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应女沉默不语,只是眼中,透露一丝锋芒。
“王此言,往后莫要说为上。”
在听思台,这般言语,若非柳槐梦身份特殊,早便被棘岛玄觉带走。
毕竟,那般耳觉……
“哈,无妨,太宫应是知晓吾要做什么,只是,他心里明白吾之用意,但行为上却不能答应。”
柳槐梦说道。
“话虽如此,但王的言行,惊世骇俗。”
“敢自封封号之人,拘泥世俗?”柳槐梦反问。
本非俗世人,何须在乎。
符应女笑了笑,不言语,但脸上,却是理所当然的神情:“只是名字罢了。”
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但在碎岛,女子却连代号都不曾有。
符应女的做法,何尝不是不甘于现状的一种反抗。
“王,拘泥于此毫无意义,不如坦言吧。”符应女一边照顾药草,一边说道。
非寻常人,不做寻常事。
柳槐梦说道:“吾要带碎岛女子,去另外一个世界,闯出一番全新天地。”
“哦?”符应女不表态度,“只有女子,不能长久。”
“阴不可过盛,阳不能过衰,况且,只有女子不能传承,吾之想法,乃是带走百族有能为的女子,而根基,便是此物。”
柳槐梦说着,释放出王树气息,同时,指尖逼出一滴不老泉。
“好浓郁的生命之气。”
符应女手指聚气,接住不老神泉。
“一滴足矣。”
符应女闭目感应,随后说道,“此物也许能救活王树。”
“吾也是这个想法,然而,吾身上的不老泉非常有限,恐怕不能支撑太久。”
“稍等片刻,吾去去便会。”
符应女好似发现什么,转身往屋内而去。
不多久,她重新走出来,那枚不老泉已经消失。
“这种泉水,虽然不能让王树长久复苏,但却能让王树不死。”
“什么意思?”柳槐梦有点没听明白,不老泉能让人不老,但对王树,难道也有同样效果吗?
“一滴不老泉的生命能源确实不多,但它能让体内的生命之气全部转化为这般的生命能源,这种生命能源除非自行转化,否则不会自行消散。”符应女的声音有点激动。
“能救棘岛王树?”柳槐梦问道。
“能,但也不能。”符应女摇头,“这种泉水,毕竟能源有限,使用之后王树不死,但想要做到以往那般生出人来,却做不到的。”
“原来如此。”
柳槐梦心有所悟,对树而言,它的生命能源不消散,就不会老死,棘岛王树失去能源支撑,才慢慢枯竭,有了不老精元,便能将其他能源转化为不老生命之气,从而不死不衰。
树和人体,终究有所不同。
“是吾错想了。”
柳槐梦叹道。
棘岛王树不死,棘岛玄觉便不用讲自身功力用于维持棘岛王树之能源,这般来,碎岛又多一名战神。
“太宫,汝之耳觉如此强横,吾不信汝未曾听到。”柳槐梦说道。
棘岛玄觉脸色有异,毕竟,他确实听见了柳槐梦和符应女的谈话。
“吾也无奈。”棘岛玄觉叹道。
听觉这种东西,哪里是能够控制的。
“不说这个,兄哥,王树呢?”
棘岛王树,只有棘岛玄觉知道在哪里。
棘岛玄觉带着两人进入听思台。
棘岛玄觉走入听思台的中心,听思台中,有一个石碑,上面铭刻着棘岛的所有人名字。
“在这里?”符应女问道。
“棘岛王树最后一点灵根,就在这里了。”
他说着,从石碑底下,小心翼翼的挖出一个土块。
“能养活灵根的土,也只有这一块了。”
一块土,一抹情,棘岛玄觉的眼中,有感慨,也有沉重。
如今的棘岛,已经是一片荒土,被战火肆虐之后,已经无法居住,而棘岛后人,大概也只剩下玄觉和符应女了。
两人心情颇为沉重,柳槐梦不好出声,只能沉默。
不久,符应女说道:“免站着,来点泉水。”
她手中有个葫芦,里面是她以前研制的一种药。
柳槐梦从指尖逼出不老泉进入葫芦中,过了好一会儿,符应女叫停。
不老泉混合药物,符应女回到后边药园,时不时摘下一片草药,用真气碾碎成末化入葫芦中。
“这药水加入棘岛王树,能让王树维持生机,不过,这恐怕需要在药园这般生机盎然之处,否则迟早也会枯竭。”
“有你,应该无事。”
棘岛玄觉说道。
“那可说不准,吾以后便不在听思台了,也许要十几年才有空闲会碎岛一趟,汝要等到什么时候?”符应女一边捣药,一边说道。
“你要离开碎岛?”棘岛玄觉早有所觉,但听到此言,却忍不住心中哀伤。
“碎岛,不适合吾!”符应女淡淡回答。
棘岛玄觉愣了愣,最后,只能叹一声气。
碎岛的规则,暂时还不能破。
“现在……”棘岛玄觉想要说什么,符应女却说道:“免说了,兄哥,汝需要维持平衡,需要应对慈光之塔,吾能理解,但,碎岛的规则,吾这一身所学,卖与谁呢?”
“吾……”
“吾担心你……”
“不用担心,相信吾,吾之所学,不输男人。”
敢自封封号,自是有这般自信,符应女,自信的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这是药水,你收好。”符应女想了想,“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妥当,汝若是无法照料,让吾带走也可。”
“元别……”
“心怀不轨之人,妥当?”
此地仅有两人,柳槐梦还在外面,符应女自是口无遮拦。
棘岛玄觉叹息:“吾相信他。”
谁想,符应女拿过棘岛王树的灵根,说道:“吾不信,这是吾棘岛最后的希望,不能让你拿走任性。”
棘岛玄觉这一生,大概也没被人这般说过,只是,符应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吾……唉,你带走吧。”
对这个妹妹,棘岛玄觉灌注许多希望和期待,他原先不答应,在符应女之下,答应了。
“真让我带走啊?”符应女也有点没想到。
“唉……你什么时候走?”
“不清楚,吾猜测,另一位王也许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走掉,所以再说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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