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面积巨大的圆形大厅,有着明显沙漠风情的异域建筑,圆柱,灯火,桌椅,天花板,壁画。【】
建筑的石灰石上镂空的、雕刻着神秘而令十字教徒感到不满的异教文字,即使看不懂上面所书写的,但是想必大都是赞美真主的颂歌吧。异教的神,是恶魔,是魔鬼!
“哼,真是充满罪恶的文字。”随军的一个看起来职位颇高的牧师有些不满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墙壁。看到上面异教徒的文字大是感觉有些煞风景。
虽然说这个神职人员是不满的扫视,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这个职位不低的牧师的眼睛从一进大厅中开始,是紧紧的盯着大厅中那些用黄金和名贵材料打造的饰品,以及看起来一些明显价值不菲的什物。
就算是上帝最忠诚的仆人,为上帝传播旨意,救死扶伤的教士们也都被这样的尘世中的肮脏所污秽了么?第十三人为了金钱、权势背叛了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不知道现在,又有谁会有幸的成为那名反叛神灵的人类呢?
“助理主教大人,您说的对!依小人之见,所有的异教徒都应该下地狱,只有地狱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而像大人您,则是将他们送往地狱的来自天堂的天使。是主在地上行走的牧羊人!这些异教徒的财产,应该是归教会所有的,是应该属于大人您的”一旁一个看起来很会投机取巧,像是一位盗贼而更加胜过一个神职人员一脸掐媚的说道。不过,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没有错,异教徒不是人。杀了他们不是罪。”助理主教好像很喜欢这名掐媚之辈的阿谀奉承,装作没有听到后边部分话的样子。一直板着的严肃的脸也放松了下来。拿起了自己身边的葡萄酒,准备向自己的都主教登威.那伯那里前去。
虽然都主教的助理主教这个身份看起来很诱人,但是这其中的艰辛,只有这位助理主教大人,科里森.莫德自己明白。
助理主教?听上去多么的诱人!助理主教是被圣宗教会中被正式祝圣的主教,协助在任主教工作。在信徒中人数较多、地位敏感或者主教体弱多病的的教省,一般都要设立助理主教,以便帮助、分担主教的工作,毫无疑问。圣科莱斯芒这个教会通往东方的桥梁属于第二个。如果在任主教突然去世的话,助理主教即可直接成为该主教职位的所有者和所辖的正式负责人。但是,一般的主教,都有多个助理主教,这些助理主教是各教团中自己培养的。
仅仅是科里森.莫德自己的同僚敌人就有两个,况且,除了同是助理主教的同僚外,还有着其他的敌人。比如,辅理主教。
辅理主教也是圣宗教会中被正式祝圣、辅理在任主教工作的主教。一般也是在人数较多、地位敏感或在任主教身体欠佳的教省设立。辅理主教的职能与助理主教相似,都是分担和协助主教工作。
但是辅理主教和助理主教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就是在在任主教逝世后,助理主教可以成为教省的负责人。合法的治理人,而辅理主教不能直接成为其教省的合法治理人,而是必须等待教皇的正式任命。才能成为主教。
这是什么?一个中央教会用来制衡地区教会的手段!通过教皇所在的枢机团,远远的坐在圣彼得城中遥控周围的教省。
通过直接下任辅理主教这种手段来往各大教省中揉沙子。打乱当地宗教势力,建立起一套听从圣彼得城中教皇的宗教体系。在地方成立专门的统治机构。不是国家,却胜似国家!一个以圣彼得城为中心的巨型国度!
虽然各大教省对于中央教会这样的行为都有些不满,认为中央教会的此举实在是太让人厌恶,但是没有人会表现出来。难道说你想当面的和中央教会分裂吗?大声斥责、反抗中央教会的统治?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只怕到时教皇命令下的疯狂的十字军就足以让你欲哭无泪,当然这也只是说着玩的。毕竟可没有哪个教省会如此不要命!
一个色路拉里乌和利奥九世就已经足够了。
郁闷归郁闷,科里森.莫德还是在脸上挂起了一层虚假的微笑,皮笑肉不笑的向都主教走去,一脸微笑加上身上圣洁的神职人员袍,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慈祥仁爱的传道者一般。
“切……”待科里森.莫德走远后,之前那名一脸掐笑的神职人员慢慢收起了嘴脸,有些不屑的、隐晦的啧了啧嘴角,不满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约翰尼斯.加尔文,一个很普通、普通的神职人员,他的品阶只不过是一个小三品的驱魔员,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甚至在公国中如果有一天约翰尼斯.加尔文失踪的话都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记起他的存在,哪怕是他的主人科里森.莫德最多也就是叨叨几句为什么约翰尼斯.加尔文这几天不见了呢?而不会过分的深究。
但是即便是一个小人物,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梦想,一个不可能、也不可以被其他人抹杀的梦想!纵使你看不起我的现在,但是我却可以决定你的将来。至少约翰尼斯.加尔文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又有谁能肯定凡人不能够创造奇迹的呢?奇迹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由不可能的人创造出的不可能的事物!
相当感谢书友“看书已然看成呆”的评价,请允许我在此说一句,太精彩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个评论心中会生出一种知交的感觉。
而且,这些夸奖实在是太……太……说的我都有点害羞了,但是。谢谢!是夜,彻夜通明的总督府。不断的向城内的人宣告着自己的雍容华贵,哪怕这座城市已经易主。但是这座费尽无数人心思的总督府还是完整的保存了下来。难道说有谁会闲的无聊,将这座总督府拆掉再重新建造一座吗?
“这就是贵族的奢侈吗……”刚刚踏入大厅的列支登有些吃惊的看着厅内的景象。
这些贵族一次聚会所花费的钱财足以让他这个来自山林的猎人大吃一惊,普通人与贵族,相差的不仅仅是血统上的高低贵贱。
“嗯,没有错,这就是贵族,相信我,以后你也会是的。哪怕现在的你仅仅只是我的一名随身侍从。”维克斯走在列支登的前面,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维克斯也从来没有参加过真正的贵族的聚会。也不真切的了解贵族聚会的奢侈,而在以往,夏巴克也从来不带着他参加这样的聚会。但是在夏巴克有意无意的叙说中,他还是听闻了贵族舞会的奢侈。对于这样劳民伤财的行为,他在心中早就有了预见之明,所以也就没有了列支登那样的震惊。
富贵人家门前飘出酒肉的味道,穷人们却在街头因冻饿而死。描绘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吧。
西大陆上有很多的地方都食不果腹,这其中也包括不必进行农业生产的城市中的许许多多的赤贫阶级,呃。或者是市民阶级。他们生存的价值就是为了自己的领主发挥出自己的技能和专长,为自己获得一份生存的权力。比如打造武器,提笔写信,修补贵族府屋顶上的漏洞。这就是他们的义务。生存的义务。
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生存的权力?那就是食物、居住的空间、安全的生活氛围或者说是高大的城墙!当然,这是对于城市中的居民来说的。
普通的乡村村民,哪怕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在努力的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到头来,上缴给教会和领主的剩余后的食物往往不能够让一个五口之家保证顿顿不挨饿。
如果遇上了一个灾祸横行的年代。这些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居民们,将会面临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简陋的土屋。茅草搭建的屋顶,打满补丁的衣物,即使是在最富庶的人类王国,还是没能够根除赤贫的阶级。
但是!虽然在西大陆的人类国度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处于随时被饥饿、死亡、战争笼罩的阴云下,可是还有那些剩下的百分之一的人,他们有着“贵族”,“教士”诸如此类的神圣的、生来就有的光环,不到百分之一的人掌握着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则去瓜分百分之一的财富。
像是什么呢?就像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少部分的人凭借着特权与自己手中的势力,疯狂的敛聚着他们一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同时,让大部分人心甘情愿的处于被压迫地位。
人们往往大都不了解,自己手中所掌握着的力量。
贵族与教士,就像是两个相互竞争、相互依存的恐怖巨兽。贵族凭借着特权获得财富,但是他们却需要将自己十分之一的“收获”交给教士。
为什么?为什么贵族要向教士缴纳财产?
不仅仅是因为《圣典》上的规定,而是因为贵族需要教会对普通人民的精神统治来巩固自己对于自己领地内的绝对正统的统治,不至于让被统治的人生出不满的心思。
一个负责压迫,一个负责慰问。贵族与宗教,真是一对天生的搭档。
列支登在震惊了几秒钟后,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依旧是像以前那般面无表情。
看到列支登平淡的脸色,维克斯微微的摇头,看来自己与列支登在对于权力这一事物的立场上还真是完全不同。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表现出来,但是维克斯敢肯定,自己的内心一直都在渴求!渴求什么?绝对不是像故事中那般想要找寻自己生父的孤儿,也不是一个将一切看的风轻云淡的完美骑士。
权力,权力,这是他必须用十根手指狠狠抓住的。摁住的。就像是飞蛾见到了火烛一样,一无反顾的扑进去。抓住火焰的光亮。
大厅中,灯火通明。那些衣着看起来就比普通人家华丽许多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虽然现在还是处在战争的风声中,远远地、死亡的钟声还没有消散,胜利的曙光也没有完全的出现,但是人们仿佛完全不担心这场战争一样,哪怕自己就已经参与了其中。
也许这也是随时处在两个宗教势力接壤地区贵族的一种生活方式,平时奢华无比,战时却铁马戎装,至少在场的贵族中。大都看起来有些勇武之力,平时一定是勤于训练。
在科莱斯芒,又有哪个人能够保证自己在有生之年里不会跟异教徒兵戈相见呢?
桌子上摆放着寻常人家里难以见到的烤肉以及新鲜的蔬菜与水果,往来的、端着盘子的侍从与侍女。白色的教士、黑色的教士、男爵、子爵、伯爵………………
各色各样的人充斥在这座大厅中,微笑下的寒光,露出闪着锋利的牙齿,择人而嗜的阴寒目光,端庄、或者不端庄的仪表,华丽或者朴素的衣着。绣着十字或者家族徽章的长袍。
拘谨的,高傲的,嫉妒的,淡然的。自卑的,自傲的,红的。黄的,蓝的。白的………………
大厅中的缤纷色彩,各色脸庞。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难懂的符号,点在四周的墙壁上,平滑的地板上,圆穹的顶部上。
摇曳的灯光,残灭的烛火,明灭的夜晚,仆人,主人,战士,法师,昂贵的,贫贱的……
维克斯进来了,以一个新贵族的身份进来了,他好似拿着巨龙的头颅,饮着巨龙的鲜血缓缓的走进了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地方。细长白皙的胳膊,青葱的玉指,慢慢的、缓缓的穿上了用来自远东的丝绸做成的华丽衣装。
青云罗衫,柔嫩质感,姣好面容。
如流云般轻缓的金色柔发,披散在他消瘦的肩上,他撩了一下头发,好似凫水样,荡起万千波浪般的涟漪。
虽然用这些柔美的词汇来形容一名手握重权的年轻国王显得不怎么恰当,甚至可能会有一种贬义的气息,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阿尔方斯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不属于男人的阴柔之感。
他的样子,令人看上去与其说是一名美男子,更不如说是一个有着女儿身的男性。仿佛从骨子里揉出来的娇弱,身高不高不矮,四肢修长,体态匀称,身体的轮廓也别有着一番令人心动的气息。
唯独可惜的是阿尔方斯蓝色的眼眸,在四下无人或者与塞巴斯独处的时候,总是会透出一种与他的容貌不符的阴冷之气。宛如在丛林中的毒舌在吐着蛇信子,紧盯着自己的猎物,獠牙上不断的积蓄着致命的毒药。
有些寂静的总督府中总督的卧室,华丽的绸缎,天鹅绒的被子,用银片为背面的昂贵玻璃镜,幽幽的烛火。
阿尔方斯缓缓的换上了他曾经穿着的,现在穿着的,以后也必将穿着的,代表圣科莱斯芒皇室的长袍,金十字的纹章长袍。尽管他穿衣服的动作有些笨拙,免不了出一些手忙脚乱的错误,比如将上衣的左右两个袖子反穿了起来,但是,最终他还是在镜子前摆正好了自己的仪态。
虽然塞巴斯这个时候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却并不代表着阿尔方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连衣服都要他人来替自己穿上的纨绔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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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有,好像有一个人杀掉了一头巨龙。”端着酒杯、衣着华丽有着明显东部平原的人所特有的坚毅面孔向身边的一个人说道。
“是新贵族吗?”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气息的贵族摇着头说道,现在国内贵族来说,最最关心的就是本派系的强弱了,若是这名屠龙者是新贵族的话,那么新贵族一系自然可以得到一些好处。
“嗯,是来自沃萨瓦的贵族,博塞克森的子爵。”坚毅面孔用着浑厚的语调说道。
“博塞克森?那里不是正被异教徒占领着吗?”
“没有错,但是异教徒占领那片土地已经够久了,现在应该是时候要回来了。况且对于国王陛下来说,开疆拓土可是不能停下来了。”建议面孔一脸确信的说道。
“那万一不呢。没有收复呢?”
“就算没有收复,你认为一个有着屠龙之名的人。可能会得不到一片封地吗?”
“这倒也是,不过,得看是哪一片封地咯。”
两个贵族就像这样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同时也在交换着一些可有可无的、无关紧要的信息。
……………………
大厅中,大多数人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或者形单影只的独自一人徘徊。就像是划江而治一般,成群的与孤身的,两方人马极有默契的互不干涉。
按理来说,在宴会上最容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的是公国中熟人众多、关系错综复杂的旧贵族。他们往往会在这样的宴会上,与自己的利益伙伴进行一些交易或者交换情报。但是实际情况却让人出乎意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反转过来了。
圆形的青石厅内,原本许多并不熟识的新贵族一个个相互的结识了起来,笑盈盈的相互攀谈着。觥筹交错间,完全的无视了面如沉水般旧贵族。
而旧贵族们则是面色尴尬或者阴晴不定的孤身叼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杯里的酒水,丝毫没有融入这个宴会中的意思。哪怕平时再怎么长袖善舞之辈此刻也没有办法。
仿佛是有默契一般,旧贵族们没有去与新贵族接触。新贵族也没有不识趣的与旧贵族接触,而旧贵族也同样没有去与旧贵族接触。
刚刚走进大厅中的维克斯看着厅内这种奇怪的氛围,微微愣了一下,脑中思考了一下之后。接着便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他们这两派如此做作,其实为的都是一个“避嫌”二字。
旧贵族与新贵族之间的相互避嫌的原因自然是非常简单。两个从根本上就对立的派系,基本上是没有和解的可能。新贵族的出现。就是为了挤掉旧贵族在公国中的地位。而让旧贵族拉下脸来去与新贵族交往,不仅仅是派系间不允许。更加重要的是,阿尔方斯更不会容许!
新贵族本来就是阿尔方斯用来均衡旧贵族的势力,是他扶持的势力,虽然这股新贵族并没有听从阿尔方斯的掌握,但是这并不妨碍阿尔方斯对于新贵族的掌握。新登基的王,需要同样的一股新生的、不成熟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合法统治,而新生的势力也需要有合法的名义来壮大自己。
合法的统治并不是来源于合法,而是来源于统治。
如果新贵族与旧贵族之间进行了和解并且有下一步的行动的话,哪怕阿尔方斯是一个再贤能大方的国王,只怕也只有痛下杀手了。毕竟没有一个国王能够放心,自己国内的两个庞然大物勾结在了一起,拥有了能够威胁国王的权力,况且阿尔方斯之前还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国王呢。
旧贵族与旧贵族之间的交谈呢?那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了,谁知道这些相互交谈着的旧贵族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针对阿尔方斯的阴谋呢?
避嫌,两方人马都在避嫌,两方人马都想要在这场漩涡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权力,同时又不至于被这股漩涡吞噬进去。
至少,现在旧贵族们虽然势力受损严重,领头人也已经身首异处,各个旧贵族的家族力量说不定此刻也正被阿尔方斯在国内尚未调出的力量进行修整。
但是他们坚信,只要阿尔方斯还没有昏了头脑,他们旧贵族虽然早与阿尔方斯撕破了脸皮,可是阿尔方斯只要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旧贵族们就不至于遭到灭顶之灾。
即使阿尔方斯之前利用神殿骑士团对旧贵族痛下杀手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不宣之迷,但现在形势比人强,旧贵族们也只有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况且死掉的人已经死掉了,已经不值得人们再去为他的死而申辩了,难道不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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