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带雨梨花兄弟的飘红,小船多谢,预祝来年必定开门见财。
感谢梦醒时分兄弟的捧场。
今天是大年夜了,小船带着老婆孩子,给大家拜年了。
猴年可是有说法的。
吴承恩老前辈的笔下,已经对我们介绍了很多。
初一、初二忙完了,小船时间也会多一些,会尽快恢复正常更新的。
再次,祝兄弟姐妹们新年大吉,开门见喜,红红火火,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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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喜亮是昨晚战事的主要参与者,也是武力最彪悍者,听到他说话了,李元庆转头看向了他,示意他继续。
段喜亮对李元庆恭敬一礼,这才道:“大人,我观鞑子所使兵器,几乎都是长刀、铁锤、钩叉之类的重武器,加之他们有厚甲护身,这一冲起来,我方士兵这些短刀、木枪,很难应对,只能是避其锋芒。而一旦鞑子冲起来,再想灭掉他们的威势,这就很难了。我们只能拿人命来填。”
李元庆点了点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鞑子个个身强体壮,能将他们身上的兵器、铠甲,发挥到最大作用,而明军这边,参差不齐,有长有短,不能形成整体战力,论个人武勇,又远远不是单个鞑子的对手,伤亡大,也就不可避免了。
在历史上,农耕民族对战游牧民族,历来都是以方阵、整体为主,武器,也多是杀伤力更强的长兵器,比如岳家军,普通士兵的武器,基本以上好精铁打制的长枪为主。再比如赫赫有名的西班牙方阵,也是以长枪和整体性为主。
倒不是说长枪比短刀这种武器伤害性更大,主要是在战场上,尤其是大规模战场,被长枪刺中的敌人,很可能一击就毙命了,但短刀,敌人被劈一刀,最多也就是重伤,除非是被劈中要害,否则,很难一击毙命。
从实用性效果来说,显然长枪伤害力更大。
不过,若是在城市、街道,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中,那短刀便占据灵巧的优势了。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李元庆虽是后来者,但毕竟不是军事专业出身,就算懂一些皮毛,但更多的,却也要通过实际战场来完善。
段喜亮作为李元庆麾下最骁勇、最敢冲的将领,李元庆也想听听他,对战场局势,是怎么判断的。
看着李元庆鼓励的目光,段喜亮道:“大人,我听闻老人讲,在唐朝的时候,唐军有一种武器,叫做陌刀。战时,士兵皆身披重甲,只露出两只眼睛。以血肉之躯,硬罡敌方骑兵,而丝毫不落下风。我军若是建成这样一只军队,必能横扫后金。”
李元庆不由苦笑。
陌刀当然牛逼,甚至可以说是冷兵器之王。但自宋开始,这种杀器,早已经失传了。
而且陌刀极长,非身强体壮者不能操控。
有历史专家曾经做过考证,在唐朝,华夏儿郎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到了宋,就成了一米七,而经过了蒙元的压迫,到了明代,男人的平均身高,只在一米六左右。
虽然不是没有李元庆这种异类,但人数实在是太少,即便现在有大批陌刀,李元庆若想组建这样一只重甲兵,也是太过困难。
“陌刀自然不错。只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难啊。”李元庆缓缓叹息一声。
不说以上这些困难,即便现在到了明末,冶炼技术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但想要打制成批量的陌刀,恐怕,朝廷都不一定能负担起这种财政压力,更不要提李元庆这立足还未稳的小军阀了。
段喜亮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现在成立重甲兵不现实,不过,身为军人,尤其是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军人,自然想将最好的装备,装配到自己麾下部队,他也是想给李元庆提个醒。
调整了片刻,段喜亮道:“大人,没有陌刀,那最好的兵器,就是长枪了。我大明,在戚帅时,也是用长枪来装配部队。不过,他们的长枪,远非我们现在儿郎们所用的长枪,皆是以精铁打造,可重达几十斤,非身强体健者不能操控。这种长枪阵,一旦冲起来,骑兵也很难阻挡,几乎可以削铁如泥。我的大伯,当年便在戚帅麾下效力,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他的长枪,可是现在,早已经丢掉了。”
说着,段喜亮叹息不已。
众人都没想到,段喜亮居然是将门后裔,不由都有些刮目相看,怪不得这厮在战场上这般武勇,原来是有传承的。
李元庆也不知道段喜亮还有这种家事,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
后世,李元庆对戚继光也很佩服,不过,都是一些皮毛,只知道他打败倭寇,有基本兵书流传下来,但此时,身在距离戚继光不过十几年的时代里,李元庆却是切身的感受到了他的实力,说他是跨时代的‘军神,也毫不为过。
他不仅对各类军阵,有极强的研究,对兵器,对火器,甚至对士兵生活的各种细节,都有极深的研究。
在浑河之战时的浙兵,虽也算强大,但毕竟失去了主心骨,各项军械装备,也大不如前,倘若是戚继光鼎盛时期的浙兵,那~~,浑河岸边的战事,可真就不好说了,即便反攻下沈阳城,活捉老奴,都不是不可能。
可惜,历史永远没有如果。
“这个想法不错,以长枪装备部队。你们有什么看法?”李元庆又扫视向其他军官。
官沧海沉积良久道:“大人,我也赞同长枪装配部队。短刀虽然锋利,但局限性太大,可在长枪兵的身上,再每人装配一把短刀,做为近身肉搏之用。”
段喜亮不由连连点头,“沧海大哥所言极是。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大人,只要装备齐全,儿郎们用心操练,我相信,再对战鞑子,咱们绝不会是这种结果。”
看着这一个个激动不已的军官们,李元庆不由苦笑,这些兔崽子,动动嘴皮子是容易,但若按他们说的,将士兵们装备齐全,那该要多少银子?
李元庆此时虽然有点家当,但麾下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养活,自然不能把全部财力,全投入到军备中。
“此战,尔等回去可再仔细思量,取长补短,明日,咱们再进行议事。我希望,你们不只是能说出想法,还要有落实的办法。”
…………
散了会,李元庆一身疲惫。
若有足够的时间,供李元庆来操练,那李元庆又何必如此费心费神?
关键是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控在老奴手里,依照这般态势,李元庆又怎能这般从容?
练兵,是刻不容缓,但却必须等到广宁战事结束、全军搬去长生岛之后,眼下,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李元庆也必须要对广宁战事做出一些改变。
外面,窸窸窣窣的雪花已经飘个不停,虽然已经进了2月里,但这天气,并未有太多回暖的迹象。
近海深处的冰层虽然开始融化,但海边依然是一片僵硬。
李元庆眺望着被白雪覆盖的海面、天地,心中不由一阵神伤,也不知现在广宁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可惜,他现在只有不到700名战兵了,想要扑入战局,只能是‘飞蛾扑火’。
不过,辽地靠海的地方太多了,李元庆相信,只要能耐住性子,机会一定会再出现。
所以,李元庆并不急于返回广鹿岛,将雅尔海向朝廷报功,而是决定继续向辽西海域徘徊,寻找机会。
简单休整一夜,次日,船队继续向西而行,准备去东海堡一带,打听消息。
现在,李元庆部的粮草还很充足,驿站一战,又损失了一些人手,粮草便更为充足。
李元庆也直接给火兵下令,不论士兵还是水手,餐餐要管饱。
这种时候,也不能再顾及银子了。
一天之后,船队已经来到了辽西腹地,远远可以看到西边的陆地。
官沧海这时找到李元庆,低声汇报道:“大人,咱们这些战死儿郎们的尸体,恐怕,恐怕不能再放到船上了。”
李元庆不由眉头一皱,“走,去看看。”
两人乘小船来到后面存放尸体的大船,十几个士兵,正在此看守,看到李元庆和官沧海过来,他们赶忙行礼,看向李元庆的眼神,满是恭敬和感激。
官沧海叹息一声道:“大人,天气虽然很冷,但船舱里太闷热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这些儿郎们的尸体,就要开始腐烂了,到时,这艘船恐怕也……”
官沧海虽然没有说完,但李元庆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船上,如果失去了生命力,自然逃不过大自然的法则,尤其是船舱这种地方。
但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儿郎们腐烂,这却也是李元庆绝不能承受之痛。
“沧海,你有什么办法?”李元庆还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想把他麾下的好汉子们,带回长生岛安葬。
官沧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大人,虽然下雪,但咱们没有冰块,即便有冰块,恐怕也……尤其是这种时候,一旦有了疫情,那可就不好办了。”
李元庆长叹一声,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若实在没有选择,那就把儿郎们的尸体烧了吧。但我一定要把他们的骨灰,带回长生岛安葬。”
官沧海赶忙单膝跪地,重重对李元庆磕了个头,“大人仁义。沧海代儿郎们谢过大人恩德。”
身边士兵们已经有人流下泪来,纷纷跪倒一地,“大人仁义,卑职等愿誓死为大人效死。”
李元庆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沧海,你现在就安排人,去海岸边收拾柴火吧。”
官沧海点点头,急急离去。
…………
夜晚,海岸边,熊熊的火光直冲云霄。
一旁,近千名汉子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很多人,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昨日还并肩作战、无比熟悉的战友们,今天却……
不过,大人已经给了他们的足够的荣耀和赏赐,这些战死的士兵们,不仅可以回到大人治下的长生岛安葬,而且,他们将每人获得十两白银的安家费,他们的妻小,也将由大人来养活。
“大海哥,你去吧。我一定会跟随大人,杀光所有鞑子。”眼见熟悉的身影渐渐被大火覆盖,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拼命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
“亮子,安心上路吧。哥哥一定会跟随大人,杀光所有鞑子。”
“……”
李元庆的眼睛也已经被眼泪模糊,心中默念,“儿郎们,安息吧。你们今天的付出,早晚都会有回报。我大汉民族,绝不会就此继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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