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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城,银佛寺!
方位最好,阳光照射最充裕的萨迦派大活佛沙尔呼图克图的房间内,李元庆正与这位机心极强、堪称枭雄的萨迦派大活佛相对而坐。
苏茉儿和小叶分侍李元庆身边。
而桌子中间,则是摆着一个在阳光的照射下,精光闪闪,让人一看,便知是盖世重宝的国之重器!
此时,这宝贝是侧着摆的。
面向李元庆的一侧,赫然用篆体雕刻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不远处,流水的玄关,正滴答、滴答,缓慢而又十分有节奏的滴答着颗颗晶莹的水滴,好听,却绝不刺耳。
桌上,两枚精致的紫砂壶茶杯中,来自武夷山上两颗老树的上好大红袍,已经完全与开水发生了反应,就像是诱人的仙女儿,在水中完全施展、放松开了娇躯。
很快,诱人的扑鼻茶香,迎面而来。
沙尔呼图克图大活佛笑着品了一口杯中香茗,用他那略微沙哑、充满了浓郁藏区口音的大明官话,笑着对李元庆道:“尊贵的李帅,品茶,犹如品心。天生万物,阴阳调和,唯有取其中间,方可融会贯通,纳百川,平山河。”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可置否,并未着急表态。
沙尔呼图克图大活佛却也不着急,微微笑道:“李帅,贫僧知道,您的心胸,比长生天更为宽广,比这辽阔无垠的大草原,更为幽深,但贫僧还是希望,李帅您可心怀仁念,普度众生,救扶苍生,传承万代!”
“呵呵。”
李元庆不疾不徐的笑了笑:“感谢大活佛的美言。元庆定会将大活佛的教诲,铭记心中。”
沙尔呼图克图也是一笑:“李帅,贫僧已经在归化城旅居数年。贫僧知道,汉人追寻孔孟之道,以仁为本,以孝而为,不过,李帅~~,贫僧还是希望,您可接纳我红教诸事。我红教,也必定会给李帅的基业,尽上一份绵薄之力。”
李元庆笑着品了一口杯中香茗,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沙尔呼图克图不由一愣,幽深的双眼中,闪过了一抹无法言喻的高深莫测。
李元庆却毫不避讳的看向了他的眼睛,“大活佛阁下,元庆知道,每个人,都有追寻自己信仰的权利!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上苍赐予每个人的权利!对于此事,元庆并没有干涉,更不会阻碍!不过,大活佛阁下想必也听过我汉人的一句老话!”
“哦?”
沙尔呼图克图眯着眼睛,“愿听李帅解惑!”
李元庆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嘶.....”
沙尔呼图克图一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有些往上挑的长眉,竟然都微微耷拉下来。
以他的老谋深算,又怎能不明白李元庆的言下深意?
这是要……
李元庆也不着急,继续慢斯条理的品了一口杯中香茗道:“大活佛阁下,这世上,其实~~~,并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李元庆已进入而立之年,一直信奉着一个坚实的信条,合则两利,斗则两败!”
“我知道,大活佛阁下是得道高人,不喜世间污秽的黄白之物。但元庆其实也是个粗人。不论红教、黄教,在元庆眼中,其实都是一视同仁。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元庆希望,在之后,每年,可以拨付白银二十万两,促进草原各部信仰交流传承。但~~,这所有的一切,却必须要在太阳底下进行!”
“………”
沙尔呼图克图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时至此时,他又怎还能不明白?
李元庆对他们所谓的灌顶、加冕,根本就没有太多兴趣。
如果他们臣服李元庆,那就会继续有酒有肉吃,但~,如果不臣服他李元庆,这事情,可就……
沙尔呼图克图虽是得到高僧,高高在上的大活佛,但他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李元庆的军队,在三日前进规划处的时候,他亲眼见识过。
这远非沙尔呼图克图印象中的传统军队。
哪怕是他们老家的勇士们,也根本无法与这群明军相提并论。
倘若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这……
沉吟良久,沙尔呼图克图低沉道:“李帅,此事,此事贫僧需要仔细思量。不过,您放心,三日之内,贫僧必定给您准确的答复。”
李元庆却笑着摇了摇头,“大活佛阁下,不需要三天,我李元庆一直等着您。您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可以通知我!记得,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呵呵呵……”
直到李元庆已经离去良久,沙尔呼图克图这才微微回过神来。
他看向窗外平日里最喜欢的‘水滴石穿’风景,眼神中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郁。
“或许,这世界,真的要变天了啊……”
…………
离开了银佛寺,回到了归化城官厅,苏茉儿去为李元庆准备午饭,小叶像是只小鸟一般,娇俏的给李元庆捏肩捶背,却是低声娇笑道:“爷,您今天跟那老喇嘛,说的什么哑谜啊。奴婢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呵呵。”
李元庆舒适的躺在软塌上,大手随意的摩挲着小叶柔顺如羊脂白玉般的纤腰笑道:“小叶,你~~,你喜不喜欢这大活佛?”
小叶点了点头,却马上又摇了摇头,片刻,低声道:“爷,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但,但奴婢有些害怕他,他的眼神好可怕。奴婢还是喜欢伺候在爷身边……”
李元庆哈哈大笑:“你这小家雀,倒也识趣儿。好吧。中午,爷给多留两块桂花糕。”
“谢谢,谢谢爷。”
小叶芳心登时大喜,更为卖力的为李元庆揉起肩膀来。
但小叶没有看到的是,李元庆英挺的脸孔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无法言喻的冷冽冷笑!
吃过了午饭,休息了半个时辰,李元庆在遵化城官厅内,召开了盛大的军议。
明军各部将官,蒙古诸部台吉、头人,加起来,足有五六百号人,将并不是太宽大的官厅内,挤的满满当当。
李元庆身下不远的主桌上,林丹汗的首级和传国玉玺一起,被摆在当中,格外的显眼。
虽然林丹汗再三跪地请求,请求李元庆饶恕他,放过他的性命,但李元庆却依旧没有能如他所愿。
只不过,‘咔嚓’一刀,换成了一杯美味的毒酒。
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减轻了林丹汗的痛苦。
而林丹汗临终时,他的八个大福晋,包括他的嫡子额哲,都在他的身边陪伴。
林丹汗自己也明白,李元庆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只有他的死,才能成全他的儿子额哲。
“诸位,经过了这七八日的统计,各部的战果,具体的缴获物资,都已经明了。今日,咱们便来好好商议一下,关于这些资源分配的问题。”
帐内所有人一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偌大的大厅内,此时便是落针都可闻。
李元庆威凛的目光扫过,无一人敢于李元庆的目光对视,纷纷谦卑而又恭谨的垂下了头。
便是陈忠,也有些不敢直面李元庆,谦卑又恭谨。
心中默默道:“元庆的威势,简直是……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风啊!”
世人皆畏威而不怀德。
李元庆很满意众人的态度,慢斯条理的点燃了一颗雪茄,缓缓道:“林丹汗的牛羊财物分配,咱们就按照具体的战功来!不过,本伯也知道,因为运气、天气,种种原因使然。有些实力强悍的部属,并未获得应有的收获。这也没关系。咱们尽力协调吧。我会在土地上,给予你们补偿!”
厅内登时一阵低声议论纷纷。
李元庆不疾不徐,对身边的杨磊摆了摆手。
杨磊清了清嗓子,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簿册,高声开始宣读起来。
首当其中,获利最多的,自然是李元庆的‘亲戚’,布和、莽古思、寨桑几人,包括奥巴,也是赚的瓢满钵满。
俄木布、额哲等一众边缘人物,本以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呢,但等到杨磊宣读出来,他们却都是大喜。
俄木布虽是并未能得到他最想要的顺义王,却是拿回了当年他父亲卜失兔的土地和据点。
而俄木布也非常明白,只待几年时间,等李元庆把这些琐碎事务都处理完了,他的顺义王之位,那根本就没跑了。
额哲本以为他要被李元庆‘脱光了’,却不料,李元庆非但没有真正剥光他,还将内喀尔喀一片广阔肥沃的草场,分与了他。
众人即便这方面有失去,但李元庆却必定会在另一方面,帮他们补回来。
等杨磊宣读完毕,整个帐内,已经变成了欢天喜地的海洋。
李元庆这时却摆了摆手。
帐内登时瞬息安静下来。
时至此时,李元庆在蒙古诸部的时间虽不长,但李元庆狠厉的行事作风,又公平公正的手段,却早已经深入这些蒙古头人的心底里。
谁又敢不开眼,来捋李元庆的虎须?
李元庆笑了笑道:“有肉大家一起吃!但~~,丑话我也说在前面!有纷争,各家自己协调解决!但~~,谁若是敢阴奉阳违,两面三刀,我李元庆容得下他,但我李元庆手中的刀容不下他!”
“这~~。”
“伯爷,您放心吧。谁要是敢不给李帅您面子,我奥巴,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绝不会放过他!”
奥巴第一个反应过来,跳出来表着忠心。
很快,一众人都反应过来,胸膛拍的‘噼啪’作响。
…………
打发了这一众蒙古泥腿子,厅内只剩下明军诸部将官。
陈忠有些担忧的道:“元庆,这些蒙古杂碎,怕是不太靠谱啊。”
李元庆笑了笑,“所以,咱们要多做筹备。接下来这些时日,诸部将士们,谁也不得轻松啊!”
陈忠诸将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纷纷点头。
李元庆又笑了笑,话锋却一转,“好了!咱们是打了胜仗,一个个这么紧张干什么?现在,咱们也得好好说说,敢于林丹汗这些大福晋们,到底该怎么分配了!”
……………………
小小吐糟几句吧。
本书将会在明后日结束,兄弟们也看出来,最近这段时间,小船是慎之又慎。
没办法,历史到后期就是这样,尤其是救亡流,各种条条框框太多了。
小船一土鳖**~丝,可是不敢乱来压线。
遗憾肯定是有,毕竟,16个月,480多个日夜,快500万字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小船真的是舍不得。
不过,这本书,整体路线,整体思路,能表达的,小船都差不多表达出来,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华夏的历史,五千年长河,真的是华夏民族不可多得的瑰宝。
没事看点历史,总归是没坏处的吧……
好吧,还是不吐糟了,说点正事。
小船最想说的,还是感谢!
感谢一直以来,一直支持着小船的兄弟们!
真的,在小船最艰难的时候,是你们的支持,使小船坚持下来。
书评区一个个红字,小船虽然不说,但真的铭记于心。
好吧,生活还是要继续,小船也不乱煽情了。
不出意外,没中彩~票的话,小船应该还会继续写书……而且,下本书,小船应该会换个超级暴躁的新风格。
不出意外,应该很快会和大家见面。
最后,鞠躬作揖,小小船、小小小船,同样鞠躬作揖,感谢一直支持小船的兄弟们!
有你们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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