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血洗”工部(中)

  张超带着六十多人拿着那个“便宜行事”的圣旨来到了尚书省的工部,然后准备进行督促他们进行实施考成法。而工部看到了他们来了,也都派出了一个员外郎过来接待他们。而这个让张超感受到了,自己这些来督促他们进行改革的人,在工部好像不太受到欢迎。从他们只是派来了一个员外郎的情况来看,那他们肯定是不太热衷于改革的。如果真的是重视张超他们,那派来一个侍郎作为迎接,那也都是应该的。而张超自然知道改革是有阻力的,不但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也都是那些旧思想旧的习惯在作祟,他们下意识的反对改革的。

  “周员外郎,工部上下对于这次皇上推行的考成法,那是怎么看?”张超问道。

  而这个周员外郎也都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张主事,这次我们工部不少官吏也都说了,哪个提出考成法的人,可真的是没事找事。我们现在做的好好的,也都没有出现什么篓子,那怎么可能需要另外用一套方法呢?所以我们等以后实在不行了,在想着用另一个方法不行吗?”

  张超听了这话,哪里不知道工部肯定对于自己这个考成法非常反感。而这个周员外郎骂那个“提出考成法”的人,不就是在指着和尚骂秃子,也就是在当着张超的面前指桑骂槐的骂张超多此一举吗?不过,张超也都必然是要和这些家伙作对的,不然根本无法推行这一套下来。

  “张主事,不行啊!我们去让那些工部的官吏实行考成法的绩效,然后他们都磨磨蹭蹭,显然是不愿意这么做。而他们还一口一个说什么为官只要有德性就好了,不用什么考核这种办事能力。这种办事能力,那些属下书吏应该做的,我们这些官员应该指挥那些书吏做也就行了。”

  “是啊!张主事,那帮家伙真是滑不留手,我们去让他们推行这个考成法,他们居然打哈哈,一句话都不说。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反正也就是拖延着,不跟我们合作。”

  “还有,有一个郎中,他居然反咬一口,说我们考成法重视能力,不重视品德。”

  接下来,各种工部里面官员的奇葩理论都出来了。不过,张超却听到了一个最多的理论,那也就是这个考成法只能够考核那些官员的办事能力,却无法考核官员的品德。可是张超非常想喷死他们,因为品德哪里是能够轻易考核出来的?当年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若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这个白居易的诗句可是经典了,可想而知品德并不是能够轻易考核出来的。

  自古以来的考试,都是只能够考核到成绩和能力,可是无法考核到品德。当年牛顿也都说能够算出月球轨道,可是算不到人心啊!这些工部的官员抨击张超的考成法无法考核品德,这个根本也就是一个伪命题。如果能够考验品德,那只有通过时间来考验,而不能光是靠着一些标准来考验的。

  “行,既然他们是要考核品德,那我们也就看看他们这些家伙的品德是如何的!”张超说道。

  张超绝对不会相信,工部这些官员品德也就会有多好。

  “周员外郎,我想要查一下你们工部的账目,你看如何?”张超问道。

  而那个周员外郎马上问:“这个和推行考成法有什么关系吗?”

  而张超回答:“有关系,绝对有关系。而且,我有皇上的便宜行事的诏书,别说调阅一些账目,这个也都是我的权限之内!”

  而周员外郎也都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拿来一些账目给你们吧!”

  张超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面开始冷笑。这帮工部的官员,张超绝对不相信他们都是一群清廉如水的家伙。自古以来工程方面的官职,那都是肥的流油的肥缺,何况工部不但管辖了工程建设,还管辖了水利,国土资源,甚至还有很多在后世都是超级大肥肉的地方。所以张超绝对不相信工部会有清廉的人,恐怕这里面都是一群硕鼠。在后世,建设系统还有交通系统,那都是腐败的高发区,甚至有了连续三任部门长官都要被吃牢饭的情况。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工程建设里面有多少猫腻了。

  张超前世作为一个公务员,自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也就是选择了从工部进行开拓。然后工部的官员也都是最容易抓住痛脚的地方,也都是给自己改革祭旗的好人选,工部的官员屁股上那么多的粑粑,擦都擦不干净,这个是最好拿来祭旗对象了。

  “张主事,我们的账目拿来了!”周员外郎说道。

  而周员外郎马上暗想:“我们把账目都弄得四平八稳的,这些账目都是经过了老账房的处理,我就不信你能查出什么问题。别说你一个外行人,就算是多年的账房也都无法查出有什么问题,你给我等着吧!”

  而张超打开了账本一看,他马上看得出来这些账目都是一些非常杂乱的账目。他们的书写方法都是用“写作”的方法来形容。比如说后世一本账目的项目里面支出四百元,在后世可以写成-400也就行了,可是在这里却写成了“支出肆佰”。再加上这些账目根本没有相应的表格对照,也都没有什么各种查账的手段。而张超看到了这一点,马上露出了冷笑。

  “做假账,你们这帮古代人可真的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就这点手段还好意思在我这个后世官员面前卖弄吗?真是不知道,今天要有多少人头落地了!”张超心里面感慨道。

  “刘纯,你去告诉大家,帮我把这些账目都给我处理好。然后我教导大家一些叫做特殊数字的方法,也就是零一二三十五六七八九的写法,然后按照我的简单写法,重新组成一个账目。接下来把这些账目都写成为了一个个的账目表,最后能够把他们都显露出来,成为一个个表格状态的账目。还有,我再次教导你们一种新式记账的方法,然后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账目有没有问题。如果发现支出收入不平衡,那你们也就可以检查出来。如果检查出来了有什么问题,那接下来也就很容易的可以查出来那些官员的德行了!”张超说道。

  张超很快也都开始了进行查看这里面的账目,然后告诉了那些新科进士关于阿拉伯数字的内容。并且告诉了他们应该怎么记录这个复式记账的方法,接着一条条的账目很快也就被查清楚了。不得不说唐朝的数学水平果然太差了,比起自己来说都差了无数倍了,根本完全不就是一个水平线上面的。而这个工部很快张超也都查出来了不少的硕鼠,简直都是劣迹斑斑。而张超这个后世的官员非常清楚,如果一个官员没有了监督,那恐怕他距离腐败也都不远了。所以现在这帮工部的官员,他妈因为没有了监督,再加上他们是官员,那自然也就是非常很容易的有机会贪污。这种工程官员一个个都是肥的流油,所以被张超一查也就知道了。

  而张超的复式记账方法,那些古代的人根本无法能躲过这种记账方法的盘查。而只要把出账和入账放到一起对比一下,只要数字有问题那绝对是有问题了。如果出账多过了入账,那也就是说明有人贪污了。而如果入账多过了出账,那反而问题不大。可是这些账目,一个个都是出账多过入账,可是最后根据户部给工部的拨款,明显对不上号数,所以明显有问题了。

  “张主事,我们已经把这些账目统统都给都查清楚了,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硕鼠!真是可气,拿着朝廷的俸禄,居然在这里贪污朝廷公款,真是可恶至极!”马上有人怒道。

  这些新科进士,很多人都是年轻人,他们当然对于官场这些丑恶黑暗的现象非常的看不惯。毕竟那些人还没有被残酷的官场磨平棱角,他们看到了这一切工部的官员居然趁机贪污腐败,这样让他们非常无法接受。所以,他们很快也都愤怒了,主动的开始查找这些贪官的证据,然后交给了张超。

  “我们去把这些混蛋,告诉皇上,然后让皇上砍了他们的脑袋!”刘纯说道。

  张超拿着这份账目对照表,然后一步步的拿着来到了就在皇宫里面的两仪殿,而他露出了冷笑。因为他知道这份账目对照表,必然会让工部很多官员人头落地,可是他还是选择去跟李渊汇报了。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既然要改革,那这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改革都是要流血的,不是敌人的就是自己的,我现在就是要让敌人流血。”张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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