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是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东西,奇怪到你明明和某些人有很好的关系,却不得不在对方结婚以后慢慢抽身离开,这不是你们之间出现了矛盾,是你尊重对方的方式变了。
审判结束后的第二天,契科夫给周末打来了一个电话,电话中这头熊手舞足蹈的道谢,夸大其词的讲述着被判缓刑以后的第一件喜事,他说:“周,你知道么?派拉蒙的人来找我了,他们希望我本色出演你那部电影中的‘契科夫’,上帝啊,我居然要去演电影了,和的导演一起搭档。周,你知不知道那个导演见到我之后的第一句话说了什么?他说‘天呐,契科夫,你简直就是迷你版的擎天柱,你这身肌肉有可能会成为真正的票房保证!’,他决定增加我的戏份,将咱们在新墨西哥区街头的火拼全都拍摄出来。对了,最重要的是片酬,你能想象吗?我居然像个真正的演员一样和导演谈片酬,这太美好了,最美好的地方在于,他们愿意给我整整2o万美元的费用,尽管是税前。”
契科夫很开心,拿着电话说了半个多小时,这个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头熊兴奋极了,不停的阐述着自己在表演的世界里要探索出一片新领域,要成为了好莱坞新一代的动作明星。
“谢谢,周,我知道这是你帮的忙,我知道,就像是无论什么时候我听到你有危险都会冲过去一样,我们的友谊,永远不会改变。”
周末听到这的那一刻,笑了,在阳光下,站在森林里的湖边,笑的很惬意。
可是,他们的友谊和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这就像人生,人生中每一个阶段里我们都会拥有不同的朋友,或远或近。但是这些朋友很少有真正留在我们身边的,也许在某次茶余饭后的闲聊中回忆往昔时当谁提到‘我有个朋友’那一刻,他不会去想,可事实上。这个朋友早和他已经不再联系了。
周末和契科夫也是如此,作为一个警察,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麻烦,如果契科夫也是警察,那周末一定会在最危险的时候想起他。想起最坚强的后盾。但,当契科夫已经不再穿警服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理由在最危机的关头打过去一通求救电话么?即便契科夫的出现让你周末活了下来,那么这头熊万一再受一次伤,凯瑟琳的目光你又是否承受得起呢?
有时候,不再靠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友情并不代表这段感情淡了,而是在他有家有业、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幸福之后,作为一个朋友的我,有责任去尊重你的安宁。
挂掉电话后,周末湖边走了回去。他身后,站着鉴证科所有擅长血迹鉴定的专家,这些人,全都在等待着周末的调遣。
“周,咱们从哪开始?”
周末来查案了,查一件凶杀科警长康纳斯并没有分配下来的案件,也就是贾斯丁被杀案,这是周末手里唯一可以和杀警案凶犯交手的案件,自从周末推断出这件案件的过程开始,他就知道一定是曾经给自己汇款的那个家伙干的。所以,这次交手,一定会出现。
不是有那么句话,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品格。那么,你应该看他身边的朋友;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性格,那么你应该看他的爱好;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强大到了什么地步,那么,你应该看他的对手。
周末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强大到了什么地步,不然他不敢去靠近心中那个最诡异的难题。
“从血迹开始。”
这时的周末又一次带领着鉴证科的人员进入犯罪现场。那时的他,表现的像是一个国王,在这,只有他能号施令,别人只能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因为在鉴定方面,周末的级别是专家级。
血迹鉴定是一项细致到极限的工作,鉴定血迹的专家可以通过墙上的一道血迹判断出留下血迹的人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如果是刀伤,甚至还能判断出刀刃的形状、刀体上携带的血量,被害者有可能被刺中的几个位置,这项鉴定甚至可以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进行,这不是神迹,不是顺嘴胡说,是科学。
鉴证科的人先后跟随者周末进入凶案现场,周末第一个进入到湖边房屋的铁栅栏内,那时,所有人都在逆光位置站着,他们不想阻碍周末的视线。
这两滩血迹周末已经鉴定过了,如今鉴定报告就摆在鉴证科,按理说,这种犯罪现场非常简单的案件用不着进行二次鉴定,可擅长血迹鉴定的周末还是来了,他觉得,这里边还有东西没有被挖掘出来。
鉴证科人员在周末蹲在地面上看血迹的时候按照上次的鉴证报告说道:“地表‘血迹a’为中喷溅型血迹……”
血迹鉴定大致分为三种,分别为低滴落型血迹、中喷溅型血迹和高喷溅型血迹,低嘀落型血迹很好理解,该血迹一般呈血滴状,且距离地表越近血滴越小、血滴厚度越厚;中喷溅型血迹是由血迹喷溅的冲击造成,血迹可能连接成片、也可能断开,但血迹形状为狭长型、有明显的撞击效果;高喷溅型血迹大部分比较破碎,有撞击后二次溅落痕迹出现,一般为枪击造成,普通的物理伤害很难达到该效果。其中,中喷溅型血迹最为复杂,钝器连续击打有可能造成该血迹分布、利器也有可能造成该血迹喷溅,那么,在警察局只有一个鉴证科、所有案件都在排期等候鉴定报告的情况下,想要用最快的度拿到最精准的鉴定报告,周末只能自己动手,这也是他又一次来到犯罪现场的原因。
至于鉴证科那些人,以周末现在的声望,他已经可以使唤动他们了,那为什么不让这些人参与进来,将工作效率加快呢?
“测试中血迹喷溅的血迹含量,测量血迹喷溅高度,同时判断凶手受伤部位。”
周末用了最科学的破案方法,测量血迹喷溅高度的目的是要通过凶手受伤部位来判断凶手的身高。于是,凶手的第一项特征出现了。
一张一张的白纸被鉴证科的人员平铺在了房间内的地板上,由其他人测试出了大致血迹含量以后,再由实验人员去用同样血迹含量的液体以不同的高度、不同的度去验证。这个手法和周末在德州面对低低落型血迹中的血滴验证手法相同,只是这一次在la警探局鉴证科的帮助下,他们会用更快的度来完成实验。
穿着雨衣的鉴证科人员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验证着,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一名身高18ocm的鉴证科实验人员挤出了和牢笼内大致相仿的血迹斑点那一刻。一道道在空中断开才落地的狭长型血迹呈喷溅状出现了,待这些人将血迹拿过去和铁栅栏内的血迹对比后,除了落点、形状和凶手的血迹稍有区别外,其他都比较吻合。
“sir,我身高18ocm,刚才是由肩部挤压出的血迹,我怀疑凶手受伤部位很可能是颈部。”他的意思是,凶手比他矮。
这是一个合理的判断,这个判断否定了凶手是手腕处动脉和大腿动脉受伤的可能,那么。另外一个线索出现了!
“脖颈!”
周末皱着眉头展开了想象,在想象中,他走到了牢笼里,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他觉得,一个人在脖颈动脉受伤的情况下,第一个动作应该是用手去捂,凶手当时是和贾斯丁在赌命,而且是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在这种环境中。无论是下意识的行为还是有意识的举动,都会尽量在贾斯丁作出决定之前延长时间!
这个时候,血流会停止吗?
不会!
或许贾斯丁有过短暂的挣扎,并不是周末最开始思考的那样。贾斯丁在看见对方自残行为后立即施救,因为周末作出这个判断的时候,眼前看见的只有地面上血量不多的血迹,并没有经过这么细致的鉴定。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并没有停止的出血。怎么会只在地表留下了和出血量完全不成对比的血迹呢?
“衣服!”
周末瞬间瞪起了眼睛,凶手流出的血迹很可能是被身上的衣服所吸收了,当一个人站在那里用手捂着伤口的时候,血迹不可能不流到衣服上。
于是,线索又多了一条,一套血衣,凶手绝不可能穿着满身鲜血的衣服回城,他是一个老手,非常有经验的连环杀手,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绝不会让警方在路面监控中找到一辆车内坐着满身是血的自己。那么,血衣去哪了?是被埋了?被烧毁了?还是缠绕着石头被扔到了湖底?
为了验证自己的设想,周末让自己完全处于当时的环境之中,假如自己是凶手,在脖颈动脉受伤后一定会用木质大力按住血管,并昂着头,只有这个姿势才会减慢血液循环,那么,自己的右手应该是在脖颈上按着,左手会放在右手上用力挤压,这个动作之下,手肘将会紧贴着肋骨,因为在昂起头时打开手肘并让手肘外支的动作不自然,也更容易劳累。
这可不是周末光凭想象想出来的,他是如神经病一样站在现场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通过每一次实验感受每个动作带给自己的反应而判断出来的。
那么,血迹留到手臂上的血迹很可能顺着上半身的衣服和裤子同样被吸收了,不然地面表应该出了这两滩血迹外,还有几滴低低落血滴,可现场并没有这些痕迹!
周末转头看向了四周,嘴里嘀咕道:“一定还有什么,别着急,一定还有些什么!”
旁边鉴证科的人急坏了,全都看着神经病一样的周末,有几个差一点就张开嘴问出声来,可他们始终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提供给周末最安静的环境,那一刻,周末真的像是一个国王,一个带领他们破除千难万阻寻找真相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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