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了解光逝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不喜欢把自己分成几部分活动,除了迫不得已的日常工作之外,他只会在万分紧急和十分放松的情况下这么做。而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放松的时候。光学伪装器生效时汐和滢少了惊艳容貌,不过魔鬼身材还是相当赏心悦目,亭亭立于光逝两旁时从艺术和社会关系角度出发都非常不合适且让人嫉妒到抓狂。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看上去有一种超然的和谐,你找不到比汐和滢更适合站在光逝身边的人,也找不到比光逝更能站在她们俩之间的人。
此刻的光逝,正带着两个分身试图免费进入位于丹桑繁华区域的脱·衣·舞俱乐部,夜总会,酒吧,酒店,会所,娱乐中心,随便叫什么,没人说得清楚,反正这里叫白银。
“我带来了两个美女,难道不能免费进去?”光逝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占便宜的机会,他并不真的需要占便宜,他就是有占便宜的病态心理。
“两位小姐可以免费进去,你不行。”站在门口的黑衣保安十分坚定,“去买票。”
“呃呃……啊,我还是残疾人。”光逝举起拐杖据理力争,不惜用上瘸腿的理由,“残疾人在哪里都能得到优待,至少曾经如此。”
保安十分有耐心地看了一眼他展示的右腿,礼貌地说:“那是因为当时的科技没办法给你条新的腿。”
没能得逞的光逝只能又退了回来。汐和滢也婉拒了保安的邀请回到他身边。保证他的安全很重要,她们俩死了可以依靠芽床体重生,光逝死了就彻底没戏唱。
“黑进这里的服务器,给我搞到入场资格。”光逝命令风信子。他的拐杖是风信子从被毁掉的商店里拿来的,AI用了点时间来挑选一根可能会让光逝高兴的拐杖,希望这能减少光逝找她麻烦的频率。拐杖很漂亮也很古朴,光逝很满意,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对风信子的态度。
“你就不能自己掏钱买票?又要不了几个钱。”宫夜说。
“我很穷。”光逝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地说。值得一提的是,他在霍普金斯享受部门主任待遇,在维拉学院享受两份正教授待遇,在军队享受总士官长待遇。
“我给你支个招,你让你手下们按月支付保护费,很快你就富得流油。”
“这主意不错……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奭葵急匆匆地插话进来,避免光逝过多思考这个提议。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是被第一个收保护费的。
“人生的意义在于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喝两杯。”
“你甚至不能喝酒。”宫夜笑道。
“我不喝酒!”光逝强调,“不是我不能喝酒。这里面有区别。”
他就是不能,宫夜记得清清楚楚。光逝厌恶酒精,连最清淡的米酒或者果酒也咽不下去,奇怪的是,汐和滢对酒精饮品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还挺喜欢。这就让光逝很没面子了,他首先会批评一番以酒论人的价值观,再列举一番酒精的坏处,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能喝酒。
“我们究竟要不要进去?”滢不耐烦地说。她在待人处事上比光逝更我行我素,但摒弃身材样貌不谈,宫夜还是认为她没光逝那么讨厌。
“当然!没看见我在努力尝试吗?那可恶的光头不让我进去!”
“那就买一张票!能有多难啊!”
“我有一打的理由作为论据支持我不买票。”
“我可以帮你付钱。”蛇发人比丽居金想要息事宁人,了结这无聊又费神的争吵。艾隆纳耶语对她来说是才学几个月的外星语,听着陌生又蛋疼。
“成交。”光逝就像在等蛇发人说这话一样迅速答应。
比丽居金捂住自己上半张脸深呼吸,强忍着不揍他一顿。她本是真想出钱解决纷争,但光逝这么急切显露出故意坑害的意思后任谁也不爽。
于是,在外星友人的不情愿赞助下,光逝跨进了夜总会,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也不觉得自己为自己的种族蒙羞。
“接下来呢?”宫夜希望光逝解释一下计划。
“享受生活,好好喝一杯。”光逝拍拍他的背,不疼不痒地回答。
“就这样?”
“就这样,很遗憾,你派不上用场,你太弱了。”光逝尖锐地说,“不要跟着我,我需要一个人清净清净。”
“呵呵,清净?在脱·衣·舞·俱·乐·部?还是你说的是亲近?不好意思,噪音太大听不清楚。”宫夜抬高嗓音,因为他们走到了低音炮能震得肝脏脾脏震颤不已的区域。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娱乐场所了。”光逝说,高亢的音乐遮盖不住他话语中的讽刺,“太棒了,我要找两个没有性病的美女在我膝盖上跳支舞。”他用拐杖拨开人群,抛下其他人走开了。
“你不跟着他?”宫夜问汐。
“他不想我或者滢跟着。”汐耸耸肩,“奭葵会照看……保护……那啥他。”她说了好几个词,没一个能让她满意,干脆含糊蒙混过去。
宫夜不止一次这么想,如果自己能分裂出这么一个女神来,一定会想天天都和她在一起。
离开其他人的光逝在俱乐部二楼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手里把玩着拐杖,视线在人群里跳动,将各种各样的人贴上标签。傻帽,有点傻帽,非常傻帽,傻得无可救药。
他看见了风信子,手足无措地在人群里朝他移动。等她走到他身边时,他说:“第一次进风·俗·店?”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港口啊。”风信子说,“去哪儿都是第一次。你在这里想找什么?”
“收集情报。”光逝摸出从古董店里捡来的瓶子,向风信子解释,“这个瓶子里的药全国只有很少一撮人能做得出来,如果它在市面上流通,我就得知道它究竟从谁手里流出来的。”
“可是我们不是来这里解决血刃武士什么的吗?”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关联的,找到一个,你就能得到更多。我的猜想是,塔里昂就是代销这种药物的商人,他帮掌权拍残余势力运送违禁物品,然后得到一些独一无二的药物来赚取更多资金。”
“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呢?”
“问得好。”光逝笑道,“因为我们都有数学家的血统,所以数字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和你有关的数字越大,你就越了不起。如果我们都是哲学家血统就好多了,这样一来,钱就变成了或许重要也许不重要的东西,我们会一起啜饮红酒,为我们自身的肮脏不堪长吁短叹,一起指责这个世界的种种病态,我们会一起畅想生命,宇宙和一切的终极答案——”
“是42。”
一个沉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什么?”光逝扭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用了一秒的时间惊讶,一秒的时间回忆,一秒的时间思考这个机器人脑袋为什么那么大。
“生命,宇宙和一切的答案。”脑袋巨大的机器人闷声道,“简单来说就是42。”
沉吟片刻后,光逝说:“这个答案可真够混蛋。”
“可不是。”
“嘿,我觉得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在星港里给人擦车的机器人。这答案是你想出来的?”
“想?”机器人对此嗤之以鼻。他的圆脑袋上没有鼻子,只有一对倒三角的红眼睛。“这种无聊的问题我都不需要想,马上就能得出答案。我已经演算了数学的,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社会学的,哲学的,修辞学的所有问题,但它们只能让我动上脑子两分钟。剩下的部分无聊得可怕。”
“厉害。”光逝真心诚意的感叹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聪明,为什么会去星港擦飞船呢?”
机器人向他投来恶毒的视线:“他们都是蠢货,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比他们聪明不知道多少倍的高等智慧说话。”
“看来你是真的混的不怎么样才会流落到这个地方。你从哪里来?”光逝问。
“天狼星机器人公司,一个蠢地方,竟然认为增加投诉处理部门是什么高明的主意。蠢得可怕。”
“好吧,从没听说过。”
“我想也是。”机器人沮丧地回应。
“你知道吗,也许有一天我会需要你这样的机器人为我工作。”
“别装出一副你喜欢我的样子,我知道你恨我,就像其他人一样。”
“你说的没错,我恨你,不过我同样恨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机器人抬高视线:“既然如此,有何不可呢?生活反正不能更糟。”
话音未落,一个高脚玻璃杯从楼下飞起来,砸在机器人脑袋上,将蓝色的透明液体撒弄得到处都是。“噢,我已经习惯了,该死的人生。”机器人的双肩垂得几乎要从身体上脱离,“每当你觉得它已经糟糕得不可能更糟的时候,它竟然真的又给了你点颜色看看。”
“是啊,我懂,糟透了。”光逝拄着拐杖站起身,“你知道吗,鉴于人生如此糟糕,我打算去让别人的人生不那么好过。”说完,他离开了这个阴暗的角落,向他盯上的一个小圈子走去,独留风信子和那个可能有狂躁抑郁症的机器人待在一起。
在缺乏公共秩序的地方,酒吧和夜总会之类的娱乐设施是了解这个地方情况的第一步。光逝坐在角落里观察和分析夜总会里的每一个小群体,寻找一个容易下手并且有价值的目标。现在,他找到了一个,不仅有可能可以提供一些情报,也许还会有更高级的用途。
“先生们你们好呀。”光逝用傻瓜一样的招呼让自己介入了一个小圈子。他们有八个人,都是男人,连一个陪酒小姐都没,围坐在小池子一样的卡座旁,桌子上大部分是合成酒,还有两瓶天然酿造酒不久前被机器人送来,但还没有打开。
“你想干什么?”留着平淡无奇的短发,看着完全不像什么凶狠人物的男人带着威胁地口吻质问道,表明了他是这群人的首脑。
“没什么,聊天,这不就是我们来这个地方的目的么,相互交流,加深感情。”光逝不由分说的坐在空余的座位上,用手将右腿搬到桌子上。“各位都是来自哪个部队的呀?”
他的话在这群人里引起了躁动,离他最近的一个向后倾仰想要拉开距离,还有一个直接把手伸向腰间。还好他的同伴制止了这样的举动,省了不少麻烦。
“我猜是我们的靴子暴露了身份。”一直负责和光逝交流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又看了看同伴的。“你怎么又知道我们是现役军人?”
“你们喝的酒全是昂贵又难喝的合成酒。军队不许饮酒,而军队的例行酒精检查能查出两个月内的饮酒状况,除非你喝的是可以用利尿剂完美分解的合成酒。”光逝说,“我没尝过那玩意儿,只是我朋友说它的味道和猫尿差不多,我比较怀疑这个说法,因为我觉得他从来没喝过猫尿。”
“你朋友说的没错,的确难喝。”对方摇晃着粗短的玻璃酒杯,将里面的黄色液体饮尽,“回到第一个的问题:你想干嘛。”
“我可不是什么宪兵之类的讨厌鬼,不过我对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感兴趣。赚外快?”
“差不多。”男人耸耸肩,将酒杯放下,“你呢?”
“找人。”光逝说,“你知道一个叫塔里昂·风瞳·杨的人吗?”
“从没听说过。”
光逝熟悉讨价还价的环节,也早有准备:“也许1000CR能有助于你回忆。”他从兜里摸出一张转账用的透明卡片,贴在自己的手腕上一秒左右,然后从桌面上滑给对方。这种转账卡能避免留下交易记录。
“你找杨先生有什么事?”男人用左手不慌不忙地拾起卡片,将里面的存款转入自己的账户。他的动作别扭,不像是个左撇子。
“私事,我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老母亲,急不可耐地要送还给他咧。”
男人显然不是真正想要关心其中细节:“我知道的不多,塔里昂在这一年里从名不见经传成为了丹桑的热门人物,不过很少有人能弄懂他究竟是靠什么发的财,也很少有人有机会当面问他这个问题。”
“一个讨厌的神秘客。还有其他趣事吗?”
“正如你所说,本地的商会很讨厌这样的暴发户,特别是一个神神秘秘的暴发户。”男人继续讲述,因为光逝非常慷慨,“有意思的是,尽管神秘的塔里昂先生惹得很多人不爽,但他一直没有被干掉,据说他反过来抓住了几个重要商会的把柄,从他们手中夺走了几个本地产业。”
“比如?”光逝对本地产业这个词感到好笑。
“比如卖点药,卖点军火,这两样东西在这里总是不愁买家,据我所知,塔里昂货得不多,但质量有保证。”
“具体是什么药呢,你有印象吗?”
“我对黑市的违禁药物交易不怎么了解,虽然很赚但不安全,也很难随时脱身。”
“这么说你还是了解一点的。”
“不,我知道的仅仅是一些传闻,说神秘的塔里昂先生卖一种特殊的胶囊,任何兴奋剂和它比起来都像垃圾。你是缉毒警察?”男人问。
“什么?当然不是!我看起来像警察?”光逝笑道,“关于那胶囊你能告诉我什么?例如服用后的效果?”
“我怎么他·妈·的知道。”男人缩起眉头,“产生幻觉,像个白痴一样流口水,还能怎样?只有蠢货才会去尝试,而我不蠢。”
“好吧,换个问题,我怎么样才能和这个,这个塔里昂先生联系上?”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过了,很少有人有机会见到他。”
“那我要怎么买到你说的那种,小胶囊?”
“这你得去问那些瘾君子了。”男人倚着沙发靠背上,抱起双臂。
“真奇怪,为什么我觉得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呢?”光逝也学者他的样子向后躺。
男人的嘴角向下沉:“什么意思?我和我的兄弟们来喝点小酒,卖点军队淘汰的武器,我们从不以好人自居,但是我们绝不会碰毒品。”
“这就更让我好奇了。你们爽快的承认了自己是腐败军人,为什么会拒绝承认服用了毒品?”光逝举起右手食指晃了晃,“这是我的猜测,鉴于你们凝重的饮酒氛围,你提起胶囊时的自我保护姿态,和我旁边这哥们儿心跳过速和原能扰动,你们服用过我说的那种胶囊,而且还有一个和你们一起来做生意的战友因O。D(overdose,过量用药)而死亡。在死前他攻击了你们,那边的大块头手臂上有两道原能灼伤,而你一直在勉强自己用左手,怎么了,兄弟?右手在裤裆里拿不出来了?幸运的是,你们最终还是干掉了你们的战友,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看见你们了。”
男人被他说得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收起暴露了真相的惊讶:“不,幸运的是你,这里的老板势力很大,我们不想惹麻烦,所以饶你一命。要是你不立刻滚出我的视线,我发誓要让你好看。”
“别这么暴躁,我又不是来找麻烦的。”光逝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又从桌子边缘拿起没开封的酿造酒,“合成酒太难喝醉,改变主意想尝尝酿造酒?所以你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回军队了?要我说这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鉴于我对未来星际形势的预测,军人一定是十大最不受欢迎的职业之一。”
“这是你自找的,混蛋!”之前就准备拔枪的腐败军人最终还是拔出了手枪,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拿枪的手不受大脑控制地,且打破了基本形态身体结构规则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疼痛刺激沿着神经刺激大脑,使他下意识张嘴叫喊,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嘘。”光逝一只手通过原能操控掐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举到唇边示意他安静,“打扰到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军队的训练让这些士兵不可能在遭遇危险时被简简单单地唬住,他们会激烈地反抗。七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光逝。他们没有站起来,昏暗的灯光和舞池里喧闹的人群,掩盖了这小小的冲突。手枪射击的声音很轻微,这些腐败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死光逝并撤离。
“冷静,冷静!”光逝松开被他锁喉的男人,举起双手投降,嘴里安抚道。
“给我一个不马上打死你这杂种的理由。”
“我们是朋友这个理由如何?”光逝的态度非常容易刺激到潜在杀人犯,更别说现役杀人犯,“你瞧,我不喜欢塔里昂,你也一定不喜欢塔里昂,俗话说同恶相党,咱们是同志才对。”
“杀了他。”男人命令道。
“喔喔喔喔!等一下!等一下!这个怎么样,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帮你们从军队退役,正大光明地退役,并且提供给你们一大笔钱。不用东躲西藏还能享受沙滩,别墅和美女!”
“我不相信你,你是个骗子,典型的政府走狗。”男人的手指将枪的扳机扣至了二道火的位置,马上就要击发了。不过这一切在光逝看来就是一个信号,即将成功的信号。
是时候了,他深吸一口气,扫除了惊恐和嬉皮笑脸,直视男人的眼睛:“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对付塔里昂·风瞳·杨,我看得出那位不幸去世的士兵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怪那个暴发户,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你们有权利向他复仇。事成之后,我会好好安置你们,你们的过去将被一笔勾销,我发誓。”
男人的手指不再继续按压扳机:“你觉得军事法庭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政府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你们杀过联邦公民吗?”
“不,没有。”
“你们有任何叛国行为吗?比如向外星人泄露军事机密?”
“该死,当然他·妈·的没有!”
“那就不成问题。塔里昂是政府的大麻烦,你们干掉了他,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军事法庭也不会找你们麻烦,我要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光逝说,“我们达成协议了?”
男人在思考,但这些人没得选。私自离开军事驻地违法乱纪,还死了一个军人,这注定了他们会受到调查并被送上军事法庭。而当逃兵也会一辈子遭到追捕,永无宁日。他们中好几个人年岁都不小了,就算没结婚也肯定有女朋友,如果能有不当逃犯的选择,想必是很诱人的。他们同样憎恨害死了战友的塔里昂,虽说是他们自己的错,但他们这样的人总是会把问题推到其他人身上。复仇,解脱,还有钱拿,光逝不知道怎样的疯子才会拒绝这样的条件。
他和其他人做了几个眼神交流,拿定了光逝预料之中的主意:“说定了。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要是耍花样,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很公平。”光逝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芬奇,芬奇·风瞳·特里”
“霍秦·月影·黄石,陆军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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