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内购关税保留、外购关税上缴是指霍夫曼开始玩欧盟经济圈,欧盟经济圈分三个层次:
第一层是欧洲共同体,指包括欧洲各国本土——不含各国殖民地、海外领地、东俄等,对瑞士这样的永久中立国,通过谈判予以协调;
第二层是欧洲利益圈,指各国殖民地、海外领地与母国之间的紧急来往;
第三层是欧盟协作圈,指非洲、中东、南美、远东等与欧盟关系良好,适合纳入双边制度安排的经济体系国家,也包括a国殖民地与b国的贸易往来。
这三个以欧盟为同心圆的经济圈构建了新的贸易谱系,除去这三个层次自然就是圈外人士。
欧盟经济圈根据三个层次实行差异化税收体系:
第一层按比例征收的内部税收由征收国自行保留;
第二层征收的关税比例确定为8%,由征收国与欧盟按照3:1比例分润,既体现了宗主国优待,又显示了欧洲团结——比如意大利从利比亚进口货物产生400万里拉关税,则上缴100万给欧盟;
第三层征收的关税比例确定为15%,由征收国与欧盟按照1:1比例分润——如德国从南美阿根廷进口货物产生200万马克关税,上缴100万给欧盟。
上述三个层次以外的贸易关系,即从圈外国家进口货物产生关税不论多少,由征收国与欧盟按照1:3比例分润,这条看似一视同仁,实际对美国杀伤力特别巨大。
表面上欧洲并不排斥从美国进口商品——只要你缴纳平均25%的关税就可正常贸易,问题是各国征缴的非欧关税要上交75%给欧盟,并由后者统一支配,这样进口国一下子就sb了:该国收到的海关税白白为欧盟做了贡献。除非是逼不得已的物资,否则肯定寻求圈内解决——在霍夫曼看来,这世界上还没有只有美国能独家生产的商品。
这就从制度上强化内部协作、互通有无并实现整体对美国关门的格局——德、意、英、法四大工业国显然受益最多。
这种既不是发达工业国出口导向、也不是后发国家进口替代的经济策略最终被概括为共同体产业协作,开创了新模式。
前两条原则顺利推进后,12月改革的第三条原则很快呼之欲出——建立欧盟共同财政。
现在石油有欧盟税,关税有欧盟分润税,施佩尔和财政专家们又把主意打到联合航运税收上,每人次、每吨货物在欧洲范围内实现联运里程附加收费,比例非常低,低到几乎忽略不计,但架不住量大,一下子就获得了超过石油税十几倍的收入。而这又是针对工业发达国、人口密集国征收的税收,小国、穷国、人口稀少国又感觉不出来。
除航运税外,欧盟金融税、证券交易税等涉及全欧经济圈的税收规则也在制定。
这一系列规矩制定后,英、法、意、俄几个大国很快就懂德国的玩法:如将欧盟看做是一家大公司,德国就是控股股东,其他大国是重要股东,股东一方面给这个公司增加实力,另一方面又利用公司抱团后四面出击捞取好处回来分红,至于分红原则自然是谁出力多、谁能力大谁多分。
欧盟有充实的财政基础后,这组织便不会空心化——欧洲议会、欧洲央行、欧洲联合部队、欧洲联合舰队甚至欧洲法院便可以建立起来,欧盟并非凌驾于各国实体之上的主权组织,但却把各国与他国之间关系处理上升到整个欧盟层次,脱离欧盟就意味着只能搞闭关锁国。连欧洲面积最大的西俄都不敢这么玩,其他国家就更不要想。
欧盟与国联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玩虚假的国与国平等、国家不论大小都是一票这种原则——国联不就是因为这种原则最后导致玩脱了么?这个世界上,大国与小国、穷国与富国、强国与弱国的区别本来就存在,本来实力就不对等,非要强行捆绑在一起玩左翼的“人人平等”,自然要么变成虚假、要么变成幕后操纵,反倒是德国明确提出差异化投票权后,大家反而能理解并接受。
小国虽然政治上发言权少了,但经济上受益不小,今后欧盟玩共同市场,小国的发展空间会很大;欧盟要组建统一的防务体系,小国就不必费心费力保持高昂的国防经费——用霍夫曼的话说,“难道波罗的海三国、东方各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就能抵挡斯大林了?还不是要靠欧洲联合力量?既然如此,他们干脆就不要浪费经费在国防上了!”
于是欧盟协调的第四项改革也随即呼之欲出:统一度量衡。以德、法、意为主导的大陆国家玩的是公制,以英国为代表的海洋国家玩的是英制,12月改革中重点就强调跨境流通要保持一致。经过艰难谈判,今后在普通度量衡领域全欧统一采用公制,什么英尺、英寸、码就不见了,但在海上贸易术语中全盘采用英制——因为大英帝国玩这一套最熟练、最顺溜。
除现有标准外,其他领域的标准也进行调整:比如俄国铁路通用宽轨而不是欧洲标准轨距,既然要实现全欧联运,不一致当然要废除,弗拉索夫已答应将西俄境内的所有宽轨都变成标准轨距,但西俄现在囊中羞涩,希望欧洲大国援助一部分——德国自然当仁不让地答应了,比利时、法国因为西俄要采购好大一批铁路设施,当然也答应,就连英国也从中分了一杯羹,毕竟最早的铁路体系还是英国人玩起来的。西俄表态改建后,其他东方独立国家自然也一起跟着变更——光是这个领域就能创造出大量需求。
铁路规则统一了,然后是航运规则、电报规则、邮政规则、电信规则也逐步趋向于统一,然后是行政规则、统计规则、道路通行规则等也逐步趋向于统一——既然要统一,那就要全部搞成一样。趁着现在车辆还不算很多,英国将靠左行驶改为靠右,从右舵车改为左舵车损失还不算太大。
这种变革在英国内部当然是有反对声的,不过反对派也提不出反对的具体理由,顶多就是情感、传统、文化等,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大不列颠很多地方还得仰仗德国提供帮助,自然不能在这些事上作梗。
这些规则统一都是后世欧盟想做却始终做不起来的,不过有一点霍夫曼暂时不打算实施——人口欧盟内自由流动、自由就业规则,或者说要等其他条件具备才能实施。人口自由流动很快就涉及到工人阶级、小资产阶级的岗位和民族独特性,再加上霍夫曼穿越前欧洲绿化的可怕前进,对德国来说就更加不能接受,所以在人口规则上控制得相当严厉——各国人口普通流动可以简化签证甚至在一定阶段实现免签,但劳动力短期内不允许自由流动。
他提出了独特的移民与规化原则——欧洲各国要吸纳外来移民时,不管该移民肤色、种族如何,必须要求该移民具有欧盟认可的中等以上学历,公开改信移民国主流宗教信仰,这也是12月改革的第5项原则,同时又是在社会关系领域影响最为深远的措施之一。
换而言之,法国人要把阿尔及利亚人变为法国人是可以的,但这个阿尔及利亚人必须拥有中学文凭,必须改信法国宗教——天主教或新教,巴基斯坦人变成英国人必须信仰英国正教,斯拉夫人归化为俄国人必须信仰东正教。
这规定出笼得到了各宗教团体的极力支持,无论新教、天主教、英国国教还是东正教教会都对德国推动欧洲信仰纯净化的努力表示赞赏。而这条规则也巧妙地迎合了各国的排犹势力——不改宗的犹太人不是好犹太人,而犹太人改宗后还能称得上犹太人么?同时,这条规则也限制了布尔什维克主义的传播——有宗教信仰的**者还是**者么?
各大国都以为这是德国借这个名头确立排犹、反布尔什维克的格局——这比明目张胆排犹、搞国家苦役、反布尔什维克听上去要名正言顺多了,德国将所有欧洲右派一直想说、一心想干却没能干好的事以立法原则确定下来。
唯一开的口子是现有国籍豁免,不必强制改宗,但新生儿必须遵循该原则,在教会看来,这就使“异教徒”在将来自然而然消失了,而且还不用背负杀孽,这看上去像是一条不错的解决办法。
在德国出面提出该原则后,梵蒂冈教会公开表示对欧洲新秩序、欧盟成立的支持,并频频出访欧洲,各国主流教会同样予以支持,即便某些头脑不太清醒的公共知识分子想要反对,也要考虑与大多数人作对的下场——现在德国还有集中营呢,据说还要搞欧洲联合警察与宪兵,谁敢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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