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弄璋之喜,行至东方

  时光匆匆,转眼间,距离天翊等人离开中土皇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凉风起秋末,向晚时分,中土皇城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值此之际,元府对面的铁器铺里,被一股紧张的气息弥漫着。

  今天,是李瑶临盆的日子。

  内院的屋外,铁牛焦急地左顾右盼着,虎子则是不停地来回渡着步。

  李瑶的父亲,也作一脸焦态地伫在一旁。

  阿彪坐在一旁,眸色里别无动容,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以往的大口为饮,而今已经换做小饮。

  等候了好些时候,仍不见里屋有何动静。

  这时,虎子几人的神色更趋紧张。

  虎子紧攥着拳头,额上汗珠,渗密无比,脚下的步子,也变得紊不堪起来。

  铁牛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又落得无所言出。

  见状,阿彪小饮了一口花酒,接着说道:“放心吧几位,他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闻言,虎子三人瞅了阿彪一眼,心乱之下,对于阿彪之言,并未细细体味。

  就在这时,里屋突地传出一阵婴啼之声。

  听得这声,虎子几人如释重负,原本萦绕颊面的焦急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一脸的欣喜。

  紧接着,虎子一个箭步上前。

  其人刚到门前,里屋的门突然打开了来,继而见得,稳婆笑嘻嘻地抱着一个婴儿。

  “虎子少爷,是个儿子!”

  虎子憨喜一笑,连忙小心翼翼地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

  “我当爹了?”

  虎子愣愣为声,整个人就好若经历了一场梦幻。

  与此同时,铁牛与李瑶的父亲也靠拢了上来,当见得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可爱模样后,两老激动地热泪盈眶。

  紧接着,几人连连朝着里屋走去。

  但见得阿珍与李瑶的母亲都守在床边,李瑶若显疲态地躺着,但眼中的喜悦却丝毫不加掩饰。

  虎子抱着孩子来到李瑶的跟前,眸子里,饱多晶莹闪烁。

  “阿瑶,辛苦你了!”

  李瑶微微一笑,接着一敛慈态地看了看虎子怀中的孩子。

  “虎子哥,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闻言,虎子一愣,接着憨憨地顾盼了片刻。

  见虎子这般神色,铁牛笑着道:“傻小子,你看我们干嘛?你老爹我,只是一个打铁的老粗。”

  李瑶的父亲怔了怔,陪笑道:“虎子,名随一生,可马虎不得。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这事儿不着急!”

  虎子点了点头,暗想着要是天翊在就好了。

  在虎子的眼中,天翊是个饱学之士,给孩子取一中肯好听的名字,决不在话下。

  但奈何的是,天翊三人已离开中土皇城好长时间了。

  见虎子愣住不言,李瑶略有些虚弱地唤了声:“虎子哥?”

  闻言,虎子连从出神中回转过来,道:“阿瑶,好好休息。”

  说着,虎子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李瑶的身旁。

  小家伙生的可爱,适才还哭啼不断,此时却安静地出奇,一脸的徉定。

  铁牛道:“阿珍,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炖些补品,给瑶儿补补身子?”

  阿珍微怔了怔,接着连忙朝着屋外走去,李瑶的母亲见状,也紧随而去。

  铁牛看了看李瑶的父亲,道:“亲家公,今天高兴,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李瑶的父亲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喜得外孙的笑容。

  紧接着,几人又言谈了片刻,接着便退出了房去,让李瑶好好休息。

  出房门时,虎子兀地一愣,眸光凝定在角落中。

  那里,阿彪依如最初般坐着。

  现如今的阿彪,华发初生,整个人看上去,显得落寞而又沧桑。

  见状,铁牛快步到前,冲着阿彪大笑道:“阿彪,这些日子以来,你阿珍嫂子克扣咱们的花酒。今晚,咱们一次喝个够本!”

  闻言,阿彪忽地来了精神,若有些诧异道:“铁牛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说话间,阿彪人已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一段时间,阿珍对花酒的管控可谓严密不已,阿彪一天下来,最多能有一小葫芦的花酒。

  对于花酒,阿彪似已养成了一种依赖,一天不喝,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此刻听得铁牛说花酒管够,阿彪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见阿彪这般模样,铁牛拍了拍胸脯,道:“阿彪,你铁牛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彪大笑着点了点头,一想到晚上便有足够的花酒喝,他的内心,便止不住地激动。

  虎子看了看阿彪,眸色里,不知为何多出了些异彩。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找不到那节点所在。

  ......

  这一夜,虎子的家中充满了喜悦,就如铁牛所言,阿珍并没有唠叨什么,反是任由着阿彪几人,“肆意”为饮。

  与此同时,北冥之地的最北方,风海。

  此刻,那一处孤屹在海中的岛屿上,炎月凭栏以望。

  她的视线里,原本该矗着一座高塔,只如今,那高塔早已消隐不在。

  距离天翊三人离开风海,已有些时日。

  说不出为何,炎月在天翊等人离开后,心底深处竟有些失落。

  她在等待,可那份等待,却又不知是否还如最初那般,只为回归沧澜。

  就在炎月怅然之际,她的身侧,突起一阵时空涟漪。

  继而见得,一名男子落显而出。

  男子身着一袭胜雪白衣,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素雅非凡。

  “你在想些什么?”

  沉寂片刻,男子突然发声问道。

  闻言,炎月忽地一怔,回眸一看,满目惊诧。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男子,道:“阁下是?”

  男子微笑了笑,道:“我受人之托,来送你一程的。”

  这话一出口,炎月的脸色倏地大变。

  紧接着,其人一个躲闪,现身时,已飞悬在了半空之上。

  炎月警惕地看着男子,焦尾琴也随之悬出,琴身之上,弥荡着一股磅礴的火元之力。

  “不知阁下是受谁人之托?”

  炎月蹙着眉宇,冷冷问道。

  见炎月这般举止,男子无动于衷,只放眼着夜空星灿。

  他微微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炎月一怔,道:“不是吗?”

  男子淡然地笑着,道:“我若是想取你性命,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跟我说话?”

  炎月冷眉一横,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男子笑了笑,很是不以为然道:“这就算口气大吗?”

  炎月愣住,哪曾想男子竟这般自傲,道:“废话少说,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今日你能奈我何!”

  听得炎月这般言语,男子眉宇一沉。

  紧接着,自男子的身上,突一股杀伐之气荡漾开来,

  那气息,森寒而幽冷,只一弥散,周遭天地都变得肃敬无比,万事万物,都开始颤抖折服。

  感知到男子的气息后,炎月也是一怔,可当其神念运转到焦尾琴上时,她的面色突地大变。

  只见原本萦绕琴身的火元之力,不知为何,竟是全数消散。

  因与焦尾琴心神相通,炎月此刻能清晰地感觉到,焦尾琴上竟是传出了一股驳斥她把控的力量。

  “这...”

  炎月滞愣当空,一脸地不敢置信。

  可还不待炎月的惊愕落定,其体内的元力,竟也遭受了影响,变得不再受己把控。

  这一下,炎月整个人都变得骇然起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伫立在阁楼上的男子。

  此时,男子一动不动,只冷眉微微沉着。

  好半响后,男子眉宇一舒。

  霎时间,整个天地如释重负,回归如常。

  炎月悬在半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怔怔地看着男子,神情中的骇愕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仅凭气势威压,便让这一方天地臣服,这等实力,炎月自叹不如。

  就在炎月惊诧之余,男子突一挥手。

  “咻!”

  继而见得,一道流光衍出,直直朝着炎月飞去。

  炎月愣了愣,刚想着闪躲,那流光已飞抵在其跟前。

  紧随着,流光散漫,炎月的掌中,多出一条迷你小船。

  “将这小船以元力激发,可助你完成心愿。”

  就在炎月失措之际,男子的言语声回荡了开来。

  “我的心愿?”

  “受人之托?”

  炎月怔了怔,隐约间,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炎月连忙朝着男子看去,可这一看,哪里还得见男子半分身影?

  ......

  值此之际,东方之地。

  料峭夜风,微冷。尘岚渐散,夜明。

  这里的天,变幻几多,莫测几多,使人琢磨不透。

  风过,那一片沉郁的天,烟消云灭,不见踪影。

  平野很静,静静地延展在辽阔的地平线上,它有着坦荡胸怀,任凭风雨,宠辱不惊。

  这一夜,天明,无一纤尘,星灿,滟满苍穹。

  夜虽不黑,风也不高,却依旧是夜,即便繁星烁空。

  此刻,天翊三人缓缓行径在平原上。

  头顶的星月,璀璨闪烁,烂漫天穹。

  远处的群山,逶迤连绵,苍茫葱郁。

  ......

  翌日一早,三人走过了好些路程,抵达到了一处险峰。

  迎着晨光,可见削翠的青山蜿蜒回旋,若一盘踞的长龙昂首翘尾。

  山以青翠,耀眼欲滴,好似那如龙之峰披着光彩夺目的青鳞甲,要向蔚蓝的万里晴空飞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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