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忘疲于应付宾客之际,闫帅与晓梦的身影,忽地凑到了其跟前。
“盗帅前辈?晓梦前辈?”
武忘怔了怔,若有些不知所措。
闫帅也不言语什么,探手下直从武忘身旁一婢女的手中将那玉盒承拿了过来。
下一刻,闫帅竟是当众将那玉盒打开。
这一幕被南宫阁众瞅见,顿起一脸沉郁。
虽不知那玉盒乃是何人所送,但不容置疑的是,它乃是武忘与南宫盈盈的贺礼。
闫帅这般行举,自是有悖礼数,招来横眉冷眼也道无奇。
还不待武忘开口,闫帅已将那玉盒抛甩给了他,其人则与晓梦倏地消远而去。
“咻!咻!”
只可见,两道流光,直直破入空宇。
武忘滞愣当场,接着低眼看了看手中的玉盒。
这一看,武忘突地变貌失色,两眼之中,饱含惊诧。
“这是...”
话语未尽,武忘人已临空而起,眨眼间,其人便已消失大殿。
无忆等狂客学院之人,落坐在不远处,当见得闫帅、晓梦以及武忘先后离去后,他们的眉色顿趋凝沉。
“咻!咻!咻!”
紧随着,一道又一道破空声接连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使得大殿内的宾客失措,他们三两对视,即可见彼此眼中惊疑。
“怎么回事?”
“新郎怎么突然走了?”
“发生了什么?”
“......”
一时间,议论如潮,纷繁四作。
见状,刀无极等南宫阁众连连起身而去。
与此同时,朱雀城内,闫帅与晓梦正展开神识,飞驰奔掠。
他们在找寻,找寻一道阔别已久的身影。
武忘紧随两人之后,顾盼之中,觅寻满满。
待得无忆等人追出时,闫帅、晓梦、武忘的身影已别远在了视线中。
“尘哥,怎么回事?武忘他们怎生得那般急迫与慌张?”
冰晴蹙了蹙眉道。
“我不知道。”
绝尘凝沉着脸,应了一声。
“应该是那玉盒的缘故。”
这时,无忆开口说道,目光向远,思绪蹁跹。
刀无极等南宫之人也于此时冲飞了出来,他们没有停顿,反是急速地奔掠了出去。
......
等候了好些时候,闫帅与晓梦率先折返,陪他们一道而归的,还有南宫阁的刀无极。
“盗帅前辈...”
还不待绝尘言相以尽,闫帅已夺声道:“他回来了。”
众人一愣,满脸不敢置信。
闫帅口中的那一“他”字,只若轰雷般在他们的脑海彻动。
迟定片刻,无忆动了,绝尘也动了,冰晴等人纷纷动了。
“咻!咻!咻!”
流光衍天,破空声震。
眨眼间,一众狂客便已冲霄而起,继而掠过朱雀城内的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朱雀城内的一条街道上,一名白衣男子信步从容而去。
他的身后,有流影虚晃而过,不时便有神识从他的身上扫掠。
让人诧异的是,那些神识也只在他的身上稍顿了片刻,便纷纷撤远消离。
白衣男子不是他人,正是天翊。
之前进入南宫阁内的孩童乃是受他所遣,那玉盒之内,盛放有五枚令物,正是狂客学院的象征,狂客令。
闫帅与晓梦也是在感应到那玉盒内的令物气息后,方才上前查探。
“老大!”
武忘飞奔电掠在朱雀城内,口中不停地喃喃着。
奈何的是,任凭他如何查探,竟是丝毫感知不到天翊的气息。
武忘很急,急得思绪紊乱,急地失神无措。
搜寻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有结果,无忆等人也在城中寻找了好一番,却依旧不见天翊身影。
余晖散漫之际,众人失落地折归南宫阁内。
此时,四方宾客还未散去,对于早间突然离殿的武忘,私下也作议论纷纷。
他们都很想知道,究是有何缘由,武忘竟置自身婚事不顾,突作离去。
好在武忘离去后,南宫阁派出了大量精细之人,倒也将各方来宾,照顾颇周。
“闫帅前辈,你何以笃定老大回来过?”
此时,众人停伫在南宫阁内的一处偏厅中,无忆皱眉以问道。
闫帅顿了顿,转而看向一脸苦郁的武忘。
迟定片许,武忘掩手一挥,早间被那孩童送来的玉盒顿时显现出来。
打开玉盒后,只见其内置放着五枚盛灿的令物。
每一枚令物之上,都镌刻着一个龙凤凤舞的“狂”字,正是狂客令。
见得令物,众人缄默不言。
这一刻,他们不需要任何解释便也心明。
天翊来过南宫阁,且为武忘送上了五枚狂客令。
沉寂半响,无忆转身看了看武忘,道:“死胖子,今日是你大婚之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去陪陪盈盈的好。”
武忘沉了沉眉,道:“我得先找到老大。”
说着,武忘便欲起身离去。
还不待武忘有何举措,烈阳的身影突地横栏在了他的身前。
“痴武,找那臭小子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洞房花烛之夜,岂可让盈盈那丫头独守闺房?”
烈阳淡淡说道,言辞却又不失威严。
闻言,武忘愣了愣,要说这世上他最为看重的人乃是天翊,那么烈阳便是他最为敬畏的人。
犹记得,当初他颠沛流离之时,是烈阳将他带回了登云,辅以教导。
烈阳于他,如师如父。
若不然,他与盈盈大婚也不会尊烈阳如父。
见武忘迟迟不动,烈阳倏地皱眉,道:“怎么?而今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武忘微怔,心中虽极度不愿,却也不想违驳烈阳。
“老师,弟子不敢!”
迟定片刻,武忘对着烈阳躬了躬身,接着提步离去。
他走得很慢,每每一步,都极尽沉重。
武忘离去后不久,众人合围在一起,开始商议找寻天翊之事。
“盗帅前辈,你以跟晓梦前辈的实力,难道也无法感知到老大的行踪吗?”
闫帅皱了皱眉,晓梦也跟着颦眉起来。
晓梦道:“以那孩童进入南宫阁的时间来看,不忘绝不可能那般快地撤离朱雀城。”
闫帅点了点头,道:“如此来看的话,便只有一个解释行得通了。”
闻言,众人皆作凝定,两目牢牢锁定着闫帅。
闫帅顿了顿,道:“而今的不忘,实力恐已远超我与晓梦。”
“什么?”
众人愣住,满脸不敢置信。
算算时间,自当年正魔大战一别后,也就四年多时间。
这四年多时间下来,众人的实力皆有大幅提升。
闫帅与晓梦更是得以解开体内封禁之力,实力之强,相较于四方阁主,怕也差之不多。
可此时闫帅却说,天翊的实力远超他与晓梦,这如何不让众人震惊?
“老大的实力,不可能提升地那么快吧?”
“不忘当初离开的时候,也就劫成之力,四年时间下来,怎会有如此进幅?”
“......”
众人交相以言,对于闫帅的设想表以质疑。
晓梦冷地看了看众人,道:“他若是没有远超我等的实力,当年的魔修之劫,又岂会那般轻易便被化解?”
说着,晓梦举步离去,观其模样,似是不打算再去找寻天翊。
闫帅道:“大家都散了吧,以不忘如今的实力,他若是相见我们,自会现身以见,可他若是不想见我们,即便我们将风澜找遍,怕也难觅其踪。”
言罢,闫帅轻声一叹,转而离去。
烈阳等人滞愣在大厅中,久久没有言出。
好些时候,无忆开口道:“既是知道老大回来了,岂可不去寻他?”
语落,无忆已朝着殿外走去。
西门剑馨怔了怔,紧跟无忆而去。
接下来,绝尘、冰晴、阿布等人也纷纷动身。
就如无忆所说,天翊既是回来了,他们又岂会不去寻他?
不多时,厅内便只剩下烈阳、青霖、破军、碧灵与熊昊。
破军道:“狂龙,你对天翊那小子最为熟悉不过,可能猜料到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烈阳道:“天翊这孩子,极为重情重义,行之所期,情之所至。”
说着,烈阳凄苦一叹。
碧灵道:“当年自通天塔内出来的人中,除开天翊外,还少了两人。”
话至此处,碧灵顿了顿,再道:“那两人,是两名女子,一个名叫千钰,一个名叫幻茵。”
听得碧灵这般一说,破军几人恍然明悟。
他们虽不知当年在通天塔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稍一推想,便也感受得到。
那或许是一段悲伤的往事,一段不愿被人提及的往事。
沉寂之余,青霖道:“我们还去找他吗?”
烈阳道:“找!”
语落,烈阳人已飞掠了出去,碧灵紧随其后。
青霖三人互视片刻,接着一道飞离。
就在众人在朱雀城内遍寻天翊下落之际,南宫阁内,有两道身影直奔云楼而去。
这两人,各着一身龙凤喜袍,赫然便是今日举行大婚的武忘与南宫盈盈。
“武忘哥哥,你快点!”
南宫盈盈催促道,之前她满怀心期地等待着武忘归来。
却不想武忘归来之时,神情沉郁。
稍以询问,南宫盈盈便得知了早间之事。
让武忘始料未及的是,南宫盈盈在得知天翊可能现身朱雀城后,竟第一时间拉着武忘前往云楼。
南宫阁的云楼之中,住着南宫离。
南宫盈盈第一时间赶往这里,自是希望能从南宫离那里,得知天翊的下落。
此时,武忘一脸郁沉,心间思绪,沉杂而又反复。
有那么一瞬,武忘的心间泛起酸楚来。
今日是他与南宫盈盈的大婚之日,可他却没有给予后者一个温馨的婚日。
见武忘这般出神,南宫盈盈浅浅一笑,凑到武忘跟前,接着拉起武忘直入云楼之中。
此刻,云楼内,南宫离、南宫夏、剑神一笑以及东方忠道四人正围坐在一起。
感知到武忘与南宫盈盈的到来后,南宫离无奈笑了笑,继而与南宫夏示意了一眼。
心领意会下,南宫夏起身离去。
不多时,武忘与南宫盈盈便在南宫夏的携领下,来到云楼高处的厅堂中。
当见得剑神一笑与东方忠道后,武忘微微皱了皱眉。
倒是南宫盈盈,直接忽视了这两位的存在,径直跑到了南宫离的跟前。
“爷爷!盈盈有事想请爷爷帮忙。”
南宫盈盈拽着南宫离的袖襟,好似在撒娇一般。
南宫离笑了笑,道:“盈盈,这次爷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南宫盈盈一愣,道:“爷爷,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把我给拒绝了?”
南宫离道:“盈盈,你可是想让爷爷去帮你找一个人?”
闻言,南宫盈盈稍显诧异,道:“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离笑道:“爷爷猜的。”
说着,南宫离看了看武忘。
武忘怔了怔,稍有些生涩地唤了句:“离爷爷。”
南宫离点了点头,道:“盈盈,你们在找他,我们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言落,南宫离转而又看了看剑神一笑与东方忠道。
承接到南宫离的眼意后,这两人的神情皆显得有些难堪。
“丫头,你爷爷说的不错,在你们未曾到此之前,我们便已找寻过他了。你说是吗,忠道兄?”
剑神一笑饶有深意地看了看东方忠道,说道。
东方忠道一脸沉郁,道:“一笑老儿,你是在嘲笑我吗?”
当那孩童携礼而入南宫阁时,便被南宫离察觉到了,而后东方忠道主动请缨,前去找寻天翊下落。
却不想,一番搜查下来,竟落得无果而终。
要知道,东方忠道的找寻,可不是其他人所能相比。
他的神识,不仅遍布了整个朱雀城,甚至还向外延伸了诸多城域,却依旧不得所期。
剑神一笑笑了笑,道:“忠道兄,我可没有半分嘲笑你的意思,换做是我,只怕也会落得与你一样的结果。”
东方忠道冷哼一声,不再作言。
南宫离看了看南宫盈盈,道:“盈盈,你也听见了,连你忠道爷爷都没能找到他,爷爷我出手,恐也只作无功而返。”
南宫盈盈愣住,她不认识东方忠道,但想来能与自己爷爷这般言谈之人,其身份绝非凡俗。
滞顿片刻,南宫盈盈若有些失落地看了看武忘。
武忘顿了顿,对着南宫盈盈勉强笑了笑。
紧接着,武忘又对着南宫离等人躬了躬身,继而转身离去。
“武忘哥哥,等等我!”
见状,南宫盈盈连忙朝着武忘追去。
两人离去后,剑神一笑开口道:“离老儿,你这外婿当真是有些性格呢!”
南宫离道:“武忘这孩子,很不错。”
剑神一笑道:“他确实不错,我若是没看走眼,他的体质,怕是有别于常修吧?”
听得剑神一笑这般一说,南宫夏的脸色倏起变幻。
倒是南宫离从容如常,道:“一笑兄,我们还是继续谈谈澜圣之事吧!”
闻言,东方忠道微微皱眉,他没有太过关注武忘,只当后者是个有些特立的人罢了。
可此时听剑神一笑如此言语,东方忠道方才发现,自己似是错过了什么。
剑神一笑道:“离兄,而今找不到澜圣下落,我们所举之事,何以实施?”
南宫离顿了顿,道:“看来我们所行之事,得往后拖延了。”
东方忠道觑了觑眼,南宫离这话倒是正合他意。
此番他与剑神一笑前来南宫阁,名义上是为参加武忘与南宫盈盈的婚礼。
可实际上,两人乃是揣着大举之事而来。
正魔大战结束后,风澜大陆看似平静了下来,可暗中实则风起云涌。
北冥阁、九幽教、玄冥谷、冥海天池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为此,剑神一笑提议,集西门阁、南宫阁、东方阁的力量,彻底肃清这些为恶势力。
若是此番商谈成功,风澜大陆将再次迎来纷飞的战火。
东方忠道身为东方阁的掌舵之人,当初的正魔大战,东方阁受创严重,即便这几年休养生息下来,也远未恢复元气。
他不是不想肃清为恶风澜的那些阴暗势力,只是不想过早地让东方阁陷入战乱之中。
东方忠道担心的是,一旦明刀明枪地与那些阴暗势力交战,东方阁将陷二次创伤之下。
即便最终凯旋获胜,东方阁的力量怕也会耗损殆尽。
到了那时,东方阁是否还能位居四方之列,怕都未知。
东方忠道不敢赌,不敢拿东方家的道统来赌,所以在剑神一笑有此提议后,他一直都持反对态度。
此时听南宫离说此事暂缓下来,东方忠道心中的大石也沉定了许多。
剑神一笑皱了皱眉,虽对北冥阁与冥海天池憎恨无比,眼下却也只能暂放。
......
再说天翊,观礼了武忘与南宫盈盈的婚事后,便折归到了万灵楼。
房内,千钰已经醒来。
她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天翊入门后,千钰的目光微微侧转,看向天翊的眼中,竟是多出些神采。
见状,天翊一怔。
“钰儿?”
语落,天翊人已来到了床前,挥手下,缭覆床身的禁护之力顿消无形。
千钰看了看天翊,神情中,缱着些许探量与思索。
好些时候,千钰张了张口。
她似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偏又落得欲言又止。
......
两百多万字了,回首来路,阴晴不定。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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