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
听得这两字,武忘、南宫盈盈、幻羽以及慕青青皆是一诧。
他们曾亲眼见证“圣王学院”的兴衰,又岂会不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呢?
武忘愣愣地看着虎妞,满眼不可思议。
南宫盈盈上下打量着虎妞,若有些失措茫然。
慕青青与幻羽的视线来回游离,满是错愕。
“你是虎妞?”
沉寂了好半响,武忘说道。
虎妞连忙点了点头,她的相貌身材虽有着极大改变,可武忘等人却无多大变化。
南宫盈盈道:“你真是虎妞?”
虎妞道:“盈盈姐姐,虎妞长大了,你就不认识我了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寻大哥哥。”
说着说着,虎妞的泪水泛盈而落,人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南宫盈盈奔来。
不多时,虎妞人已扑入南宫盈盈的怀里。
垂莹的泪水,绽着往昔,翩跹风中。
南宫盈盈抱着虎妞,心中好一阵酸楚。
“盈盈姐姐,不忘大哥哥去哪儿了?还有大彪院长呢?他们怎么都不在了?”
虎妞纵情地哭着,言辞哽咽。
南宫盈盈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偏又落得无言以对。
在旁的武忘等人,皆作一脸沉郁。
这些年来,虎妞所找寻的人,他们何尝又不是一直在寻觅呢?
南宫文胜与幻沐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幕,任凭两人如何猜料,也未想到虎妞竟与他们的长辈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好些时候,虎妞脱离了南宫盈盈的怀抱,渐敛声泪道:“盈盈姐姐,武忘哥哥,之前是我心情不好,这才伤了你们的人!”
说着,她侧目看了看南宫文胜、幻沐辰以及阿布。
南宫盈盈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南宫文胜道:“胜儿,你过来!”
闻言,南宫文胜乖乖靠拢。
南宫盈盈道:“胜儿,这是你虎妞姑姑。”
南宫文胜一愣,若有些难为情地叫了声:“文胜见过虎妞姑姑!”
南宫盈盈道:“虎妞,文胜是我跟武忘哥哥的孩子。”
虎妞诧道:“盈盈姐姐跟武忘哥哥都成亲了?”
南宫盈盈尴尬笑了笑。
这时,在旁的武忘开口道:“虎妞,胜儿这孩子做事向来冲动,这性子随我。”
虎妞道:“这一点我看出来了。”
言落,她又看了看南宫文胜,而此时南宫文胜已经垂下了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适才自己还恨之入骨的敌人,一转眼竟成了自己的姑姑。
值此之际,幻羽朝着幻沐辰使了个眼色。
幻沐辰心领意会,唯唯诺诺对着虎妞唤了声:“虎妞姑姑。”
虎妞一愣,南宫文胜叫她姑姑她不意外,可幻沐辰?
幻羽道:“虎妞,沐辰是我跟青青的孩子。”
虎妞怔住,诧道:“羽哥哥跟青青姐也在一起了?”
见得虎妞这般惊错,众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红尘缄默在一旁,微微一笑后,身影随之涣散。
这之后,众人一道折归皇城。
......
时光如梭,转眼间,三日即过。
这一天,中土皇城外突起滚滚风尘,定睛一看,但见无数修者临城而来。
当首的两人,一者苍颜皓首,一者儒雅沉稳,正是南宫阁的两代阁主,南宫离与南宫夏。
两人身后,万千南宫修者齐整以待。
刀无极、南宫三王、南宫七宿、烈火十八将...个个都散发着炽烈的气息。
南宫夏道:“父亲,我们到了。”
南宫离点了点头,望眼着中土皇城,道:“夏儿,现在你可还疑惑?”
南宫夏微微皱眉,道:“父亲,我还是看之不透,怎么盈盈他们也在这里?”
南宫离笑了笑,饶有深意道:“山高路远,水落石出,不久后,你会明白的!”
......
南宫阁大批修者的来临,自是惊扰了不少人。
中土皇家学院的云楼之上,皇甫轩、薛老、封玄正闭目静修。
有那么一刻,三人倏地睁开眼来,皆可见彼此眼中的诧异与惊愕。
紧接着,三人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城西的府邸中,梦三千等狂客也感知到了城外的异变。
梦三千望眼长空,叹道:“人聚,风积,雨蓄。”
闫帅道:“梦老,看来你说的没错,不久后的中土皇城,确会有一场狂风暴雨来袭。”
梦三千笑了笑,转而看了看不远处的南宫盈盈,道:“盈盈,你父亲跟你爷爷都到城外了,你还去见见他们?”
此时,南宫盈盈正与武忘等人相谈甚欢,突听得梦三千这话,兀地一诧。
“父亲?爷爷?”
迟愣片刻,她连忙拉着武忘冲飞而起。
......
城东,元府。
天翊正在前院教习千钰作画,千叶伫在一旁,默默观望。
不多时,阿彪提着酒坛到来。
“白大师,城外来了好多故人,你不见一见?”
阿彪凑到天翊身边,浓浓的花酒味弥散开来。
闻言,千钰与千叶皆是一诧,两女不解地看了看阿彪。
天翊顿了顿,笑道:“阿彪,他们不是我的故人。”
阿彪一愣,道:“那他们是谁的故人?”
天翊道:“他们是不忘的故人。”
阿彪稍怔,转而提起酒坛狂饮了起来。
千钰道:“叔叔,是谁来了?”
说着,千钰举目朝着城外的方向看了看。
天翊道:“钰儿,你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你只需知道,中土皇城是一方净土,一方属于你的净土。”
千钰颦眉蹙頞,神情略带迷蒙。
千叶作一副凝思模样,神情中思绪纷乱。
天翊自若如常,眸定到千钰身上,道:“钰儿,顺锋之笔,光洁挺拔,逆锋之笔,苍劲古拙,你这两笔,用得稍欠笔力了。”
说话间,天翊低眼看了看平铺在地的画卷。
听得这话,千钰连从出神中回转过来,稍稍颔首后,便继续开始了作画。
千叶缄默不言,唯游离的视线,彰显着她的思绪纷纷。
阿彪也敛了声息,只不断地饮着花酒。
......
与此同时,皇城中的一家客栈内。
苏远凭栏而立,小笛伫在一旁,与苏远一道举首长空。
风过,衣襟飘飘。
小笛道:“苏远先生,起风了。”
苏远笑了笑,道:“小笛,吹首曲子吧!”
小笛一愣,转而从怀中掏出一根长笛来,道:“先生想听什么曲子?”
苏远道:“幽蓝逢春你会吗?”
小笛点了点头,接着拿起长笛,吹奏了起来。
优扬雅致的笛声,委婉而抒情,从压抑到舒展,哀而不怨,悲而不伤。
......
时光辗转,眨眼间又过去了一天。
伴随着南宫阁万千修士的到来,中土皇城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城东城西,城前城尾,处处可见南宫修士的身影。
之前南宫文胜给阿布购置的众多房产,也因南宫修士的到来变得人满为患。
余辉向晚,灿漫的夕色舒卷天边。
值此之际,中土皇城外,有无数倩影翩至。
当首的女子,脂粉艳丽,从容华贵,气质若天成,不为尘染。
她身着一袭长裙,长裙以斑斓点缀,娇红醉人,素白冷艳,淡黄恬静,紫绮贵雅。
正是百花之王——牡丹。
牡丹的身后,落映着无数丽人。
菊乐、芷兰、飞燕、海棠、一品红、梨花......
她们含笑立春,只若奇花娇艳,缕缕花香沁人心脾,弥散满空。
飞燕道:“牡丹姐姐,我们到了。”
牡丹点了点头,道:“城中似已人满,我们便在城外择一落脚之地吧!”
海棠道:“姐姐,我不明的是,为何我们要这里?”
还不待牡丹回应,梨花道:“姐姐让我们来这里,自是有着她的道理。”
海棠微微一笑,她与梨花之间,虽情同姐妹,可彼此间却时常竞秀。
牡丹道:“我们来这里,只为不久后的变天。”
“变天?”
众人一诧,不解地看了看牡丹。
牡丹顿了顿,饶有深意道:“天变,风雨来袭。”
听得这话,众人的脸色更趋凝沉。
菊乐道:“牡丹姐姐,墨梅姐姐跟君竹也在这里呢!”
牡丹点了点头,也不回应什么,只淡淡笑着。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墨梅与君竹也感知到了城外百花的气息。
两人迟定片刻,接着破空而起。
中土皇城的城楼上,皇甫轩、薛老以及封玄三人正凝眸远眺。
当见得城外那无数倩影丽身后,三人只作痴措。
封玄道:“皇甫兄,昨日南宫阁举阁而至,今日又有这些来路不明之人相临,他们这是要干嘛?”
皇甫轩一脸凝重,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薛老道:“那些女子的实力,个个都作不凡。”
皇甫轩道:“岂止是不凡?”
封玄道:“难道不久后,中土皇城将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说着,他连忙看向皇甫轩,再道:“皇甫兄,你说此事会不会与城东的白前辈有关?”
皇甫轩道:“我不知道。”
封玄略有些气急,道:“皇甫兄,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皇甫轩苦涩地笑了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三人言谈之际,当空突有两道流光一闪而逝。
“咻!咻!”
破空声后,墨梅与君竹落降在了群花之中。
见得两人,一众百花之人皆显喜色。
“墨梅姐姐!”
“君竹大哥!”
“......”
众人言笑示意,墨梅与君竹回笑以应,接着看向牡丹。
墨梅道:“姐姐,你们怎么都来了?”
牡丹道:“我带大家出来走走。”
墨梅微微蹙眉,道:“只是走走?”
牡丹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君竹,道:“阿竹,你还在寻他吗?”
君竹颔首,道:“他是我兄弟,我不相信他已身亡。”
牡丹道:“我记得,当初你也是这么寻找阿梅的。”
君竹尴尬笑了笑,回首看了看墨梅,但见后者此时已娇羞地垂下了头。
......
两日后,中土皇城又有大批修者到来。
当首之人,一袭黑袍加身,整个人显得肃然不已。
只是他的肃然之中,还带着些洒脱与不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荒殿殿主,其身后,赫然相随着曲离殇、戏子、酒癫等人。
当见得无数荒殿修者临至后,皇城城楼上的皇甫轩等人只做神魂惧惊。
短短几日,已有无数修者汇聚中土皇城,且这些人,皆来头不小。
皇甫轩等人并未主动相迎上去,只在城楼上愣愣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修者。
荒殿殿主道:“城内怕是容不下我荒殿的人了!”
曲离殇道:“殿主,万里还在城内。”
荒殿殿主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错口了。”
戏子笑道:“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南宫、百花的人,竟都来这里了。”
话至此处,戏子顿了顿,再道:“就是不知,西门、东方、重楼的人,什么时候到?”
荒殿殿主道:“放心吧,他们会来的。”
说着,他盼顾了曲离殇等人,道:“这一路走来,为何都不见你们相询来此之意?”
曲离殇道:“我关心的,是曲。”
戏子摆了摆手,道:“我关心的,是戏。”
酒癫憨憨一笑,刚想着开口,荒殿殿主已率先夺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闻言,酒癫笑得更为憨实了一些。
这之后,万千荒殿修者也如百花之人一般,选择在城外栖停了下来。
随后的这一段日子,中土皇城不断有势力凝汇而来。
重楼、东方阁也如所期般而至,在池半云与东方忠道的安排下,选择驻停在皇城外。
短短几日,中土皇城外已聚集了数之不尽的修者,整个中土皇城也变得门庭若市,人山人海,云屯星聚。
紧接着,行者与西门阁万千修者也作折返。
让行者没想到的是,他竟是在城外感知到了画门之人的气息。
这一夜,中土皇城落映在璀璨的星光中。
无人察觉,皇城外有一女子临至。
这女子,一袭蓝色裙摆摇曳。
月下风波,俊采驰星,披霞决汉,悄怆惊神。
若蓝愣愣以望,叹迟迟星光,偏又那般肆意的泼墨,写意着涣散的烟花盛世。
红尘里,烟雨如梦,碧水凝烟,她曾菁华浮梦于登云,诗化了缕缕的良辰美景。
只如今,柔情绕指尖,过往已不复。
就在若蓝出神之际,她的身旁突然渡现出一道人影来。
这人提拿着一坛酒,迷醉般地望着若蓝,道:“蓝儿姑娘,你回来了?”
若蓝看了看阿彪,刚想着开口,接着眼前泛一阵迷蒙黑暗,人也随势晕倒了过去。
见状,阿彪连将若蓝搀扶住,如醉如迷道:“梦中之情,何必非真,这天下,向来不缺梦中人!”
说着,阿彪搀着若蓝朝着城内走去。
在此之前,冥海天池被北冥围攻,在夙靥与九恨的强攻猛袭下,冥海天池的力量折损严重。
若蓝不得已下,唯有将冥海天池的修者摄入天音宝塔中。
却不料,在撤离的途中,若蓝被夙靥拦截了住。
那一战,若蓝本不该幸免,即便她传承了冥尊的所有力量,也不是夙靥之敌。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若蓝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即便若蓝本人,也不知最后发生了何事。
她只恍惚地记得,在自己昏厥以后,似是出了什么异况。
待得其醒来,夙靥、九恨已经退去。
带着满腹之疑,若蓝匆匆赶往中土皇城,但因伤势过重,待她赶至时,其人已脱力。
在阿彪的搀扶下,若蓝被带到了元府。
当见得若蓝后,千钰与千叶皆作惊愕,特别是在见得若蓝竟昏迷不醒后,两女更是担忧关切不不已。
千钰道:“阿彪叔叔,蓝儿怎么了?她怎么昏过去了?”
阿彪笑了笑,道:“放心吧,她没事,只是疲乏操劳了些,休息一夜就好了!”
说话间,阿彪将若蓝交由给了千钰、千叶,两女连忙搀扶着若蓝入屋调养。
接着,阿彪看向天翊,道:“她回来了。”
天翊笑了笑,道:“之前她离开的时候便带着不甘。”
阿彪道:“所以说,她才会回来。”
天翊道点了点头。
阿彪道:“等她醒来,她还是她吗?”
天翊道:“她一直都是蓝儿,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
闻言,阿彪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
翌日,若蓝从沉睡中醒转了归来。
当见得自己竟身处在元府后,若蓝无不错愕,再一感知自己的伤势竟是痊愈如初,若蓝的神情更添疑色。
稍以迟定,若蓝一个闪身,人已来到了元府。
见若蓝醒来,千钰与千叶皆是一喜。
“蓝儿,你醒了!”
两女近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若蓝顿了顿,神情中缱着急切。
“痴武哥哥,月白哥哥,晴姐姐,绝尘哥哥...”
嘀咕之际,若蓝人已消失原地。
.........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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