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渊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专门为了他而设置。
“王大人。”朱常渊不满的指了指铁笼子,说道:“既然这是陛下为臣设置的雅间,臣自然愿意进去,可是里面连个最基本的桌椅板凳和床都没有,算什么雅间?”
“难道你们阳奉阴违,竟然敢抗旨?”
朱常渊面对大铁笼子,没有任何的惧意,反倒是开始给王之心他们讨价还价。
王之心心中一喜!
之前他害怕朱常渊不愿意进去,说不得要用点手段,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如今见他竟然如此慷慨的说要进去,王之心如何不喜。
“王爷说的极是!”对于王之心来说,给朱常渊将雅间布置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将这货哄到里面去,万事大吉。
“来,去给王爷搬一套新的桌椅板凳,还有大床。”王之心对着手下的太监下令。
“还有这!”朱常渊主动出来,指了指那个大铁笼子,说道:“雅间就该有个雅间的样子,我不要求你们将这笼子外面再加一道墙,但是最少,要给寡人用布帘子将四周围起来,不然那像什么样子?”
“好,好,好!”王之心赶忙点头,对那太监说道:“去吧,再弄一条布帘子来。”
然后很礼貌的请朱常渊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发现朱常渊脸色从容,聊天的时候说起以前的战事,甚至还有一股兴奋,不禁奇怪道:“延明王,如今身陷囹圄,为何不见君有忧色?”
朱常渊哈哈大笑,说道:“一时之困也!”又道:“陛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本王之心,知道本王乃是忠君爱国之人。”
王之心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王爷此次。怕是难矣!”
不多久,几个下人将东西摆弄好,又给朱常渊的大铁笼子上围了一圈帘布,甚至还将雅间的底部铺上了地毯。
“王爷看。还有什么需要,下官让人去弄!”王之心说道。
朱常渊一摆手,道:“算了,很好了,不劳烦您大驾了。其余若是没有的东西,我自己带来就行了。”
自己带?
王之心还在琢磨朱常渊怎么带进来的时候,这货已经大摇大摆的打开牢门,进了过去。
进去以后就端坐在床上,盘膝闭眼,好像得道高人在修道一样,再不理会其余的人。
“下官得罪了!”
王之心拱拱手,亲手将铁笼子的门阖上,用小臂粗的大铁链子拴紧,又一次性上了十个大锁。
等王之心他们全部离开。朱常渊睁开眼,起身将外面的布帘子拉上,而后坐在凳子上开始思索起来。
朱常渊自投罗网倒不是傻,而是因为他具有逃出去的本事,更为关键的是,他这次来,其实是找虐来了。
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就是在加深众臣子对他的反感,让崇祯皇帝定他得罪,越重越好。
因为既然早晚要翻脸。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老子立下了万世奇功,你转眼间就将功臣杀掉,哏哏,不好意思。全天下的老百姓可不知道你为什么杀,而且也不会相信你的理由。
到时候,不但得尽人心,还有了造反的借口。
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眼下最当紧的就是:睡觉。
不错,如今进入到牢房里。才是最舒服快乐最不用操心的日子。
不过睡觉之前,还得确认下阿九和李保和他们的情况。
给阿九与李保和各自打了个电话,发现崇祯这货还算守信用,将他们都放了,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对李保和说道:“从今天开始,京师的医院关门,将所有的仪器设备运往日月岛,剩下来的医药送给百姓吧。”
一日之后,保和堂和阿九商行同时失踪,是那种真正的人去楼空。
而且,整个京师都开始散播这一股流言:保和堂和阿九商行,被朝廷逼得倒闭了,无法继续开张。
然后,几乎整个京师的老百姓都愤怒了。
据说,有人甚至晚上往锦衣卫驻地扔****,一夜之间,锦衣卫的驻地中竟然像是下了****雨一样,堪为京师本年度奇观之最了。
晚上的时候,狱卒来送饭。
朱常渊打开帘子一看,饭菜被从一个二十多公分的洞口中塞了进来,只有一碗米饭,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嗯?”
朱常渊顿时老大不高兴,说道:“本王天潢贵胄,成祖皇帝血脉至亲,现在陛下还没有定我的罪,你们东厂就给我吃这个?”
“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狱卒看着笼子中的朱常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延明王,实话给你说吧,就凭你犯的罪,这个笼子恐怕你是出不去了,除非等你死。”
“把王之心给我喊过来,老子问问他!”
朱常渊冷哼一声。
“想见我们厂公大人,呵呵,延明王,等你定了死罪再说吧。”狱卒看了看小腿粗的铁笼子,心中底气足的很。
朱常渊心想一个小小的狱卒,老子自然不会跟你计较,饭食差一点就差一点,回头老子回到现代社会自己找补。
于是,捡起地上的破碗,拿起筷子抄了一口米饭往嘴里一送,突然,“噗!”的一下喷出老远,道:“这米,卧槽!”
“哈哈哈哈!”外面的狱卒声音阴翳,笑起来很细,看着朱常渊的样子,一脸兴奋:“延明王,不好意思,属下怕你单单只吃米饭太过单调,所以往这碗里加了一点作料。”
“啪!”
朱常渊一把将米饭丢到了地上,一口口水吐出,吐的外面的那个狱卒满脸都是。
“呵呵!”狱卒非但没有生气,还将脸上的口水抹下来,说道:“大名鼎鼎的延明王,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却只能靠吐口水来攻击别人,真是可悲,可悲。”
“呵呵呵,看到你今天落魄到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高兴。”
狱卒的眼睛,时而明、时而阴,好像有巨大的快意,又好像有巨大的恨意。
朱常渊一愣,仔仔细细看了看对面的这个家伙,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没见过这货,不认识他啊,于是问道:“你见过本王,认识我?”
朱常渊就呐了闷了,我特么跟你有仇你这么对我?再怎么说老子华夏功臣,一代战神,统御十万大军,不但驱除鞑虏还开疆扩土。
现在保守估计,十个中国人最少有六个是他的米分丝,可这货非但不是他的米分丝,怎么还一副恨爹入骨的模样?
“呵呵。”狱卒微微一笑,眼色迷离,叹了一口气说道:“延明王,你可知道我今天才调来这个岗位,你可知道我昨天是什么官职?”
“老子不知道!”
朱常渊懒得理他,回到自己的板凳上坐下来,说道:“你滚吧,老子也不想知道。”
“臣的官职不大!”那人非但没走,还继续说道:“昨天,臣还是詹事府的左司直郎,从六品而已,可是为了延明王你,我宁肯不做那个从六品,也要来到这里。”
看朱常渊不理他,那狱卒继续说道:“王爷您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故意和您过不去。”
“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姓吴!”
朱常渊暮然睁开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老是感觉口中有些异味,又从怀里摸索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漱口。
“噗!”漱完口,一口水直接隔了五米远吐到那姓吴的狱卒脸上。
“我说呢,原来是吴三桂的族人,呵,倒是把这老小子忘了,回头老子再收拾他!”
朱常渊无所谓的将矿泉水瓶往桌子上一放,朝狱卒道:“滚吧!”
“呵呵。”那狱卒非但没走,反倒对着朱常渊问道:“王爷难道不想知道我往米饭中加了什么作料?”
尼玛!
朱常渊现在杀人的心都有,老子本来就不想知道,你特么偏偏提这一茬,故意恶心我是不?
“猫尿呢!”狱卒兴奋的说完,眼睛一亮,看着朱常渊,道:“哈哈哈,大名鼎鼎的延明王,竟然喝了猫尿呢!”
朱常渊当时就被恶心的暴跳如雷。
“王爷您放心,往后啊,您这饭菜都是由我来负责,我每天都会往里面给您加点作料,让您好好尝尝。”
朱常渊冷哼一声,暗道:以后真特么不能吃牢饭了,这玩意还得自己去解决。
“属下听说,王爷有个爱妾,上次被关宁铁骑所劫持,当时就冲冠一怒为红颜,屠杀六千关宁军,真是霸气啊。”
“王爷手中的陈姬,据说美比西施,貌若貂蝉。”狱卒脸上泛起一股淫意:“王爷走了以后,属下会替您照顾的,而且,我们吴家的每个男人,都会替你照顾的,保证她每日都能受到我吴家男人的宠爱。”
“砰!”一掌打在桌子上,木屑纷飞,朱常渊脸色黑如木炭。
竟然有人妄图染指陈圆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座位上站起来,身边杀气无声蔓延,竟然令牢笼外的狱卒打了个哆嗦。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呵,呵呵!”听了朱常渊的这八个字,姓吴的狱卒笑了,拍了拍面前的铁栅栏,有恃无恐的说道:“世人皆言朱常渊力拔山河,勇猛无敌,可惜今日在瓮中,能耐我何?而且,现在你不是龙,你只是一直落难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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