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低了低眼帘,歉意的说道:“是儿臣太忙了,所以才没能陪母后用膳。”
北冥澈持起玉筷,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太后碗里,说道:“儿臣以夹菜为母后陪不是。”
望着碗里的鱼肉,太后眼眶一红,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为她这个母后夹菜,先帝在世时,她那是还是个小小的嫔妃,他们母子俩也是这样坐在一起吃饭,总是她夹菜给他。
自从她学会争宠,学会耍心机后,把心思都放在了先帝的身上,想着如何往上爬,如何让他登上太子之位。
对他的关爱也越来越少,才导致他越来越沉默。
有一天晚上,他亲眼见到她把堕胎药灌入先帝最宠爱妃嫔的嘴里,她想要解释,而他却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我的母后……”
她当时想,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母子。
这些年,她不知道自己手里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才坐上皇后的宝座,而他就像把自己关起来了一样,拒人之千里之外,对她这个母后,也是冷冷的。
现在他长大了,成了九五之尊,她也欣慰了,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许多,却因为一个江袭月,而闹翻了眼。
他毕竟是她的儿子,为了他好,她只好拉下这张脸。
如今看到他亲自为她夹菜,她感动的红了眼眶,她哽咽的说道:“来,开动吧!不然等会凉了。”
北冥澈点了点头,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太后碗里,道:“母后,多吃点。”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母后,用膳也不叫珠儿一声。”
说话间,北冥珠已经走了进来,见北冥澈也在,惊讶道:“皇兄也在啊?”
北冥澈对她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
太后见到她,慈祥一笑,对她招了招手,“珠儿,快过来,到哀家这里坐。”
北冥珠甜甜一笑,“那儿臣就不客气了哦!”说完,便朝太后左边的位置走了过去。
待她坐定之后,太后笑道:“今日你们兄妹一起陪哀家用膳,哀家真是高兴啊!”
北冥珠撒娇似的挽着太后的手臂道:“母后要是高兴,珠儿每日便来陪您用膳。”
太后笑的一脸慈爱,这个丫头,从小就会说话,那小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这也是她非常喜欢她的原因,一直视她为己出。
这顿午膳,就这样持续了下去。
轩王府
北冥轩正一个人了然无味的吃着午饭,这时,文昊走了进来。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王爷,还是没有抓到那个杀手。”
听到这个消息,北冥轩有些烦闷的丢下筷子,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如果抓不到凶手,就无法破案,就无法为她洗刷冤屈。
到时候,他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又有何颜面面对她?
北冥轩无力的朝文昊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文昊自觉的退了出去。
用过膳后,太后有事要和北冥澈谈,便让北冥珠先回自己寝宫去了。
宁寿宫内,母子俩坐在一张桌子上,太后先开了口,“澈儿打算如何处置江袭月?”
北冥澈知道太后心里想些什么,他缓缓说道:“江袭月并没有签下罪状书,是刑部左侍郎屈打成招,趁她昏迷,让她画押的,她是冤枉的。”
见他这般为她说话,太后不禁恼怒道:“澈儿,她不过是个小小司膳,值得你如此为她说话吗?”
北冥澈说道:“母后,儿臣说的是事实,丞相大人今日早朝都弹劾左侍郎滥用私刑。”
太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可真有此事?”
北冥澈继续说道:“就连左侍郎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是他指示牢狱对江袭月施加鞭刑。”
太后这下疑惑了,若真是这样,那为何左侍郎会把罪状书呈给皇后,而不是呈给皇上呢?
那日在大牢,她之所以说是她的旨意,她当时气不过,堂堂皇上还有王爷,居然为了一个宫女,亲自去牢房。
北冥澈见太后已经开始动容,他继续加了一把劲,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母后解除对江袭月的误会,才能保她平安。
太后说道:“就算她和女刺客无关,那么,她对哀家下毒又作何解释?”
北冥澈解释道:“下毒之人另有其人,是宫中有人买通了萍儿,在寿桃里下毒,又嫁祸给她。幕后之人怕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了。”
太后听了之后,半信半疑道:“那可查出幕后之人?”
北冥澈知道是谁指示的,而他如今却不能说出来,也不想让母后伤心,他摇了摇头。“等儿臣找到那个杀人凶手,便能问出幕后主使。”
太后闻言,她有些疲惫的说道:“罢了,这件事就算不是江袭月做的,她作为司膳,事出有因,理应负责,若不是她得罪了别人,哪来这么多事。即刻革去司膳一职,让她做一个普通宫女,也好服众。”
北冥澈暗自一喜,如此说来,母后是相信了他的话,那么她也就洗刷了冤屈。
而太后所说的处罚,也正是北冥澈所想,他当即一笑,“母后英明。”
太后从桌前站起身,对他说道:“母后有些乏了,澈儿你就忙自己去吧!”
北冥澈也站了起来,笑道:“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午休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宁寿宫。
下午的时候,苏珞璃便打算回司膳房的,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在住在太医院多不好啊!
可是,等她刚出门,小安子便来了。
苏珞璃笑嘻嘻的问道:“安公公,你怎么来啦?”
小安子看了看她,说道:“奉皇上口谕,江袭月听旨。”
苏珞璃赶紧跪了下去,道:“奴婢听旨。”
小安子朗朗说道:“江袭月虽没有谋害太后,却事因你而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司膳一职,到百花房做活计,打理御花园的花花草草。钦此!”
苏珞璃愣愣的听着,这么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她也不能背黑锅了。
到底是谁陷害她,害她入狱,又受了皮肉之苦,一念此处,苏珞璃就恨得牙痒痒。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不会让她也好过,苏珞璃问道:“安公公,你可知是谁陷害我吗?”
小安子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你们司膳房的萍儿下的毒,再嫁祸于你。”说完,小安子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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