思虑半响后,竟是极为顺从地点了点头。
南宫盈盈未曾察觉到武忘与小笨之间的眉目传神,反是一副得意之态。
“武忘哥哥,我跟小笨可没输哦!不忘都被小笨打得吐血了呢,要不是烈一叔叔他们赶来,那不忘恐已经败在我们手中。”
南宫盈盈看向小笨,似是有意然让小笨再作一副自得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此次小笨在承接到南宫盈盈的眼神后,竟是淡漠地撇开了头。
见状,南宫盈盈小嘴一嘟,似有不悦之意。
南宫盈盈早先便同小笨商量好,决不能在武忘面前,说出从南宫离那里借来了大量灵宝去对付不忘。
小笨倒也是个守信之熊,在武忘面前只字未提灵宝之事。
此时,武忘的脸色稍有些阴沉,他与不忘交过手,自然知道不忘的强大。
今日遇见天翊几人时,千钰、千叶曾以灵宝为由调侃过武忘,但他并没有将此事同小笨打伤天翊联系在一起,这倒不是因为其疏忽大意,而是以南宫盈盈的身份,身怀大量灵宝可算不得什么惊奇。
在武忘看来,小笨能将武忘打得吐血,并非不可能,只是那样的话......
一想到这里,武忘再次瞟了小笨一眼,眸中饱含警示之意。
接着,武忘率先提步离去,南宫盈盈与小笨紧随其后。
无论是南宫盈盈还是小笨,都没有选择将之前在大殿内听到的事情告诉武忘。
若是让武忘知晓,天翊竟能以一己之力独战六大劫成,他兴许便不会对小笨处以“横眉冷眼”了。
于此之际,云阁之上。
“父亲,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你看我们该如何拉拢那不忘?”
南宫夏身立在南宫离的身旁,眸中星火闪烁。
南宫离悠声长叹,眉宇间密布着横沟竖壑,说道:“夏儿,若是那不忘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看我们还是别想着拉拢他了。”
南宫夏一愣,诧异道:“父亲,你的意思是?”
南宫离道:“不忘方才十五六岁,便能有此成就,其前途可有限量?我南宫虽大,不过偏居风澜一隅而已。”
南宫夏道:“父亲的意思是我南宫阁容不下他?”
南宫离道:“我的意思是不忘他还年轻!”
南宫夏若有明悟,叹道:“他的确还很年轻。”
南宫离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夏儿,你以心待之,他自将心以待。”
南宫夏轻点了点头,对着南宫离躬了躬身,接着退去。
......
轻风过悠亭,悠亭落别院。
此时,清幽的别院中,天翊一行人落座于长亭中。
亭外,一弯清水抚过悠莲,在风的推送下,荡起层层清波。
史大彪望向天翊道:“不忘小兄弟,要不你就从了大彪吧?”
本是闲悠之境,谁知史大彪这话一出口,风景顿作大煞之势。
千钰、千叶、小貂,哪里控制得了自己笑声。
千叶道:“大彪兄,你想让不忘跟着你游览大好河山,明说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加个从了?”
千钰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忘怎么可能跟你走?”
小貂道:“唔唔...”
君竹悠悠一笑,饶有意味的望向天翊,适才折返别院的途中,史大彪时而有感而发地一些言辞,倒是颇使得他另眼以待。
对于千钰几人的笑声,史大彪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下一刻,史大彪叹戚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悠风吹落亭,无花无酒何枕眠?”
千钰等人原作的笑声戛然而止,就连君竹也是兀地一愣。
不得不说,史大彪虽然傻里疯气了一些,但偶尔正经一下,出口之章倒还颇有些韵味。
见众人被自己有感而发的言词震惊住,史大彪轻咳一声,高昂姿态若一副大家风范。
史大彪盯着天翊道:“不忘小兄弟,为兄若以水中悠莲作喻你身旁之人,你看如何?”
天翊悠悠一笑,此刻坐在他身旁的,不是千钰几人,而是君竹。
天翊没有回应史大彪,反是望向君竹,道:“君竹大哥,你意下如何?”
君竹稍一点头,视线落至史大彪身上,道:“大彪兄,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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