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讨到半点便宜的章怀柔和“肖克星”,又白白费尽了心思,一个上午连闯了两趟凌家,也没能得到分毫想要的消息。
满肚了邪火无处发泄的他,返回堡后,就再次冲进了沈家,虽被沈金贵扼住了咽喉,已不敢再对其母子下狠手,但,沈家的瓶瓶罐罐,却依然是其泄愤的好工具。
沈金贵之所以能扼住章怀柔那残虐的手,使其不敢再肆意毒打守在家里的自己和母亲。是缘于沈金贵,拿,被章家打的昏死之后,又给扔到河里的三弟沈平贵,来说的事儿。
那晚凌诚果断带走了沈平贵哥仨之后,留下来的沈金贵,其实心里非常清楚章家是不会就此罢手,而停止对自家的惨虐毒打的。望着已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母亲,想到接下去,章家那没完没了的追击报复。。。。。。自己这羸弱的母亲,又如何还能承受的住?
一夜没能合眼的他,终于想到了效仿“麻婆子”所污害“她的闺女被打死埋掉了”,这用来惨虐自家的借口。也把被章家扔进河里的弟弟,这一铁的事实,做成同样的索套,勒住章怀柔那狠毒的手。
于是,主意打定的他,进一步深入思索着心里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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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章怀柔就又带着七八个小伙子,再次闯入了沈家,继续逼问他女儿的下落。。。。。。可令其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去房空的沈家,只剩下了沈金贵和吴氏,这娘儿俩。。。。。。暴跳漫骂着的他,更是喝令着手下,让他们搜寻其他人的藏匿之处。
“甭翻腾了,你们!。。。。。。章叔,看在你家莲心的份上,我依然尊称你一声‘叔’!你这会儿来的正好,省得俺亲自上门找你了!你把俺家老三弄到哪里去了?昨天下午,你们把他打昏扔到河里之后,为什么到现在,俺三弟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不成你把俺兄弟扔河里给淹死了?然后怕俺家发现,又给偷偷埋了?章叔,你到底把俺三弟弄到哪儿去了?求求您老,快点告诉俺,好吗?。。。。。。”未待章家众人动手,沈金贵就先声夺人地,句句质问,道。
“你。。。。。。好你个沈金贵!又在跟老子耍花招,血口喷人是吧?看老子今天,不先灭了你!。。。。。。”被沈金贵咄咄逼人的一番言辞,追问的头上直冒汗的章怀柔,愕然地呆愣了半天。被以己之道,还己之身的对方,狠狠反咬了这么一口,而无从辩解的他,恼羞成怒地咆哮威胁,道。
“俺这是血口喷人吗?你们难道没把俺家老三打昏吗?难道没把昏死的他拖到河里,给扔到水里吗?。。。。。。这,可是乡邻乡亲都亲眼目睹到的!还有你这些手下,你问问他们到底做没做?问问他们,俺是在血口喷人吗?。。。。。。好呀!有种你就灭了俺!。。。。。。反正俺已写好了两封信,分别交给了俺二弟和四弟了!。。。。。。俺在信中已郑重说明:一旦俺和俺娘有个好歹,凶手不是别人,就是你!——是你‘章怀柔’,杀人灭口!。。。。。。那时候,俺家兄弟,就会带上俺的信,连同俺家老三失踪的原因,一同上告到法庭!。。。。。。”面对章怀柔的咆哮恐吓,一脸不屑的沈金贵,铿锵有力地,句句挟持着他。
“好!算你狠!。。。。。。你厉害,你姓沈的铁齿钢牙!。。。。。。老子不敢惹你,不敢惹你娘,行了吧?!。。。。。。老子TM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家那装死的老三!看你到时候,还如何挟制老子!。。。。。。”没抓到鹰,反倒被鹰啄到了眼睛的章怀柔,那羞怒的表情,实实是再好的丹青圣手,也难以描画。跳脚叫嚣着的他,恶狠狠砸打了一通桌椅用具,才愤恨无奈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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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二姐沈小凤的家门,与章莲心一口气奔到了朋友家的沈福贵,向他那同在一起推过沙的朋友说明来意之后,却并未得到对方太大的同情。面色冷寞的对方,不得不勉强收留下沈福贵和章莲心,这对不速之客。
沈福贵这所谓的朋友,姓刘,名侍财。家住迈来河以南的大港村。与凌诚家所住的迈来村,仅隔着与其毗邻的小港村,和迈来小河。
在沈福贵的千托万嘱下,于黄昏之时找到了凌诚家的刘侍财,受到了沈七凤和凌诚的热情款待。。。。。。好酒好菜吃饱喝足的他,临走还带上了,沈七凤托付其捎给五弟的煎饼和钱。
怎奈,被沈福贵视为知己好友的刘侍财,却真真是辜负了沈福贵姐弟的一腔信任!喝的美滋滋回家的他,只把沈平贵的消息如实转告。而沈七凤托其捎带的钱和煎饼,竟只字未提,自己给偷偷扪下了!这还不算,还对沈福贵挑拔离间,说:他的姐姐和姐夫,嫌他连累了全家,已经明确表示不管他了。
闻听自己的大姐,都已经不肯管自己的沈福贵,既伤心,又生气。更是赌气,不再与自己的姐姐联系。一时之间,又无处可去的他,只好付给刘侍财一些伙食费,暂时借住在了刘家。
安顿下了沈福贵两人的刘侍财,却无耻地瞒着沈福贵,三天两头的去往迈来村,以替其报平安为借口,享受着凌家感恩戴德的礼遇,索要着沈七凤代弟弟,出给他家的粮食钱物。。。。。。并编借着各种理由,阻拦着想亲自见见妻弟的凌诚。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虽与姐姐赌着气,心里,却依然期盼着姐姐关心的沈福贵,终究没能等到,来自大姐的任何消息。又失望又郁闷的他,也想过求刘侍财再去大姐家跑一趟,可又担心被朋友取笑自己没骨气。。。。。。羞于开口的他,实在是已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再久留下去了。不顾刘侍财再三挽留的他,带上章莲心,失望地离开了。
与大姐家断了联系,就等于切断了同全家人的信息通道!不知该去往何方的沈福贵,既不敢冒然返回小协二姐家,更是因为心高气傲,赌气不肯去往迈来村。
茫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的他,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牵着章莲心的手,顺着一路向西的铁道,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当他们漂泊至谷里的火车站时,回望着无处栖身的家乡,百般无奈的这对私奔的恋人,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远远的离开了,这个被围追堵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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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福贵他们走了。无耻的刘侍财,害怕自己的丑行败露,亦不敢再踏进凌家半步。
担心着弟弟安危的沈七凤,左等右等,却再也等不来那刘侍财的影子。。。。。。忐忑不安的她,让凌诚悄悄找到其家里,打听弟弟的消息。然,得到的,却是刘侍财支吾推脱的,不知沈福贵去向的答复。
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就突然离去的沈福贵,让沈七凤可真是牵肠挂肚,坐卧难宁。。。。。。百般无奈的她,打发自己的两个女儿青竹和玉竹,悄悄去沈家堡探询。岂料,刚刚穿过沈家堡的东西大街,还未到姥姥家大门口的姐俩,正好被在沈家门口骂来骂去的“麻婆子”给发现了。疯子般的“麻婆子”,立刻破口大骂着,一口气将青竹姐俩,追赶出了两里多路。。。。。。把个惊恐万状的两姐妹,吓得连鞋子都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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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是沈七凤大姐家吗?。。。。。。”就在青竹姐俩被“麻婆子”追赶后的第三天上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敲着院门,询问,道。
“奥。。。。。。俺是沈七凤!你?。。。。。。是谁呀?。。。。。。”正在磨台上罗着面粉的沈七凤,忙上下打量着自己并不认识的来者,疑惑地问道。
“你可能不认识俺了七凤姐!俺是沈家堡马家的孙子,是受你大哥所托,来给你送信的!。。。。。。”来人忙自报着家门,并道明来意。
“啊?俺大哥说什么了?是不是俺五弟有消息了?。。。。。。”正为失去音信的五弟,提心吊胆着的沈七凤,一听对方打出了大哥的旗号。信以为真的她,立刻毫无戒备地连连问。
“你大哥。。。。。。你大哥让俺告诉你:说你家老五需要一笔钱,好和他媳妇逃到外地。。。。。。你大哥还说。。。。。。你大哥还说:因为章家看的紧,他不方便自己来,就让俺替他跑一趟,取到钱后,好给你五弟送过去!。。。。。。”来人看上去,貌似非常镇定。只是那一五一十的转述中,少了些流利。
“你看,为了俺家的事儿,让你这小兄弟冒险大老远的跑来,俺这心里可真不落忍!。。。。。。俊辉他娘,赶紧先炒两个菜,我陪这小兄弟喝两盅!第一次登咱家的门,可不能慢待了!。。。。。。”早已从屋内出来的凌诚,见对方虽表面镇静,但言辞之间却闪闪烁烁。再加上其不相信做事一向稳重的大舅哥,会把如此重要的大事,交给一个外姓的生人来做。于是,心生疑惑的他,忙用热情的挽留招待,来阻止着就要去里屋取钱的沈七凤。并称隙冲十三岁的长子,使了个眼色。
对父亲的用意心领神会的凌俊辉,悄悄退出家门,一遛烟,便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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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满头大汗的凌俊辉,上气不接下气的重进了家门。冲着正陪着那马姓孙子,推杯换盏的父亲招了招手。
边应酬着对方,边留意着门外的凌诚,立刻借故出了房门,在俊辉一番附耳的嘀咕之后,面色已驳然变的铁青。
“俺说马家大兄弟,眼看这天也不早了,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回去,向俺大舅哥交差了?。。。。。。”铁青着脸返回屋中的凌诚,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至于你说的那钱嘛,就不劳烦你受累了!。。。。。。麻烦你回去告诉俺大舅哥,钱,俺一会儿亲自送过去!。。。。。。”并不想直接戳穿对方的他,语带双关地敲打着。
“。。。。。。?这。。。。。。”已喝的晕晕乎乎的来者,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至眼看到手的钱,又一下落了空。闻言已酒醒了大半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您就别‘这’。。。。。。‘那’的了!。。。。。。浑水蒙了个肚儿圆,你这一趟也值了!。。。。。。就别磨蹭了,赶紧回去交差吧?!。。。。。。”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的凌俊辉,愤愤地斜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马氏孙子,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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