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光在前面,他转过头来做了个翻滚的手势,然后松开滑轮卡扣,整个人往地上一滚,稳稳着陆。我清楚得看见地上铺着一层类似塑料泡沫纸的东西,他落在那上面,想来应该是用来缓冲,卸去力道的,我也紧跟着解开卡扣,落地翻滚。
陆能赚在身后惨叫着而来,见我们的动作,也赶忙解开卡扣,整个人直接摔在泡沫纸上,站起来跟喝醉酒了一样:“妈的,真的是太刺激了……实在太刺激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两句,这时才发现周围站着几个人。
加上老三光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个老头、一个身材堪比健身教练的大汉,一个瘦的像竹竿的瘦子,还有两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
那老头上下打量一下我,走到跟前来:“你应该就是老三光口中那位神奇的张小哥吧,幸会幸会,果然生的一表人才。”他看到一旁脸色苍白的陆能赚,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那这位是?”
老三光解开身上滑索安全带走过来接道:“他是张小哥的兄弟,来帮忙的。”
然后为我介绍起在场的众人来,先是指着眼前这老头:“他是行内出名的狗鼻子陈老狗,自称是东汉摸金校尉后人,不过那一手分金定穴的功夫,确实牛,连专业的风水师都自愧不如,后面两个小年轻是他最近带的徒弟。”
陈老狗听他这么介绍,笑骂道:“你这白眼狼,什么叫自称,我本来就是摸金后人?倒是你进宫跟鬼子进村一样,这三光的名号可是众望所归啊。”
老三光老脸一红,没有辩解,继续指着那个肌肉壮汉:“他是北方鬼手派,赵刚山,你千万别看人家长得五大三粗,那双手可是小姑娘还巧还嫩,任何机关陷阱,轻轻一碰就解开了。”
赵刚山性格豪爽,倒是没有谦虚,硬生生受了这个称号,双手抱拳朝着我一拱:“小兄弟,一些雕虫小技而已,让你见笑了。这次进宫不简单,可要多仰仗仰仗一下你啦!”
我连忙也抱拳回礼,目光落在他手上,确实是白嫩的一双手,掌心没有一个茧子,倒是五指的指头上有点微微凸起,像是长时间摩擦造成的。
老三光最后指着那个瘦子:“他人称土泥鳅,有的宫墙坚硬无比又不方便外力打开,他一双眼睛贼亮,总能找到一个虚位破开,在上面挖开一个小洞,然后收缩全身骨头钻进去,灵活的犹如泥鳅,只是这种功夫属于童子功,必须从小练起,十分痛苦……现在很少见了。”
土泥鳅似乎不太爱说话,对我点了点头,备齐地上一个袋子便往前面走。
我暗暗佩服老三光,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本事,彼此分工明确,陈老狗分金定穴,土泥鳅负责破坟,赵刚山则破解机关,而他寻找买家出货,整个流程下来,几乎可以说一条龙。
他能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也是本事。
陈老狗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也背起一个布袋,里面装着长短不一的铁锹,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工具,他两个徒弟带的更多……因为钢索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他们特地将落脚点建在较远的地方。
避免意外发生,众人决定速战速决。
可能是山林湿气地方原因,脚下的泥土有些湿润,踩在上面,吧唧吧唧的作响。
我们几人七扭八拐,穿过一片小山坡,最后来到一处低谷中,老三光走到一块岩石旁,奋力将其推开,拿过一把铁锹,用力挖了起来,很快出现一个七八十公分左右洞口,里面传出淡淡的凉气,看来是先前盗就挖好的盗洞。
他将铁锹收了起来:“张老弟,就是这个地方了。”
陈老狗两个徒弟从包里取出好几个矿工帽发给众人,土泥鳅取过一个戴在头上,打开顶上的灯,一言不发的扎进盗洞。赵刚山从他们手中接过两顶,给我和陆能赚一人一顶:“这玩意儿不光照明顶用,在宫里面万一碰上什么机关暗箭,也能稍微防止点。”
我道谢一声戴着头上,跟着他们往盗洞里面钻。
老三光在最后面,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将移开的那块石头拖回来,堵住洞口才放心继续爬进来,见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笑道:“这么大的洞放在那,怕哪个缺心眼的跑到这个地方来,报个警,咱们就被瓮中捉鳖了,堵着比较放心些……”
盗洞不是很长,大概有七八米左右,爬了一会儿,前面的赵刚山脑袋一低身子就消失了,原来洞已经到达尽头,我们进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室里面,怕这就是墓室了。
这墓室两旁各有三具骸骨,血肉已经腐化的一干二净,只剩一副森森白骨,除了这些之外再无他物,我联想到先前的绣春刀,很容易猜到这些人有可能就是明朝锦衣卫,至于衣服兵器甚至其他什么东西……就得问问这一条龙服务的盗墓队伍了。
老三光从盗洞里爬出来,见我愣愣的看着墓室,有些尴尬道:“张老弟,贼不走空,虽然捡太干净了些,但我们不动,别人也会来动的。而且它们的尸骨,我可一点没动啊。”
陈老狗在一旁忍不住道:“老三光,你还有脸说,尸骨当然不会去动了,它要是能值几个钱,你恐怕早就搬出去了吧,想想上次自己带走几件啦?”
几件?看来那把卖给我的绣春刀还剩下的……
老三光用力咳嗽一下,翻了翻白眼,赶忙转移话题,指着正中的石墙:“张老弟,这次请你来的主要原因就在这道千斤宫门上……”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面石墙上雕刻着许多花纹,门做的和石墙一模一样颜色,就连接缝处也都用花纹来装饰,鬼斧神工,几乎浑然一体,盯了好一会儿才看出一点点端疑。
换做常人,没有细致入微的心和视力,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赵刚山走过来,看着这道门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深深的忌惮:“这是一道千斤闸门,非常的重,但是无论它做的又多么细致,总会有缺点,我相信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多少能找出蛛丝马迹,但这道门完全没有让人靠近的机会,它有邪气……”
我一愣,忙问怎么说?
陈老狗在一旁叹气道,赵刚山上次来带着两个徒弟,就前后脚折在这闸门上,死的实在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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