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诚上了吴海燕的车,坐在副驾驶掏出烟盒,想了想,问吴海燕道:“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吴海燕点了点头,方志诚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却又将挑出的香烟给塞了回去,吴海燕疑惑道:“我真的不介意,你就抽吧。”
方志诚望着吴海燕那张俏脸,转移话题,笑问:“吴总,高尔夫球场项目建设的如何了?”
吴海燕眉头微微一皱,轻叹道:“整体工程推进得还是比较顺利,只是附近有一个垃圾填埋场,我们协调多次,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我今天也是特地来政府找罗县长,希望他能帮我解决一下。”
方志诚担任常务副县长之后,招商引资及重点项目便安排给了罗辉。
方志诚见吴海燕遇到难题,便掏出手机给罗辉打电话,“老罗,我正好与新地房地产的吴总在一起,高尔夫球场项目可得要重视啊,这是重点项目,不能掉链子。”
罗辉嘴角泛着苦笑,解释道:“那个垃圾填埋场的事情,我之前也问过。这个填埋场是东台最大的垃圾物品处理集中站,如果要搬掉这个填埋场,城区那么多垃圾必须要转移出去,我正在想办法,还请方县长给我一点时间,才是!”
方志诚点点头,对着电话轻轻地笑了两声,缓和与罗辉之间的尴尬氛围,“此事不是我逼你,而是企业在寻求帮助,我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他们服务好。你给我个时间吧,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罗辉沉吟片刻,迟疑地说道:“年前肯定解决不了了。一般工人需要到年后正月十八才能动工,我争取在正月底妥善解决此事,这样成吗?”
方志诚知道罗辉也没有太多办法,有些事无法操之过急,他笑道:“行,老罗,此事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掉链子,让企业心寒。”
挂断与罗辉的电话,方志诚与吴海燕微笑道:“我刚才问过罗县长了,已经快过春节了,工人6续开始放假,所以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才能动那个垃圾填埋场。”
吴海燕面色一松,笑道:“刚才我去找罗县长,他给我的答案可是模棱两可,现在问到具体的时间,做到心中有数,便可以制定下一步的方案了。多谢方县长!”
方志诚摆了摆手,道:“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见面,何必这么客气?虽说我现在不分管招商引资和重点项目,但你以后若是遇到问题,需要协调解决,一样可以找我。”
吴海燕低声叹道:“方县长,你还真够认真负责的,现在像你这样纯粹的官员可不多了。”
方志诚见吴海燕话中有话,疑惑道:“吴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所以对咱们这些公务员有意见?”
吴海燕连忙摇头,笑道:“我只是信口一说,哪里敢有意见?”
方志诚蹙紧眉头,徐徐说道:“吴总,你有想法,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尽管政府在努力转变自身角色,让自己变成服务方,但在与企业或者老百姓接触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没有真正地做到位人民服务,端架子、甩脸子类似的事情时有生。不过,我觉得大多数官员还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角色,在努力配合企业做好各项工作。”
吴海燕抿嘴笑了笑,道:“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方县长说了这么多。就冲着你实心实意为我们办事,我以后也不会轻易地说公务员一句坏话。”
“那就对了!”方志诚淡淡地笑了笑,“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嘛!”
吴海燕心情放松下来,正准备右转进入下一个路口,突然问道:“方县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鸡公挺好吃,能请你一起吃个晚饭吗?”
方志诚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与东台第一美女私下吃个便饭,笑道:“我回去之后,正愁晚饭没着落呢,既然吴总提议,我俩一起去便是,不需要你请,我们来点时髦的,aa制如何?”
吴海燕美眸翻转,轻笑道:“方县长,你的话总是能够让我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你会主动邀请我吃饭呢,没想到嘴里冒出个aa制,这是老外普通同事或者普通朋友聚餐时用的一种买单方法,其实老外对真正的朋友,还是会主动去买单的。”
方志诚瞪大眼睛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说,国外的新鲜事物传到国内总会有点走形,也罢,咱们今天就顺从国内的惯例,请客吃饭,女人带嘴,男人带钱,如何?”
吴海燕嘻嘻笑道:“方县长,这不好吧,原本是我邀请你的,现在反倒是你来请我了。”
方志诚摆了摆手,微笑道:“吴总,无需他言,就这么定了!”
将车停在路边,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将今年此前没下的雪,一股脑地全部下尽了。吴海燕穿得有些单薄,走在寒风中,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口,鼻子和脸颊冻得通红,方志诚没多说什么,跟在她的身后往里走,大约走了五六分钟,便见到一家名叫“兰芳烧鸡公”的小店。
虽然店面位置比较偏僻,但生意不错,吴海燕熟门熟路地走到前台与老板打了个招呼,准备要包厢,方志诚摇了摇手,笑道:“就在外面吃吧,人多也热闹些。”
吴海燕见方志诚这么随意,便让老板安排了一个宽松的位置,点了一锅烧鸡公及两瓶银州甜。
银州甜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一种自酿米酒,与普通米酒不太一样,除了用糯米酵之外,里面还放着桂花等辅料,因此喝起来甜香味十足,极其爽口。不过,这米酒的度数也很好,与黄酒相仿,一不小心便容易喝醉了。
这家的烧鸡公味道的确不错,咸淡适中,鸡肉香软,汤汁粘稠,带着些许辣味,口感极佳。
屋外下着雪,屋内开着空调,再加上热气腾腾的烧鸡公,温度便有点高,吴海燕不知是不是因为热,所以脸色涨红,方志诚笑着提醒道:“吴总,你还是将衣服给脱掉吧,不然的话,衣服上会沾上味道。”
“也对!”吴海燕脱掉衣服,露出里面米白色的打底衫,领口开得有点低,雪白的脖颈上悬着银色的铂金项链,锁骨精致而绵长,方志诚下意识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再次暗叹这吴海燕真是太漂亮了!
吴海燕是那种越看越美的女人。有些美女虽然第一眼望过去有点经验,但近距离仔细看之后,总会现一些瑕疵。但吴海燕不一样,她属于那种百看不厌,越看越容易入迷的那种人。
“以前我跟蒋钊经常回来这里吃饭,虽然装修得很一般,但在这里吃饭有种家的感觉,温馨、简单……”吴海燕眸光迷离,有点触景生情地说道。
方志诚陪着吴海燕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其实你不用灰心,现在医学这么达,说不定蒋大哥在未来的某一天还能够站起来。”
吴海燕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我曾经托人在美利坚找到了专家,并将资料送给那个专家。专家仔细研究之后,认为尽管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但通过治疗还是有希望能够站起来。不过,他似乎很抵触,为此跟我冷战了许久。”
方志诚点点头,劝慰道:“他是一个病人,思考问题的角度跟我们不太一样。人到了绝境之后,希望有时候会变得很恐怖,因为当希望一旦不能够实现,那么会造成更大的绝望。”
吴海燕轻叹道:“你说得没错!所以我现在也不跟他提那些事情,彼此轻松一点生活,我很满足了。”
方志诚盯着吴海燕垂着眼睑用筷子小心地拨弄着鸡块,陷入沉思之中,这吴海燕刚才那句话说得是真心话,亦或者是反话。吴海燕对蒋钊是忠贞的,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如此年轻便开始守活寡,未来晦暗,让人有点心疼。
方志诚陪着吴海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豁然笑道:“吴总,伤心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咱们今天开开心心的海吃海喝一顿。”
吴海燕展颜欢笑,提着玻璃杯,与方志诚的杯子轻轻地碰撞了一下,那杯中米白色的液体顺着她娇艳红润的嘴唇而下,惹得方志诚忍不住再次多看了两眼。
大约吃了半个小时左右,小饭店的人越来越多,方志诚环顾一圈,现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突然心中多出一股温馨的感觉。
身在官场,从来不缺少饭局,但大多数场合都太僵化,饭局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勾心斗角,为了利益而拉近彼此的关系,永远不会像这般有温暖的感觉。
方志诚与吴海燕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对吴海燕有进一步的了解,她跟宁香草、赵清雅是两类人,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原本是被丈夫蒋钊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但因为家庭的变故,才从温室走出,在复杂的社会中博弈、生存。
吴海燕尽管看似适应了社会的复杂,但其实内心很单纯,方志诚甚至有点担心,这么单纯的、漂亮的女人,会不会有一天被有心人利用而失足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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