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离开综合商城之后,就把四兄弟召了过来,吩咐他们今晚做事。周定文只是个货色,可是既要对付他,又要不留什么痕迹,还得需要专业人士出马。王雄他们几个,干这个最为在行。
至于周定文的下落,他就指派裴子龙去落实了,那子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得自行承担他的怒火。
他召集了人马,就即刻往玉山区方向赶,还没逮着人呢,就接到劝解的电话了,还是当事人打来的,谢冬梅已经到家了。
“阿弟,找到周定文以后,狠揍一顿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啊。”
知道她表弟是谁,相信周定文就算挨一顿胖揍也不敢声张,谢冬梅是打算出口气忍一忍就算了。
可问题是,周定文还对张平动手呢,就这么算了,白河四有这么好欺负么?王柏心到了这份上,我刀子都出鞘了,你能再丧气一点吗?
他只能干笑两声,道:“今天要不是碰巧有人把他拦了,你还能跟我出这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谢冬梅心里想着,那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可是对于这个假设,她的确不好回答,如果真的丢了清白,她肯定恨不得亲手宰了周定文。
“那你看着办吧,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王柏嘿了一声挂断电话,心想表姐也真是了得,明知道这话一出口,就是要周定文的人头,还敢这么。或者,她觉得我不敢下死手?
广林酒吧一条街,是王柏的地盘之一,这块地方自从他接手以后,一直交给世安公司的正规员工在打理。目前管事的是四兄弟劫狱救出来的通缉犯赵余。
王柏的势力洗白,各处地盘的混混几乎撤走一空,都跟着张虎去了南定区,只有这处由世安公司接手的多事之地还保留着人手。
酒吧一条街因为其性质,向来是年轻人闹事的多发地,所以王柏的人没有撤干净,还留着十来个人做看场的事情。
赵余的习惯是只身一人在各家酒吧之间来回游走,观察着这里发生的大事情,他要确保这里的酒吧都保持干净,因为这是白河四地盘上的规矩。
在这块地方。哪怕是摇头丸都不允许,他曾经在毒贩堆里潜伏多年,哪些人磕了药在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老江湖也有走眼的时候。
这天晚上,赵余发现了一个女人,一个独自跳舞却玩得很嗨的女人,长发随着韵律有节奏地摇摆,不论谁去搭讪都置若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不知疲倦。
赵余观察了她整整十分钟,觉得她有问题,要么是她自己磕了药,要么是有人开始在这片场子里搞花样。
当这个女人玩累了以后晃晃悠悠走向吧台的时候。赵余眯了眯眼,接近了她。
“药劲还挺大哈?过瘾吗?”赵余单手靠在吧台上,斜看着女人问道,暴露在空气中的精壮手臂上。一条巨蟒刺青尤其明显,彰显着他并非善类。
可是女人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斜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有病吧?滚蛋……”
“我是这里的看场,提醒你一下,想嗑药就回家去,别在这儿……”赵余的话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那个女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杯就泼了他一脸。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嗑药了!”女人厉声叫道,“尼玛没事儿找事儿是吧?”
纷争很快就被场内的服务员发现,两个人快速聚了过来,赵余抬手抹了一把脸,平息火气道:“抱歉,可能是我误会了,扫了你的兴致,我很抱歉。”
知道他是这里的看场,还敢做出这种事的,要么有强横的背景,要么就是完全不心虚,从这女人的眼神和姿态,他可以看得出来她是见过世面的,一般人吓不住她。
但是这种姿态并非上位者居高临下的那种傲气,而是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势,所以赵余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有点草率,也许人家只是一个生活压力比较大,到这里来寻求释放的都市白领,或许还是个有点地位的白领。
“我不想听你废话,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女人撇下一句之后,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酒保的动作有点慢,他在看赵余的眼色,不敢轻易地给客人上酒,怕又变成了羞辱赵哥的工具,那他这罪过可就大了。
赵余示意他上酒,他才犹犹豫豫地给女人倒了酒。
这下女人也看出来了,方才扫她兴致的这个男人的确有点来头,至少此地的酒保是认识他的,基本可以排除故意找借口来搭讪的可能。
她一口闷掉杯中酒,随后从钱包里点了五张百元钞票出来,塞在赵余的上衣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胸口道:“洗衣费我出了,多包涵。”
看着她摇摇晃晃走出酒吧的背影,赵余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从酒吧出来的女人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往朝行区而去,回到自己的住处,乘着电梯上楼,她一边掏钥匙,一边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那间公寓走去,快到门口时,瞅见靠墙蹲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脚上是一双胶鞋,身边还有个袋,裹着不少东西。
老汉身上熟悉的装扮让女人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喃喃了句:“爸……你怎么来了?”
“啊?你回来了,上班这么忙呀,我等老半天了……”老汉抬了下头,微微佝偻着身子站起来,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不禁皱眉道,“喝酒了?快进屋吧,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女人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自己大概有一年没见过老爸了,自从到海东工作之后,就一直在忙碌着,即便是过年都没有回江宁。
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络,就是她每次汇钱回家,就打一通电话,让老爸去确认,匆匆聊上几句。
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女人就是苗静雅,她做的工作实在是让她不想面对自己的父亲。
女人匆匆地拿钥匙开门,并且开始絮叨起来:“你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一声,我好去火车站接你啊。”
老汉呵呵一笑:“不打紧,不打紧,出了火车站叫辆出租车,给了司机地址就直接送到楼下,方便地很。我还没有老糊涂呢,不至于迷路。”
他站在门外就把鞋脱了,换上拖鞋才走进屋子,看着敞亮的房子和精致的装修,不禁叹道:“你住的地方可真高级啊,好,真好。”
“只是租来的,再好也是别人的房子。”苗静雅一边倒水,一边道,“而且我很快就要搬了,过几天租约到期,不打算续了。”
她已经离开南云会所,正式到双柏公司任职,朝行这里的房子还有几天租约才到期,她不想浪费,就没有提前搬走。
苗老汉哦了一声,提着袋进厨房,开始帮闺女煮醒酒汤,一边忙乎一边问道:“你在电话里换工作了,之前的单位干得不好吗?还是遇到啥事儿了,我有点担心,就擅作主张过来看看……”
句实在的,老汉是担心女儿被单位辞退了,好听点才忽悠他是换工作,他知道女儿以前在云天温泉山庄做经理,跑到海东来是当分店长,收入很高,那么好的工作没道理换就换的。
他是真担心苗静雅在海东这边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我是真的换工作了,”苗静雅心头一暖,回身从包里取了张名片出来,递给他看,如今她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给家人递名片了,“这家公司是我高中时的朋友开的,徐无双,你还记得么?她正在海东发展,生意做得很大,请我过去帮忙,我就跳槽了。”
苗老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名片一瞅,总算放心了些,再看女儿的职衔,居然是副总经理,暗想着比分店长要更高一层吧?女儿看来是上进了。
“徐无双我是记得的,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做老板了,不过她家里条件好,跟咱家的确不好比……”苗老汉笑了笑,把名片揣进兜里,继续忙乎。
那也不是因为她家条件好,而是她跟对了人。苗静雅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句,道:“爸,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过几天我搬家的时候,你也好帮我一下,我就不麻烦外人了。”
她的东西也不多,可是一个人搬起来肯定吃力,她又懒得叫搬家公司,有老爸在,肯定方便多了。
苗老汉连声道好,打心眼里高兴,能留下来帮上点忙,他是求之不得。
凌晨一点,玉山区,某镇。
在一个住宅区外,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开车的是何顺,副驾驶上坐着李威,王柏则面色阴沉地坐在后排,三人一言不发,静等着消息。
不多时,李威的手机响起,他查看了讯息后道:“阿庆那边搞定了,四哥,出发吗?”
派出去的赵庆负责破坏这个区内部的监控系统,如今已经得手,他们几个聚在这里,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周定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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