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嘴角一丝上扬,默默的笑了。↗頂點說,..
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有辛酸,有痛楚,有感激,有庆幸。
反观自家四个兄弟,一个个眉开眼笑,像是在告诉马良,大兄果然慧眼如炬。
忽然间,刘备眉头一皱,似有动怒之状。
“哼!这个陈元龙好不识人,马氏一门贤才竟然沦落到毛遂自荐的地步,待我疾书一封......”
“诶!!!”
马良赶忙出手制止道:“主公!这个却是不必了,日后仍需同殿为臣,还是少结些怨的好。”
刘备不禁感慨:“伯常果然宽仁大度,备深感佩服。”罢,又是一揖。
闻听此言,马良羞臊的脸通红,而一旁马谡却是低头暗笑。
马谡上前一拜:“主公!敢问孔明先生可在?”
刘备一愣,孔明投靠自己的头一天便匆忙赶到了江夏,一夜之后便来到了柴桑,即便是算到现在不足十日,马谡又怎会知晓?
不过从马谡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此人不怀好意,像是一个傲慢的勇士眼睛里揉不得半旁人。
刘备暗笑,道:“孔明此时不再府中,估计再有一会儿便会回来,届时备再介绍于幼常。”
马谡一拱手:“多谢主公!”
其余三个兄弟自是知道怎么回事,于一旁偷着笑,而马良则面泛一丝惆怅,扯了扯马谡的衣袖:“幼常!休要胡闹。”
“诶!”
刘备出言道:“伯常。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岂不闻学识源于交流,幼常与孔明皆少年英才。更是需要多多交流才是。”
“可是......”
马良稍有些犯难。
“伯常!无碍。”
刘备轻拍其肩膀,笑着对马良道。
身后的沮授暗道:这马谡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主公如此宽仁看上去妥协,实际上正是想借孔明的手,打压一番马谡,马氏五常名头太大,要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行。
沮授一拱手:“主公!来之前在下仍旧一些事情尚未处理,便不再久留,先行告退了。”
刘备凝神盯着沮授。会意一笑:“去吧!公与。顺便通知元皓先生,今晚将军府设宴,为马家兄弟接风洗尘。”
“诺!”沮授应承一声,旋即倒着退出了前厅。
马良一愣。忙问:“此人可是沮授沮公与?元皓可是田丰田元皓?”
刘备风轻云淡地道:“正是这二人。”
如果孔明自比管仲乐毅有些狂妄。令人不满,可田丰沮授的大名早已传檄海内,名动九洲,原本官渡一战袁绍若是能用田丰沮授一谋也不至有此一败,可其偏偏一谋未纳,此着实令人惋惜。
只是这一刹那间,马氏五常的神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刘备此时虽然贵为皇叔。但实际上起于微末,虽然师从卢植卢中郎。但却落得个“不甚乐读书,喜狗马”的评价。
于内心深处这些儒家巨子们还是稍有些看不起刘备的,但是田丰沮授则不然,他们在汉末中乃是世家豪族,连他们都臣服于刘备,可见刘备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六人分宾主落座,寒暄片刻,刘备便命阿三打扫除几间房舍交由马氏兄弟居住,稍作休息以备今夜的酒宴。
在沮授出了左将军府的时候,实际上找了一趟诸葛亮,马谡来势汹汹,请他好自为之。
孔明则是狂笑一声:“主公之意,亮已明白,多谢沮授先生相告。”
仅此而已。
孔明佯作不知,大摇大摆地回到将军府中,恰好遇到马氏兄弟,故而便和马谡畅聊一个下午,侃侃而谈,颇有风度,只此一个下午,马谡便彻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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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左将军府车水马龙,一应将军,谋臣齐聚左将军府,为马氏兄弟接风洗尘。
酒至半酣,刘备捧起三足酒樽,道:“来!为马氏兄弟加入我等干杯!”
罢,众文武齐齐掩面一饮而尽。
殿中马良一拱手:“主公!再有数日周瑜大军必到,不知主公可有何对策?”
刘备将菜送往口中,沉默须臾,淡然道:“不知伯常可有可有妙策?”
实际上刘备知道,马良已经准备好了妙策,这算是马良准备的见面礼,若是自己摆明了已有妙策,岂不是让马良略显尴尬?刘备显然不会那样。
马良一拱手:“良在来此之前,特思得一策,只是不知可行与否?”
刘备哂然:“唉~哪有什么可行不可行,伯常尽可畅言,若有不足之处大家自会纠正,学识源于交流么。”
马良淡笑,顿了顿:“回主公!此番周瑜来势汹汹,且数倍于我等,若是死守柴桑必然损失惨重,若不如分骑兵精锐于柴桑水军营地,派一能战善战之士与城中守军互成犄角,则周瑜必不敢觑柴桑。”
刘备哂然,捧起一樽酒,没有一丝言语。
田丰把酒一觞,道:“伯常!柴桑水军营地和柴桑城原本就是以犄角之势所建,周瑜乃江东大都督,这一想必早已经在其考虑范围之内,若是其在大军一侧遣一上将,列阵严密驻防,则水军营寨中的骑兵俱废矣。伯常此计尚有缺陷,不可为之。”
马良默然,一拱手:“元皓先生大才,良不如也。”
座中马谡耐不住性子,拱手道:“主公!谡虽不才,愿再献一策。”
“哦?”刘备来了兴趣,道:“幼常请讲。”
“主公可求助荆州刘表。请其出兵进攻庐江,周瑜若麾师援助庐江,则主公引军奇袭其后。周瑜若强攻柴桑,则刘荆州引军袭其后,若是周瑜分兵而战,主公则可集中兵力,破其一部,与刘荆州步步为营,蚕食周瑜。”
马谡言罢。暗松一口气,回头瞥一眼孔明,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幼常兄所言不尝为一妙策。但却不可为之。”
孔明轻抚羽扇,淡笑一声。
“哦?”
马谡躬身一礼:“还请孔明兄不吝赐教。”
“原因很简单,刘荆州不相信主公能战胜周瑜,也因此他同样不会因为主公而和江东孙氏闹出更大的矛盾。”
孔明轻描淡写道。
马谡哼了一声:“可在下听闻。军中可有两千荆州精锐。若没有刘荆州允许,何人胆敢如此?”
刘备吃了一惊,区区一日,这马谡竟然了解如斯,此人果然有些道行,怪不得历史上的诸葛亮对其如此看重,竟然不顾刘备临终遗言,仍旧委以重任!
孔明顿了顿。没有言语,望向了刘备。
刘备一仰脖子。一口烈酒下肚!
孔明会意,嘴角略微上扬,绽出一抹笑:“这个更简单了,实际上刘荆州正因为和孙氏有不共戴天之仇,因为相助主公两千兵马,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矛与盾的问题,但是又的的确确存在于刘表的内心深处,他便是这么一个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想明着得罪孙权,还想置孙权于死地!
刘表贪得无厌!!!
孔明又道:“倘若主公写信请求出兵江东,那便是逼着刘表做出选择,而今敌强我弱,依着刘表懦弱的性格,那么其必舍弃主公,虽不会出兵相助孙权,但城中主公家......”
细密的汗珠从马谡额头之上淌下,很显然马谡是接受了这一个观,对自己愚蠢到极的意见感到恐惧,同时对眼前这个少年更加敬佩,此人年纪虽轻,但却深谋远虑。
“孔明!休得胡言。”
刘备顿时训斥,投以愤怒的目光。
孔明一拱手:“主公!亮知错。”
回头对着马谡,又是一礼:“幼常兄莫怪,莫怪。”
“岂敢!”
马谡揖了一揖,谦虚道:“孔明兄有大才,想必早有妙计应对周瑜。”
一旁张飞冷哼一声,轻声对关羽道:“二哥,这家伙好不知礼,竟敢为难于孔明,也不知孔明准备如何应对。”
关羽手抚长髯,凤眼微闭:“翼德!我观此人乃是真正求学,知耻而后勇,此人能放下身段求教,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张飞一怔,凝神注视马谡,马谡神情淡然,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和往日一样,但是那傲慢姿态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烟消云散。
羽扇轻摇,孔明起身离席,转入殿中,一拱手:“主公!此番周瑜贼前来,我等当用犄角之势前来应对。”
言毕,大殿一片哗然!
哈哈......
张飞仰面狞笑一声,略带轻蔑地道:“孔明!你子糊涂了吧?若是没有妙计,大可闭嘴不言,尔在此胡言乱语,岂不丢人?”
呵呵......
孔明轻摇羽扇,淡笑一声:“翼德将军莫要着急,且听亮把话完。”
孔明环视一圈文武,道:“周瑜精通兵法,辅佐孙郎荡平江东,其才早已天下共知,正如元皓先生所言,犄角之势必在周瑜预料之内!既如此,我等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张飞眼前一亮,急问:“怎么个将计就计?”
孔明道:“步卒屯于城中,骑兵置于水军营寨,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可以牵制周瑜大军!而水军营寨却为明寨,我等当再设一暗寨,明暗相生,虚实相映,以为奇兵!”
众人眼前当即一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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