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石二鸟的事情,胡乱就说道:“那好吧,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这个王瑜却说道:“不用了,你先去港口吧,我随后就到。”
随后就到?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口头上的玩笑话,胡乱不想参究,毕竟人家帮你,应该。不帮你,更应该。这件事扯到任何人的头上,都属于是一步死期。
跟着下注的人也等于下一步就要亏空。可是在他最失败的时候,还有人肯在旁边加注筹码,那就已经不得了了。胡乱觉得这个人也真是神秘莫测。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那我先去了。”
说着,胡乱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多说无益,如果王瑜要来的话,他自然会来,如果不来,自己在这里苦苦哀求,也一点儿鸟用都没有,不如保留一点儿自尊,就此收线比较好,胡乱是想的比较简单的。
下了楼,思绪万千的胡乱,索性不在多想。反正等到了哪里,也就只能见机行事,他拦了一辆的士,就往港口的地方开了过去,看着都市繁华的背景,心说这个花花世界的背景之下,到底埋藏了多少的杀机。
真不如他在峨眉山的那会儿逍遥自在,虽然穷,但是穷的潇洒,穷的清风徐来。没有约束,手上有一个地瓜就吃一个地瓜,不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更不会被这个城市给束缚住。
这个城市中的人,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地争名夺利,好像如果只要不这样他们就生存不下来。胡乱见得太多那些想要一心往上面爬的人,每天几乎连一顿好饭都吃不上,一个好觉也睡不上,却每天谈的是几十个亿的生意。
可是每天只能挤出一点儿时间来和老婆孩子发一个短信。这其中实际上有过人的辛酸。说白了,也是人自找的。如果能安贫乐道,日子不但过的平稳,而且粗茶淡饭之中,也能有滋有味。
胡乱愈发的想念起了那时候的生活,不过他在踏入滨海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这么轻松的退出去,他要是想到自己的话,大可不必来到这里,给自己平添许多麻烦,而是一直在李存义哪里隐居起来了。
所以他告诉自己不能逃避。不能像以前没有经事的那个太子爷一样,动不动就想要,换个地方,换个场景,换个天地来一次新鲜空气。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他师父说道:业力缠身。
胡乱胡乱,到了哪儿都注定是一片麻烦。
胡乱的思绪在跌宕不止的车上一阵起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已经到了港口水厂的外门。胡乱叹了口气,把身上仅有的一点儿钱付给了司机以后,就下了车。下车的过程中,他是第一次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这种心酸并不是惋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一种彻底放松了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夜晚突然无缘无故地跑出去,在到最后一瞬间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伤心事,眼泪却自己流了下来。
还有的心酸,可能就是心痛,林初雪和星娱,现在竟会被自己演变成这个模样,自己原本还想着把这个公司打造成一个自己理想中的演绎公司。
可是现在却已经把星娱变得危如累卵,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这个公司可能在第二天就会倒闭,那是胡乱不想看到的解决,但现在对他这个泥菩萨来说,也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了。他只能在心理默默祈祷。
在峨眉山的时候,李存义常常告诉他要心存敬畏,就算不信,也要有敬畏之心。峨眉山是佛教之中普贤菩萨的道场,他骑着瑞象的形象就在山头鼎立着,李存义虽然是一个无教人士,也会每天早上起来就给普贤菩萨礼拜一下。
胡乱看到自己师父这样,也就装模作样的拜一下。他自己觉得这个宗教这玩意儿,就是配合一些帝皇,来用思想管束平民老百姓的,不足挂齿。可是又一次他将自己的见解告诉他师父以后。
他却说道,你以为要是老百姓们没有自己的期望,能听他们的那一套吗?你知道有感而通的不是别的神佛,而是你自己。所以的宗教,没有你求,就给你灵验的。
这个世界上,一定要自求多福。
现在胡乱好像多少懂了一点,他在下车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山顶高高凌立的大行普贤菩萨的塑像,也默默合掌在心中向他礼拜。也许是危机的时刻抱了一下佛脚吧。
不过胡乱也不指望自己此行能够没有什么事情,期望只要能够将林初雪和慕容小小两个人给救出来,那就可以了。
胡乱在港口附近逡巡了一下,只看见哪里的水厂四周,门口至少有七八个保安把守着,这水厂里面控制着滨海堤坝的水压,所以也算是一个军事襟地,一般的平明老百姓也不让进去。
里面的几个保安,全部都是拿着枪在哪里巡逻的,虽然手上了那几杆老式的鸟枪,不知道装的是不是空包弹,但总算是可以吓唬吓唬老百姓了。
但是今天,他们却不同寻常的换上了轻机枪,这就有点儿声势过人了。想必是这个黄鹤把水厂的这一带都给包上了,把这些门口的保安换成了是自己的人。
再看一看旁边,这水厂的附近,几乎算是门可罗雀,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可啪,虽然平时这个地方也是一个鸟兽不进的地方,但也不至于人烟稀绝,最起码还会有办公的人,往这里进。
可是胡乱来的这一次,除了那些门口拿枪的人,旁边一个人都不敢过去。也许是他们的眼神过于凶煞。胡乱在哪里看了一阵,还没有过去,只见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行人走了过去。
他们那些人二话没说,就这领子就把他拉了过来。往他身上搜了一阵后,那个人好像有稍许不满,又在他的脸上给了一拳,这才消停,胡乱心说这些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人家不过是一个过路的路人而已,至于这样下死手吗?
他不知道这一天黄鹤早就在黑白两道有吩咐了,附近海岸线二十里的地头,都不允许有闲人走过来。他让大量的那些站岗的民警帮他把关,当然还有那些给他卖命的社会人士们,纷纷把这条路给截了,在平时加了不止二十倍的人手在这里把关。
这也就是说胡乱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很可能会被他们给先抓住。他这时不过是刚下车一会儿,而且又在外门之外,算是没有进入他们的范畴,如果一旦的进去,就要做好被他们拿枪顶住头的准备。
胡乱看到门口看守的那几个人,似乎还只是开头戏而已,真正的那些人,早就混杂在人群之中了。他往两边的人群里看了一眼,不出意料,有很多穿着便服,挂着耳机的人,都在外门口蹲守着。
似乎只要等胡乱一来,就会就地把他给拿下。这个时候,胡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拿起手机,只听对方说道:“到了没有,时间不早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沉的,明显是黄鹤打来的。
胡乱笑了笑,没有搭话,电话那头却说道:“你不会是怂了,没有来吧?”黄鹤一早就吃准了胡乱,不管他来不来,自己也早晚会把他给搞定,只是没想到那天一个胆识过人的小子,竟然会现在连自己的这个门也不敢进,确实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这同时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个事情,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大多的解决都是会被吓得尿裤子,哪里还谈得上,敢单刀赴宴。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而,他疯。
自己更疯。
所以根本不足为据。
胡乱说道:“我来了,你等好吧。”
黄鹤呵呵呵的笑了一阵,嘶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难受,好像笑声之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是我吃定了你一样,让胡乱觉得很不舒服,黄鹤说道:“那很好,需不需要让人去接你?”
胡乱笑了笑,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说完,就挂了电话,对这种人,他也懒得多聊。
言毕之后,他便迈开腿向水厂的大门走去,他在踏入水厂的外门的哪一步,几乎就同时被附近的便衣还有黄鹤埋藏在附近的那些狗腿子给盯上了,纷纷都向他这边给聚拢了过来。
虽然他们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抓错人了,但按他老大说的,宁可抓错,不放过的道理。如果把得罪老大的那货给亲手抓住了,拿去邀功,那可能就会换回自己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钱啊。
这么想着,贪欲也转换成了动力,让他们跟在胡乱的后头。这个时候,水厂外面的那七个保安也注意到了他,用枪指着他说道:“你是干嘛的?”
胡乱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往里面走,可这个时候,他们却拿枪一起指着了胡乱。有人开口道:“你是不是就是得罪了黄老大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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