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这些算啥子,老子小时候就领教了”
“手勤,腿快,眼睛里看得到事情,大不了火巴腰裤老子闭起眼睛搓洗。”
刘干事终于被调到工程段部机关,具体来说,就是给黄段长当通讯员,更加具体来说,就是给黄段长当秘书。
刚刚开始几个月,刘干事在心中背着手勤,腿快,火巴腰裤老子闭起眼睛洗的口诀,无论是伺候段长黄络腮胡子,还是黄段长的婆娘翠莲,刘干事都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精明能干。
一时间,黄段长也实在是找不到这个小个子男人的差池,背地里还多次对工程队长和书记说了刘干事不少好话。
一个铁路工程段,要管理三四个工程队,十几二十公里新建铁路施工工地,黄段长每天天不亮,就坐着苏式嘎斯六九越野车,检查他所管理的铁路工地,有的时候下面工作多,黄段长就不回机关了,就在工程队招待所过夜。
刘干事呢,有的时候也跟着黄段长到下面,有的时候就不下去,为啥呢?说来刘干事开先还感到不好意思,其实是黄段长的婆娘翠莲,她多次要求老公,要把刘干事留在家里,其实就是帮着翠莲洗衣服。
翠莲这个女人,人倒是聪明漂亮,但是打小被卖到金花街做了女神,虽然赚的大部分钱都被老鸨盘剥去了,但是在生活自理方面的能力极差,养出一身臭毛病。
想当初在金花街,出入上街坐的是黄包车,床帐用品和自己的衣服,翠莲从来都不亲自洗涤,而是打成包,丢到蓉城浆洗街上那些靠漂洗为生的妇女开的门店上,人家洗了熨烫好了,再给翠连送回来。
现在突然终止了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卖笑生活,随着黄段长来到了铁路工地上,嫁给黄段长做了官太太,煮饭是可以不用操心,段机关有伙食团,像黄段长这些领导干部还可以开小灶。
但是,自己的换洗衣服和老公的换洗衣服,就要翠莲自己亲自下手洗了,这对翠莲来说,的确是一件苦不堪言的活路。
但是又不能不洗,更不能够当着黄段长的面,叫刘干事帮自己洗。
翠莲知道,如果自己要刘干事替自己洗衣服,黄段长晓得了,一定会臭骂自己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是对刘干事的剥削,说不定嫉恶如仇的老公黄络腮胡子,会把自己休了也未可知。
聪明伶俐的翠莲,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每一次换洗衣服,总是要趁老公黄段长下工地的时候,借机把刘干事留下来,对老公说自己找刘干事有事情,黄段长不明就里,也就答应了翠花的要求。
刘干事虽不知道翠莲这个婆娘要找自己啥子事,但是他晓得,不会有啥子好事。
这不,好事情来了。
翠莲端坐在满满一脚盆换洗衣服旁边,随手还多拿了一把小凳子,微笑着对刘干事说:“小刘,你过来坐嘛,整日里都看着你在忙,今天借着我洗衣服,你也休息一下子,我们摆摆龙门阵。”
刘干事心想,龟儿子婆娘说是洗衣服,手都没有伸进脚盆里面去,洗个啥舅子衣服,分明有要打老子的秋风,自己反正也跑不脱,何不脱个顺水人情,帮她洗了算逑了。
“翠莲姐,你看看你,一双手生的来白生生,嫩东东,沾肥皂水沾多了,对你皮肤不好,不像是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做苦力的命,帮你洗衣服实在是算不得啥子。”
“哎呀,小刘,瞧你说的,你翠莲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你坐在边上看着我洗,哪里经常要你帮忙三。”
“翠莲姐,黄段长是大干部,工作又忙,翠莲姐平素又要照顾黄段长,哪里有时间来洗衣服嘛,组织上派我来就是做好黄段长的服务工作,服好务是我应尽的职责,翠莲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嘛。”
“那咋个好意思呢?小刘,真的是难为你了哈。”
刘干事说完,双手把衣袖往胳膊上一抹,抓起一件衣服就开始揉搓起来,不好,咋个抓起来的这件黄色的物件,居然是翠莲的内裤,也就是刘干事们嘴里常说的火巴腰裤,如果翠莲不在边上,自己闭起眼睛,打好肥皂,搓揉几遍就完事了,今天翠莲却偏偏坐在自己边上,鼓起眼珠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黄色火巴腰裤。
更加要命的是,那件黄色内裤上面,居然带有几块红色的印记,刘干事看翠莲眼睛望着别处,自己使劲搓了几下,还是没有搓干净那几块红色,刘干事茫然了,龟儿子这究竟是啥子脏东西,打了几遍肥皂都洗不干净。
刘干事无奈,又不知道这洗不干净的是啥子东西,只好拿起内裤,对翠莲说:“翠莲姐,这是啥子东西哟,硬是洗了好几遍都洗不干净。”
翠莲定睛一看,脸腾就红了,赶紧从刘干事手中拿过那条火巴腰裤,嘴里不好意思地说:“不关事,不关事,都怪我来月信不小心,哎呀,小刘,你不要笑话翠莲姐哈。”
刘干事在心里说,这些算啥子,老子从小在家就包洗全家衣服,啥子没有领教过,尽管事后许久刘干事也不知道,翠莲那条火巴腰裤上面的红色究竟是劳什子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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