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城座落在黑芝岭的西南方百里左右的地方,与阴魂谷相隔四百余里,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阴魂谷是一个门派,蚁城是一座城池,但是与阴魂谷摩天岭这样的门派所不同的是,这座蚁城之中有一个秘境。
那个秘境具体是什么样涂元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从一本名以阴魂谷为中心写的周边地形势力的书中了解,这蚁城原本是一个巨大的蚁巢,那时这一带都是荒辟之地,人烟稀少。但是有一天,却被南来的一群修士将那蚁巢之中的蚁后都杀了。
从此在那里建起了城,接纳八方之人。
最开始诛杀蚁后的那那一群人也死了许多,只剩下十个,也就是现在蚁城的十大家族的老祖宗。
不过现在那十大家族的老祖宗们都死了,但这座蚁城仍然屹立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去招惹,毕竟他们的祖上是曾诛杀过妖王的,谁知道他们家族里藏着什么秘宝。
整个蚁城分内外两城,内城是原本的蚁巢,去过那里的人会为曾经的那蚁族感到震惊,因为那露在地表面的蚁巢非常巨大,而且非常的壮观,层层叠叠,看似是泥土,但是在这天地之间,已经千年倒不散,因为那整座蚁巢都是一座巨大的符阵,也有人认为那就是一道符,用泥土堆砌而成的一道符。
最开始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不过,那十大家族却将之命名为蚁巢符阵,天下间仅此一处。
有无数人曾前往蚁城看那蚁巢,想从中领悟其中蕴含的符法,有人高兴而归,有人失望而返。
不过,千年过去了,那十大家族之中有盛有衰,其中有衰弱的家族,可以请外族的人进入那秘境之中帮忙。
秘境原本是蚁后繁衍后代之处,里面因为蚁后没了,所以慢慢的出现了另一种生态,涂元看到这一段描写的时候,自然的用‘生态’这两个字在心中概括了,里面长了很多奇怪东西,且在这外面的世界之中不会有的。
所以里面的东西是十大家族都需要争夺的,当然,不会是那种血淋淋的,每过几年都会有一次秘境采集,不过,因为那里面环境复杂,这么多年来,从地底生出很多怪异的东西,对人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进去采集的人都必须丹气凝神以上的,这还是只能够在上三层,下面更深的地方,即使是丹气凝神,也不能够轻易的下去。
其中卢家就因为家族衰败,请了姚智清祖孙两个,但是这祖孙两人却似乎得了什么东西,没有交上去,反而自己私藏了,但又被卢家察觉了,然后一路追来,可是追的人不见回去。
一个身着一袭白袍的青年坐在涂元的对面,在他的身边桌角横着一柄剑,剑鞘上有‘溺水’两个似水一般扭曲着的文字。
以上那些,都是涂元根据自己从阴魂谷里的书和面前这位来自蚁城的鹿涵真的话分析出来的,他是蚁城的城卫军中的一位灵将,平日里并不管事,但是有类似卢家这样的事出现时,需要到蚁城之外的地方去时,他就会出现。
芝在旁边已经倒上了清茶,并不是什么好茶,是原本古震留下的,涂元自己并不喜欢喝茶,所以平日里也不喝,这次拿出来待客,鹿涵真并没有碰。
他看着涂元,眼中似有电花在闪烁。
“这么,你并没有参与其中?”鹿涵真逼视着涂元的双眼。
“我又何需撒谎,我是阴魂谷亲传弟子,又何必参与到这样的仇杀之中,平白污了清静。”涂元道,并没有半的躲闪或者害怕。
“那么你只看到他们祖孙两个朝着西北方而去?”鹿涵真问道。
“是的。”
涂元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个鹿涵真上山来问之前,已经去古家寨中问过了。
“你是否听到他们有些什么?”鹿涵真问道。
“没有。”涂元摇了摇头,很真的回答着。
但是鹿涵真却不满意,他的直觉告诉了他涂元隐瞒了什么。
“你知道他们是蚁城的人吗?”
“不知道。”涂元再摇头。
鹿涵真微微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有人在你这黑芝岭下撕杀,你为何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涂元笑了。
他知道,这个鹿涵肯定是想知道那一对祖孙两到底私藏了什么东西,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线索,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他有些恼火,尤其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境界低的人时,这种恼火就会化为一种更为直接的攻击。
鹿涵真整个人坐的笔直,就像是一柄剑一样,他道:“卢家四个追杀两人,反而四人全死,其中三个就死在黑芝岭下,为什么他们不往别处逃,偏要往这黑芝岭下逃,为什么其中二个死在这里,一个死不见尸。”
如果只是一个姚智清,涂元肯定不会替他隐瞒任何一,但是其中那个瑶瑶却曾阻止她的爷爷对自己的不利,虽自己一直有防备,但是她那个心,涂元接受,所以就在这里替她隐瞒一下。
而且,这个鹿涵真如审犯人一样的态度,让涂元心中很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妨直?”涂元冷冷的回应着,在这山中,一个种火的修士,他无所畏惧。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能够杀得了卢家的四人,那么,你这个看到了秘密的人,为什么还能够活着,我怀疑你与他们合谋,一起杀了卢家的人。”鹿涵真到最后,声音陡然转冷,如寒冰乍破,一片冰寒的杀意像是冰水一样朝着涂元冲下。
涂元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冷冷的回应道:“我如何能够活着,你大可一试。”
涂元心中也有些恼火了。
“呵呵,区区一个凝神的修士,居然敢跟我这般话,我若斩你于此,阴魂谷动不了我一根毛发。”鹿涵真杀机凛然的道。
同在一个屋子里的芝,站在角落里,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她很好奇修士之间的交谈,但是听着听着,她开始发抖了,她在害怕。
“那你是否相信,我能让你下不了这黑芝岭。”涂元同样冷冷的着,他坐在那里,原本意态还有些松散,这话一出之后,整个人都凌厉起来,双眼湛然,透着一种自信的光彩。
鹿涵真大怒,他自成为蚁城的灵将以来,何曾被人这般的威胁过。怒喝一声:“找死。”
话落之时,一指朝突然朝着涂元来,指如剑。
森森剑意,指间那凌厉的灵气,让他的剑指如一柄真正的剑,朝着涂元的眉心直刺而来,虚空灵气都被刺破,像是畏惧一般的排开。
涂元的眼睛盯着,左手指间却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一道符,那一道法符在出现之时便被灵光淹没,法符消失,但是那符光却在他的指尖凝而不散。
随着那法符在灵光之中消失,整个屋中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朝着涂元的手指疯狂的涌来,屋风狂风乍起,涂元的手指之间灵气凝结若犀华似水韵,隐隐之间仿佛又看一道符在灵光之中凝结。
这是施符法的另一重境界,凝而不散,这段时间,他日日修习符法,却是已经能够做到让符法在指间凝而不散了。
他整个已经进入一种独特的施符意境之中,双眼之中透着一股冷漠,朝着鹿涵真的手指去。
“呼……”
在手指相触的一刹那,屋内狂风朝着四面八方的涌起,如乱流。
而鹿涵真指尖灵光飞散,狂退三步,在屋的门口终是止住了,他的眼中涌生了不可思议之色,刚刚那一刹那之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山,面对的是一位冷酷的山神,举手投足之间,带动着一山的灵气,在那灵气之中又蕴含着大山的那种厚重之意。
“我的潮汐剑意,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位凝神的修士而已。”
鹿涵真手已经搭上了剑,瞬间拔出,他十三岁开始斩浪,直到种火之后,修成了潮汐剑意,同境界的修士的符法面对他的剑之时,几乎都是一剑斩碎。这是他多年来修行的自信。
寒光似潮汐,随着鹿涵真的剑拔斩而出,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重又一重的潮汐涌来。
也就在鹿涵真拔剑的一瞬间,涂元再一次的挥出一道符,这是那召诸天神灵降世符,随着符法施出,一道神影从虚无的深处快速的出现,灵光如潮的翻涌。
但是鹿涵真的剑也已经斩落。
“哼,原来是这召神符。”鹿涵真瞬间明白刚才涂元手指之间施的是什么符,也只有这种符才能够让他调动凝聚山中的灵气与自己相抗,才能够拥有那山之法意来抵挡自己的潮汐剑意。
但是,这一次我要看看你这召出来的山神如何抵挡得了我这一剑。
“碎……”
鹿涵真大喝一声,剑光暴涨,重重相叠,斩向那才从虚无之凝聚灵气出现的山神。
但是就在剑斩到的一瞬间,涂元的嘴里再一次的喷吐出一道红色的霞光,霞光落在出现的山神身上,化开,让山神像是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法袍。
剑光落在山神的身上。
山神身上的红色的法袍一阵恍惚,仿佛要散去,灵气飞散,一阵虚幻之后,红霞呈现了它本来目,一道神印符图,神秘无比。
山神却并没散去。
然而鹿涵真眼中精光暴涨,手中溺水剑的剑芒如有实质,他整个人不退反进,一步跨出,就像缩地一般的来到了涂元的面前,那因山神显现,而出现的灵气乱流,根本就无法阻止鹿涵真的靠近,他像是游鱼一样的灵动,一步来到涂元面前,一剑斩下。
“死……”
这一剑若是斩中了,涂元必定分尸两半。
剑光森寒,看在眼中,又层层叠叠,似大浪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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