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正从工部衙门中调过来十个小厮,跟在朱常渊的身后,一路摇摇晃晃的往皇宫走去,和上次一样,进入的还是那个城门。
不同的是,这次来接待朱常渊的不是那个老太监,而是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是曹化淳派过来的,看到朱常渊一行人过来,赶紧上前问道:“大人可是工部来宫里修缮的朱大人?”
朱常渊道:“然也。”
小太监认识几位守门的检查的公公,这次只是将朱常渊几人全身上下搜罗遍,然hou令其脱掉衣服,看看没有私藏物品,便道:“可以走了。”
不像上次菊花被三个色眯眯的阉货轮着看,好歹让朱常渊心里好受那么一点。
“朱大人请这边走。”小太监在前面带路,甚是机灵,一路上与朱常渊有说有笑,根本没有说让他低头不要乱看这回事。
朱常渊奇怪的问道:“不是说在宫里行走不准抬头乱看么?”
小太监说道:“那是对一般人的规矩,朱大人是曹公的朋友,曹公特意嘱咐奴才带着大人在东宫附近看看。”
其实曹化淳根本没有这么说,这个二货不过是为了要巴结曹化淳才对朱常渊这么放恣。
朱常渊微微xiào着,道:“不用麻烦了,既然来到了宫里,还是遵守宫中的规矩为好。”
跟着太监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这次不用一直低着头,观看起来也方biàn了许多,朱常渊暗地里甚至将系统中的传统相机拿了出来,看到稀罕的东西就拍张照片。
这次走路很快,从皇城的西门走到东宫所在的地方。也只是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大人,就是这里了,这慈庆宫中居住的除了太子爷之外,还有先皇后,奴才不敢胡乱进qu。大人如果要在这慈庆宫周围看看,奴才可以带领大人转一圈。”
每个宫殿都有自己的奴才。别的奴才贸然进入很有可能会被人家当成贼人或者卧底,这个小太监虽然年轻,在宫中做事也有些日子,这些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
“不用,劳烦公公,公公慢走。”
打发走这个年轻的小公公,朱常渊深吸一口气,领着十几个人进入慈庆宫中。
慈庆宫,在皇城的东边偏南一点。是一处宫殿群,主殿在最后,两侧还有几处小的宫殿屋宇,有些是给宫里的太监宫女居住,有些则是其他一些皇子的居所。
崇祯皇帝的皇子太小,最dà的太子朱慈烺还不过看看八九岁,其余的更是不能单独居住,所以这东宫还是很空的。
不要以为东宫里面居住的只有皇太子。有时候与皇太子关xi较好的皇子也是可以居住在其中的。
走到慈庆宫的正殿后面,见一堆已经运过来放在地上的青色地砖。也不知道是谁弄过来的?
朱常渊不去想这么多,让十个小厮各自忙起来,先将那些旧的地砖全部抠出来,然hou再大致整平一下地面。好在原来的地面就比较平,只有一个很小的排水坡度,所以朱常渊整平起来倒也不费事。
安排好工人干活。朱常渊自己往旁边一坐算是监工。
不多时,一个八九岁身穿明黄宝衣的孩童蹦跶过来,看到朱常渊一笑,小声说道:“呀,你这个大官又来了?”
正是前段时间在草丛中嘘嘘被朱常渊逮到的皇太子朱慈烺。
“你怎么跑出来了。今天太子太傅李大人没给你上kè啊。”看到一个小屁孩好欺负,也没有给他行礼作揖,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而已。
突然想到上次张皇后找自己谈心的事情,脸上一绷,严肃的说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出卖了本官?”
皇太子先是狐疑的往身后看了两眼,然hou说道:“你无礼,怎如此对本宫呼来喝去。”见朱常渊要躬身行礼,又赶紧拉住改口说道:“好吧好吧,我免你礼了,你别磕头了。”
朱常渊本来就没有磕头的意思,有个台阶下赶紧站住,说道:“免我礼你还让我行礼干嘛?”
太子道:“你这都不懂么?还说自己是个大官,骗人。”然hou颇有得yi的小声说道:“我父皇告诉我,利剑在手仁德在口,即便你很想杀一个人,没有到杀他的时候也一定要让他感到你的恩德,此为帝王之术、王霸之道,你不懂”
朱常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差点一口气笑出来,不过内心深处却是一寒,都说伴君如伴虎,还真是这样的。历史上每一个有作为的君王,莫不是将帝王之术研究的精深透彻,与此类人同行同事,说的文雅点是一种高危职业,说的通俗点就是作死了。
“你别打岔,告诉我是不是你出卖了我?”朱常渊又将太子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来。
太子道:“我哪有出卖你,你给我说的那道题,我从来没对外说是你帮我的忙。”等了一会,又小声说道:“那天父皇问我是谁教我,我回答是皇伯母。”
“你敢欺君?”朱常渊小声道。
“嘘……”太子一听,吓得要死,说道:“我不就是不想把你供出来,不过这不是我欺君,是皇伯母,她让我这么说的。”
所谓皇伯母,不就是那位先皇后张氏么,那天夜里还偷偷的和自己见了一面。
难道说她将这一道难题揽到自己身上,是为了不暴露我么?
朱常渊一边意淫,一边看着太子,问道:“还没说呢,你今天怎么没上kè?”
太子道:“中秋佳节宫里都有特例,皇子可以休息半个月,本宫既是皇太子也是皇子,自然不能例外。”看着朱常渊有些猥琐的笑了笑,说道:“你再给我出一题,我拿去考考李士淳。”
朱常渊苦笑着道:“哪里有那么多题给你出,臣才识有限。太子殿下饶过臣吧。”
皇太子胸脯一挺,道:“不行,今天非得给本太子在出一题,不然,我要砍了你的狗头。然hou再将你挫骨扬灰,再将你……”说不出来了。
朱常渊道:“太子殿下啊。刚刚还说帝王之术,这一会又忘了,不是利剑在手仁德在口么?”
朱慈烺也挺会装逼,手往腰上一叉,唉声叹气的说道:“所以说啊,当个皇太子真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做皇太子”
朱常渊道:“不做皇太子做什么,难道做个皇子。我告诉你,做皇子更累。”
太子道:“不做太子做皇帝啊,你傻啊。”说出口后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朱常渊道:“没事,你以为我像你这么不讲义气,出卖朋友么?”
朱慈烺道:“我才没有出卖你。是皇伯母自己猜出来的。”
自己猜出来的?
朱常渊一愣,想想也是有这个可能。若是那天她先看到了自己手书,再听到了太子的问题,还真是又肯能连哄带骗将太子带入坑里。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的问道:“你想做皇帝。知道做皇帝要干什么吗,知道做皇帝有多累吗?”
朱慈烺道:“做了皇帝就可以想杀谁的头杀谁的头,想抄谁的家抄谁的家”
“就这些?”
“还有。”朱慈烺小脸顿时通红,小声对朱常渊道:“做了皇帝,我就可以找个像皇伯母这么漂亮的女人。”
卧槽……
朱常渊心说老子还想呢。这小屁孩,今年才几岁啊,就开始想媳妇了?
“你可不许把我给你说的说出去啊你要是说出去,我砍了你的狗头。”朱慈烺脸上潮红退去,又朝朱常渊威胁道。
朱常渊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我这人讲义气。”
别看朱慈烺才只有八九岁,可也不傻,这种话那里敢随便乱说。只是每次见到朱常渊之时,总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别人不同,没有那股子趋炎附势或者战战兢兢的感觉。
像是一位大哥哥。
所以,他才愿yi与朱常渊多说几句话。
“哼。”得到朱常渊的许诺后,朱慈烺松了一口气,又道:“再过几天要上kè了,你快再给我说一道题,我要难住李太傅。”
朱常渊一脑门黑线,心说老子就是有再多题也不够你天天嚷嚷着要。退一万步来说,就是有也不能再给了,你特么还嫌上次的事情闹腾的小咋地。
“没了,太子殿下赶快回到宫殿里面去,这里不适合殿下长待。”
“没事,我经常来这里玩。”看了看地上那湿漉漉的苔藓,道:“我还在上miàn趴着玩过呢,滑溜溜的很好玩。”
朱常渊一阵恶心,心说这大明老朱家的子孙一个个还真是个性。劝道:“以后别这么玩了,里面的细菌病毒很多……”
想想这么说他也听不懂,便道:“这样容易引起风寒病。”
皇太子转移话题,道:“你快告诉我一题,本宫还要难住李士淳呢。”
“没有就是没有。”说话间从系统中摸索出来一块德芙巧克力,在太子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家乡产的糖,想不想尝尝。”
太子眼睛一亮,道:“你打开给我看看。”
朱常渊将外面一层包装打开,露出黑色的巧克力。
“黑乎乎的,这样能吃?你骗人。”
“我才不骗人呢,你看。”朱常渊当然知道这小机灵鬼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敢吃怕有毒么,当下自己先吃了一口,喜滋滋的看着朱慈烺道:“嗯,真是不错,好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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