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嗯?”
黑色野兽身体一颤,僵了三个眨眼时间,方才不情不愿地走到敖炎跟前蹲下。︾
“你也看出来了,逃是不可能了,拿给你两条路走。”敖炎道:“本尊仁善,你虽是孽障,但本尊却很尊重你,或者说尊重每一个生灵。一,扒皮,给本尊做鞋子,那将是你莫大的荣幸。”
“呜呜~呜呜~呜呜~”黑色野兽猛地站起,尾巴当一下朝天竖得笔直,脑袋飞快晃动。
扒皮了那还能活么?
“那就第二条路吧,给本尊当坐骑,哈哈,本尊就说你聪明嘛,会选这第二条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第二条也不要,还比第一条路多摇一次头,看来你很识趣嘛,也罢……咦,又摇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相当本尊坐骑?容本尊多想想……”
“呜!呜!呜!”
“点头练得不错,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就这样,可怜的小兽被敖炎收入了座下,沦为代步工具。
敖炎在它额头上点了诛心道印之后,便开了法眼浑身打量着这黑色野兽,想看出个具体品种来。这一看,果然又发现了些许不同,原来这兽浑身皮毛里面还仗着扇形鳞片,那修长有着一米多的尾巴上,也长满了细密的扇形鳞片。
若是对敌,这一尾巴甩上去,无疑等于吃了一钢鞭,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这黑色野兽浑身漆黑,黑得发亮,也没一根杂毛,看起来的确是一头非凡异兽,从鳞片和头上的小角来看。很有可能是洪荒遗种血脉。奇特的是,这么大的一只野兽,灵智又这么高,却没有一点修为!
“既然你成了本尊手下,那本尊也不能亏待你。”
没修为,这也难不到敖炎。
十二颗点化血珠下去,只见这野兽浑身散发着红光,身体飞速变大,像热气球样膨胀,身上的鳞片、兽毛不断生长、掉下。掉下、长出,等长到和一匹马差不多高和长时,整个体态却比战马更为魁梧。
此时的黑色野兽,鳞片从背上生长,披满两侧以及肚子,就连头颅之上,也或多或少地生出了不少,至于额上一对原本小尖牙似的白色小角,此时已长出一尺。角尖尖的向后而生,在中间时还分出了个叉。
对于自己的变化,这兽也感觉很是惊诧。
抬起前爪舔舔,看看。扭头看向大王……咦,大王你怎么变小了。
“蹲下。”大王说道。
“呜呜呜……”兽不情不愿地蹲了下来。
“没理由啊,点化陆地生灵练气十二转怎么就变得这么大了?”敖炎围着兽打量,东戳戳西摸摸。
敖炎想看看这家伙能化成怎样的人形。
于是用显化术。打算将其提升到蜕凡境,消耗一香火珠以及五十功德,对于如今的敖炎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因为游历在外,功德和香火都不常使用,而如今统一的整个焦兰郡提供给他的香火珠和功德都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量。例如现在,他身上已有六百多颗香火珠,以及五千多功德了,距离加升从六品需要的三功德珠,已完成六分之一的进度。
消耗些许,点化一只,真不算什么。
上次从龙虱大王那里击杀三百半步神通,得到三百颗内丹,敖炎已让噬龙卫服掉一百颗自行修炼,若将这一百个一一提升到神通境,敖炎至少需要消耗十四颗功德珠,以及一千两百颗香火珠。
这么一对比,敖炎无论点化些什么,消耗都是九牛一毛。
不过这次显化术下去,并没有让这只兽显化出一双手来,只是让皮毛愈发鲜亮些许。
“咦?怪了,这还是头一次碰到!”
敖炎不相信这是自己神通失效,于是又使了两次,结果还是没用,此时此刻,月已西沉,东边蒙白,黎明悬起。
“记着,以后你就叫申公豹。”敖炎放弃了继续浪费香火功德行为。
“呜呜……”好吧,申公豹就申公豹吧,可我不是豹子。
“恭喜大王喜得坐骑!”五柳的声音穿入敖炎脑海,整棵大柳树在黎明光辉下,显得雄壮而圣阶,仿佛每片叶子都镀了层金边。大柳树簌簌颤抖着,只见一根嫩青色似翡翠的柳枝,挤开了树皮生长出来,一直到敖炎跟前:“大王,这根藤条是小的树心凝成,有着小的生命气机,一旦被抽中生命气机会残留伤口,迅速愈合。”
敖炎眼前一亮,接了过来,这倒是一件好东西。
他斜眼看了一下申公豹,一边嘴角斜斜上扬:“你要是不听话,可以试试看。知道什么叫生命气机么,本尊一鞭子抽的你劈开肉绽,让你痛不欲生,可你的伤口会很快复原,那本尊就可以反复抽你同一个地方。”
“呜呜呜……”不要打我。
申公豹趴在地上,抱着头,大王好凶。
就在此时,东边太阳开始冉冉升起,一道虚影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溜进了村。
“辛十?可是有什么消息?”敖炎看着飞来的魁梧身影说道。
“大人,您快入镇去看看吧,清微庙那些道士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对面要盖个城隍庙,就派人来捣乱,事情有些严重,边走边说。”辛十看了一眼敖炎手里的嫩青色藤鞭还有地上抱头趴着的大野兽,匆匆道。
敖炎点点头,跨到了申公豹身上,藤鞭一悠,鞭花炸响申公豹耳朵,申公豹得了命令,撒开腿按着敖炎指挥奔跑出了村子。
“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整天在清微庙监视,发现那些道士有些手段,竟然能够布置出禁止妖魔鬼怪进入的禁制,但属下有天官符昭在,那玩意儿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就显露形体扮作香客进去烧香。之后一直隐匿身形。前些天方才打探到原来这清微庙里的主持忽然病倒,这事保密。处理事情的如今是一个叫乌云子的黑脸牛鼻子道士。昨日属下打听到乌云子已通知那屠户县令,您一旦出现就让衙差捉了您。”
“另一个,今日清晨,本已做好的庙墙都塌了,那些泥瓦匠不约而同地生了病,属下查过病情,都中了魇术。”
“魇术么?”敖炎笑了笑:“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人您的意思是——”
“长明呢?”敖炎并未继续说。
“在照看着,公孙邈已派人将城隍庙周围围了起来。”
“好。”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镇门口。敖炎老远便看见一排皂靴衙差将镇入口禁严了。
暗自嗤笑一声,看也未看,就骑着申公豹朝前走去,大摇大摆入了城门。
“站住!”刚到城门,一群皂靴衙差就围了上来,一个个像是不怕死的,拿着官府制式长枪对准敖炎。
一群人足有二十个,里三层外三层,清晨的光照下。寒光粼粼。
“你是何人?为何骑兽入市?拿出通牒来!”为首的躲在一群衙差后,边对着身旁一个衙差勾了勾手,边对敖炎说道。
通牒,就等于身份证。上路证之类的,敖炎哪有?
不过还没等敖炎说话,那衙差便将一张画交给了为首的衙差,敖炎目力极好。远远看着便能见到那画上之人一身黑袍,俊朗非凡,端的是无与伦比的帅气、仿佛天神下……不错。那就是他自己。
“拿下!”为首的衙差目光在敖炎和画上来回瞄了几眼,一挥手。
其余那二十来个执枪衙差眼睛就跟瞎子似的,根本没看到敖炎身下比战马还魁梧的坐骑,枪尖便要穿过敖炎的腋下将其制住。
敖炎面色淡然,看着镇子里面,双腿轻轻一夹申公豹小腹。
“吼!!!”申公豹本就看这群人类不爽,弱鸡似的,还作威作福,当即一声暴吼。
那些衙差只觉一阵狂风吹来,帽子被吹走,衣服头发被吹得凌乱,一个个东倒西歪,其余的也被吼声震得头脑发懵。
吼完之后,申公豹迈着高昂的步伐,朝城内悠然走去。
“老大,咱还追不追?”一个衙差从地上爬起,扶住衙差头头道。
“追?追你个死人头啊!”衙差头头大怒,狠狠一毛栗子敲了下去。
那衙差哎呦一声,委屈道:“那怎么办?老爷可是……”
“你管他作甚?那个屠户跟个傻二愣一样,和他儿子有多大区别?清微庙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不想想,这人能够得罪清微庙里面那群狗道士会是什么简单人么?凭咱们拦什么拦?”
“那我们怎么……”
衙差头头大怒,这个蠢货,再次一个毛栗子敲下:“关咱们屁事,做做样子,保命要紧,一群蠢货,没看到刚才那是什么吗?那不是马,是恶兽!要不是那人当你们是一坨小屎,都懒得从你们身上跨过,你们早就被吃了!”
衙差嘀咕了一句:“我们是小屎你是大屎行了吧。”
衙差头头当然没听到,凝思顿了一小会儿,手一挥,对着匆忙戴上帽子战队歪歪扭扭的手下道:“走,看热闹去。”
……
“听说了么?公孙老爷要建城隍庙,结果还没建好,今天那些工匠都突然病倒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病情和公孙家小娘子一模一样,这清微庙,啧!”
“嘿!慎言!小心被听到!”
“我听说这事是公孙老爷府上来了个神仙,治好了公孙家会不会是——”
“这还用问?我跟你说,这几天镇南镇北出了个有名的游方道士,治病看相解签,无一不准无一不灵,听说……”
“你是说那叫鸿尘子的道士?这我知道,听说别人问他为何这般准,那道士说自己得了城隍爷指示,能够通幽,就算查人家寿命都能查到,难道你的意思是——”
“还用问么?”
敖炎一进入镇子,街头巷尾,大小店内,种种声音进入耳朵,嘴角不觉露出了笑容,好似一只终于计谋得逞了的狐狸。
“那么……好戏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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