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如今胆子大了不少,守宫要摸她头,她就拧着脖子偏不让:“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湛青究竟怎么了,又是和亲又是喜欢的,到底是谁喜欢谁了呀。”
守宫心道你个蠢东西能搞清楚自己喜欢谁就不错了,替湛青操的哪门子心,你那朋友和你一样也不是个劳心的命,你看,她这冤家不是正在这儿替她头疼着怎么打发那个南国殿下么。
不过临了,他还是扭头提醒了睚眦一句。
“话说前头,这事你不插手,将来功成尚能身退,要是插手了,一切可就不如你预想的那么简单了。”
说完,他就牵着小葵潇洒而去。
他说的这些,睚眦又何尝不知。
原本只是想替自己那固执的父王赎一点当年一怒之下就囚禁湛青百年之久的过错,想着能一路平安将她送回云宫,事情也就算有个了结了,可谁曾想会发展到这一步。
父王和凤王二人素来不和,虽说是数百年才能偶见一次,可一见面两个老爷子必定是掐个没完,因为这两大领袖的关系,千百年来凤族一直不待见龙族,龙族也瞧不上凤族,关系紧张得不行。
可他这个二殿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和凤族倒是打得火热。
自从数千年前他拒绝修仙,父王对他的态度就一直摇摆不定,原本赐给他的调动兵权也逐一收回,不动声色的削弱着他的势力,其余兄弟见了,自然是逐利避害,都跟着父王的态度拿捏着分寸来与他相处,其中种种烦心自不必提,甚至有风声传出,说他性情如此诡异,只怕不是父王所生。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嗤笑不已。
南国殿下自称遭胞弟们设计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这漫漫时光,他又何曾不是被这些所谓的亲兄弟互相拽腿扯皮陷害了不知多少回?
众兄弟中,只看着八弟负屃和九弟螭吻与他关系好些,四弟六弟七弟均潜心修仙,一向不理宫内杂事,至于他那个大哥三弟和五弟么,呵呵,那可真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这次他擅自劫走守宫一行已是犯下滔天大罪,若是再将她牵连进来…
旁的先不说,他是堂堂男儿,龙族不能呆,外面海阔天空去哪里不行,可湛青若是被逐出凤族,两人浪迹天涯天,恐怕到时候,背上千古骂名的将会是她一个弱女子。
不行,不行。
睚眦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到了晚间,一众人例行功课,聚在大厅内陪着出云玩耍,小葵这次闭关几日,修为又上一阶,虽然受到的升阶之苦日渐加重,但也并不能阻挡她修行的脚步。
出云已经好几日不见她,一见了就跟块膏药一样黏到她身上。
由于落地就是少年的形态,他的智商和外形其实并不符合,外形足足比智商要成熟了好大一截,眼下,出云的智力已经接近人类幼童八岁左右,寻常问题已经难不倒他,交流更是不成问题,可就是一见到小葵,他就忍不住撒娇。
“葵,念这个给我听。”
他拿着一张从守宫那里得来的玉简,缠着小葵给他念。
小葵接过来一看,是一些妖修的初级修炼技巧,对他也有裨益,于是耐心的给他逐一讲解。
出云就趴在她膝盖上,长发顺着她的膝盖垂到地面,眼神纯洁无瑕,看上去美极了。
可被霸占了位置、挤到一边的守宫怎么看他怎么碍眼!
“这样一句一句的解释还不累死你,这兔崽子不是在和湛青学认字吗,等他学会了,让他自己抱着看,寒潭底沉的玉简都能堆成山,到时候他想看多少都没人拦着。”
小葵一边念,一边瞥这人一眼:“要是你肯教,他还用学的这么吃力吗。”
“我这是为他好,玉不琢不成器,轻易得来的会珍惜吗。”
小葵知道说不过这人,索性不与他争辩了,认认真真的给出云讲解玉简上的文字,出云趴在她膝盖上仔仔细细的欣赏她的侧脸…哦不,是欣赏她的解说。
怨气发泄不出来的守宫瞄准了自家儿子:“小兔崽子,你就不能坐好?”
老子我都没这么趴在你娘腿上过,倒先让你个小兔崽子给占了便宜。
出云保持姿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大爹你要是想,你也趴啊。”
那眼神就像在说:你敢吗?你能吗?葵她让你趴吗?
吃了一肚子鳖的守宫满脸的阴气沉沉,心里的幺蛾子扑棱棱扑棱棱,就想着飞出来祸害几个无辜来出出气,转头就对四个小童道:“那南国殿下人呢?”
“回主上的话,在一里外的驻地呢。”
“哼,他倒是听话,说了一里内不得入内,他就乖乖的不进来。”
“人在屋檐下,何况他那点道行在主上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只是…”小珺压低声音:“他那随侍似乎不怎么老实,总想着靠近咱们这里一探究竟,主上,咱是不是…”说着做了个切菜的动作。
守宫冷冷一笑:“由他去。”
“是。”
过问完山内的事,守宫无意瞥到一边格外安静的湛青,再扫扫四周,勾起一丝坏笑,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奇怪啊,这睚眦是去哪儿了,一整天都不见露面,不会是病了吧。”
果然,湛青眉梢猛地一挑。
四个小童跟了他几千年,都称得上是他肚里的蛔虫,这会儿当然不闲着。
“回主上话,睚眦殿下倒没说病了,只是昨儿打外头回来起就没怎么出过房间,也没捎话出来,确实是有点反常。”
“嗯…一会儿该去看看,保不准是真病了,这龙宫殿下性子倔强,有什么头痛脑热的,怕也是自己扛着。”
这时,一直静坐的湛青起身了,悄没声儿的朝外走去。
某人立马提高声调:“哎!湛青你去哪儿?”
湛青被吓得一缩:“你、你个臭狐狸就不能小声点?吓我一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
“本、本公主有什么好怕的,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先会房间去了,怎么,不可以啊!”
守宫笑而不语,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目送着湛青像做贼一样,一溜烟的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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